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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律所, 江亦池把整理好的澄清资料给纪沅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就发给郑毅处理后续事宜,整件事到目前为止也算告一段落了。不仅如此, 江亦池还告诉他, 对面已经将那篇诽谤他的长文悄无声息地删掉了, 并注销了账号,不过无伤大雅, 他们有留存证据。

  郑毅忙完叫他过去吃饭,想着上次急着去见闻时屿提前走了, 纪沅没法拒绝, 郑毅来接他的时候, 许知微送他到门口,两人又道了别。

  他大概猜得到,为什么许知微会主动又不显突兀地陪他搜集证据, 甚至这段舆论如潮的时间里, 没有一家媒体来为难过他。

  心口处有些发胀, 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填满, 闻时屿从来不告诉他,可这些事无巨细的种种, 就像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一般, 四处都是掩藏不住的爱。

  郑毅启动车子,随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扫了一眼旁边高耸的大厦, 意味不明地哼笑道:“这位江律师名声在外, 听说可不太好请呢。”

  他这话听着像随口感叹, 但纪沅懂他的话里有话。

  “郑哥, 我谈恋爱了。”

  纪沅没想瞒他, 他是演员,没有职业特殊性,和公司的合同里没交代不让谈,不会给郑毅添麻烦。再者说,有了跨年当天那件事,郑毅肯定能猜得到。

  郑毅瞟了他一眼,并不意外。不过表情看着是在笑,只不过笑意没到眼底,静默了几秒钟后,便听到他颇为不爽地开口,“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纪沅很轻地笑了一声,郑毅没忍住又开始替他担心,“挺好的,看得出他对你还挺上心的,你喜欢就成。不过别怪哥话多啊,就上次他妈那事儿,说是误会,但咱也不能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对吧,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别让人骗了,他家里有钱有势,说到底还是咱们更容易吃亏。”

  知道郑毅是为他好,纪沅很认真地应声。终于啰嗦完了,郑毅稍微放心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他又问:“对了,节目组通没通知什么时候去录节目啊,我这几天走不开,你自己去我还不放心。”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成年人,不过自从他伤好了之后,郑毅又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从那以后只要没有特殊情况,郑毅都会跟着他,好好的经纪人,偏偏为他忙前忙后像半个助理。

  纪沅还是更觉得郑毅像他妈,不是贬义,他妈走得早,但是该给他的爱却没少半分,他能感受得到,郑毅待他真的像家人一样。

  “还没通知,不过我订了明天的机票。”

  “没通知回去那么早干嘛,你又没……”话说一半,郑毅才反应过来,剩下半句硬生生噎回喉咙里,只觉得他没救了,“你可真是我的亲祖宗。”

  纪沅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冲他眨了下眼,“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

  飞机在晋城上空降落,室外气温骤然下降十几度,体感有些冷,不过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在接站口转弯,纪沅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里格外显眼的闻时屿,他身形高大挺拔,不管在哪里都是会让人移不开眼的程度。

  纪沅垂眼笑了笑,棒球帽的帽檐半遮半掩挡住那双透亮的眼,他又戴了口罩,可闻时屿还是很快发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

  闻时屿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下一秒却蹙起了眉,他大步朝着纪沅走过来,摘下了脖子上的围巾给他带上。

  “外头那么冷,怎么连个围巾都不戴。”

  颈部骤然被包裹,上面残留的温度尚未散去,全都通过围巾渡给了他。

  纪沅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笑了笑,“戴着总觉得不太舒服,上次给你那张照片还是摆拍的呢。”

  元旦假期客流量剧增,出口处人头攒动,时不时能看到许多探究又兴奋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闻时屿懒懒地撇过去,见纪沅没在意,便也没发作。

  “等很久了吗?”

  刚一出门,纪沅下意识地搓了搓手,他们靠得很近,纪沅还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

  “没有很久。”闻时屿低下头,笑着看着他,声音被他压得很低,“要牵手吗?”

  惊讶于他的主动,纪沅弯了弯眉眼,没说话,很自然地把手塞进了他的掌心,一冷一热相触的肌肤仿佛有弱电流过一般,可酥麻的却是心脏。

  闻时屿的手掌很大,干燥温热,向他传递着热源。确定关系到现在,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可纪沅还是能感觉到闻时屿有些紧张,似乎是怕弄疼他,不敢握得太紧,他面上挂着一贯的懒散悠闲,可手心却开始冒了些细汗。

  纪沅忍着笑没戳穿他,敛眸瞧了一眼,他半只手在袖子里,两个人手臂贴在一起,不仔细看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牵着手。

  走进停车场,闻时屿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解了车锁,随着他开门的动作,一阵玫瑰掺杂着雪木的冷香铺面而来,座位上放着一大束扎好的红玫瑰,嫣红张扬,娇艳欲滴。

  纪沅怔了一瞬,转头望着他。

  “喜欢吗?”闻时屿眉眼带着笑意,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那束玫瑰递给他。

  透过他漆黑的眼,仿佛望见了那日沿着碧江蜿蜒的粉玫瑰冰墙,那是不可言说的、像那一朵朵粉玫瑰一样,只能将肆意张扬的爱自我冰封。

  云开月明,冬去春来,所有明艳热烈,都得以窥见天光了。

  纪沅盯得眼睛有些发涩,却还是舍不得眨眼,复而认真而又郑重地回答:“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不只是花,还有送花的人。

  车上开了空调,纪沅把围巾摘下来放进了前面的储物箱里,闻时屿侧过身给他系好安全带,那束玫瑰很大,在纪沅的怀里几乎没有空隙,却也不方便让他靠近。闻时屿“啧”了一声,挑眉笑道:“先放后面去?”

  纪沅扯下口罩,摇了摇头,眯着眼看他,舔了舔嘴唇,很轻地笑了笑,“要接吻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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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揭秘,为什么围巾会戴着不舒服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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