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软,我会申请在A大重新入学。我不会放手的。”

  这是他们分别时,封慈说的最后一句话。

  凌软和贺时锦回到宿舍。

  凌软拉开宿舍抽屉,拿出棉签给贺时锦消毒。

  “锦哥,你脸伤成这样,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去医院处理一下也很快的…”

  凌软还没说完,就被贺时锦捧住脸,对方的拇指反复按压揉搓他的后颈位置。

  野兽似的,眼底杀意未褪的将他的颈项下压,一时之间贺时锦没把凌软拽到合适的高度。

  于是贺时锦紧绷的脊背舒展开来,主动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朝着凌软吻去。

  “先给你…擦药…嗯…别这样…”

  凌软被他弄得说不出完整的语句,几次被他突然撞上来的坚硬鼻骨撞得生疼。

  但凌软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贺时锦看着很绝望。

  他向来平淡冷酷的眼底竟然有了裂痕,从那裂痕下面浮动着烧灼的腥红,还有困兽般的不安。

  “宝宝。”

  贺时锦向来都是波澜不惊的,但现在,他却用一种难以抑制的急迫嗓音叫凌软。

  “你喜欢他吗?”

  还没等凌软回答,贺时锦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堵住了他的嘴。

  强悍如贺时锦,此刻也害怕听到凌软的“喜欢”。

  与其听到这种话,还不如什么都听不到。

  贺时锦像是要和他打架似的,揪住他的衣领两边,把他拽到自已大腿上,拼了命的亲他。

  还有贺时锦脸上的血,也沾了一点在他身上。

  “你又流鼻血了。”

  凌软稍微偏过头,强迫自已冷静下来,“锦哥,你冷静点,好么?”凌软尝到了他血的味道。

  但贺时锦不管不顾,像是只剩下这一点对他的兽性本能,不顾脸上的其他伤口和肆意流淌的鼻血,流着血继续向他靠近。

  动作之大,用力之猛,眼神之阴鸷,让凌软怀疑他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贺时锦,彻底不控制情绪,放任自已按照本能行事了。

  很快,凌软感觉有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扩散开来。

  贺时锦左右碾转着,高挺的鼻梁硬朗而霸道的抵着凌软的脸蛋,反复的转动横扫。

  争取每处都要亲吻到,每次他的鼻骨蛮横的压着凌软挺翘柔软的小鼻尖时,凌软都有种被他压制得无法呼吸的错觉。

  鼻骨被对方戳撞过的地方,即使对方离去了,那种被坚硬的骨骼给硌到皮肉变形的痛觉还强烈的残留着,他甚至有种快被对方的鼻骨压断的感觉,对方的热吻投入到和在他脸上盖章没区别。

  对方和他紧密嵌合相连,仿佛在慑人的热意中交融成了一团。

  凌软热得不行,他也不敢推开贺时锦,或者是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因为即使是在忘情接吻的时候,贺时锦还是一直在流血。

  凌软甚至能感觉到那种血液在自已脸颊四周凝固后,那种发干的感觉。

  凌软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肯定挺吓人的,这副满脸是血的尊容,也就贺时锦能下得了嘴。

  等到贺时锦亲得不那么发狂,眼神逐渐清明下来的时候,凌软轻轻把嘴唇从他唇间拔出来。

  “好啦锦哥。”

  贺时锦不太情愿的结束了这个鲜血淋漓的痛吻。

  他们两个人脸上都沾了贺时锦的血,却又都在接吻的时候把血迹给蹭开了。

  贺时锦俊美清贵的面容并不因为伤痕和血迹而显得颓唐。

  他仿佛要和凌软诀别,他们仿佛只剩下今夜。

  他迷恋的嗅闻着凌软皮肤上淡淡的香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决定面对现实。

  “宝宝,你喜欢封慈吗?”

  贺时锦眼里带了巨大的痛苦,眼底迅速聚集起来的红色血丝,叫他有种目眦欲裂的、骇人的决绝。

  那双向来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此刻像是要流出血泪似的,竟然也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泪。

  如果不是凌软和他处在近在咫尺的距离,恐怕根本看不到血泪似的泪。

  “如果你喜欢他,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更开心,那我…我愿意退出。”

  凌软斩钉截铁道:“我不喜欢他。”

  凌软也被贺时锦弄得快哭了。

  贺时锦和他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太一样,表面上看,贺时锦好像很喜欢强迫他,但实际上,贺时锦是唯一一个把真正的选择权交到他手里的人。

  贺时锦摸上他的腰,把他因为激动而不稳的身体扶稳。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