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导师那边的聚餐,我已经帮我们推掉了。

  但导师说了,明天要我们去他办公室。

  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关系。我去就行。我会搞定。别担心了。”

  凌软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他在贺时锦面前很难藏住什么情绪。眼泪又难以抑制的流淌下来。从小都没人这么维护过他。

  他内心又是悸动,又是酸楚。

  “宝宝别哭。我以后保证不打架了。我发誓,好吗?”

  贺时锦紧紧抱着他哄他。

  “我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你赌上自已的前途,去替我打架…”凌软从当主播开始,已经被人杏骚扰习惯了。

  “你哪里不值得了?!”

  贺时锦又惊又怒的提高了音量。

  “你在怀疑什么,你值得!”

  A大校园里开始飘雨。

  “锦哥,锦哥,贺叔过来了,校长也在上面看…”

  周骁然小声提醒道。

  贺父眼里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愠怒。

  被助理撑着伞,迈开长腿走近他们两个。

  “我,我先回避下。”

  凌软慌乱的想从贺时锦怀里挣脱出来,但无论怎么挣扎,贺时锦都没松手。

  “我早成年了,也早就经济独立了。我有权选择自已喜欢的人。我们光明正大,你不需要回避。”

  “贺叔好。”

  平日里闹腾的周骁然他们,像群小鸡崽子似的,站成排恭敬的向贺父问好。

  凌软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敬畏贺父。

  “就为了他,在学校把其他同学打成这样?贺时锦,你是脑子抽风了吗?”

  “爸,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你要怎么骂我都行,但你最好不要中伤他。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贺时锦毫不畏惧的顶撞贺父。

  “为了这么个玩物,你今天是要连我一起打了吗?”

  “他不是玩物。我爱他。我要和他结婚。国内不行我就出国。”

  贺时锦语气淡淡,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已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你真是疯了!周旭!把他和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分开!”

  贺父对保镖喊话。

  “您再说一句?谁他妈的不男不女了?”

  贺时锦也提高了音量。

  “请您尊重我喜欢的人!否则,您和那几个被打的臭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锦哥,别吵了,今天都吵一天了!”

  “叔叔,别生气,锦哥他就是冲动了…”

  贺时锦在一片混乱和嘈杂中抱住凌软。

  “如果您还想要我这个儿子,您就必须接受他。”

  贺父到底是大人物,他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朝着行政楼看了眼,对保镖说道。

  “算了,我们走。时锦,你好自为之。就算谈恋爱,也要把握好分寸。”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贺父就这么走了。

  但他就是走了。

  周骁然惊魂未定的抹了把汗,“锦哥,你来真的啊。”

  仲楠:“吓死我了锦哥。”

  “谢谢大家等我。我没事了。都回宿舍吧。我们今晚不回宿舍。”

  “行。别再冲动了锦哥。”

  好友们叮嘱了几句,都回A大宿舍了。

  凌软和贺时锦也手牵手的走进了A大外的宾馆。

  凌软乖顺的被他牵着手,等他在前台办好房卡,被他牵着走进了房间。“锦哥,你没受伤吧?”

  “没有。”

  “学校真的没让你被处分么?”

  “真的。不信你过几天在官网蹲通报。肯定蹲不到。这种事,学校方面都是能压就压的。”

  “这是我第一次和人出来开房。”

  凌软和贺时锦坐在床边,两人都有点紧张。

  “我也是。以前都是在电竞酒店开房打游戏。”

  两人居然难得的陷入了沉默。

  贺时锦的喉结滚了滚。

  “宝宝。可以么。”

  “嗯。”

  “我爱你。”

  ……

  贺时锦太少有这样鲜明的情绪外露的时候了。

  大多数时候,在A大,他的情绪都是淡淡的。

  所以,当他这样执拗的表白时。

  话语令凌软的心脏悸动不已。

  那些话沉甸甸的,带着万钧之力,击打在凌软的心脏上。

  像子弹击穿心防,令他的魂魄都跟着一同沦陷。

  “锦哥,锦哥…”

  次日清晨,贺时锦破天荒的被凌软给叫了起来。

  “快起来,我们马上要迟到了。”

  贺时锦才刚入睡,连半小时都没有。

  他猛地从凌软身边爬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在脸上抹了把。

  “我马上起。我们不会迟到的。”

  他光着膀子走进洗手间,很快的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已恢复了状态。

  凌软胳膊哆嗦着,去拿散落在床下的衣服。

  “我来。”

  贺时锦上前一步,把地上的衣服都捡了起来。

  凌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他别扭的偷瞄了贺时锦一眼,想到昨晚的事,脸飞快的红了起来。

  他突然不知道以何面目去面对贺时锦,只能强忍着胳膊的酸痛,自已给自已穿衣服。

  贺时锦比他见多识广,明白他还没有接受和适应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事实。

  于是也没说什么,也不逼他立刻从那种害羞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而是走上前去,默默的帮他穿起了衣服。

  “走吧。”

  穿好衣服,贺时锦麻利的收拾好东西,“该去上课了。”

  凌软一站起来,脸色就变了,他痛得嘴唇发白。

  “锦哥你先去吧,我身上疼。有点走不动。”

  “没事,我背你。”

  贺时锦揪了揪他的脸蛋肉,“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扔下不管你。”

  他把凌软背起来的时候,凌软终于感觉到了熟悉的贺时锦。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

  “有什么高调的。就说你崴脚了。我背着你。”

  “别人要是看我们怎么办?”

  “我看回去呗。横竖我们不吃亏。或者,我跟他说,你瞅啥?你再瞅试试?”

  “你可千万别。锦哥。你让我少操点心吧。”

  凌软嗓子哑得不成样子。还在固执的劝说贺时锦。

  “别再打架啦。”

  贺时锦心软的一塌糊涂。

  “知道了。不打架。”

  贺时锦背着凌软出去退了房。

  往学校走去。

  “锦哥,我们的榜一,theo先生是不是认识你呀?”

  路上,凌软又想起了神秘的榜一大佬。

  “你知道吗,昨天theo先生居然给我说了你没有被处分的事…说的一个字都不差耶。”

  贺时锦心想,那必须一个字不差,那是他在校长办公室找机会偷拿贺父的手机登陆【theo】的号给凌软发的消息。

  微信换了设备,很难短期登陆上去。但theo的号就没这么多登陆限制。

  “谁知道,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

  “他到底是谁呢。”凌软自言自语。

  贺时锦默不作声。

  快到教室的时候,凌软对贺时锦说道,“锦哥,放我下来吧。”

  “不放。你都出汗了。自已走不了。”

  贺时锦知道凌软有多疼。

  “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嘛。”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贺时锦堂而皇之的背着凌软穿过教室。

  他是真不在乎。

  甚至很想对全校人官宣。

  全班人都好奇的盯着他俩。甚至有人起哄吹口哨。

  周骁然:“卧槽,锦哥,你把人凌软怎么了?”

  凌软连忙解释:“我没事。就是脚崴了。锦哥乐于助人,帮助同学。”

  仲楠调侃他:“凌软,你这脚崴了,怎么嗓子还跟着哑了?嗓子也跟着崴了吗?”

  凌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