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撩个教授带回家【完结】>第十八章 油腻大叔级别

  忙如星回完那人消息,对面就没了声。

  他盯着手机屏幕暗暗咬牙,就这点真心还来招惹自己,真是烦死个人。

  心里亲自不爽,翘着双腿躺平,果然看人还得透过那皮囊,这男人只能说糟糕透了,一点都不懂他的心。

  裴傅檐给他做了碟绿豆蒸糕,忙如星听着门铃声一个激灵,匍匐在床上愣了片刻,迅速翻身下床踩着拖鞋跑出去。

  裴傅檐在门外站了半响,没听见里面传来什么动静,知道那人是在跟自己硬气,他无奈一笑,抬手敲了敲门。

  大的比小的难哄,他这也是罪有应得。

  “我知道你在,蒸糕快凉了,生气归生气,这……”

  话还没说完,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忙如星不耐烦的抬眼睨他两眼,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人只有两只眼睛,他本来只想看某人一眼。

  “都说了,我减肥。”他语气淡淡说道,身体挡在门口,半点没要留人的意思,裴傅檐也不生气,笑着将蒸糕递了过去。

  “现在才还早,吃点不碍事。”

  忙如星凉嗖嗖瞥了眼看上去让人食欲大增的玩意儿,可傲娇不允许他先低头,他故作嫌弃别过头,不稀罕地说,“太黏牙了,不喜欢。”

  “还在生气。”裴傅檐俯声凑近他跟前,虽说是在询问,可语气又过于肯定,倒不如说是太了解。

  忙如星嗅觉灵敏,空气中那丝似有似无的玉兰香在笔尖环绕不散。

  他在裴傅檐那里从没见过什么盆栽,所以说,这老男人大晚上是在哪弄的这身味,腻得冒油。

  垂眸将这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脑海里突然蹦跶出一个词来,香水。

  好油腻啊,要不是那张扛得住风吹日晒脸还能勉强看的脸,他真想将这人一脚踹死,大晚上喷什么香水。

  “我可没那么小气。倒是你,大晚上不睡觉在人家门口鬼叫,严重影响了我睡眠,所以我不高兴,可以吗?”

  “当然。”裴傅檐被他这理由反驳得无话可说,忙如星当即噎住。

  真的好气,这老男人一点都不懂他。

  “先进屋吃点再睡也不晚。”裴傅檐将人连哄带骗的拐进屋,忙如星刚坐下屁股才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

  他是铁了心不放人进来?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裴傅檐静静看着他。忙如星被他盯得浑身不得劲,勉为其难赏他个脸,捻了一块蒸糕放嘴边细细嗅了嗅。

  还别说,老男人挺有心,蒸糕特意用模具压成了玫瑰状,看上去挺诱人。裴傅檐这老男人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这个事实。

  忙如星轻轻放嘴边咬了小口,裴傅檐微翘着腿,好整以暇的撑着胳膊肘,支着下颌看着他眼睛,轻轻笑着问,“怎么样,还合不合你口味?”

  口感沙糯,软绵香甜,确实是他喜欢的那味。

  忙如星看着突然殷勤,笑得渗人的裴傅檐,莫名有种自己在看哈巴狗的既视感。老男人今天是发什么神经,大晚上还给他做吃的。

  “还行吧,勉强能吃。”他说得好不牵强,嘴上却吃得津津有味,裴傅檐低眸浅笑,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笑意。

  他只吃了一块,便没了再吃的意思。

  反倒是抬头直勾勾看着对面心思不纯的裴傅檐,别告诉他真只是单纯来给自己送吃的,这话也就骗骗沈希希还行。

  “还有什么事,裴先生不妨直说,别搁这打哑谜。”忙如星不耐烦地直白道。

  裴傅檐突然朝他伸过手来,忙如星心脏微微拧起,身躯下意识的往后退缩,漆黑的眸子圆不溜秋地盯着那人。

  裴傅檐动作顿了顿,紧接着抬手替他擦去嘴角沾粘的蒸糕,忙如星心里咯噔一声,羞赧的脸颊不合时宜地染上一抹怪异的绯红。

  该死,这男人怎么这么会撩。

  他梗着脖子红着脸,不争气的别过头,伸手不自觉的碰了碰那被那人碰触过的地方。

  感受到那人逐渐逼近,喷洒在脸庞灼热的气息,他不自在的往一侧避过头。

  裴傅檐嘴唇微翕,浅薄的呼吸轻轻拍在他颈间,笑眼看着极不自在脸颊通红的人。忙如星像是熟透的螃蟹,不,螃蟹熟了至少还能横,但他可不行。

  好羞涩,为什么每次尴尬的人都是他。

  忙如星硬着头皮,绷着脸转身冷静地开口,“裴先生若是没什么其它什么事,那我可就不留人了。”

  裴傅檐鼻息轻轻噗嗤一声,弯着嘴角肆无忌惮的朝他靠近。忙如星汗毛直竖,只感那人看自己的眼神精光直冒,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人拆之入腹。

  “裴傅檐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心惊胆颤,警惕地抱住可怜的自己,守着最后的犟劲,恐吓他,“我警告你,你要再敢碰我,我可真就去告你,告你入室强奸,你信不信。”

  裴傅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欺身压了下去,揽着他的腰,将人紧紧箍进怀里。

  “乖,我不碰你。”看着警惕心十足的人,裴傅檐被他惹得嗤的一笑,捏着他的下颚对上自己视线,忙如星别扭的挣扎两下,冷清的脸庞倔强不已。

  男人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忙如星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你要再这么乱动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坐怀不乱了。”

  忙如星突然绷直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裴傅檐的吻落在他皙白的脸庞,沿途向下,在他柔嫩的脖颈间流连,滑过漂亮的锁骨,牙齿轻轻碾磨过他滴血的耳垂。

  抬头对上怀里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人,忙如星心跳加速,羞耻心爆棚,双手无力的扶着他肩膀,声音些许颤抖:“裴傅檐,你、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不喜欢他,却又和他暧昧不清。

  这老男人,爱他的话一字不说,爱他的事却一件不落。

  “乖,别动。”裴傅檐气息不稳,在他耳边温声细语地哄着。

  冷硬的脸庞柔和舒缓,掂着他臀部将人往上提了提,低头看着怀里习惯冷清着脸,现在却带有一丝哽咽和羞愤的忙如星。

  “做梦,混蛋,嘴上说不喜欢我,转身又特么想干我。”

  裴傅檐觉得这话颇有歧义,反问他,“那你愿意让我碰,是不是说明,你还喜欢我。”

  忙如星被戳中了心事,红着脸一把用力将人推开,双手不由得用力握紧。

  “你做梦去吧。”他冲男人挥着拳头,恶狠狠地瞪着他,“喜欢你的时候你特么爱搭不理,老子现在不喜欢你了,你就是个按摩棒,你要不介意,反正我是无所谓。”

  裴傅檐无奈浅笑,知道他就是孩子气。

  果然,大的小的无论是谁,生起气来都一般无二。

  他轻轻松松将人捞起贴近自己怀里,忙如星皱着眉作气别过脸不去看他。裴傅檐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愈发加深了几分。

  忙如星见这人今天莫名老实,居然没有其它多余动作,偷撇过头瞟了他一眼,却被裴傅檐一分不差的尽收眼底。

  他将人抱着突然起身,悬空的错愕吓得怀里的人双手迅速攀上他肩膀。十指紧紧拽住他的衣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裴傅檐将人搂紧,忙如星心里作气,不乐意跟他贴太近,胳膊肘故意隔在两人之间,暗中不停用力将两人推阻开来。

  裴傅檐知道却懒得阻止,而是抱着人转身进了卧室。忙如星的卧室干净整洁,抽屉上一摞书本整齐的排放着。

  窗台边摆放了两盆蓝色风暴,粉紫色的花骨朵,花径约10cm,杯状花型,圆润饱满,隐隐中带有一种神秘高雅之美,艳而不俗。

  裴傅檐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将人放在软绵的床上,立即倾身压了下去,任凭忙如星怎么挣扎。

  老畜生还是老畜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裴傅檐,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你这么做,又怎么对得起你未来的伴侣。”

  他真的没有那么贱,欲望是驱使犯错的本能,可他是个有感情、有血肉的人,不是畜生,更不是机器。

  欲拒还迎的挣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样身为男人,他知道自己越挣扎男人的本能就越兴奋,所以直接也不反抗,就这么无力的瘫躺在床上。

  裴傅檐抬头看着泪珠连成串,滑过眼角湿濡了鬓边的忙如星。神色暗沉了几个度,静静看着他泪水从眼角溢出,豆大的泪珠最终滚落隐没在枕套上。

  他心疼,又觉得心底某个地方隐隐绞得难受,最后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旋即起身放开禁锢在他腰上的手。

  忙如星得了自由,却只是懒懒的翻个身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朦胧的双眼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心酸苦涩,流出的泪水浸湿了枕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窗外的灯火隐约闪烁,低垂的天幕,繁星吟游在漫无边际的黑夜,北极星的光芒在群星中尤为刺眼。

  室内却极其安静,只剩两人微弱交替的呼吸声。

  “星星,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他之所以难过,是因为知道裴傅檐不爱自己。哭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将来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裴傅檐,你不爱我,我不怪你。”他说“可你这样肆无忌惮、毫不顾忌的索取对我来说就一种侮辱。我特么又不是犯贱,你又何必这样来折磨我。”

  裴傅檐难得沉默,清冷的面色毫无波澜,忙如星咬了咬唇,黯淡的垂眸,眼眶有些温热。

  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何必对他那么好,这种想放弃又舍不得的感觉,没有尽头的期待,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两人一阵沉默,放在一旁的手机来电铃突然打断无声的两人。

  是沈希希。

  那小家伙现在都养成了每天和他打电话的习惯。

  忙如星抽了抽鼻子,抬手擦干眼泪稳稳心神,强颜欢笑地扯动嘴皮,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让小孩察觉不对劲。

  裴傅檐静静坐在一旁,听着两人有说有笑。

  忙如星和沈希希说话时,脸颊两边总是不经意的带上一抹甜甜的笑容,那是人刻意伪装都办不到的。

  直到把人哄满意了,沈希希才念念不舍的给他说晚安。

  忙如星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抛在一旁,对身边活生生的裴傅檐熟视无睹,撑着床沿起身踩着拖鞋,出了卧室独自去客厅沙发上坐着发愣。

  既然那人不走,那他自己走该可以了吧。

  心脏微微抽痛,本来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想任何与某人有关的事。可为什么关键时候却还是难以自持,总是情不自禁。

  就连悲伤也是,来得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他居心不轨,而自己情不自禁,所以说到底,终其原因也还是自己犯贱。

  夜里的凉风从窗棂吹进来,他蜷缩着身体,抱着膝盖埋着脸坐在沙发角落默不作声。

  裴傅檐出来时,沙发上的人弓着身体抱成一团已经睡熟过去。

  他满眼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人生而自由,却无极不在枷锁之中。

  裴傅檐踱步上前,俯身将人揽腰抱起,忙如星浑身脱力,软绵绵的趴进他怀里,安静白嫩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