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知没还手, 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拳。
他这个反应,非但没让高磊消气,看在高磊眼里, 甚至还有点煽风点火挑衅的意思,一下就把高磊点炸了。
怒气值拉满的高副支队长二话不说, 抡起拳头雨点般密集的就往谢遇知身上招呼。
谢遇知拿枪杆挡下高磊十几拳, 终于忍不住开口:“高磊, 看在咱们多年共事的份上我不还手,不是我打不过你!赶紧带着苏队回去,这时候别添麻烦。”
“添麻烦?”高磊满腹怨气, 听他这么说, 声音直接拔高两个度,吼道:“谁?谢遇知,你他娘给老子想明白喽, 你什么身份?知不知道干这种事违反局规违反法律?我最后给你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 跟我回去, 接受处分。”
“不可能!”
谢遇知扭头就走。
高磊一把把他扯住, 严肃道:“你现在回头,还能挽救。”
听到这里,谢遇知愣在原地,回过头来看着高磊,扯出个笑脸:“行,高副支队你重情重义, 我记着你了。不过, 回去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了。”
高磊看着他, 愤怒道:“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你对得起身上的警服吗?”
“行了,漂亮话少说。”谢遇知提步往程昊那边走, 高磊不让,追上去阻止。
一方要走,一方制止,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滚刀肉似的扭打在一起。
而不远处的另一边。
苏韫亭一脚踢飞程昊手里的枪,直接把人摁在地上,照脸结结实实一拳打下去。
程昊偏头一躲,耳畔轰的一声,地面被苏韫亭一拳炸开。
都是练家子,程昊躲过这拳,立刻抓了把沙土洒向苏韫亭。
苏韫亭弯臂躲开那把沙土往后退了好几步。
程昊借苏韫亭躲避的空档躬身在地上一滚,彻底脱离钳制后,就去摸被苏韫亭踢飞的狙|击|枪。
好不容易把枪踢飞,苏韫亭肯定不能让他得逞,追上去冲着程昊的后心口提脚又是一踹。
大长腿踢实的瞬间,程昊噗地趴在地上,血从嘴里涌出来,他的手指离那把狙击枪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就在他马上就碰到那把枪的时候,一只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了枪|管|上。
程昊咬牙抬头。
苏韫亭居高临下冷冰冰的看着他,嗤笑了声,缓缓弯腰把枪捡起来,当着程昊的面,面无表情的把那把枪从弹匣开始一点一点拆成几个零件,然后全部扔在程昊面前,垂手拍了拍他的脸。
“这东西,遇到虾兵蟹将拿来装装逼还行,在我这里,它就是堆废铁。”
程昊趴在地上喘息片刻,虽然心里不服,但不得不说,这波确实让苏韫亭给装到了。
“劳驾跟我们在回局里去吧。”
说着,苏韫亭把手探进挂在后腰上的工具包去掏手铐。
几乎是在他将手铐拿出来的瞬间,空旷的荒地上一辆摩托车发着突突的油门声漂移过来,朝他径直撞过去。
高磊跟在谢遇知身后,看到撞向苏韫亭的摩托后根本来不急继续和谢遇知纠缠,拔腿就往苏韫亭这边跑,边跑边大声喊:“苏队,小心!”
摩托车在快要撞向苏韫亭的最后关头急刹,开车的人一个漂亮回旋侧身单手把地上的程昊拉上车后座,吹着口哨加足马力嗖地从苏韫亭身边飞过。
程昊紧紧抓着开摩托车的人肩膀,透过身形和穿着,他立刻认出来救他的人是三花。
高磊看到苏韫亭没事,虚惊一场,长长松了口气,再回头看,另一边谢遇知也眼疾手快迅速钻进奥迪Q5发动了引擎。
随着车子发动,谢遇知看了坐在后车座动也未动的胡安琪一眼,蹙眉问她:“你怎么还没走?”
胡安琪早就被他们这波打斗吓傻了,别说下车逃跑,就是动弹都无法动弹,现在整个人肢体都是僵硬的。
“啧,麻烦。”谢遇知见她不说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小姑娘,我还是劝你一句,这个潘五和程昊都不是什么好人,走私枪支贩卖毒品甚至杀人越货,你清清白白一个人,可千万别根一公安局抓捕对象纠缠不清,跟他们走太近,回头你再想脱身可就晚了。”
奥迪Q5几乎是在这片空旷的荒地上飞。
前边三花载着受伤的程昊只能看到个黑点。
胡安琪吓得花容失色,抖着嘴唇已经说不出话,她憋了半天才用指甲狠狠掐着胳膊,试图通过疼痛来找回大脑对身体的支配。
“可是……你不是也跟着潘哥的么?你为什么说潘哥不好?你们是一伙的啊?”
谢遇知一愣。
操,这女人是个傻子吧?
谢遇知都无语了,不耐烦道:“随你便。”说完瞥了眼反光镜,苏韫亭和高磊的车在后面紧紧追了上来。
好在前边已经能看到成片的民房,后面苏韫亭和高磊被他甩开一大段距离,暂时不用担心会再被赶上。
谢遇知瞅准时机猛打方向盘,将车子拐进村道,沿着村道一路飞驶着,七拐八绕又钻进小巷内,直到后面再也看不到那辆奥迪A6,谢遇知才闯出小巷上了一条和村道并行的公路。
另一边,三花把摩托停在一家机动车改装俱乐部门口,摘下头盔给自己点了根烟,一头钻进装饰炫黑的门头里。
“刚子,给我把摩托车的外壳换个颜色,前边的大灯换成两个。”
窝在角落打游戏的黄毛抬头看他一眼,放下游戏手柄起来拽了下T恤衫走出来,没精打采的问他:“花哥,你又来我这里吃白食?上回欠我的修理费还没结呢。”
“咱俩谁跟谁啊?钱少不了你的,下个月等我手里那批玩意儿出手钱就到账了,急什么?”三花咂口烟,“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我着急。”
刚子唉声叹气,“来了来了,十分钟给你搞定。”
三花咧嘴笑笑,搬了把躺椅扔进储物室,回身把程昊扶了进去。
“昊子,你这咋着?没事吧?”
程昊捂着左侧肋骨,额头上青筋紧绷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可能是肋骨断了。”
三花把他放在椅子里,伸手在他肋骨处轻轻摸了摸。
“好像真的是断了。”
程昊咬牙:“姓苏这条子,他妈别栽我手里,要是哪天冤家路窄,我一定折磨死他。”
三花看他一眼,没接话茬,只笑说:“你先躺会儿,我去联系下老谢。”
出来储物室,三花避开刚子给谢遇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地址,让他马上过来。
谢遇知挂断电话后,本着一名警察的职业操守,还是绕路到公交站牌把胡安琪扔了下去。
“这里通市区的班车是56路,一会儿车来了你就坐。”
胡安琪刚从惊心动魄中找回点理智,乍一下被扔在荒无人烟的马路边,眼泪绷不住决了堤似的往外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她没安全感,又不敢哭出声。
“有公交卡吗?”谢遇知问。
胡安琪梨花带雨的摇摇头。
谢遇知掏出两个钢镚塞给她:“刷卡一块五,投币两块,这个拿着,别一会儿车来了没零钱。我得走了,以后再遇到事情别找那个潘五,记得打110喊警察。”
嘱咐完胡安琪,谢遇知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胡安琪握着手里那两枚硬币,看着谢遇知的车越走越远,无助的蹲了下来。
她在路边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见到公交车的影子。
上了公交车,见到车上不多的乘客,胡安琪才仿佛终于回到正常的世界,刚才的逃亡、枪|战简直就像是做了场不真实的梦。
公交车摇摇晃晃,已经快进入市区。
胡安琪幡然惊醒,瞬间像突然回魂的木偶,赶紧掏出手机给潘五打了个电话。
……
谢遇知要是知道胡安琪这会儿已经给潘五打电话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定能当场气到吐血。
·
三花摸着下巴,多少有些埋怨。
“红颜多祸水,你们不去接这个胡安琪,也不会碰上苏队和高副支队,白遭这份罪。”
谢遇知夹着烟,冷笑:“谁知道那么巧?那个潘五脑子一定是抽了,没事让程昊去接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们被追踪的?”
三花吐个烟圈,“秦局联系的我,这会儿秦局应该拦下苏队了吧。”
“怪不得你敢光明正大的在这里改装你的摩托车。”谢遇知揶揄。
“也不全是,程昊的肋骨被苏队打断了,我得去给他拿点跌打损伤的药。凡是都有两面性,没有这场追缉,咱们想得到潘五的信任还得费点心思,有了这场死里逃生,也挺好,比刻意安排来的更有效果。”
“也是。”
“你在这儿盯着点,我去趟诊所。”三花起身掐灭烟头,“等会让刚子给你的车也改装改装,换个造型。”
谢遇知点点头,转身钻进屋里。
程昊疼的死去活来,见谢遇知端着水进来,长长嘶了一声,问他:“你把条子甩开了?”
“甩开了。”谢遇知把水递给他,“三花去给你拿止疼和跌打损伤的药去了。”
程昊忍着疼痛勉强点点头,从衣服内兜掏出一张金色的贵宾卡递给谢遇知,“我暂时没办法活动,你拿着这个去妙不可言私人会馆开两间总统套房,四叔喜欢小姑娘,让他们找几个漂亮的,年纪不要太大,最好十六七的小姑娘陪着。”
谢遇知接过贵宾卡,随口问道:“十六七的小姑娘?没成年吧?”
程昊看他这么一本正经,倒是也不遮掩,直白道:“妙不可言不提供这种服务,在国内违法。再说,你当警察应该很清楚,片儿警时不时就会搞个打|黄|扫|非什么的,那些幺妹儿跟着妈妈桑拉活,有的是从国外买来的,有的就是图钱自愿,你也不用把自己摆在道德制高点上同情她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她们不接活也活不下去。”
“那倒是。”谢遇知把贵宾卡揣进口袋,“那我先过去,你别乱动,等三花回来把药吃了,要实在不行就去医院。”
“这点伤,受得了。”程昊冲他摆摆手。
谢遇知带着贵宾卡出门后,换了机动车改装俱乐部老板刚子的四轮越野,直接往迪士尼公园开去。
·
苏韫亭和高磊开车追了半天,没见到谢遇知那辆奥迪Q5的车影子,倒是转到村道平行的公路上的时候,和秦展那辆悍马遇上了。
秦展熄火,打开车门走到奥迪A6车前,抬手敲敲驾驶座的窗户。
“苏队,下车。”
高磊:……秦局!
苏韫亭:……老秦?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为什么秦展会出现在这里。
苏韫亭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疑惑问他:“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秦展把他拽到旁边,低头冲车里的高磊道:“小高,你先走吧。”
高磊看看苏韫亭,忙跟秦展解释:“不是,秦局,我和苏队正在追谢遇知和那个程昊,你让我走哪去啊?”
“不用追了。”
高磊纳闷:“为什么呀?”
秦展说:“接到群众报案,在筒子楼绿化带发现一支QSG9|2|式|手|枪,你带人过去看一下。”
“阮锋手里那把枪找到了?”高磊多少有些诧异,“居然藏在小区绿化带,是怎么被发现的?”
“应该是小区附近流浪狗流浪猫的功劳。”秦展分析道,“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听到出警,高磊双指一点眉梢:“得嘞。”迅速下车换到驾驶座,冲苏韫亭笑:“苏队,出完公务我把车给你放停车场,车钥匙你自己回去办公室拿吧。”
看着自己的车被高磊开走,苏韫亭摸着下巴酝酿了会儿,“阮锋的作案工具,发现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说不是故意用来转移他们注意力的,他都不信。
“发现证物是好事,这意味着指纹和血液DNA生物检材结果出来,只要和任东升的DNA检测结果对得上,阮锋被枪杀一案就可以结案上报一级人民检察院。”秦展看他一眼。
苏韫亭点头,说:“这倒是唯一一个好消息。”然后大步走向悍马,去开车门。
他手指刚碰到车门,忽然身后被大力一推,整个人抵在了车门上。
这条路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情况,明明周围都是民房,却一个人影子都见不到。
苏韫亭被秦展钳制着,有些恼。
“你疯了?”
“苏队,我说过很多次,有些事情不让你去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这次我赶来得不及时,你准备怎么样?”
秦展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生气苏韫亭擅自行动的同时,又想到就在十几分钟前,苏韫亭曾被程昊拿狙击枪指着脑袋的情景,都不知道要拿苏韫亭怎么办好。
他问苏韫亭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因为紧张,不由得又加重几分。
苏韫亭被他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挣扎着扭头看向他,大声质问:“你问我准备怎么样?抓捕归案,定罪。就这么简单。”
他昨晚听到秦展和谢遇知的通话,知道谢遇知带走程昊是秦展的安排,所以刚才在打斗的时候,甚至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在里面。
要不然依照他的性子,程昊拿枪指着他脑袋的瞬间,早就被他一枪解决了。不说打死,至少也得打个高节位瘫痪在床,让程昊下半辈子除了脑袋浑身不能动。
近距离对峙,两个人鼻尖几乎挨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秦展揪住他的衣领,怒吼:“抓捕谁归案?他们手里有狙|击|枪|你知道吗?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和高副支队是赤手空拳?你死了不要紧,高磊也要跟着你陪葬吗?”
“枪?”苏韫亭猛地挣脱开秦展的钳制,转身从工具包里掏出几个黑色的零件撑到秦展眼前,“你说的就是这个?我没什么耐心的时候,这东西就是堆废铜烂铁。还有,秦大局长,”他盯着秦展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如果你是专程过来找我麻烦的,那我不欢迎你。”
“什么是我在找你的麻烦?”
秦展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他腰上一掐,往自己身上一带,下一秒他拉开悍马车门,把苏韫亭整个儿顶|了|进去,欺|身|压|上|来,随手把车门嘭地关上。
荒凉的长天被阻隔在外,宽敞的车厢里,两个人一上一下,几乎贴在一起。
苏韫亭手忙脚乱去推秦展胸口,皱眉:“不然呢?你看看你这要吃人的样子!秦展,你到底是担心我安危还是从来就看我不顺眼?每次都要故意挑刺,把我从上到下打击一遍才开心?”
“不是。”
秦展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苏韫亭那漆黑如幽潭的眸子,就像盛开在野地里的黑罂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移不开目光。
他怎么会是看他不顺眼?
天天看着他,日日看着他,时时看着他才好。
苏韫亭别开脸,不去看他,“你知道吗?以前在松远刑事侦查学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不喜欢我。别人跟你说什么,你都会对他们笑,很和善的样子,唯独对着我总是一副冰块脸,我当时觉得你啊,非常非常非常讨厌我。”
一时之间,车厢里只剩下静默。
空气凝固成刺人的冰碴子。
“你知道吗?”苏韫亭微微转头,重新和秦展对视,缓缓道:“我有一段时间,白天晚上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的肯定。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多吝啬,你很少……不,你几乎从来没有夸奖我过。”
“我会想,我真的有那么烂么?”
“……”
“可我明明很优秀,比其他人都优秀。”
“你却从来只挑我的缺点。”
看着苏韫亭眼中流露出的悲伤,秦展的心摇晃了一下。
“是吗?我从来都没有夸过你?”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沉沉的沙沙哑哑的,落在苏韫亭的耳朵里,有种耳朵要怀孕的感觉。
“是,没有夸过我。”苏韫亭非常诚实的回答他。
“……”秦展的手指在他嘴唇轻轻划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未几忽然落下个绵软的吻,在他耳边低语:“那我还真是很混蛋。”
苏韫亭的瞳孔蓦地放大。
秦展轻咬|着|苏韫亭的耳|垂,行云流水间把案情一一分析给他听:“现在程昊是唯一能搭上潘季后的线,禁毒工作很难进行,和普通打架斗殴枪杀等刑事案件不同,一旦发现毒品,就意味着从下游到上游有个庞大的走私贩卖网络,抓些小鱼小虾是能给市局禁毒冲冲年底业绩,你身为刑警,应该清楚,真正的禁毒不是做做表面功夫。”
苏韫亭就像一头炸毛的猫,被安抚后情绪稳定下来,配合着秦展的动|作|,去迎|合|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所以,谢遇知是真的潜入卧底,你想彻底调查潘季后?”
他修|长|洁|白的食指一|路|滑|落,停在秦展劲瘦的腰间,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肌肉的紧绷。
轻微的|触|感如同隔|靴|搔|痒,撩的秦展|浑|身|发|燥,他忍不住生出粗|野|的念头,掐着苏韫亭盈盈一握的细腰,食指叩住腰带上的弹簧轻轻一摁。
“跨境犯罪,只有潘季后在国内被逮捕,才能适用于国内的法律。谢遇知卧底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他越安全,对整个市局都要保密,现在刑侦最好是把精力都放在任东升的案子上,一是暗中协助谢遇知,二是给潘季后放个烟雾弹,让他以为市局没有查到他这边,也会放松警惕,更容易露出马脚。”
虽然已经|做|过|几次,但进|入|的时候,苏韫亭还是忍不住|痛的嘶了一声,秦展顺势紧紧握住他的手,手上青|筋|暴|起。
苏韫亭头脑发懵,出了一身冷汗。
“从抓捕到定罪,最多三个月就要定案,我们现在手里掌握的证据,除任东升经济犯罪外,还有什么?”
不知不觉,秦展已经开始攻|城|略|地,落日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橘黄的光芒落在他的后颈上、头发上,车厢里整个画面变得无比温柔起来,就连他发梢滴落的汗珠,都带着普渡的圣辉。
车厢里,一种无法言说的希冀被放肆的分散开,漫无目的的游走于四肢百骸。
“枪杀、□□、任东升手上,应该不止一条人命。”
一滴生理性泪水从苏韫亭眼角滑落,他的嘴唇鲜红,脸颊也泛着|红|晕,双手揽上秦展的脖颈,嗫|喘|着|回他:“今晚加班整理所有嫌疑人和认证的供词,看看能不能找到……唔……”苏韫亭猛地|咬|上秦展肩膀,把那声|承|受|不|住|的|尖|叫|硬生生咽了回去,腰|线|绷|紧|感受着秦展心脏和身|体|的|博|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良久后秦展才退出去,从杂物匣里抽出纸巾。
苏韫亭穿着整整齐齐,半靠在椅背上单手撑腮,看秦展将车里一片狼藉|擦|拭|干净,把刚才没说玩的话又补了回去。
“今晚加班,把嫌疑人和证人录的口供一一对比,应该能找到任东升的具体犯罪依据。”
秦展抬手捏着他的下巴,轻轻亲了亲。
“你说的对,我为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道歉,你不是浪费天赋,你是我寻求多年的同类,只有两个相同的灵魂才会互相吸引。”
苏韫亭凑上前,看着秦展的眼睛里面有星光闪烁。
秦展停顿一下,问他:“怎么了?”
苏韫亭微微一笑,回他个不轻不重略带挑衅的吻。
秦展摸着嘴唇,感受着被他触碰瞬间的温柔。
“走吧,先回局里,我有些累了。”
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了,他们家秦大局长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苏韫亭托着后腰,想不能再这样了,下次得换个地方,不是厨房就是车厢,有点费腰。
·
滨河路,妙不可言私人会所
总统套房里,男人目光彻底冷下来,脸色铁青道:“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