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她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快穿)>第184章 她是引诱我的疯子(2)

  薄永锐的手一僵, 只好顺势收了回来,这个人眼生得很,这一次的葬礼来了不少商业伙伴, 遇见不认识的人薄永锐也没当回事, 也许是哪家他不认识的小辈。

  在他这样的生意人眼里,自然是利益至上, 在不知道夏思山到底是哪家的小辈之前, 他不能胡来, 万一得罪了谁,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薄永锐扭了扭手腕, 往前一指, 指到了一袭红裙的岑念身上, 压抑着怒火道:“打人不好, 但她在我儿子的葬礼上穿成这样,我一时气急攻心,也没什么不对吧。”

  “是没什么不对。”

  夏思山扔掉自己的伞, 挤进岑念的伞里, 她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往岑念身上一裹,岑念的那袭红裙顿时只剩下了一小片露在外面。

  夏思山将手搭在岑念撑伞的那只手上,她冲着脸色铁青的薄永锐道:“这样不就好了。”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谭水蓝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夏思山和岑念,薄永锐按住她的手,对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岑念和薄向山的事不能在这里闹大, 既然面子上过的去, 他们也不能太过分, 薄永锐咬牙切齿道:“好。”

  薄永锐携着妻子转过身去,又听见后面的夏思山道:“这件事完了, 还有别的事情,要劳烦薄先生和薄太太。”

  薄永锐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今日在场的人太多了,他压着声音道:“不如等葬礼完了,再议。”

  夏思山轻轻笑了起来,不依不饶道:“等葬礼完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隔着夏思山自己的大衣,夏思山拍了拍岑念的肩膀,明明方才还那般剑拔弩张的人,转眼间就只剩下了柔声细语,夏思山道:“你来说。”

  岑念定了定心神,夏思山的手还放在她的背上,像是无形之中给了她力量,岑念道:“方才薄太太提到是我非要跟着薄向山的。”

  她话锋一转,每一句都变成了刀子,剥开血淋淋的事实,“那都是假话,是薄向山以权势胁迫我。”

  岑念哭起来,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是那样的无助,可这样柔弱的女子,却掷地有声,像是风雨中的玫瑰,任凭风吹雨打,也不肯低下头。

  “他以我父母相逼,我的父母在今年春天的时候,都已先后过世,这都拜薄向山所赐。”

  眼泪顺着她那张姣好的脸往下滑,无一为她的话增添了几分说服力,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薄永锐大声道:“口说无凭,你有什么……”

  证据二字哽在喉咙里,因为随后岑念播放了一段录音,录音里面那道高高在上的男声,不正是已经死了的薄向山,岑念将薄家的路全都堵死了。

  薄向山是公众人物,上过的采访不计其数,在场的人都认得他的声音。

  说出来的话真是不堪入耳,什么下贱、婊子张口就来,听清了这道录音的众人脸色一瞬间都众彩纷呈,有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有愤怒的。

  岑念的目的已经达到,夏思山亲眼看见与她并肩而立的人勾了勾唇,脸上的眼泪还没干透,就露出来一个残忍至极的笑来。

  岑念扯掉那件不属于她的大衣,连带着大衣带给她的温度她全都还了回去,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要,也不贪恋。

  在吵闹的声音中,岑念压低了伞,对上夏思山的眼睛,“怎么,吓着了?”

  她还在笑,与方才那个掉眼泪呈现弱势的她大相径庭,岑念素来如此恶劣,她擅长毁灭别人眼中的她,也擅长利用别人眼中的她。

  出乎岑念意料的是,夏思山抬起手蹭了蹭她的脸,夏思山什么也没干,就只是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夏思山的手指那么柔,像是在抚摸一件宝物一样。

  宝物?岑念在心中轻嗤,她这样的人也配?

  她本想打掉夏思山的手,可中途又改变了想法,将夏思山本来要撤回去的手抬起来,摁到自己脸上,她笑得无比勾人,不声不响地咬了夏思山一口。

  “看吧,我这样的人,会咬人的。”

  趁着夏思山失神的时候,岑念扬长而去,她那道红裙在大雨中翻飞,只留下一点模糊的影子,众人在心中不约而同地想,那是什么红裙,那分明是薄向山染到她身上的血。

  岑念立在马路边,与远处的霍凡对视上一眼,便移开目光,她在自己手机上打出薄向山已经死了,下一个就该是霍凡了,还没打上标点符号,岑念就将这句话删了。

  薄向山囚禁她,霍凡盯着她,她这样的人,连同手机,都没有自由。

  她心里有这样的念头就够了,要是让霍凡发现,有的是苦头等着她,一想到这里,岑念就握紧了伞柄,霍凡走了,而她还没打到车,她不免有些烦躁。

  身后传来脚步声,岑念警惕地回头,发现是夏思山,她走的不快不慢,却很坚定,像是朝着岑念而来的一样。

  岑念鬼使神差地往后看了一眼,没人,在这大雨倾盆的时候,马路上也寂寞得只有岑念一个人。

  那夏思山就是来找她的,岑念转过身,夏思山已经近在咫尺,岑念讨厌这样的距离,她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恶声恶气地问:“怎么了?”

  在夏思山面前,她懒得装了,反正夏思山刚刚就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夏思山手上拿着她的那件大衣,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岑念,岑念本来不想接的,不知道怎么就接了,不止接了,还很有耐心地看了。

  夏思山。

  岑念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她准备将名片扔掉的时候,那件不属于她的大衣又披到了她的身上。

  岑念想,她不仅讨厌这人离她这样近,还讨厌这人将不属于她的东西三番五次地扔给她。

  可惜这件大衣实在是太暖和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岑念一时贪恋,便再也没了脱下去的机会。

  “你要回家?”夏思山轻声问。

  家?那个薄向山的房子,算什么家,但岑念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好了。”夏思山将收起来的雨伞递到岑念手里,转身跑开了,大概是去开车了。

  手里的名片已经被岑念捏皱了,岑念皱了皱眉,将名片揣进大衣口袋,她无意之间摸到一张小卡片,岑念不想看的,但因为手上被打湿的缘故,那卡片在岑念抽出手的时候,被带了出来。

  一张跟名片一样大小的方形卡片,塑封的,上面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应该是自己画的,岑念翻过来看,是一句话:祝你天天开心。

  哦,岑念一片了然,应该是夏思山要送给别人的,随身携带这么宝贝,恐怕是很重要的人吧,岑念忽然有点羡慕那个人。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卡片,连花都是来羞辱她的。

  黑色的车子稳稳停在岑念面前,岑念弯下腰,夏思山已经迅速从车上下来,为她拉开前排的门。

  岑念默默把伸到后座车门的手收了回来。

  车子发动,岑念道:“那个卡片,我看了。”

  夏思山专心致志地开车,她问道:“什么卡片?”

  岑念将那张卡片放到夏思山的眼前,好让夏思山看个清楚,岑念不是解释这个的性子,她就应该将这张卡片神不知鬼不觉地扔掉。

  看吧,她就是这么坏的人,谁靠近她就会倒霉。

  “哦,这个啊,”夏思山笑起来,“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岑念都没注意到,她也像那个小卡片上的笑脸笑了起来,那样的笑一闪而逝,岑念狐疑地问:“为什么要给我,你认识我?”

  后面那句陡然拔升音调:“你跟踪我?”

  岑念开始怀疑,夏思山其实是薄向山的人,不对,薄向山都已经死了,那应该是霍凡的人。

  薄向山死后,霍凡就一直得寸进尺。

  “我不认识你,但我想认识你。”

  说了跟没说一样,但岑念莫名松了一口气,她靠回座位,手里翻动着那张小卡片,一会儿是笑脸,一会儿是祝你天天开心,她冷哼一声,“呵,想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

  全都是不怀好心的人,比如薄向山,比如霍凡。

  “那可以吗?”

  目的地已经到了,夏思山在昏暗的地下车库停下车,打开头顶的灯,她扭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岑念。

  岑念想,这个夏思山与她平常见到的那些人都不太一样,她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而是道:“送我上楼。”

  房子在十八楼,岑念仰头看着电梯数字跳动,到18的时候,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岑念按上指纹解锁,门应声而开,岑念倚在门口,突然问:“你知不知道,玫瑰花的刺会划伤人,还会杀死人?”

  她眼底魅惑,说出来的话却这样危险。

  “知道。”

  夏思山毫不犹豫握上手中的玫瑰花,玫瑰花刺划破她的手,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转头将那一束玫瑰递到岑念面前,“祝你天天开心。”

  岑念这才注意到,夏思山手里有一束玫瑰,玫瑰与她的裙子一样,殷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