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她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快穿)>第175章 软饭男哪有我香呢,是吧,姐姐(8)

  夏思山扶住迟蔚星摇摇欲坠的身子, 阿语已经抢上一步,她顾不得长公主在前,也顾不得任何其他的规矩, 甚至因为着急和不可置信破了音:“毒药方子?”

  她颤着声道:“您的意思是有人在小姐常喝的药里下毒?”

  张大夫重重点了头, 他回头去看上首长公主的神色,长公主冷着脸, 周身散发着寒意, 她离开位置, 慢慢走到迟蔚星跟前, 裙摆一路过来, 上面零星的花瓣落了下来。

  迟蔚星看着那些花瓣, 觉得有些悲凉。

  早在张大夫变了脸色的时候, 长公主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她从小养在深宫里,见过的手段不算少,没想到陆府那样干净的内宅也会有, 陆风分明只有迟蔚星一个夫人, 他不养外室,那又会是谁,想要迟蔚星死。

  长公主对上迟蔚星的目光,无论是谁,都应该被查出来。

  她将冷香招到近前,“你带几个人, 拿上本宫的令牌, 去陆府里搜一搜, 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胆子敢谋害侯府的小姐, 天子亲封的诰命夫人。”

  迟蔚星勉强镇定下来,眼看着冷香已经要走出去了,她道:“公主,这是我的家事……”

  家事应该她自己处理,不用劳烦公主。

  长公主举起手,打断了迟蔚星的话,她字字句句皆戳要害,“要是你有个好歹,迟侯也必将大受打击,这还是家事吗?”

  迟照延如今身居要位,是天子的左膀右臂,他又只有迟蔚星这一个女儿,倘若迟蔚星真的出事,迟照延又能好到哪里去,到时候,皇帝的身边可还有人用?

  此人真是狼子野心,他的心思到底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后宅里,都不得而知。

  况且,长公主拿迟蔚星当至交好友,至交好友危及性命,她怎么能放过,想到这里,长公主目光一沉,“一年前,你来我的百花园,我们还去月湖划过船,那时你虽娇弱,但身子远没有到这个程度,不管是谁,本宫都一定要找出来。”

  长公主大发雷霆,迟蔚星也只得作罢,外面嬉闹声依旧,但在这亭子里,却格外的冷清,阿语凑在迟蔚星身边,她脸上凄惶,但更多的是愤怒,她一条一条地分析:“小姐,你身边伺候的都是从侯府带过来的人,你的药也是我亲自去熬的,怎么会出这样的差错呢。”

  迟蔚星也是六神无主,她从前在侯府时,父亲只有她母亲一个,内宅里一片祥和,等她到了陆家,陆风早在父亲面前发过誓,不会纳妾,陆府里又会有谁,恨得希望她死呢。

  迟蔚星心上着急,自然握紧了夏思山的手,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思山的手早就被她捏得泛红了,她垂着头,同夏思山道歉:“对不起啊,思山。”

  事情的发展如夏思山所料想的那样,原文中,天子看重迟家,长公主亲近迟蔚星,只要是迟蔚星这边出事,长公主断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只要等着冷香带人回来,陆风基本上就没有狡辩的余地了。

  但夏思山看迟蔚星无精打采的样子,又听见她对自己道歉,夏思山心里更是疼的厉害,倘若没有路风这个狼子野心的软饭男,迟蔚星何必受这样的苦。

  夏思山慢慢拢住迟蔚星的手掌,还没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迟蔚星觉得手背上有水意,她茫然地摸了摸脸,发现哭的不是她,是夏思山。

  她顾不上其他,心里跟针扎似的疼,她抬头为夏思山擦眼泪,蹭的轻轻的,夏思山的脸上还是一片红,迟蔚星有些犹豫地问:“思山,你怎么了?”

  夏思山抱住迟蔚星,笑得有点难看,“没事。”

  “真的没事吗?”迟蔚星想从夏思山的怀里挣扎出来,却被夏思山抱紧了,夏思山不想让她看。

  迟蔚星慢慢地抱住夏思山,“没关系的,其实我没什么事,多亏长公主发现的早。”

  明明夏思山什么也没说,迟蔚星却无端觉得夏思山是在为她难过,就好像她们两个的心永远牵绊在一起。

  有夏思山在身边,她好歹能安心几分,可要是让迟蔚星说出个缘由,她也说不出来。

  夏思山这样一哭,搞得阿语也哭起来,她扑在迟蔚星面前,抽噎道:“小姐,对不起,都怪我,我应该好好看着的。”

  熬药的是她,阿语觉得自己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要是小姐真的毒发身亡,她也只有跟着小姐一道去了。

  迟蔚星被夏思山和阿语哭的一个头两个大,将她们两个都推开,只是夏思山勾着她的手,在半路上又凑了回来,迟蔚星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想害我的人,就算是千防万防,他也能找到法子,哪里是能防得住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对这一点颇为赞同,“是啊,害人的法子总是层出不穷的。”

  直接投毒还是轻的,长公主从前还听过将药和花合到一起害人的。

  夏思山闷声道:“姐姐,无论等会儿是谁,那都是坏人,你千万不要为他难过。”

  千万千万不要为陆风难过,夏思山想说的是这个,他不值得。

  迟蔚星一愣,“好,我知道了。”

  冷香回来了,回来的不止有她,还有容翠和一个看着眼熟的小厮,容翠和那小厮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苍白着脸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容翠在亭子里看见了迟蔚星,瞬间心定了定,那边冷香在将事情的经过告诉长公主:“公主,我带人去陆府,搜出来了两件东西,一个是药包。”

  长公主抬了抬手,冷香会意将那药包给了张大夫,她继续道:“一个是房契。”

  房契不足为奇,陆风毕竟是三品侍郎,迟蔚星又是侯府的小姐,光是嫁妆里就有不少房契。

  冷香把那房契递给了迟蔚星,迟蔚星看见上面的名字,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悲凉,这竟然是陆风买给林映雪的宅子。

  阿语顿时火烧三丈,口不择言:“原来姑爷让那林映雪搬出去,住的还是他买的宅子,这还叫没关系吗?”

  陆风口口声声说跟林映雪没关系,却掏出这么大一笔银子,去给一个没关系的人买宅子,就算是他去托人为林映雪找宅子,都没这一纸房契来得过分。

  阿语居然还对这样的陆风心软过,他今天能给林映雪买宅子,明日就能将林映雪风风光光地接回府里。

  阿语呸了一口,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冷香还没说完,关于容翠和小厮的事情还没提,她看一眼长公主,又道:“这药包是从那小厮的房间里搜出来的,房契则是在陆侍郎的书房里,带着小厮出来的时候,这个婢女看见了,说是好几次看见这个小厮在满星苑的小厨房鬼鬼祟祟,我便把她也带过来了。”

  到容翠了,容翠不愧是从侯府出来的婢女,条理清晰,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紧张有些磕巴。

  原来这小厮就是经常走路没声音的那个,容翠后来故意蹲着,终于撞见了几回,“当时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是来小厨房为姑爷寻些吃的,他袋子里鼓鼓囊囊,我看了,果然是糕饼之类的,便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周嬷嬷。”

  周嬷嬷是府里的管事,她要是知道了,迟蔚星也会知道,这小厮实在是想的周全。

  张大夫终于将药包辨认好了,他对长公主道:“想让补药方子变成毒药方子,要加的,就是此药。”

  “那就是这个小厮下毒了,”长公主问冷香,“他招供了吗?”

  冷香摇了摇头:“还没有,嘴很硬。”

  “那既然如此,不如打到他招为止。”

  自有人将那小厮带下去,还不能在这里打,免得血腥气冲撞了贵人,冷香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些旁的事,长公主瞥她一眼,“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是,公主,我带人去找林映雪的时候,她有些害怕,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她跟陆侍郎青梅竹马,这一次是陆侍郎主动接她到京城来的。”

  “说了是什么事吗?”迟蔚星冷声问,陆风瞒她至此,也怪不得她生气。

  “她与陆侍郎自幼便有婚约,陆侍郎这一次接她过来,是为了履行婚约,让她做续弦夫人。”

  阿语真的气笑了,“什么续弦夫人,我们家小姐还没死呢。”

  夏思山格外冷静,将所有事都串了起来,“陆风将林映雪接到京城,是为了让林映雪做续弦夫人,碰巧此时有人给姐姐下毒,一旦姐姐死了,林映雪成为续弦也就顺理成章,张大夫,此药离毒发,还有多少日子?”

  张大夫捋着胡子沉声道:“至多一月。”

  夏思山冷笑着,“那下毒的人是谁,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碰巧此时外面通传圣上到了,有人为圣上撩开帷幔,圣上身后跟着的是迟照延与陆风,另外还有几个大臣。

  夏思山看向陆风,声音里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除了陆风,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