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她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快穿)>第76章 客自己入青楼吧(4)

  夏思山将伤了的那只手伸到陶问芙面前, 明知道陶问芙看不见,她还是小幅度地晃了晃,“已经包扎好了, 你摸摸看。”

  陶问芙没理她, 把嘴一撇,“血腥气都出来了, 你找的是庸医吧?”

  陶问芙嘴上不饶人, 但她双眉紧蹙, 明显是担心夏思山的伤势, 夏思山顺着她的话看下去, 果然看见纱布外面渗出了血, 可能是刚刚按压陶问芙的手太用力, 导致伤口开裂了。

  好了又开裂, 裂开了又会好,夏思山收收手,没怎么在意。

  但“庸医”两个字让夏思山哭笑不得, 胡太医可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太医, 要是让他听见这样的话,指不定气得吹胡子瞪眼,夏思山这边想着,那边陶问芙迟迟得不到回应,已经主动将手伸了过来,就搭在夏思山的手腕上。

  陶问芙本想悄悄地碰一下夏思山的纱布就把手撤回去, 没想到被夏思山逮个正着, 手一时收不回来, 夏思山道:“我将我的名字写给你。”

  “谁稀罕你的什么名字?”陶问芙才倾天下,早就知道是哪几个字, 根本不需要夏思山画蛇添足,要在她的掌心里再写一遍,可她已经将手摊开了,像是等着夏思山来写一样。

  夏思山起始是一横,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明明这个名字是留在陶问芙的掌心,可陶问芙却觉得这几个字甚是刁钻,径直扎进了她的心里。

  等到夏思山将名字写完,陶问芙无声地抿了一下这三个字,她心中一动,索性拉住夏思山的手,“我也将我的名字写给你。”

  陶潜的陶、天问的问、芙蓉的芙,夏思山早已经将陶问芙的名字熟记于心,但陶问芙在夏思山的掌心笔走龙蛇,写的字面目全非,根本就是在逗夏思山玩儿,玩够了,陶问芙就哼一声,扔下夏思山的手,夏思山才明白,不是玩儿啊,是不乐意,在报复她。

  可是陶问芙干什么都好,夏思山乐呵呵的,眼睛笑弯成月牙。

  外面有人轻轻叩了叩门,影子就印在门上,夏思山收起笑容,问道:“什么事?”

  “小姐,粥好了。”

  是长渊,夏思山将长水和长渊打发出去之后,长水依旧在门口守着,长渊就去看着煨粥的炉子了。

  “端进来吧。”

  夏思山话音刚落,长渊就推门而入,将粥碗从托盘上取下来,呈到夏思山手里。

  “下去吧。”

  长渊退到门外,长水正靠在另一边对着她做着鬼脸,长渊面上没有一丝起伏,长水都已经习惯了,她是一刻钟不说话就憋得慌,长渊是三天三夜都能够不说话。

  长渊走到长水面前,举起托盘轻轻拍了长水一下,长水才老老实实地继续在门前守着。

  粥是温热的,正好可以入口,夏思山将汤匙伸到陶问芙唇边,陶问芙这几天水米未进,几乎是闻见粥的香气,她就食指大动,但那不意味着她会就着夏思山的手吃东西。

  陶问芙伸手把汤匙接过来,夏思山索性将碗也放到陶问芙的手里。

  陶问芙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她的气质和仪态都还在,汤匙不偏不倚地送进口中,即使偶有偏差,陶问芙也只是不声不响地吃着,夏思山从这中间看出陶问芙的倔强。

  书里写,陶问芙眼睛坏了之后,没靠过任何人,宗镕往她屋子里添了婢女,全都被她赶了出去,陶问芙就是这样的人啊,宗镕肯定是做到了极致,才会让她昏头昏脑。

  夏思山接过粥碗,将它暂时搁置在桌子上,又取了帕子来为陶问芙擦脸,陶问芙眼波流转,她大概不知道她的坏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夏思山低低一笑,陶问芙恼怒地问她:“你笑什么?”

  又不高兴了?夏思山捏了捏陶问芙的脸,“没笑什么。”

  没笑什么?陶问芙将夏思山拉到自己面前,两人离得近,呼吸可闻,夏思山略微低了低头,气息全都扑在陶问芙脖颈间,陶问芙硬着头皮摸上夏思山的脸,“两个女子之间能干什么,我是知道的,这天下万人都钟情于我,你会动心,不算意外。”

  像是把主动权全都收了过去,一瞥一笑都在勾人,夏思山心里觉得好笑,陶问芙知道什么,她肯定什么也不知道,夏思山握住陶问芙的手吻在她的掌心,意料之中地看见陶问芙变了脸色,慌张一闪而逝。

  陶问芙气急败坏地将夏思山推开,手在衣衫上蹭了又蹭,凶巴巴地警告夏思山:“但我奉劝你,离我远一点,我不可能钟意你,你最好滚开。”

  夏思山脸上笑意更甚,无论陶问芙对她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杀伤力,在夏思山眼里,不管是顺毛还是炸毛的老婆都很可爱,换言之,陶问芙在夏思山这里除了可爱还是可爱。

  “我知道了。”笑声遮都遮不住,陶问芙一听夏思山就没有放在心上,不知不觉之间,手背上又被亲了一下,陶问芙慌里慌张地捂住手,不打算留给夏思山一点可乘之机。

  夏思山却出其不意地抽走陶问芙背后靠着的枕头,手揽住陶问芙的肩膀,“明天带你去看花,快睡觉吧。”

  “我不看花。”陶问芙侧过身子,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住,“一个瞎子看什么花。”

  陶问芙明明一再告诉自己,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眼睛坏了这件事,可实际上,她还是担心的,所以当夏思山告诉她,她的眼睛可以治好的时候,她本能地松了一口气。

  去看花?陶问芙隐隐地期待起来,秋日里的桂花香飘十里,菊花迎霜而开,木芙蓉花团锦簇,想着想着陶问芙就入了梦,梦里漫山遍野都开着花,她枕着花香入梦,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

  夏思山从不食言,她一大早就进宫,想向太后求寻芳园的恩典,寻芳园是先帝

  在世时为了哄太后高兴特意修建的,里面种着先帝派人从各处搜罗而来的花。

  后来先帝崩逝,太后触景生情,没再去过寻芳园,此时听夏思山提起,她又想起了往日与先帝在一起时的好光景。

  太后心不在焉地晃着手里的珠花,“去玩玩也好,那园子是该多几分生气。”

  夏思山跟着领路太监离开后,太后打趣儿似的问她身边的人:“不知道寻芳官这几年在做什么。”

  寻芳官也是先帝为了寻花而特意设立的,寻芳官共有十位,他们走遍天下,到处去搜罗名花奇花的种子。

  自从皇帝登基后,寻芳官就撤下了,由着寻芳园,倒是勾起太后许多回忆。

  “自然是在继续为太后寻找奇花异草。”

  这样的答案,太后一笑置之,寻芳官还在继续寻花防草,但当初那个帝王早已经不在了。

  夏思山往宫门去的时候,恰好与宗镕擦肩而过,夏思山知道他是谁,回头多看了他一眼,领路太监一向很擅长察言观色,他道:“小姐,那是宗大人。”

  宗大人?夏思山玩味一笑,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看这位宗大人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领路太监像是知道内情,但不好多说,模棱两可地答:“宗大人劳心劳力,大概是累着了。”

  宗镕劳心又劳力干的事情就是花言巧语哄骗陶问芙,等到时机成熟,就将陶问芙进献给外邦使者,他可真是为了他的仕途劳心劳力啊,夏思山冷笑一声。

  领路太监送过太多的人,这位贵女一看就是不喜欢那位宗大人,可是夏思山和宗镕从无交集,两人怎么会结上仇,但这些都不是他需要去知道的,在这皇城里,有时候需要做一个哑巴一个聋子。

  宗镕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但他回过头,又什么都没看见,迎他进来的内侍不由得提醒他:“宗大人,陛下还等着呢。”

  宗镕加快脚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这几日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一气之下将陶问芙丢进了春风楼后,宗镕是盼着陶问芙被春风楼折磨而死的,可他昨天收到消息,有人为陶问芙赎身,还是位贵女。

  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出来掺和这些事情干什么,幸好陶问芙的脸已经治不好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拿得出天下第一美人陶问芙,这稍稍让宗镕有些宽心。

  直到昨天夜里,与宗镕一起竞争吏部侍郎的对手陈砚山递了信给他,陈砚山找到了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原本宗镕以为,他和陈砚山在这一次的事情上面都要输,没想到现在他的囊中之物要被陈砚山取走了。

  宗镕气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这一切都是陶问芙害的,明明高官厚禄都近在咫尺,他离平步青云只有一步之遥。

  宗镕又往后看了一眼,没休息好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

  内侍却误以为宗镕是想知道刚刚那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贵女,他热络地说:“宗大人,那是太后的侄女,夏思山夏小姐,这两个月才从连州过来。”

  夏思山,宗镕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仿佛才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他目光沉下去,赎走陶问芙的那个贵女,就叫做夏思山。

  宗镕握紧拳头,转过身子,只来得及瞥见夏思山翻飞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