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继国家,望月星见和继国缘一也没急着返回鬼杀队,而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走得不紧不慢。

  时值春日,路边的花草纷纷盛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摘下一朵粉红色的小花,簪到身旁青年的耳后。

  对于自己突然被伴侣簪了花,继国缘一没有生气,好脾气的摸了摸耳边柔软的花朵,道:“还是星见带花比较好看。”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继国缘一的长相是纯男性的俊美,而望月星见就偏向艳丽精致,两人不是一种风格,但却莫名的相配。

  这朵花佩在星见耳边才更好看。

  这么想着,继国缘一伸手拿下耳边的花,放到望月星见耳边试了试,打量了一下。

  皱着眉头,继国缘一摇摇头,道:“佩在星见耳边,就看不到花了。”

  因为只能看到星见的笑颜。

  听懂了继国缘一的意思,望月星见笑了笑,有些局促:“缘一最好!”

  “对了,缘一,岩胜给你的那本册子……”望月星见吞吞吐吐的说:“我仔细想了想,既然是岩胜给你的,那还是还给你吧,就在包袱最下面,晚上等到了旅馆你自己去翻吧!”

  一番话说下来,望月星见的脸已经成功红了一片,脸颊粉扑扑的,有些诱惑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渴,继国缘一咽了下口水,喉结微微滑动:“星见,我有点渴,我们快点走吧?”

  等到了旅馆,多喝点水,应该就能压下这股干渴感。

  听到继国缘一的话,望月星见脸上的红晕褪去,担忧的看向继国缘一:“怎么了?是不是太阳太大了?还是不小心着凉了?”

  倒春寒的确有些冷。

  但也不应该啊,以缘一的体质,大冬天的都不一定会伤风,何况只是春日返寒?

  但也不一定,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说不定就是因为缘一平常仗着自己身体好,不在意保养,所以才会染上风寒。

  这么想着,望月星见忧心忡忡的试探了一下继国缘一的额头,果然有些烫。

  “那我们快点走吧?”望月星见道:“缘一你的情况要好好休息才行。”

  先找一家旅馆住几天,等缘一好了再启程吧。

  这么想着,望月星见蹲下身,手上一个用力,将继国缘一打横抱起,脚尖点地,朝着最近的旅馆跑去。

  突然被公主抱的继国缘一有些无措,下意识搂上望月星见的脖颈,眼神有些发懵。

  “…星见,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的。”微微抿了抿唇,继国缘一声音干涩的开口:“你会累的。”

  望月星见的速度极快,全力奔跑的速度比疾驰的骏马还要快上一线。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但继国缘一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缘一别闹,你都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才行。”

  生病?他什么时候生病了?

  继国缘一高大的身体委委屈屈的被望月星见抱在怀里,努力回想到底是哪里不对。

  没让继国缘一回想太久,旅馆已经到了。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少年抱在怀里的场景让旅馆里的人震惊到了,连过来招呼客人的掌柜也是反应了好长一会儿,才合上了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巴。

  “两、两位客人,是吃饭还是住店?”当然,掌柜的还是见多识广,没多久就恢复了应有的素养,只是时不时的往两人身上瞥去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住店,一间上房,顺便再帮我找一位医师过来。”望月星见道:“麻烦店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掌柜的连连摆手,道:“还请这位客人随我来,宁村,快去给这位客人请医师过来。”

  掌柜的一边给望月星见带路,一边吩咐着店里的小二。

  “这是小店最好的客房了,两位客人先休息休息,医师一会儿就到。”掌柜的说道:“不知二位客人需不需要来点吃食?”

  望月星见想了想,病中的人还是应该吃点东西的,便道:“需要,麻烦来一锅鱼片粥,味道清淡一点。”

  掌柜的回道:“好的,那小的就不打扰了,两位客人自便。”

  门关上,望月星见轻轻把继国缘一放在床上,看着他又红了一些的脸,更担心了:“缘一,快躺下,医师等会儿就到了,等吃过药就没事了。”

  伸手握住望月星见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继国缘一的体温让望月星见的手也变得有些热:“星见,我没有生病。只是、”

  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神色担心的伴侣,继国缘一有些犹豫的开口:“…只是有些害羞。”

  “?”闻言,望月星见不解的歪了歪头,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一开始只是有些干渴,直到星见突然把我抱起来,我才变得浑身发烫。”开了头,后面的话说起来就没那么困难了,继国缘一的语速越来越快:“所以,星见,不用请医师的。”

  望月星见沉默。

  伸出手试量了一下继国缘一的额头,果然,温度已经降下去了。

  面对自己造成的乌龙,望月星见显得有些尴尬,两颊迅速染上红晕。

  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半跪在床前,但却有着同款的腮红,倒是相得益彰。

  怔愣了好一会,脸颊的温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有上升的趋势,望月星见猛然站起,虽然眼前有些发黑,但还是立即转身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那既然缘一你没有生病我就去告诉老板让他不用去请医师了而且粥应该好了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吃的!”

  一口气说完,望月星见没有丝毫停顿的朝楼下走去,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被望月星见的这一番操作惊到,继国缘一从床上起身,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他们刚才的谈话。

  星见好像说兄长大人给他的册子在包袱下面的?

  左右一时也没事做,继国缘一干脆拿过包袱,翻找起那本册子。

  就如望月星见所说的,册子被他放在包袱的最低端。

  经历了连日的摧残,原本就十分陈旧的册子变得越发的破烂了,继国缘一伸手抚平册子上的褶皱,小心的翻开。

  ……

  匆匆跑下楼的望月星见正好撞上了和医师一起回来的店员,解释了一番已经不用医师之后,给人赔礼道歉,顺便还付出了一笔出诊费,总算是把人打发走了。

  望月星见颇为心累的端着粥,回到房间。

  房间依旧是他走的时候的样子,房门半敞,只看到一抹坐在桌前的人影。

  推门进入,望月星见看着坐在桌前的继国缘一,道:“缘一,来吃饭了,刚才不是有些渴吗?正好喝点粥,润润喉咙。”

  却没想到,听到望月星见到来的继国缘一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抬起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空茫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

  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望月星见走近继国缘一,问道:“怎么了缘一?哪里不对吗?”

  话音刚落,望月星见就看到眼前的继国缘一眨了眨眼。

  随后,一抹鲜红缓缓从继国缘一高挺的鼻子下渗出,但继国缘一本人却毫无反应,仍旧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望月星见:???

  “缘一!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