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略微惊诧了一下数额，意识到失态后说了声抱歉才转身前去安排。
“阿世啊~ 猜猜待会上场的会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吗？”席维安双手搭着栏杆问道。
“我心里没想着人。”楚世平静地回答道。
“阿世，这就口是心非了啊。”席维安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楚世没再回话，因为表演赛即将开始，全场陷入黑暗。
“嘭！”
擂台四周的强光聚到了圆心，铁丝网围着的八角笼成了全场焦点，没有过多的开场白，代号为毒的男人率先从廊道走出，脸上抹了颜料，看不清面容，身材魁梧，发达的肌肉撑起了背心，露在衣外的肌肉彰显男人实力不低，场上呼喊声渐高，有为其加油的，也有喝倒彩的。
另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时立马攥住了在场看客的眼球，无他，男人身形优越，步伐漫不经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尖。
他今天穿了普通而廉价的黑t和黑色的及膝短裤，一双低帮拳击鞋，小腿和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但都有不同程度的青黑，身上却没戴任何护具。
只有紧抿的唇告诉大家其实男人咬着护齿，即使脸上抹了迷彩，也能看出来男人长相不俗，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冷峻狠戾。
“我去，s缺钱吗？每次看拳我都光看人家身材了。”
“这样的条件打什么拳啊，不如去公馆二楼当牛~郎~来得赚钱。”
“是啊，那些女人上赶着送钱，哈哈哈！”
“你别说，男人也不会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贫了，人s现在是没听见，要是听见了能把你们都打趴下。”
......
台下的调侃数不胜数，也尽数进了看台的人耳间。
“哟~ 还真是，阿世作何感想。”席维安在男人走出来的第一刻就看向了楚世，见楚世不打算开口，他直言道。
楚世的心头是颤了一下的，手也攥了攥，但四年的时间早已让他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十分了解他的人绝看不出来他细微的异常。
“感想？或许是让他被打得五体投地吧。”楚世突然笑了一声，看见男人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他突然有些怒气了。
“好啊~ 我们打个赌吗，我赌他不会五体投地。”席维安愣了一下接道。
“赌，赌注是什么？”楚世明知自己会输，还是应了席维安的赌局。
“就赌~我去年拍的那套耳钉，怎么样？阿世。”席维安佯装思考了一会，然后道出了心中所想。
“好。”楚世愣了一下，答应了席维安的提议。
两人谈话间拳赛已然正式开始。
毒的打法激进，不断利用肌肉优势打出刺拳，显然是想要快速结束拳赛，s则是抬手格挡，开场劣势明显，后撤了好几步，几乎要贴到背后的铁网上。
台下的看客激动，一些人手指插入铁网摇动着，欢呼声震天。
“打他！s，不要娘们唧唧的！”
“干他啊，毒！”
“上啊！”
......
见s不打算主动进攻，毒立即变换了打法，往其下腹和颈侧攻取，地下拳场没那么多规矩，也没有所谓的规则，只要能满足看客的欲望，一切不正当的手段都被允许。
“呲！”
格挡了一击力道十足的直拳后，毒没有犹豫再攻出摆拳，即使拳轨绕了弧线，冲击力也丝毫不减，s被击中颈侧掼到了铁网上，偏头看不清神色，但即使咬着护齿，观众也能看见从他喉间溢出的血沫滴在地上。
“好啊，跟着薛仔压准没错啊！”
“起来，s，上去干他！”压了s的人已然疯魔，抓着铁网骂骂咧咧地叫唤。
“没死就站起来！”
......
表演赛不比生死，但精彩点恰恰在于以虐杀满足观众的施虐欲。
毒等了三秒，直到s晃了晃头直起身，他再次上前攻去。
s显然料到了他的动作，来不及躲避，利用巧妙的拍档改变了毒的进攻轨迹，在毒回过神来再次出了刺拳的瞬间，s下潜闪身躲过了凌厉的拳风，随后打出一记力道十足的上勾拳。
毒瞬间后撤多步，显然头脑恍惚，背靠铁网缓了好久。
s这一套精彩的拳术组合显然满足了看客的观赏欲，欢呼声震天响，狂热的看客不断指挥着八角笼里的人。
“上啊！s！结束比赛！”
“等什么！继续干！”
......
s等了一段时间，直到毒再次站起身上前，他不再格挡，一次次直拳和勾拳力道角度都十分刁钻，毒被上面的上勾拳打乱了心神和脑子，不多时坐靠在一边，一次次想要起身，却一次次脱力坐下。
虽然不允许杀人，但是战败后获胜方的施虐能满足观众特殊的癖好，他们兴奋着大声叫喊，s却恍若未闻，刚刚的逆转战局早已足够精彩，他不欲继续，单手抬高握拳，示意比赛结束，随后进了选手通道。
没过多久，里头又有人出来，用担架抬走了毒。
看了一场精彩的比赛，观众也不去计较，看着下一局比赛开盘，又热火朝天投入下注讨论之中。
“走了，阿世~ 我带你去后台看看。”席维安见男人的背影消失，回头朝楚世说道。
“嗯。”
得到了回应，席维安走上前和侍应生沟通了了几句，侍应生皱了皱眉想要拒绝，两人是贵客，而后台的选手是极危险且不确定的因素。
但以他的权力无法拒绝，只好在前带路，同时找人通知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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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没捞到好，最后一秒进来一个操盘手，投了三千万，压根赚不到一点。”说着，薛仔拳轻捶到了墙上。
顾途脸上的迷彩已经用水洗了，他叼着根烟靠在墙上，没什么表情，听到话后含糊不清地说了声，“三千万？”
“是，三千万，这就是在跟我们作对。”薛仔应了声，他家住在即使是在z199也算偏远的街巷，偶尔会利用自己改造的劣质航空舰在太空中捡捡废品，捡到顾途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
“行了，你先回去，拳场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晚点回来。”顾途显然对何人阻挠不感兴趣，单手夹着烟开口说道。
薛仔乐于跟着男人，偶尔也会感到一丝惧怕，此刻听了顾途的话不再开口，应了声走小道离开。
顾途把烟叼回了嘴里，伸了伸手臂，仰头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生，这边请。”
听到声音的顾途抬头，在看清跟着侍应生进来的人后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单手夹了烟按在墙上掐灭，扔进垃圾桶后站直了身。
“殿...”
习惯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口叫人，却望进了那双平静又冷淡的眼。
他们很久没见了，在他的规划中也不该再见，当人再次站到自己面前，他发觉自己当年做了一个极愚蠢的决定，愚蠢到逼着他的小殿下插足了星巢的旋涡，他早该想到楚世不会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