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听到顾途的建议愣了愣，随后眼里闪过兴奋。
“可以吗？”他出声问道，尾声还有些颤抖，这在之前的他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以，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顾途看着前方，适当降低了车速说道。
听着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楚世下意识朝他看去，他仿佛不会为任何困难紧张，一切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像是成了真，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顾途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淡笑了一声，说道：“别误会，我只会充当一位尽职尽责的司机，至于淘汰军部的人，需要你们亲自动手。”
语落间，他把车停在了距哨点不远处。
江豫一早就通过通讯知道顾途开车往这边来了，但通讯里没说有几个人，越野车是防窥玻璃，他看不清里面的人，于是提了枪缓慢上前。
“咔嚓。”顾途开了门率先下了车，随后反手关了车门。
江豫见状收起枪迎上前敬了个简单的军礼，说道：“老大，例行检查。”
“当然，你随意。”顾途把钥匙抛给了他，朝里走去。
得到应允，江豫回头朝另外两人示意，三人同时朝主驾驶位外的三扇车门走去。
几乎是同时开的门。
“砰！”
三声枪响同时响起。
江豫看着胸口的青烟冒气，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这场考核，自家老大给三位新生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他想。
如果主驾驶位上的不是顾途，他们绝不会主动开门，而是呵斥车上的人下来，又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车里是否有人，更不会知道每个位上都有人，所以他们受到攻击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先发制人。
“哥，你被淘汰了。”
江川率先开了口，话语中含着一丝忐忑和不安。
江豫没说话，让开了下车的身位，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示意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
江川见状笑了一下，下了车，紧接着另外两人也陆续下了车。
顾途在枪响那刻就转了身，他看向几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在场的人全都把视线放到了他的身上，有的哀怨，有的感激，如有实质。
“考核结束了，大家...洗洗睡吧。”
顾途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放了水，军部的失败在他加入考核的时候就注定了。
随后，他再次走回江豫面前，伸出了手。
江豫从怀里掏出了钥匙，递到了顾途的手上。
“上车。”
顾途顾途边走边看了一眼楚世，在场的众人默默移开了视线，等到汽车轰鸣声渐渐消失，他们各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再次投入自己的“角色”。
“去哪？”
楚世对考核的输赢并不抱多大的兴致或期待，上了车后，微调了靠背，随口问道。
“回军部基地休息。”顾途说道。
“首领大人不吝帮我们赢得比赛不会仅仅是为了早点休息吧？”
“是让殿下早点休息。”顾途回道，他不愿意让帝国三殿下跟着在泥地里摸爬滚打。
“顾途，我不是玻璃，轻轻碰一下是不会碎的，你在担心什么？又在忧虑什么？”楚世阖着眼问道。
“担心殿下，忧虑的也是殿下，殿下不是玻璃，碰一下也不会碎，但是我不想。”顾途答道。
于是楚世哑口无言，闭上了嘴，他知道顾途对他的人身安全方面几乎有绝对的掌控欲，轻轻的刮碰在他眼里也很难容忍，在一定范围内，他愿意顺着顾途的想法来。
两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军部基地的一栋宿舍楼下。
顾途率先下了车，楚世跟在后面。
基地的楼梯用的最原始的木质材料，在两人的踩踏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501号是顾途专用的宿舍，和别的士兵房间差别不大，与他的私邸相比，却更具有生活气息，显然他呆在基地的时间比家多得多。
顾途上前开了门，却没走进去，站在玄关看着楚世，而楚世理所当然地走了进去。
“洗漱用品在哪？”
“卫生间的柜子里有新的。”
“衣服呢？还有吗？”楚世在野外待了一天，实在难以忍受身上的脏污和气息了。
顾途听到这愣了一下，在这间宿舍确实没有准备楚世的衣服，连他自己也只有几件训练常用的衣服。
“没有了，我的可以吗？”他思索了一下，挑眉看向楚世问道。
“可以。”
顾途转身走向衣柜，拿出一件训练常穿的黑色短袖递给楚世。
“裤子呢？”楚世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的裤子应该大了，给殿下穿不合适。”说着，顾途往楚世的双腿看了一眼。
“那我穿什么？”楚世注意到了顾途的视线，继续问道。
“......”顾途再次沉默，“就穿衣服？”他试探着问道。
楚世听到这话转身进了浴室，不再追问下去。
于是，半小时后，楚世仅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踱步出来，他光着脚，没有穿鞋，短袖对于他来说很长，把该遮的全部遮住了。
顾途一动不动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说道：“殿下坐下吧，我给殿下吹头。”
楚世把毛巾搭回了架子上，坐到了床边。
风速不快，温度也不高，最舒适的档位，像春风拂面，这要吹很久，但顾途对楚世向来耐心十足。
“我洗漱一下，殿下先睡吧。”过了许久，顾途关了吹风机说道。
“嗯。”楚世应了一声，困意袭来，眼皮早就沉重无比了，他拉了被子就窝了进去。
顾途关了房间里的灯，拿了东西摸黑进了厕所。
上床后，他自然地捞过楚世，两人身上萦绕着同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清香，但顾途却觉得这种味道在楚世身上格外安神。
睡眠不足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只有把楚世抱在怀里，他才能静下心抛开一切获得一场悠然而充足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