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师，有你的电话。”这边池故原刚吃过早饭，助理就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看着熟悉的三个字又挂上了众人熟悉无比的笑，点开接通，“怎么了？这会儿就给我打电话，不是说好下午回去的么。”
季森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声音有些低落，“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接不了你了。”
“怎么了？有其他事情耽搁了？”看到前桌馄饨掉在地上，池故原心没由来慌了一下。
“也算是。”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出口，“等你回来吧，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
“到底怎么了？现在跟我说也是一样的。”不安感逐渐放大，“也不差这几个小时不是么。”
听着他有些急切的语气季森沉默了，不清楚现在挑明会不会影响下午最后一场戏的状态，只好先避重就轻，“我爸妈离婚了，昨天办的手续。”
“我跟导演说一声，马上回去陪你。”剩下的早点都来不及吃，池故原拿上衣服就要赶回去。
季森连忙出声制止，“别，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想一个人静静，你别回来。”
“不是，你回来的话，先别找我。”
“书君……”
声音哽咽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近乎哀求道：“我求你了池故原……你别回来，也别骗我。”
外套因为突然停住的动作掉落在地上，池故原试图平复自已的情绪，不让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冲出来，“什么骗你，我要是回去的话，肯定要跟你说的……”
“池故原……”
“你说，我听着。”
没有声音。
“书君……”
还是没有声音。
颤抖着手打开免提，把声音放到最大，生怕自已错过他说的一个字，试探着又喊了一声：“书君，北书君……”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池故原的心沉到谷底，再拨回去的时候是已关机的提示。
没事的，他手机没电了，所以没听到自已的声音，该给以秋白打个电话，问问她最近怎么样……
一页页翻着却找不到电话，正慌乱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他，“池哥！快来补拍啦。”
手机被他扔到一旁，心中的不安已经蔓延到全身，拖着他一点力气都没有，等等吧，用不了多长时间。
失魂落魄的拍了最后的镜头，跟初恋十年的女朋友分手这种戏码像是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事一样，让他无比惶恐，打车回去的路上都心神不宁，手脚冰凉。
电话没响多久就被接了起来，“以秋白。”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无比冰冷，“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的声音开始啜泣，以秋白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是。”
听到这个答案，池故原如鼓的心跳平缓下来，“什么事。”
一股脑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说完，她不住的在道歉，“故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是说，绝对不会有任何纰漏的么……”手死死摁在胸口，感觉不到那之下有任何跳动。
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他最怕的事，一直在逃避的事，还是发生了，“为什么……”
“故……”电话挂断，池故原疯了一样给北书君打过去，但都是无人接听。
北书君，北书君，别这样对我，让我解释一下吧，让我再听你说些什么。
“书君！书君，我能进去么……”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前，明明可以指纹解锁直接回去，但他不敢动。
应该是要被讨厌死了，别再让他讨厌了。
门铃摁了没有响应，他无助的敲着门，嘴里一直喃喃着：“书君，给我个机会，我什么都跟你说好不好……”
“不要把我关在外面，不要不理我……”
“别这样对我……”
【宿主，你要不就放他进来吧。】1225在门口飘来飘去，【他这个样子有点可怜。】
季森放下手里的薯条，打开手机的监控显示，池故原头靠在门上，肩膀一耸一耸，行李箱七扭八歪的散落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低迷的气息。
【啧。】洗了洗手往门口走去，【这不是有指纹么直接进呗，怪有礼貌的还。】
门被拉开，池故原一个踉跄后稳住身形，抬头看着眼前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书君……”
季森抬手，轻轻擦去他的泪，手指点在湿润的皮肤上。
池故原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嘴唇颤抖，“听我说好么，我都说给你听。”
把人拉进来关上门，带着他走到沙发面前，背对着开口：“要说什么？”
“怎么骗我的……”
“怎么联合其他人，想拿我的账本……”
“怎么……怎么能厚颜无耻的说……”
“说你就是他的。”眼泪再一次流出，接连的哭泣让他眼压上升，头痛的像是要炸开。
季森死死压制自已的声音，嗓子传来不可忽略的痛感，“没什么好说的了，池故原。”
“我为之前的打扰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们两清好不好。”
在两清这个词从他嘴里吐出的时候，池故原只觉得有颗玻璃球打到自已的心里，随后爆裂开来，碎渣一片片凌迟，让他心如刀绞。
“不好。”疯狂摇着头，缓缓上前圈住他，拥抱带来多日不见的思念和深不见底的痛，“一点都不好，书君……”
不想两清，想让你欠我一些什么，或是我欠你的，只要不两清，谁欠谁都可以。
“你讲点道理。”季森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挣扎着想要跑开。
池故原死死禁锢着，青筋在皮肤底下突起，“我求你了，北书君。”
“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弃我于不顾。
急不可耐的吻上他，不管身下人怎么拳打脚踢，他只想从久违的温度中找到一丝依靠。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这糟糕的局面。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池故原慌乱的离开，捧住他的脸，“别咬，书君，快松开……”
尖利的牙撕碎嘴里的软肉，季森只感觉痛的要死，眼神冷漠盯着他缓缓开口：“疼么？”
池故原点头，泪跟着掉下来，“疼死了……”
“我咬的是自已，你怎么会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