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把抢过阿霖手里的药。
“你…你转过去!”温言宸瞟了一眼阿霖,立刻低头不再看他。
“好!”闻言,阿霖立刻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他听着背后窸窸窣窣一阵响,耳根红了个透。
“好了”再转过来已是衣衫整齐,下半身盖上了被子。
正打算转身之际,敲门声响了,阿霖回头看了眼整理好的温言宸,径直走过去。
“沈公子?”阿霖瞧着门口的沈念有些诧异。
“请进”阿霖道。
床上的温言宸有些惊异道“沈公子怎么又回来了?”
沈念没说什么,定了定站住了脚步直言道“你们杀了秦京”
温言宸微眯着眼睛,抿了唇看着沈念不说话,这副样子哪里还看得出刚才半分害羞的模样。
阿霖狐疑的看着沈念,开口问道“你们…去了暗庄?”
沈念看了看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温言宸将两人对话听在耳里,他漠不关心道“是又如何?”
“你没告诉他吗?”随后沈念冷眼看向阿霖道。
阿霖低了头,摇了摇头。
闻言,温言宸蹙了蹙眉,他看向阿霖疑惑道“什么?”
“杀了三王,你以为你们还能藏到什么时候?”沈念道。
温言宸低了头想了会儿,事情发生的紧急,他确实没来得及想很多,如今听来,才想起被他们杀死还趴在地下的秦京。
旋即想到还站在屋内的沈念,他抬起头正色道“不劳沈公子惦记,我们自会离开…”
“既如此…”
随即沈念从袖口将那封前日阿霖留下的信,把信还给了阿霖,道“你还好好活着,这信还是你亲自给吧!”
说完便径直走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阿霖低着头,温言宸抬着头看着他,缓缓开口道“阿霖,什么信?”
“是…只是去地下暗庄时我告知他们的信”阿霖磕磕绊绊开口,说着将信藏于身后。
温言宸微眯了下眼睛,他朝那封信看了一眼,明显是不信,面上却佯装无事,看着阿霖道“那刚才沈念说的…可是真的?”
“…嗯”顿了顿阿霖点点头。
温言宸叹了口气,扫视了一圈,悲伤道“终究还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若是少爷不想离开,便不离开了…”阿霖瞧着温言宸语气有些坚定。
“罢了!走吧,收拾一下,今晚便动身吧”温言宸笑笑道。
“去哪里都好,寻个世外桃源…”温言宸说的云淡风轻。
看着温言宸释然的表情,阿霖惊讶的看着他“少爷…你…”
“我不想报仇了阿霖…我们离开这里,去找个清静的地方生活”温言宸淡淡一笑。
阿霖的拳头握了握,心里满是不忍,却还是柔声道“好”。
他痛恨那些权贵,就连如今温言宸释然了,他还是痛恨,他看的出温言宸的释然是无奈。
他的半生都与权贵纠缠,他们在他所爱之人的心上钉下了万丈深的伤口,日日夜夜折磨着他,每每见他难过,他的心也揪着疼,就算温言宸如今释然了,那么深的伤口,怕是几世都无法愈合。
当晚,两人整理了行装,即刻便出发了。
临走前,温言宸回头望了许久,他想起了清月客栈还热闹的时候,唇齿间流露出温柔的笑,转身走了,他将清月客栈留在了最好的一幕。
若是没有仇恨,他们的生活本可以很好,说是放下了,但是真正放下又谈何容易…
清月客栈别屋
余半看着沈念拿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手在那堆物品上捣鼓着什么。
他凑近了些“阿念拿这些做什么”
“做张脸!”沈念未停手上的动作,依旧是那般认真的神情。
“脸?”余半好奇的凑近些“谁的脸?”
“远些看…”沈念感觉到余半凑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余半道。
余半往后移动了两步,“这样看?”他瞧着那张假脸眯了眯眼睛。
“秦京的脸…”余半恍然大悟,“阿念你这是在…易容?”
“嗯,只是许久都未上手,有些不熟悉了”说着他又开始捣鼓手里的东西。
“阿念这是想制造秦京未亡的假象?”余半狐疑道。
沈念点点头“嗯…”
话毕,他将那张假脸从桌上拿了起来,贴在脸上,转向余半,“怎么样?”
沈念转过来的瞬间,余半瞪大了眼睛,震惊了许久,而后道“绝”。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了番沈念,手撑着下巴,蹙着眉道“只是阿念你本人跟他不像,他没有你这般气质…再加上身形差异…”
沈念将面具取了下来,放在桌上,转身坐了下去“你说这些,我想过,我需要更多材料来复刻秦京本身”
“现在只希望其他三王莫要发现秦京已死”说着,他又拿起了修刻的刀,在那张假脸上刻着什么。
“暂时应当发现不了,就凭秦京现在那张脸,就算是真的看到他的尸体,他们恐怕也不敢保证这人就是秦京…”余半道。
松竹流水,山川鸟鸣
“有些凉了,披个外袍吧!”说着阿霖将随手带着的衣袍,披在温言宸的肩上,绑住。
温言宸笑着看了看他,他对阿霖的笑从来不假,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阿霖,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已经出了韩的地界儿,这里如今是宋国的地界儿…”阿霖瞧了瞧四周道。
“离镇子可还近些?”温言宸柔声道。
阿霖:“嗯,算是宋韩交界,前方有个不应镇,也挺和平…”
闻言,温言宸笑意更深,琢磨着什么似的道“不应镇,好有趣的名字…”
“少爷喜欢?”阿霖问。
“嗯”
“关于这不应镇的由来,还有个故事”阿霖看着温言宸道。
听到有趣的事儿,温言宸将头转过去,期待的看着阿霖。
阿霖勾起了嘴角,缓缓开口道“这不应镇本是齐国的地界儿,齐国做大做强并不是前任国君的功劳,而是前前国君,当时先皇爱才,到处招纳贤士,而这不应镇本是泉镇,泉镇出了个才子,但那才子四十有余,先皇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