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秦子墨衣服的袋子怎么拎出去的,怎么拎了回来,凌寒回猫咖店,袋子随手放在吧台。
林立伟站在吧台里正在给顾客冲咖啡,疑惑地瞟了一眼凌寒。
凌寒深吸一口气,刚放下的袋子又拎了起来,一步两个台阶,快步走到上楼卧室,袋子塞进平常放秦子墨衣服的那个衣柜里。
“这两天,该叫保洁收拾一下房间了。”
晚饭前白姨带了一保温盒的红烧排骨过来,说是那天吃饭见凌寒脸色不好,给凌寒补补。
白姨坐在凌寒对面,仔仔细细端详他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摇摇头。
凌寒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怎么了白姨?”
白姨正在琢磨上次老姐妹说的“凌寒心里有问题”,越看心里越打鼓,欲言又止。
“对了小寒,你上次不是说你要找一家新的宠物医院合作,我这正好认识一个宠物医生,别看人年轻,人家可是正规大学毕业的。”
凌寒最近的确是在找一家新的宠物医院,进行长期合作,原来合作的那家宠物医院,因为一场医疗事故,陷入官司纠纷,凌寒不打算继续用那家宠物医院了。
按照白姨给的联系方式,凌寒约了那位医生,正如白姨所说,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一个相貌温婉的女医生。
女医生叫梁凉,自称是白姨老姐妹家的女儿。
互相介绍寒暄过后,凌寒跟着梁凉参观一遍医院的基本配置,以及各种资格证,感觉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梁凉把凌寒引到会议室,给凌寒接了一杯水,“如果长期合作的话,费用方面肯定会有优惠,你放心,我一定会像院长给你申请最大优惠。”
凌寒点点头,“谢谢,我那养了五十多只不同品种的猫,到时候可就麻烦梁医生了。”
“不麻烦的,”梁凉笑了笑,“不同品种的猫,饲养方式也不尽相同,天生体质原因,混合饲养很容易生病,就像人一样,有的人觉得热点舒服,有的人觉得冷点舒服。”
“我那的猫其实都是我妹妹在养,还真没有三天两头生病的情况,平常基本上就是打点疫苗,或是助产。”
“我听白姨提起过你妹妹,她你能把不同品种的猫养得那么好,她很厉害。”
凌寒笑着说谢谢,和梁凉定了一个签署合作意向协议的时间,为表示感谢,当天请那位梁医生吃了一顿晚饭。x
白祉给金音打的这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边打电话边蹭地砖,地砖都快抛光了。
“嗯,我妈那人就那样,昨天还给凌寒介绍了一个女兽医,听说两人聊得不错,还一起吃烛光晚餐了呢……”
恋爱中的男人就是这样,打电话的时候大到俄乌冲突,小到明天穿什么颜色袜子,恨不得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得汇报一下。
他这添油加醋地一说,殊不知公司楼梯间看起来私密,实际上是公共区域,空旷狭长楼梯间声音传播起来异常清晰。
不远处的某人听到这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双漂亮桃花眼戾光闪现。
“凌、寒”
凌寒正坐在吧台里对这个月的账,忽然听见门口“吱嘎——”一声刺耳声响。
凌寒顺着玻璃窗看过去,一辆外形彪悍的黑色越野停在外面,车门打开。
先是一条长腿伸了出来,紧接着钻出来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身影,染着一头银色头发。
凌寒小声嘀咕一句,“秦子墨!”
秦子墨一脸阴郁,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凌厉的下颌线条紧紧绷着,周身散发着一种骇人气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站在门口的店员杨柳都没敢和秦子墨说“欢迎光临”
秦子墨进店拧着两条剑眉,扫视一圈,视线在凌寒身上顿了顿,瞅了一眼吧台里面,只有凌寒自已。
然后又像是找什么东西似的,四下巡看,一副不把人揪出来不罢休的气势。
凌寒收起账本,起身看着秦子墨反常行为,跟了过去。
“小秦总你找什么呢?”
秦子墨没回答凌寒的问题,自顾自地挨个房间找了一遍,连放拖布用的清洁间都没放过,一楼找完了找二楼,二楼检查完了,直奔三楼卧室。
凌寒就那么跟在秦子墨身后,一头雾水,自已家里被别人翻个底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凌寒跟着秦子墨到三楼,眼看秦子墨在他卧室门口退后两步,似有要抬脚踹门的意思。
凌寒赶紧呵斥一声,“秦子墨!你到底要做什么?”
卧室是一个人的私人领域,秦子墨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去,着实有点过界了。
秦子墨站在凌寒卧室门口,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眸子闪着寒光。
秦子墨声音低沉,冷硬,带着几分逼问的意味,“里面藏人了?”
凌寒只觉得莫名其妙,没给到他家来耀武扬威的秦子墨好脸色。
“你有病吧!”凌寒指着楼梯口,“从我家滚出去!”
秦子墨瞅了瞅凌寒,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捏得“咔吱咔吱”直响,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
再睁眼时,眸底染上一层淡淡的红,似乎在隐忍着痛苦,盯着凌寒看了一会儿。
凌寒也怒视着秦子墨,两人视线僵持,谁都没说话。
半晌后,秦子墨抬起拳头,砸了一下墙壁,发出“咚!”一声闷响,转身离开。
正是营业时间,经过秦子墨这么风风火火一折腾,店内客人或交头接耳,或好奇打量。
凌寒还站在三楼卧室门口,林立伟试探性地问,“老大,秦三公子怎么了?”
“谁知道他抽的哪门子邪风!”
意识到刚才语气有点重了,凌寒深吸一口气,看向林立伟。“对不起,刚才没控制住情绪,今天店内客人每人送一杯咖啡。”
“知道了。”
凌寒自认是一个很会情绪管理的人,但秦子墨总是能轻而易举搅动他的情绪,或烦闷或苦涩或愤怒……
今天居然还波及了无辜。
凌寒坐在三楼办公室办公椅里,头仰靠在椅背里,闭着眼睛平复情绪。
刚才秦子墨从进门到离开不过是十几分钟,他承认看到秦子墨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是有点想见到秦子墨的。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凌寒闭着眼睛,开口,“进!”
门板打开,紧接着“咔哒”一声又合上。
“凌哥!你背着我和别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