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当红影帝人设有点多>第31章 圈套

  酒店在杭城,下飞机后路景珩先找了一家比较大的花店,挑了几枝香水百合,在店员包花的时候,他又在店里挑了个适合的花瓶。

  到酒店已经下午五点了,服务员把他领进裴诗的套房,他放下东西,把花插在花瓶里,车厘子洗好装盘,然后顾不上休息,就开始打量起房间来。

  这个酒店叫温歌酒店,是五星级连锁酒店,裴诗住的总统套房面积很大,装修奢华,主卧次卧厨房客厅餐厅书房卫生间衣帽间吧台……一应俱全。

  路景珩联系小叶,说他到了,小叶说他们还在邻市,回去最少还要四五个小时,让他先在房间里休息,等裴少回去。

  厨房连着客厅,是开放式的,可以做饭,时间还早,路景珩去酒店附近的超市买了裴诗喜欢的食材,为他准备饭菜。

  从小叶发的那些照片上可以看出,裴诗瘦了一些。路景珩知道五星级酒店提供的饭菜应该很好,但他还是想亲自下厨给裴诗做顿饭,可以按着他的喜好营养搭配。

  晚上十点,路景珩准备好饭菜,叫来总统套房的管家,让他提供蜡烛,他要布置烛光晚餐。明天裴诗生日,肯定会有很多人,他想提前单独为裴诗庆祝一下。路景珩性格耿直,不是什么浪漫的人,能想到关于饭桌上的浪漫还是跟电视里学的,鲜花,烛光晚餐,不知道裴诗会不会觉得俗套。

  布置好一切,路景珩关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坐在餐桌旁,沉浸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

  其实室内并不太暗,巨大的落地窗玻璃折射着这座城市夜间的璀璨繁华。房间的隔音效果做的很好,处于这样静谧的环境,路景珩的内心却如惊涛拍岸。

  不知等了多久,路景珩担心菜凉了的时候,门口传来声响,裴诗回来了!他心尖一跳,扶着桌沿站起身,满含喜悦的目光在昏暗中扫向门口方向。

  门口一大团黑影,不是一个人的形状,而是……好像是两个人抱在一起,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还有……路景珩熟悉的接吻时发出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路景珩如遭雷劈,瞬间就明白了……他全身就像灌了铅,双脚就像生了根,僵在原地,只有一颗心传来清晰的撕心裂肺的疼……他双眼模糊的看着门口纠缠的黑影,激烈的动作,粗重的喘息……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中刺激的效果被放大数倍……却像无数把锋利的刀,把他割的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齐。

  实在是太疼了,这个程度的疼痛来的太突然,措不及防令路景珩有些无法承受,黑暗中他闷哼一声,身体就像被抽干了血,颓然一软,趔趄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细微的咯吱声。

  “唔……”黑暗中有个细柔的男声喘息着有些惊恐的说:“裴少……好像有人。”

  一切都静止了,过了一会,裴诗磁性的嗓音响起,“唔……这里除了我和小叶,别人进不来。”

  路景珩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指关节都泛了白,拼尽全力支撑着身体。

  裴诗此时也注意到落地窗一侧,有个黑影晃了晃,他推开怀里的人,朝黑影厉声问道:“谁?”同时伸手摸索墙面打开了灯。

  一室亮如白昼。

  四目相对。

  路景珩身躯又晃了一下,室内突然大亮,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已经那样睁大双眼看了很久。

  裴诗迷离的桃花眼在毫无防备的对上路景珩那双盛满悲伤的双眸时变得逐渐清明起来。

  “路叔叔?”裴诗眨了眨眼睛,喉结动了动,神色不知是惊是喜,他垂下手,放开怀中的人,缓慢的朝他走过来,却被路景珩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震慑住,停在离他一米开外,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是你吗?”仿佛这三个字烫嘴。

  路景珩的手离开桌沿,将那玉树一般的身躯站的笔直,仅几步之遥,裴诗梦境中游离的灵魂似乎找到了他寄托的宿主,与路景珩的身形逐渐重叠,活生生的来到他面前。路景珩的身边,是一桌符合自已口味的饭菜,连餐具都摆放好了……旁边还有他喜欢的水果,鲜花,以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温馨又浪漫,一看就是极用心的布置。

  路景珩目光越过裴诗,停留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这个人不是聂晨,是一个他不知道的年轻男子。

  “长的可真好看。”路景珩呢喃着,很直接的夸了一句。再好看他也只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身开始收拾自已的东西,他来的时候除了给裴诗的东西,自已的物品都收拾在一个小旅行包里,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路叔叔!”裴诗反应过来,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

  路景珩面无表情的说:“打扰了,你们继续。”

  裴诗不放手,路景珩挣扎,两人在拉扯中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果盘,车厘子散落一地,像一地滚动的血珠。

  最终路景珩还是甩开了裴诗的手,拎着包,绕过他往门口走。

  “别走!”裴诗死死盯着路景珩的脸,像在确认什么,又觉得路景珩怎么那么白,白的发光,白的透明,仿佛他一碰他他就要碎掉了,仿佛他一松手他就要消散在空气中……

  路景珩伸手开门,裴诗突然扑过来从后面死死箍住了他的腰,“路叔叔……”

  路景珩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放开!”

  裴诗满身酒气,除了他自身的香气还夹杂着一股陌生的香味,他埋头在路景珩的脖颈,就像一个差点窒息而亡的人抱着一个氧气罐,贪婪的大口的吸着气。路景珩脸上的绝决让他胆颤心惊,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刺痛难当,他不想再看了,像确定又似恳求,“你是我的路叔叔,别走,我想你。”

  路景珩气极,把包扔在地上,奋力掰开他的手,挣脱出来,转了个身,指尖颤抖的指着一脸尴尬的年轻男子说:“你在讲笑话吗?你想我,那他是什么?你刚刚抱着他,你们在一起亲吻,做着最亲密的事,要是没我在这里碍事,现在已经共赴巫山了吧?裴诗,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想我,你抱着别人……想着我?你可真他妈会恶心人。”

  年轻男子有些羞臊,杵在原地不知是走还是留。

  “施恩,你走吧。”裴诗寒着脸对男孩说。

  男孩识趣的向门口走去,在经过路景珩身旁时,路景珩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陌生的香气,他闭了下眼睛,说:“不用,你留下,我走。”说完开门走了出去,地上的包都忘了拿。

  “路叔叔……”裴诗追了出去,两个人就在走廊里推搡拉扯着,彼此的目光死死嵌在对方身上,连施恩什么时候从身边走的都没注意。

  “裴诗,我们这样有意思吗?走廊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被人看到裴大明星在五星级酒店与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到时候你我脸上都不好看。”这张心心念念魅惑众生的脸就在眼前,路景珩鼻头发酸,他快要忍不住了……他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崩溃,不想把自已的尊严捧到面前让他肆意践踏。

  “你听我解释……”裴诗吞了口口水,急切的想表达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亲眼所见,还想狡辩。路景珩真的被气笑了,他眼里一片血红,“裴诗,你应该已经吃过饭了,桌上的菜,倒了吧。”说完他把裴诗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裴诗追了几步,没再跟上去,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也没带墨镜口罩,刚刚回来的时候明明放车里下车的时候却找不到了。他这样追出去,自已被曝光事小,如果牵扯到路景珩,口水都能把他淹死,对他的身心和生活造成影响不说,搞不好还会因此丢了工作。

  裴诗回到房间,把路景珩的包放在茶几上,脱了外套扔沙发上,抬手使劲儿擦了擦嘴,径直去卫生间,刷牙漱口洗脸……脑子才清醒一些,看着镜子里自已有些狼狈的神色,不禁破口大骂,“操!真他妈恶心!”施恩这傻逼居然敢暗算他偷袭他,简直色胆包天。

  收拾一番,他拿出手机给傅仁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查路景珩的行踪,派人盯着。傅家在杭城一手遮天,要找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打完电话,他把路景珩的照片给傅仁发了过去。

  傅仁立马又回过电话来,“裴诗,原来他叫路景珩啊?怪不得之前在京城我说要他你说不行,原来他是你笼子里的金丝雀啊?”

  “他是我的人。”裴诗第一次承认一个人是他的,路景珩是他的,谁也不能对他动心思,兄弟也不行。在京城吃饭那次,傅仁和他说过,十月底会去檀城的分公司担任ceo,所以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早点让傅仁死心为好,省得他惦记。

  裴诗把掉落在地的车厘子捡起来,然后在餐桌前坐下,桌上的菜色很是丰富,完全是按照他的口味儿做的,他一口一口夹着菜吃着,菜已经凉透,吃不出原本的鲜美滋味。他放下筷子,打开礼品盒,一条华贵的真丝领带躺在盒子里,他摩挲着领带上的暗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没一会儿就感觉浑身难受,从四肢百骸里冒出丝丝热痒,心里涌起难言的渴望,越来越迫切,他支撑不住起身去床上躺下。

  渐渐的,裴诗感觉全身燥热,身体里流窜着一股邪火,其实,他先进门的时候就感觉脚步虚浮,接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不知怎么就和施恩抱在了一起,还让施恩有机可乘,而他居然在对方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有一瞬间恍惚觉得抱着的这个人是路景珩,以至于开灯后看到路景珩本人站在面前他一时大脑短路,分不清路景珩是真实存在还是幻影。

  这其中的反常,他起先以为自已是醉了,可是他明明就是千杯不醉的体质。

  他艰难的握着手机给小叶打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以后娱乐圈,我不想再看到施恩这个人。”

  “您要封杀他?”小叶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事情,心里七上八下,“裴少,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太对劲,应该是被下了药。”裴诗喘息着说,压抑着体内横冲直撞的欲火。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您下药?”小叶狠狠的骂,突然恍然大悟,“是施恩?”

  “嗯。”裴诗意识还算清醒,细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的每一个环节,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那瓶水……今天电影杀青,《灵魂密码》剧组成员一起聚餐,他喝了不少,还是混酒。施恩是《灵魂密码》的男三,平时两人除了对戏没什么交集,裴诗也对他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今晚正好有些后续的工作需要小叶留下和剧组那边沟通,施恩就自告奋勇的说要送裴诗回酒店,面对施恩的热心谁也没多想。从饭店到酒店半小时的路程,中途裴诗因为酒精烧胃口干舌燥,施恩从身边拿了一瓶水递给他,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后来就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他万万没想到,路景珩会来,还当场撞见了他和别人苟且。他闭眼想着路景珩看他的眼神,除了让他感到心虚,还让他感觉似乎有无数把小刀划过他的皮肤,自已在药物控制之中,却还是能敏锐的感触到这些疼痛丝丝密密钻入四肢百骸。

  小叶调整了下情绪,说:“您等着,我和陈医生马上过去,您别挂电话。”她不清楚裴诗那边的情况,不清楚他被下的什么药,不清楚药剂量大小,她不放心,要一直听着裴诗那边的动静。

  半小时后,小叶带着陈医生急匆匆的赶来,看着主卧大床上裴诗被折磨的全身通红不停打颤已经神志不清,两个人心都揪了起来。

  陈医生二十五岁,医科大毕业,是伍医生的徒弟,裴诗在外拍戏时一般都会带着他。他仔细检查之后,说:“裴少应该是被人下了致幻催情的混合型迷药。”

  “真是太缺德了。”小叶气的半死,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