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有点好奇,虞媚儿从前可不这样,她也就问出来了。

  “您现在似乎很维护清文小姐?”

  虞媚儿怕她起疑,便哼了一声道:“打狗还要看主人,汪清文只有我能欺负,她们算什么东西?”

  说完这话转身,两小孩就在她身后,尴了尬了。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居然骂清文姐姐是狗!”孟筱雅率先义愤填膺。

  虞媚儿脸一红,有种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

  汪清文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了虞媚儿一眼,再对孟筱雅说:“现在放学了,你先回家吧。”

  孟筱雅走前急切地说明来意:“那天早上的事,我听家里佣人说了……我妈妈她不是故意说那种话的。清文姐姐,你不要怪她。”

  “她是你妈妈,我没有怪她。”汪清文摸了下她的头。

  孟筱雅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以后还一起玩,好吗?”

  这句话汪清文却没有答应她。

  孟筱雅还以为汪清文默认了,开心地说:“那我就回去了,明天见。”

  回去的时候,汪清文和虞媚儿同坐在后排,钟敏坐在司机旁的的副驾驶座。

  看了一眼从上车就偏头看窗外的汪清文,虞媚儿开口道:“你以后不用如此卑微小心,好歹也是堂堂汪家大小姐,居然被那样几个人欺负了,说出去也是丢我的脸。”

  汪清文仍没有作声。

  虞媚儿怕她不放在心上,又威胁似的说了一句:“听见了没?你不收拾她们,我就收拾你。”

  怎么这样霸道,汪清文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知道了。”

  虞媚儿心里一喜,这可是头一回,汪清文对她的话有回应。

  下车后,汪清文还没走远,虞媚儿就对来迎接的阿春说:“晚上做几道她爱吃的菜。”

  阿春看了一眼前面的汪清文,笑应:“是。”

  这里的一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不是吗?

  ……

  第二天一早,汪清文走进教室,就发现自己的座位没了。

  她被吓得够呛,抓着人问:“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女人又反悔了,连学都不让她上了?

  脑中正各种胡思乱想,就听到前排的余鱼对她喊道:“清文,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搬东西呀。”

  “搬东西?”汪清文愕然重复了一句。

  “对呀,老师刚刚来说的,我们已经不是E班的,以后就是A班的了。”

  “为什么?”汪清文惊讶更甚。

  “呃,应该是因为你昨天那事,老师们觉得调班是对你的一种保护。”说完,余鱼又补了一句,“可是,为什么还要带上我呢?我一个A班的都不认识呀。”

  汪清文马上明白了,这一定是虞媚儿授意的,不然过去那么长时间,她何曾被老师管过?余鱼也是安排过去陪她的,否则以她的性格很难融入A班的。

  但是,余光瞥到聂冰几个的座也空了,汪清文心里一惊:“她们这也是?”

  “对了,老师刚才过来的时候也说了这事,她们的家人昨晚就急急忙忙安排了转学,以后她们就不是这个学校的人了。”

  余鱼说到这里,教室里其他人都回头看着汪清文,小声议论起来。

  “她真牛,聂冰在学校作威作福多少年了,昨天那一出直接给人送走了。”

  “那是她家里住着的那位牛,听说连杜家的人都要给她几分颜面……”

  余鱼见汪清文开始出神,显然也是听到这话了,怕她心里不舒服,忙道:“我们别傻站着了,赶紧把要带的东西都搬去A班吧……”

  汪清文的发呆被打断,便点了点头。

  同一时刻,街边的一间咖啡馆内。

  虞媚儿的对面坐着孟太太,两人都是衣着光鲜贵气十足,只是虞媚儿可年轻许多。

  孟太太本来就和她不熟,此时也省了寒暄工夫,开门见山地问:“虞小姐,今天约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虞媚儿却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先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缓缓推到了孟太太的面前,说:“打开看看。”

  孟太太心中疑惑,仍按她说的打开。

  打开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都冒着光:“哎呀。”

  见她惊喜模样,虞媚儿端起杯子,淡定道:“上月刚拍下的这条钻石项链,想来十分衬孟太太,便拿来借花献佛了。”

  虞媚儿一直在圈子里拽得要死,何时听她对人说过这样的奉承话,孟太太自然十分受用。

  她笑得脸上都成一朵花了:“哎呀你太客气了!我听说这条项链可值两三百万,你真舍得送给我?”

  她收下了,可就不会退了,现在要先问好。

  “不过是一点零花钱罢了。孟太太喜欢的话,这条项链也算物尽其值了。”

  “您可真会说话!”孟太太细细抚摸着盒子里的钻石项链,越摸越喜欢。

  不过她可不会那么天真,以为虞媚儿是无偿送给她的。圈子里的规矩她也懂,虞媚儿必然是有事相求。

  孟太太心里也有数,她欣赏完项链合上盒子,抬头对虞媚儿问道:“您是想让我约束女儿以后别和汪清文来往,对吗?这个没问题的!我回去以后一定……”

  虞媚儿听她越扯越反,连忙挡手阻止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太太还以为她在扭捏,便表忠道:“您不用和我见外的,我知道您一直以来的心愿,必然尽力帮您达成。”

  虞媚儿浅抿一口咖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孟筱雅妈妈怎么是这样的?一条项链就把汪清文给卖了。

  她淡淡开口:“我不是要孤立汪清文。相反,我希望你能让孟筱雅继续和她来往。”

  “为什么?”孟太太看不清虞媚儿的路数了,她不是一直都以折磨汪清文为乐?一门心思想把她赶出这个地方吗?

  虞媚儿故弄玄虚道:“有些事情,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么多吧。”

  孟太太就知道自己多嘴了,不敢再问。

  “总之,对汪清文好,对你们没坏处的。”

  孟太太就明白了:哦,原来是要开始走捧杀了!

  她点头:“我明白的。”

  ……

  从咖啡馆出来,虞媚儿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正打算回家,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接听,对面是一个尖锐的女声:“虞媚儿!这么久不联系老娘,你是不是胆子肥了?”

  这么剽悍的语风,虞媚儿刚才也没仔细看电话显示,她也就直接问出来了:“你谁呀?”

  那头愣了足足两秒,随后传来一声“靠”,“你连老娘都忘了,我啊董菲菲!”

  虞媚儿捂住了手机话筒口,转头问身边打伞的司机:“董菲菲是谁?”

  “经常和您一起打牌的那个董小姐。”

  虞媚儿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钟敏之前也提过一嘴的,那应该就是牌搭子了。

  她便认真地拒绝道:“我今天不打牌。”

  那头又是愣了几秒,似乎被她的话搞懵了,随后就传来一声咆哮:“虞媚儿,你吃错药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给我出来!我在spa会所等你,就这样!”

  说完,对面直接挂断了。

  看来不赴约都不行了,虞媚儿便对司机吩咐:“送我去平时去的那个spa会所。”

  等到了那里以后,虞媚儿才发现这个地方好大啊,里面的环境也很幽静。

  她一进来,马上就有两个工作人员笑迎上来:“汪太太,王太太已经在里面等您了,请跟我们来。”

  虞媚儿点点头,这样也好,不用她像没头苍蝇那样乱转。

  虞媚儿跟着她们进了三楼的某个房间,里面躺椅上靠着一个穿浴袍的女人,她面容姣好,看起来比虞媚儿还小一点。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眼睛刷地睁开了,一见虞媚儿来了,她立马撒欢地奔过来了:“媚儿啊~你可算来了~”

  虞媚儿不妨被她抱住了,心里还有一点不适应。但依这女人的热情程度,两人应该不只是牌搭子的关系,起码也得是闺蜜级别了。

  那她就更要小心了,以防说错话被发现破绽。

  虞媚儿便用一贯的嘲讽语气道:“你还记得起我呀?真是难得。”

  果然,女人一听对她更加热情,抱着她的身子晃了晃道:“你在人家心里永远是特别特别重要的。”

  虞媚儿借机推开她:“行了,别抱着我,热。”

  女人对她的嫌弃习以为常,听话地放手了。

  这时,会所的工作人员敲门,随后就进来了四个穿白色制服的女按摩师,应该是平时就经常为两人服务的。

  虞媚儿也进去换上了和董菲菲一样的浴袍,出来后就见到女人已经脱光衣服躺在那儿。

  她的背上覆盖着一条宽大的毛巾,两个按摩师在她肩膀、腰上缓缓推按,其他露出来的地方还抹着泛亮光的精油。

  虞媚儿一下子愣住了。

  偏董菲菲转过头看见她站在那儿,还催促道:“她们按得我舒服啊~媚儿你还傻站着干嘛?快脱了,和我一样躺上来呀。”

  两个服务虞媚儿的按摩师也过来帮她脱了,没等她们的手碰到,虞媚儿反应极大道:“我自己来!”

  董菲菲对她“嘁”了声道:“你还害羞呀。”

  虞媚儿实在没勇气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身体,她只好转到帘子后脱掉浴袍,又抓着毛巾围住胸前,这才快速趴到按摩床上。

  但毛巾也是要抽掉的,两个按摩师没吱一声就动手了。

  胸前一凉时,虞媚儿连忙用手捂住。

  但那快速的一秒还是叫董菲菲瞧见了,她惊呼:“嚯,你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