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一声轻笑,他只觉得有寒意自脚下升起,最后全数涌入心口。

  方才看到只有岁云暮一人睡在屋中时,他浑浑噩噩的全然忘了醉须君。

  他快速收起心中悸动,然后回过头去,见醉须君就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颌,整个人慵懒的倚在一侧。

  看着他的目光未染一丝怒意,反而笑意更甚。

  可正是如此,他知道醉须君恼了,且他竟是未察觉到这人是何时进的屋,又坐在那儿看了多久。

  他如今实力虽比不上醉须君,但不至于人已经到了身边连一丝都未察觉到,甚至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在的。

  清楚的明白,以醉须君的实力,要他的命轻而易举。

  稳下心神,他道:“家父让晚辈来照顾前辈,方才敲门没有人应答,晚辈以为前辈是出了事才贸然入屋,惊扰到了前辈。”

  “照顾?”醉须君听着他的一番解释轻挑眉,同样的眼底笑意极浓,后头又道:“那倒是让谷主劳心了。”

  花钰和不知他意思,但还是应和出声,“今日之事本就是我万花谷招待不周,到时晚辈定奉上厚礼,还望前辈莫怪罪。”

  “既然少谷主都这么说了,若我再追究,传出去怕是得说我欺负晚辈了。”醉须君笑着出声,指尖搭在面庞上轻轻点着,有些漫不经心。

  对于前厅的事,他对此并不在意。

  不过就是些小门派,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

  他撑着下颌又去看床榻上的人,见床面并未有动过的痕迹,就连岁云暮也是维持着自己走时的姿态。

  岁云暮的睡相极好,有时候一晚上都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大多都是自己抱着他换方位。

  侧眸又去看花钰和,见他低着头全然没有方才那想要去触碰岁云暮的模样。

  但他清楚的知道,花钰和当时看着岁云暮的目光是什么样,因为他也常常这样看着岁云暮,想要占有他,想要他成为自己的。

  没想到走了个认识千年的修有容,今日竟是又多出个只见了一面就动心的万花谷少谷主。

  他冷笑一声,道:“少谷主可知我今日会来万花谷,并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所以如果我想动你,就是你万花谷那几个老祖宗来了,都保不住你。”

  就是他现在杀了花钰和,他万花宫都不敢多出一言。

  不过如今岁云暮身子不大好,难得有个地方能让他如此舒心,气色才好了一点,别因为这事影响了他。

  所以他并不打算杀花钰和,只笑着又道:“少谷主年轻气盛倒也能理解,不过有句话要送你,不该想的别想,不然哪一日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钰和听着此话面色一白,他清楚的知道醉须君是在警告他,警告他方才对岁云暮起的心思。

  就如他所言,他若是想动自己,父亲乃至整个万花谷都会放弃他,毕竟醉须君背后的是整个道门。

  即使没有道门,他万花谷在他眼中也都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与那些小门小派相差无几。

  喉间有些酸涩,甚至说不上话来。

  他从未对一个人有过什么念头,更别提还升起了想要将那个人占为己有的想法。

  岁云暮生的极好,那张面孔明明生的阴柔,可他身上的傲气却是容颜所无法遮掩,甚至更盛。

  正是如此,让他生出了想要他的心思,想知道他那股傲气散去时会是什么样的,想要看他依附于自己的模样。

  只是这些他却是一丝都不敢表露出来,甚至连神色都不敢有。

  醉须君的警告便是在告诉他,若是他敢对岁云暮动这些心思,便是他的死期。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出了声,“晚辈不敢,家父寻晚辈还有事,晚辈告退。”话落才走,步子沉重,喉咙更是干涩无比。

  “君和......”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唤,浅的根本就听不清楚,只隐隐能听出最后一个字。

  本就因为醉须君的警告思绪有些混沌,此时听到这一声唤时,他竟是有些分不清他唤的是何名。

  君和?钰和?

  他快速转过头去,见醉须君此时已经到了床边,揽着岁云暮往怀中抱。

  同时,轻唤又传来,不过仍然是极其模糊。

  看着岁云暮亲昵的倚在醉须君的怀中,他只觉得刺眼,心尖也有些疼。

  之前听妹妹提到说是喜欢时心会疼,他不以为意,现在才知是真的。

  明明也才见过他一面,可竟然已经会心痛了,这也使得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

  醉须君注意到了花钰和的目光,侧眸看去,此时眼中笑意全散有的也都是寒意。

  “滚!”他在一声厉喝下,抬手一拂。

  下一刻便见一道劲风袭去,瞬间就将花钰和震出门外,同时殿门也随即关上。

  花钰和没有任何防备,被这么震出去时只觉五脏剧痛,吐出血来。

  不仅仅如此,就连左手也都是犹如废了一般,剧痛不已。

  他知道醉须君这一击是用足了力道,能将他打残但不会杀他,终于是在一阵剧痛下,他直接昏厥过去。

  醉须君并不在意他是生是死,这会儿正抱着怀中人轻哄,手上则轻轻揉着他的腹部,道:“可还疼?”

  “恩。”岁云暮点了点头,眉头也是皱的极紧。

  他睁开眼看向醉须君,漂亮的桃花眸中染满了委屈,又道:“像虫子在咬,我肚子里是不是都是虫子?”边说还边掀开被子去看。

  见醉须君的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还有热意不断渡入其中,稍稍减轻了一些,但还是不舒服。

  就像是虫子要咬破他的肚子一样,极其难受。

  “像虫子吗?”醉须君这还是第一回听到他形容暗伤的痛,竟是像虫子在咬,有些心疼。

  以往这人连个疼都不会说,这会儿喝醉酒了到是连像什么都说出来了。

  又揉了一会儿,他道:“我去拿药。”

  “吃了就不疼了吗?”岁云暮迷糊地询问出声。

  醉须君应着点头,然后才将他从被褥间抱了出来。

  外衫滑落,一双玉足随即映入眼帘,蜷缩着挨在他的怀中。

  而他也顺势搂上醉须君的颈项,这才没有摔下去。

  桌上摆了才煎好的药,浓郁药香味不断飘来,扰的人眉头直皱。

  醉须君取了一勺吹凉了去喂他,只是岁云暮却是快速躲开,然后直接躲到了他的颈窝处,摇摇头不想喝。

  “那先吃荷花酥?”他将药放了回去,揽着又往怀中坐,随后从储物袋中取了块荷花酥来。

  这还是他之前在不尘山山下时买的,岁云暮没吃完,就一直留在储物袋中。

  他将荷花酥递过去,哄着他来吃。

  岁云暮也闻到了荷花酥的香味,小心转过头去,见荷花酥就在跟前,荷花盛开,浓香四溢。

  “好香。”他轻囔一句,然后才张口去咬。

  只是荷花酥还没咬到,反而是嘴里多出一只勺子,同时一口药已经喂了进去,苦涩的气息随即涌来。

  也不知这药到底是放了什么,苦的他头晕眼花,浑身打颤。

  他委屈地去看醉须君,“好苦。”

  “怎么会苦,荷花酥是甜的,不信你再尝尝。”醉须君一见他可怜兮兮的说苦,忙取了一小块荷花酥喂到他口中。

  甜腻的气息快速袭来,瞬间就将口中的苦涩都给掩去。

  这也让岁云暮有些愣了神,明明刚刚吃就是苦,怎么现在又变成甜了。

  醉须君见他愣神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不过得忽悠他,所以面上仍是同方才那般。

  他又取了一小块喂给他,道:“是不是不苦,肯定是你自己想太多,明明就是甜的。”边说边又取了小块给他。

  岁云暮吃着确实是甜的,也就真的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看着他乖乖地点头。

  之后又见他给自己喂荷花酥吃,也没了抗拒,就是一口下去又是苦的。

  不过下一口却又变成甜的,只觉奇奇怪怪的。

  但他也没有多想,很快就把药给吃完了,最后荷花酥还剩一小口,被他抱在手中吃。

  醉须君见他一个人安静的吃荷花酥,笑着又去帮他梳头发,此时发绸已经取下,青丝也都全数散落。

  见他吃好半天也没个声音,低头道:“好吃吗?”

  “好吃。”岁云暮点了点头,此时手里只剩下一点点,他笑着递给醉须君,道:“你尝尝。”

  醉须君看着递过来的荷花酥也没推拒,张口就都给吃了,后头还咬了咬他的手指,直将上头的都吃完了。

  只是抬头时却见岁云暮可怜兮兮的红了眼,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轻咳一声,道:“怎么了?”

  “你都吃完了。”岁云暮委屈地出声,然后又去看自己的手指,被舔过后还有水渍留在上头。

  吃了自己的荷花酥就算了,还咬自己还舔自己,这是又要吃自己。

  他哭着就扑到他的怀中,哑着音道:“你还咬我,你是不是又要吃我,我不好吃,我一点也不好吃,肚子里还有小虫咬我,你还要吃我。”

  “额。”醉须君没想到他为了块荷花酥居然哭了,从他认识岁云暮便从未见他哭过,唯一一次还是前几日梦魇不尘山时哭了,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又哭了。

  而且哭的有些可怜,就像被人抢了玩具一般。

  他确实抢了,不过不是玩具,而是把他荷花酥都给抢了。

  听着他委屈地哭声,强忍着想笑的心思,哄着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又取了块荷花酥,“还有还有。”

  “不要,我就要那块,我就是给你尝一口,你都吃了,我还没吃呢。”岁云暮说着哭的更厉害了,那是非得要自己那块。

  醉须君无奈,岁云暮那一块连一口都没有,要怎么尝一口。

  不过他这会儿也没敢说这些,哄着又道:“我都吃了,还是你想我吐给你?”

  “那你吐。”岁云暮听到他说这话抬起头,脸上布满泪光,抿着唇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给自己吐。

  醉须君一听眉宇微挑,他只是随口一说,结果这人还真的想他吐。

  他看着岁云暮一脸期待的模样,笑道:“真的要?”

  “恩。”岁云暮轻轻地点头。

  醉须君见状知道他这是非得要,无奈地道:“那你一会儿可不能嫌弃又说不要。”

  “快点快点。”岁云暮笑着催促他,脸上虽还挂着泪痕,可眼中却都是笑。

  一双玉足也随着他的催促轻轻晃了晃,足尖圆润,同玉石般漂亮。

  醉须君被催的没办法,但也不可能真的吐,只好佯装着侧过头去,一副要吐的模样。

  正是如此,岁云暮立马变了个神色,嫌弃地道:“你真脏,竟然真的吐,笨蛋,吃下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二师兄说的对,道侣都是笨蛋。”

  “恩?”醉须君听到此话立马回过头,见岁云暮坐在自己怀中一脸的笑意,眼中也都是亮光,俨然是一副捉弄到人的高傲模样。

  他顿时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了,合着前头装哭都是骗人的,就是在捉弄自己。

  知道这人可能会有坏心思,没想到这么坏。

  于是他伸手就去挠他的痒,道:“好啊,你居然骗我,还骂我是笨蛋,看我不收拾你。”

  “是二师兄说的,不是我说的。”岁云暮被他这一挠是痒的不行,身子发颤着就要逃。

  但是被他紧紧抱着根本逃不了,最后只能抬腿去踢他,笑声也随即而来。

  终于他这一脚踢在醉须君的手上,下一刻猛地就摔在了地上。

  “微云!”醉须君没想到这人反应如此大,见他摔在地上,当即没了闹他的心思,忙伸手要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只是才伸手,岁云暮却是快速从地上爬起,最后钻到一侧架子边躲了起来,同时还有笑声传来。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醉须君哪里还不知,这人是根本没摔疼,而且还玩起来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鲜活的岁云暮,会捉弄人还会哭,最重要的是,竟然同个小孩子般还玩捉迷藏。

  莫不是喝了酒,变成小孩儿了不成。

  不过他想玩那便陪他玩吧,总归这会儿也没什么事。

  于是他起了身,目光却是瞥了一眼躲在架子边露出一锻衣袖的人,然后道:“真奇怪,刚刚还在这儿,怎么现在就没人了,莫不是学了隐身,那可真厉害。”

  他说着收回目光,然后去了另一边寻,只是余光却是一直注意着架子边。

  岁云暮也在他转过身时探出脑袋,见他去了另一边,笑嘻嘻地又道:“道侣怎么这么笨,这都没有找到我,笨死了。”说着从架子边爬出去,随后又躲去了对面的轻纱下。

  而他的动作,醉须君自然是有所察觉,就连他的话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合着他陪岁云暮玩,结果这人张口闭口就是笨蛋,惯得。

  终于他还是转过身,然后径直朝着岁云暮躲藏的位置行去。

  岁云暮也在他过来的时候缩了回去,目光看向一侧的巨大花瓶,缩着身子要爬过去。

  只是下一刻脚就被抓住,回过头就见醉须君已经在他的身侧,这会儿就抓着他的脚。

  当即他就要爬出去,可才动就被拖了回去,吓得他一阵惊呼。

  “说谁是笨蛋?”醉须君伸手就将他按在地上,说笑着又去挠他的痒。

  正是如此,岁云暮是挣扎的愈发厉害,笑声也是不断,身上溢出一层薄汗。

  他抬腿去踢他,似是要挣脱出去。

  不过这回醉须君早有防备,直接将他的腿给按住然后抱在怀中,这回也没再去挠别处反而是挠起他的脚心,嘴里还问他谁是笨蛋。

  岁云暮这是被闹得都快没什么力气了,但还是一个劲的挣扎,最后哭着出声,“是我是我,你别挠了,是我。”说着躺在地上有些脱力,眼中还有清泪落下来,委屈地不行。

  “我知道你是笨蛋,也不用说这么多次。”醉须君听到满意的答案这才收了手,然后将他软绵绵的身子抱起回了床榻上。

  只是才刚回去,岁云暮就在一个翻身间去了床榻里边儿,背对着不想理他。

  “生气了?”醉须君见状笑了笑,低身坐在床边。

  岁云暮没有回头,只轻轻‘哼’了一声,俨然是恼了。

  “真生气了?”醉须君瞧着伸手抚上他落在床面的发丝,抚摸之下只觉轻柔无比,抬手间撩起一缕放到唇边落了一吻。

  而他的动作,岁云暮瞧见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亲自己的头发。

  也不恼了,爬着坐到他的怀中,轻打了个哈切也去亲他的头发。

  “要不要睡会儿?”醉须君见他打哈欠知道这是闹累了,想来也是,醉酒后酒劲这么大,又是做这个又是做那个的,哪里会不累。

  他抱着人躺了回去,之后又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轻抚着他的面庞哄他睡觉。

  岁云暮这会儿确实有些困,又打了个哈切,他才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腹部,轻声道:“你帮我揉揉。”

  “好。”醉须君点头应声,手上则帮他揉捏,同时还渡了些灵气。

  这也使得岁云暮愈发的昏沉,同时觉得身子有些暖,很是舒适。

  他侧身完全靠在醉须君的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这才沉沉睡下。

  醉须君到是没有睡,而是一直陪着他。

  屋外夕阳西下,午后的时候下过一场雨,此时雨停了,天空挂起橙光,一眼望不到头。

  与此同时,便见两道身影快步行来,终于在行至别院外才停下。

  万花谷谷主并没有立马进去,而是在别院外站了片刻,随后看向身后的妇人。

  他看着眼前女子,道:“今日的事惊扰到了前辈,夫人在这儿等我,我去请前辈。”

  “那钰儿他......”花夫人听闻也知他的意思,只是花钰和被伤成这样,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被送去时,五脏俱损,伤的极重。

  想到花钰和的模样,她便掩泪哭泣。

  “钰儿定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前辈,不然前辈怎么可能与一个小辈计较,你若是还想要思思便不可再提此事。”万花谷谷主又哪里不心疼自己的长子,但也清楚,醉须君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动手。

  毕竟前厅时他也没有动手,仅仅只是警告了一番,而非花钰和这样损了他的五脏。

  花夫人见此也是无奈,只能如此。

  万花谷谷主见她不在说,这才入了别院,见前头殿门伸手敲门,“前辈。”

  他这话落,殿内并未传来声音。

  于是他又伸手去敲门,这回到是有了动静,不过门没有开,他便站在边上等着。

  岁云暮听到了敲门声,皱着眉睁开眼。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他现在醒来只觉头疼不已,身子也是疲乏,仿佛出去做了贼般。

  他挣扎着起身,同时还伸手抚上额头,试图将那股子疼意掩去。

  “头疼?”醉须君见他起身也跟随着起身,揽着靠在怀中,然后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两侧,帮他去揉。

  此番,岁云暮才好受了些。

  等到片刻后,他迷茫地看向四周,然后道:“我们在哪儿?”

  “万花谷,你喝了酒,可还记得?”醉须君见他这番知道这是清醒过来了,到是有些失落,前头那个软绵绵的岁云暮真是可爱。

  不然下回再哄着他喝酒,还会同自己撒娇。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极好。

  “笑什么?”岁云暮听到了他的笑,眼眸一瞥看向他,后头又道:“骗我吃药?”

  此话一落,醉须君轻揉的动作随即止下,然后低眸去看他。

  见他看着自己,笑着道:“记得?”

  “恩。”岁云暮点了点头,其实记得不大清楚,毕竟是醉酒后做的事,但隐约还是有些记忆,比如这人拿荷花酥骗自己喝药的事。

  他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居然可以这幅样子被骗,什么苦是错觉,也就他醉须君说得出来。

  眉心的疼是愈来愈厉害,他也没再让他揉而是起身自己揉,之后又道:“谷主在门外等你,你不去看看?”

  “我再给你揉揉。”醉须君因花钰和的事有些迁怒于万花谷谷主,所以也就并不想去搭理他。

  又将岁云暮揽到怀中,咬着他的耳垂,手上则帮他按摩。

  岁云暮现在是浑身都难受,果然是不能喝酒,喝了酒不仅仅做出奇怪的事,醒来浑身都不舒服。

  他依附在醉须君的怀中,由着他帮自己。

  但很快就注意到这人的手又开始胡作非为,侧眸看向他。

  “你喝醉时磕到腿了,我只是帮你瞧瞧。”醉须君低垂着头靠在他的肩头,之后便掀开他的衣裳,白皙的双腿也随即映入眼帘,上头染了许多吻痕。

  之前岁云暮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他是只想哄他高兴,倒没什么念想。

  这会儿人清醒了,就有些想吃他了。

  不过他知道岁云暮定是不会同意,也就只好瞧瞧。

  岁云暮知道他在鬼扯,但见他真的不打算做什么,也就由着他去胡闹。

  他闭着眸又躺回他的怀中,实在是宿醉后太难受,没什么力气。

  正在这时,敲门声再次传来,万花谷谷主的声音也一同传来。

  岁云暮听到了,侧眸看向不远处的殿门,道:“去看看吧,应该是等不及想要求你办事了,雪参我还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