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东方既问我,他鼻子很灵敏,“带了什么回来?”

  我在蒲团上坐下,摆弄怀里的花,心里思绪一时乱如麻线,踌躇片刻,问:“师尊,云洲仙草我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东方既眨了眨眼,道:“仙草可解百毒,但……一个人用不了。”

  他是知道用法的。

  “那师尊有合适的人选吗?”

  东方既轻轻咳了两声,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作答。

  要开口吗?拒绝我了怎么办?

  不开口吗?师尊可能要找别人,宗门里女弟子也不算少,他长这么好看,修为又高,自然有大把人愿意,别说女弟子,就是男弟子也是有人会愿意的,而且东方既本来就是断袖……

  我想,这本书不是原本就是以我和东方既为主角的小黄、书吗?

  “师尊。”我把整理好的花束从案几上递过去,塞在他怀里。

  “嗯?”东方既抱着花摸了摸,又闻了闻。

  我趴在案几上,小声道:“师尊是因为我才眼睛看不见的。”

  东方既不做声,端坐在位置上,手指抓紧了手里的花。

  我又道:“云洲仙草也是我赢来的。”虽然实际上那几乎算是臧临的成果。

  东方既喉结动了动:“嗯,你接着说。”

  我:“师尊,这花香不香?”

  东方既:“香。”

  我蚊子声:“师尊,我帮你治眼睛好不好?”

  东方既愣了短短一瞬,道:“好。”

  这样就答应了?这么快?

  我反而有些无措,我只知道要和他说这件事,但没想过他答应了之后的事。

  我:“仙草……”

  东方既:“仙草已经服用了。”

  那还需要做些什么?

  “沐浴么?”东方既洞穿我心思。

  我看看外头:“可是臧临师兄他们在外面……”

  若是现在出去准备沐浴,肯定会被他们知道的。

  东方既小心地把花放在案几上,起身吩咐道:“寝衣拿上。”

  我从衣柜里取了我和东方既的寝衣出来,他拉着我的手,一个瞬移,到了灵池边上。

  这几个月东方既的起居几乎是我一个人照顾的,给他擦过背也一起泡过澡,但今天晚上格外不同些,大夏天的,灵池水分明不热,我和东方既却泡得脸通红。

  晚霞里泡完澡,悄无声息地瞬移回到摘月殿,东方既像截木头似的站在卧房中央。

  我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地把东方既牵到床边去。

  然后两个人坐在床沿上齐齐发愣。

  “是不是得先躺下?”我问。

  东方既:“我想是。”

  于是并肩躺下,一人一个枕头。

  我又问:“是不是得吹灯?”

  东方既:“我看不见。”

  行吧,那便宜我了。

  这么尴尬地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我把心一横,坐起来翻身到东方既腰上坐着,伸手拽松了他寝衣的系带,现出他结实漂亮的胸腹。

  几乎是一瞬间,我感觉到他竟有变化了,忽然就有些慌,逃避地想下去。

  这时东方既坐起身来,伸手圈住我的腰让我没法下去,接着也伸手拽开了我的寝衣……

  “师尊……还是把灯灭了吧……”

  灯灭了,东方既把我压在了床上。

  他道:“痛你就和师尊说,师尊一定轻些。”

  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因为东方既用了半罐香膏。

  只是在过程中,有像法力般的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从东方既那边传了过来,滚烫地充盈了我全身。

  我浑身都在发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什么东西啊师尊……好烫,好难受……”

  东方既:“双修就是这样的,很难受么?那我们慢一些。”

  再醒来时,外头的天是黑的,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身上的滚烫感仍在持续,一股强劲热流在身体里不停流转。

  “醒了?”东方既的声音立即响起,“还难受吗?”

  “难受……”比和那大淫蛇双修时还难受,我捂着肚子,“天怎么还没亮,我想吃东西。”

  “天亮过了,现下又黑了,你睡了一天一夜。”

  黑暗中东方既下床去了,出了卧房。

  我趁他离开的时候摸了摸身上,意外地发现干净且干燥,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不出片刻,东方既回来了,点上了房中蜡烛。

  我见他走路已经能自己避开障碍物,似乎是能看见了:“师尊,你眼睛好了吗?”

  东方既坐在床沿上,用手背探我的额头:“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东西了。”

  “师尊我发现身上很干净。”我道。

  东方既:“师尊帮你洗过了。”

  原来如此:“谢谢师尊。”

  东方既又摸摸我的脸,冷漠的声线里掺上了温柔:“不必客气。”

  “师尊?”外间忽然传来臧临的声音。

  我吓得一抖,立马藏进了被子里,小声道:“师尊,别告诉臧临师兄我在这儿!”

  东方既道:“端进来。”

  脚步声进来了,臧临的声音道:“饭堂现下只有这几样了。”

  “放下吧。”

  臧临放下东西出去了,东方既过来扯我被子:“吃东西。”

  我坐起身来,被子从光溜溜的肩上滑下去,只见东方既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笼小笼包,一碗拌面,一碟子酱菜,和一碗汤,还有水果点心,满满一托盘东西。

  我张嘴吃下东方既喂过来的一个小笼包,问道:“为何师尊替我洗了澡,却不替我穿衣裳?”

  东方既等我把托盘上的吃的全吃完,才回答我的问题:“因为我的眼睛还是模糊的,还需……嗯。”

  我懂了,强忍着身体那股莫名出现的热流,点点头:“好的师尊。”

  继而重新躺回床上,乖乖躺好。

  东方既脱了衣服覆身上来,如同流水线作业。

  然而这一次比上一次还难受,那股热流更强劲了,在我体内横冲直撞,令我难受得干呕。

  又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

  “师尊,你眼睛能完全看见了吗?”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问这个。

  东方既道:“还是有些模糊。”

  可是我已经不想再修了:“我好难受……要热爆炸了,这是为什么?”

  东方既:“修为相差太多的人双修就是这样的,过一阵子习惯便好。”

  我虚弱地蜷在床上:“师尊……既然只有一点模糊,要不然你戴眼镜吧?”

  东方既不理会我这句话:“起来吃东西。”

  我坐起身来,东方既端着一盘做工精致的糕点,一一喂我吃下。

  吃完之后他放下盘子,脱下寝衣,又把我按倒在床上。

  我双手抵在他胸口上:“师尊我们停一天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每修一次就又多一些,我感觉好难受。”

  “我的修为,还差一点,你忍忍。”东方既不管不顾地抓住我双手按在枕头上,低头封住我嘴唇。

  -

  睁眼,是第四天的夜晚。

  东方既的手环在我腰上,我睁眼的瞬间他便感觉到我醒了。

  “饿不饿?”

  我:“饿。”

  东方既:“臧临送了吃的过来。”

  我:“是什么吃的?”

  东方既起身下床把吃的拿了过来,是一碗馄饨。

  我翻了个身背朝他:“我不吃这个。”

  东方既一愣,道:“那要吃什么?”

  我:“我要吃汤圆。”

  东方既:“馄饨一样能吃饱,江流听话,吃了这碗馄饨。”

  我坐起身来,忍不住委屈:“我不吃馄饨,我现在就想吃汤圆,不让我吃汤圆我不修了。”

  东方既终于妥协了:“我去让他们换一碗。”

  说罢端着碗离开了卧房。

  我掀开被子随便捡了寝衣穿上,从窗户爬了出去,一个瞬移咒到了寒影峰后,捂着难受的肚子找了个山洞躲进去,接着扶墙剧烈地干呕起来。

  体内横冲直撞的东方既的修为,难受得我要炸开了,我想吐出来。

  然而修为没吐出来,修为的主人追来了。

  东方既寝衣外披着件白色外袍,从洞口走进来时无风自动:“江流,你怎么不在房里等我,跑出来了?”

  想起他这几日在床榻上的疯狂表现,我有点害怕起来,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我不想双修了……”

  “江流,听师尊话好吗?再坚持一下,师尊不是没弄疼你吗?”

  东方既一步一步把我逼进山洞深处,没有退路的地方。

  我扶着洞壁,又一次干呕起来,还是什么都吐不出来,那股子难受的劲儿在身体里撞来撞去,让人火大。

  “虽然没弄疼我,可我还是很难受啊。”我无力道,“我是要给你治眼睛才双修的,可你把修为渡给我干什么?我吸收不了,我快难受死了……”

  “冷静,冷静。”东方既张手抱住我,“我们坚持一下好不好?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我推他:“我不要,你又强迫我,我不想喜欢你了!”

  东方既身体一僵,愣愣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要跑,却被他抓住手腕往回用力一拽,死死抵在了墙上。

  东方既眼神困惑,思索好一阵,才问道:“也就是说,你在说刚才那句话之前,是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