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默从秀场回来后,又跑到美国去帮他爸处理公司上的事儿,事儿比较棘手,在那边一耽搁就是两个月。

  以前出一两个月的国都无所谓,在哪儿待着都一样,但这次总觉得牵挂不下。

  他点进微博切了个号,习惯性的去看柏耳的微博。

  小薛把衣服和文件都装到行李箱里:“飞机是明天下午两点的。”

  路默嗯了声,没抬眼继续玩着小花僵尸。

  小薛折好一件衣服放到箱子里,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低下头去折衣服。

  “有话就说。”

  小薛噢了声,放下衣服挠挠头:“柏哥在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路默手一顿,一排僵尸乘虚而入被啃了花:“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

  路默嗯了声,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屏幕里的花儿明显摇得更欢快了些。

  小薛收拾完衣服,压了压行李箱,确定没遗漏后,就起身准备走出房间。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问问他。”

  小薛回过头,愣了下才意识到路默让自己问问柏耳:“问他什么呀?”

  某个身体健康的人坐在沙发上,半抬起眼皮:“说我发烧了。”

  机场。

  今天是周六,又是晚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拎着行李箱,全往外涌,大门口等着接机的人比往外涌的人更多,要么翘首以盼、要么打着电话踮起脚尖环顾周围。

  柏耳挤在人群里,手里端着被热乎的生椰撞奶,不耐烦又有点焦灼的往里面看。

  都说是下午五点,这会儿都快六点了。

  又过了两分钟,终于见到了一大堆簇拥的黑压压的人群。

  紧随其后的是驼色的羊绒大衣,黑色墨镜和一双抢睛的长腿。

  早就到了的柏耳戴上墨镜戴好口罩,着急的左右环顾,终于看见了人。

  小薛接到电话,环顾了圈后朝这边招了招手。

  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柏耳抬头看一眼正在点屏幕的路默,像是怕他误会似的给他解释:“小薛说你感冒了拿不动东西,我才过来的,你怎么突然感冒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顺口问,但其实昨天一直逮着小薛不停追问,其实担心的要命。

  路默咳嗽了两下:“国外冷。”

  小薛心虚的低下头假装回消息,怀着愧疚领了路默的2000块红包。

  柏耳疑惑的看了下后视镜,轻打方向盘:“是吗?我看天气预报都二三十度,那你吃药了吧,发烧吗,严重吗,先去医院?”

  路默开口:“有点饿,先去吃饭吧。”

  这会儿正是吃下午饭的时候,但感冒了的人忌口多,不能吃辣不能油腻,柏耳想了下还是决定:“去青斋阁吧,那边素菜口味多。”

  路默嗯了声,也没平时话多欠揍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病恹恹。

  他俩都去过,但不知道小薛吃不吃得惯,柏耳看了下车内的后视镜,问坐在后排的人:“小薛你吃得惯吗?”

  小薛正想高兴开口说我吃啥都行,突然手机震动——

  “路哥向你转账2000元。”

  小薛:……

  柏耳见他不说话:“怎么了,不爱吃,那就换家。”

  小薛摸了摸鼻尖:“我在飞机上吃过了,一点儿都不饿,柏哥你俩去吧,别管我了。”

  话音刚落,他肚子响起了两声咕咕声,在安静的车里清晰无比。

  柏耳:“……你确定?”

  小薛坚定:“真的不饿。”

  咕咕咕。

  柏耳:“……行吧。”

  他把小薛送到小区楼下,准备转道时路默突然道:“去我家吃,钟叔做了饭。”

  之前是小薛在,柏耳想着在外吃,现在小薛已经回了,去哪儿吃倒都无所谓,更何况病人最大,柏耳顺势点头答应。

  “那你让钟叔做清淡点儿,身边有药吗,吃药了吗?”

  “烧都退了,不信你摸。”

  刚好是个路口,还有十几秒的红灯,路默把头凑过去。

  虽然知道这人有几分想占便宜的心思,但柏耳没抵得过担心的心思,用手背轻轻碰了下额头。

  倒确实是不烧了,柏耳收回手盯着他:“那你也得继续吃药。”

  他有点想不通,路默平时锻炼也不少,两三年不轻易感冒,怎么这次就突然重感冒还发烧。

  路默感受着残留在额头上的体温,心情愉悦连带着看红灯都红了几分,勾起嘴角懒懒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