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筝明面上帮苏笙出头，暗地里参与了调查苏家的任务。
唐泯这件事牵动了多方。调查司最终展开了对于苏家的调查。
“唐泯是经由哪里买来？”林霖问下属，“王要求查找以前omega交易的线索。”
下属支支吾吾：“……这，这很难查到了……大灾害以后……”
“资料断了？”
“也算是吧……”下属含糊，“唐泯的身份已经无法确定了，他是先被买入了唐家，唐家又都死了……”
林霖思忖。
来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线索直接断了。
反倒是秦无筝有了主意。
他驱车前往汴京郊区，找到了那些omega，他们还有记忆。
那些omega正挽着袖子，努力进行重建工作。
听了秦无筝的来意，互相看看，都在竭力回忆着。
“当时被卖进闻家……我是坐在集装箱里……”
“还有很多的omega。”
“会左右摇。地面不平。”
“有一个omega管着我们。那个omega个子很高，我经过他才到他的肩膀。当时眼罩露了一小块，我看见那个oemga左手臂有一个胎记，像月亮的胎记。”
……
秦无筝询问完毕，摒开众人，让林霖独自查找这样的omega。
秦无筝说：“先在苏家找一找。”
“？”
秦无筝还记得新王说过苏家和omega贩卖有关。
林霖虽然不解，但十分听话，先查找起了苏家。
片刻后。
林霖摇头：“秦司，苏家没有这样的omega，他们一家个子都不高，也没有胎记。”
秦无筝没了头绪。
林霖反倒是好奇起来：“您说王为什么要翻旧账呢？他是真的关心omega了吗？”
秦无筝只说：“不该揣测的事情别去乱揣测。”
秦无筝将那些omega说的话转述给了林霖。
林霖说：“集装箱也可能不是地面。”
“那是哪里？”
林霖说：“海洋。”
秦无筝和林霖对视，顿时懂得了对方所想。
“樱国！”
苏笙的眼眸，还有那些被贩卖的omega眼眸，都呈现出了一黑一褐。
林霖动用调查司的权限，正在比对目前记录在册的樱国omega。
林霖说：“秦司，樱国都灭国了，只能找一找被我们国家接收的那些omega，人数不多，找到的几率很小。”
秦无筝：“那也要试试。”
一边等着搜索，一边暗自喃喃：“王是想要把这个贩卖团伙……”
“都杀了。”秦无筝补了一句。
林霖肩膀一僵，后脊发凉。
秦无筝又放松了语气：“我是说如果是我的话。”他甚至笑了笑。
林霖叹气：“这些omega也真的很惨，这和人口贩卖有什么区别呢？唐泯这样的人……或许在那些omega眼中是他们的救世主吧。”
秦无筝没有说话，指着屏幕：“这里停顿了一下。”
林霖凑过去看：“这个omega手臂有胎记，但是不是月亮形状，个子也不高。只是因为有胎记，停顿了。”
依旧没有结果。
调查司有人前来汇报：“林司，刚才国属医院来了电话，说去年永和县泥石流的幸存者醒了。醒了以后他好像状态不对，在胡言乱语。”
林霖忙不过来：“那派两个人在他病床守着，把他说的话都录下来。”
“等等——”秦无筝打断，屏幕上再次出现停顿，画面中浮现一只手臂，赫然出现了月亮胎记！
下面写着：永无夜。
秦无筝抢过通讯话头：“那个幸存者是不是就叫永无夜！郑谅的那个樱国情人！”
对面的调查司成员愣着，“是……是……”
又绕回去了！
*****
永无夜伤势很重，现在还躺在icu，只是有了些自主意识。
王医生说：“还要再观察，目前伤势不定。”
秦无筝扫一眼：“他有一米八？”
王医生看资料：“有。他还有标记。”
秦无筝又问调查司的人：“录音呢？”
调查司的人播放了录音：“……我也不想做这些……我错了……你别打我了……我是omega……”
林霖他们对视一眼。
秦无筝皱眉：“这些话有没有让你想起一个人？”
“谁？”
“赵琴。”
泥石流爆发之前，赵琴还要打永无夜，这些话就是永无夜死前的最后话语。
*****
“啊？”华老接到电话，感觉很苦逼，“又是我们出事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秦无筝：“你们离樱国最近。”
“狗樱国，都灭国了还在祸害我们。”华老很痛苦。
华老一边按着秦无筝的指示，一边重新问了永和县的老人，配合上永无夜的录音，总算明白了那晚永无夜和赵琴在吵些什么。
赵琴不仅仅是发现了永无夜和郑谅的关系，还发现了永无夜在樱国做的事。
水落石出。
更是唏嘘。
因为赵琴已经死了。
他连翻案的价值都没有了。
后来，又一个月，永无夜苏醒，被拘。
永无夜交代了他在樱国和别的omega组织贩卖人口的事实。
*****
王医生正好见到秦无筝，追问：“秦司，您决定好了吗？”
秦无筝配合调查司的时候，几次三番路过资料司，苏笙都没搭理过他。
遇见了不搭理，转身就走。
秦无筝也是无计可施了。
“无所谓，以前信息素连麻辣酱都能被闻到。”
王医生都怕自已手抖，毕竟这草莓味可真是吓人。
这边秦无筝下周进行手术，那边林霖调查完苏家了。
林霖再度叫来苏笙，说：“你父亲苏呈心是被卖入的苏家，改了姓氏。后来他也跟着参与，成了贩卖的中间人。”
苏笙低头：“我要赎罪吗？”
“额，按照以前的法律是要的。不过这一次秦司单独上报了王，王原谅你了。但王召见你。”
林霖瞒着秦无筝，把苏笙带去了内殿。
苏笙第一次来到内殿，他刚进入，就看见王走了出来。
王戴着面具，身形瘦弱，脚踝白得可怕。
苏笙刚产生疑惑，王已经开口。
王说：“生在福中不知福。”
王的声音嘶哑。
苏笙感觉了几分违和，直到王伸手掐住了他的脸。
手指的动作和力道都不大，反而更显示出这人的力量薄弱。
“一个f级的贵族，一个父亲贩卖人口的低能omega。”王盯着苏笙，“也就这张脸能看一看。”
苏笙惊疑不定：“……王？”
“为什么不跪下？”王松开了掐住他脸的手。
苏笙缓慢跪下。
王掀开了面具，左侧脸有不明显的疤痕。
苏笙被王的一系列动作弄得措手不及，他问：“您……您……”
“谁允许你这么看我了？”王说完，面具随手一扔掷，面具划破了苏笙的脸。
苏笙吃痛，仍旧没搞明白自已面临了什么。以及王为什么会这样。
王俯身：“这样一个垃圾omega，秦无筝为什么会喜欢？”
苏笙闻言一惊。
又是秦无筝。
“你知道他像一个没有脑子的傻子，跑去从s+降到s，就为了那点信息素。”王说，“是你把他搞得这么愚蠢狼狈。”
苏笙愣：“不是我……”
王看着苏笙脸部左侧的划伤，看着鲜血渗出。
“你到底哪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