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泯劝他:“小笙。在事情有迹象之前就赶紧纠正。张云栋是一个beta,看起来也比较正直,相比起那些alpha是要靠谱一些。但你们看起来就不像是情侣,他刚才手一搭在你肩膀上,你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笙低头:“嫂子你说什么呢……”
唐泯说:“我知道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所以我在劝你。苏笙,这一辈子就这么短,你不需要为了堵住别人的口或者为了让我们安心,去交一张婚姻的答卷。”
苏笙没说话了。
唐泯叹息:“你以前游学时还很清醒独立,怎么大灾害以后反而开始作茧自缚了。”
“嫂子,因为我分不清了。”
唐泯问:“什么分不清?”
苏笙说:“分不清什么是喜欢。”
唐泯“?”他一脸问号,不太能理解这个问题。
“喜欢”是一件这么自然而然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分不清。
刚好张云栋出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苏空眠也从卧室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些棉花果:“这是、这是我们司里的人,去永河县现场……现场考察的时候,买回来的……唐泯吃不完,给,给云栋带回去尝尝。”
张云栋赶紧接了过来。
到此,张云栋差不多该回去了。
苏笙出门去送张云栋,张云栋看了看整个居住地。
张云栋说:“这里很好呀。”
苏笙:“你是说小区吗?”
张云栋点头,说:“陈家的居住证还没有用,我现在和阿苏住在环境司旁边的公寓里。”
“阿苏?”苏笙问。
张云栋腼腆地笑:“就是我父亲的第十三位妻子。”
苏笙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你们一直住在一起?”
各大司周围都修建了公寓,但大多都是单身公寓,房子并不大,给很多人过渡用。
张云栋点头:“反正我是beta,就算他是omega也没什么嘛。”
乍一听,bo之间似乎确实安全,可是……
张云栋下一句说:“这里有更大一点的房子吗?我想以后我们住一间,阿苏住一间,万一嫂子他们也要住,还万一我们以后要去领养一个孩子……”
苏笙勉强地笑:“我们才刚在一起。”
他们的关系是刚刚牵过手的程度。
苏笙很难想象他们以后就要这么住在一起了。
还有孩子?
苏笙茫然了。
张云栋说:“那我们就加快一点进程嘛。我听阿苏说他当时一来陈家,第一天就结婚了。半年后就怀孕了。在家里每天种种花。你以后也可以啊,在家种自已喜欢的花。”
苏笙说:“我不是阿苏。”
张云栋不理解:“可是omega不都是这样吗?”
苏笙摇头:“不是。”
苏笙又重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omega。”
恋爱成婚不是朋友之间过家家。
他一想到以后和张云栋的未来,他忍不住后背一凉。
一种由内升腾的抗拒感,正在无时无刻提醒他: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
第二天,周六。
晚上。
秦无筝烦得要死,他刚被“王”召见过,“王”经历了大灾害以后,不知道从哪儿学会了阴阳怪气。
“王”前一句说他,无筝最近来这里来得少了。
“王”后一句说他,这次也给你配了两个,都是内部人员,你选谁?
“王”似乎热衷于看他进退两难的样子。
一旦秦无筝陷入维谷,每一丝的隐忍挣扎都能挑动起“王”的情绪。
可惜秦无筝没能如“王”所愿。
他除了汇报正事以外,以“残余势力”还没清除完为由,推掉了。
只是离开了内殿,整个人就想暴走。
秦无筝烦躁无处发泄,觉得天底下谁都能掺和他的感情事。
这种软肋,谁想要谁拿去。
他这辈子就算是娶一个“王”手下的傀儡,也得是他顺眼的傀儡。
绝不可能是钱游一类。
又见资料司门口的垃圾桶,秦无筝见了更烦,走过去用靴子踢了一脚。
“哐当——”巨响。
资料司里同时发出闷响。
秦无筝这才留意到,这周六的晚上,资料司里面怎么还有光亮?
秦无筝戒备地走过去,手一摸,枪已在侧。
结果黑暗中,台灯下,冒出一颗熟悉的人头。
秦无筝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懈下来,他重新把枪放回腰后:“苏笙?你怎么在这里?”
苏笙站起来,他捂着自已的头:“我过来加班。”
秦无筝打开了整个资料司的灯。
看见了资料司布置得红彤彤的恭喜仪式。
秦无筝:“……”
秦无筝说:“赵司退休和唐泯上任,真是好事成双。”
苏笙点点头:“下周一办仪式。”
秦无筝这才看向苏笙,发现苏笙捂着自已的额头,表情有点痛苦
秦无筝问:“你怎么了?”
苏笙说:“刚才突然听见了好大一声,我凳子一歪,摔下来了。”
秦无筝二度:“……”
秦无筝倒是敢做敢当:“刚才是我踢了垃圾桶。我以为没人了。”
苏笙:“……?”
没人的时候,秦无筝爱好是踢垃圾桶玩吗?
秦无筝走进了资料司,说:“你把手挪开,我看看。”
苏笙松开了手,他抬头问:“怎么样?”
秦无筝眼皮都不眨:“不怎么样,肿了一个包。”
苏笙也不当回事:“没事,没破口就行,会慢慢消掉。”
秦无筝想说什么,忍下来了,说:“你跟我去调查司,那里有消肿的药。”
苏笙盯着他:“秦司不是不让我去调查司吗?”
秦无筝吃瘪,又不想和受伤的人计较,说:“赶紧跟上。”
苏笙乖乖跟着了。
秦无筝摁了指纹,同时吩咐:“去了调查司别乱碰,那里最近重新布置了一下。”
“好。”
等到了调查司,灯一亮。
之前高级办公用品都挪到了一边,另一边空了出来,放置了一些巨大黑色箱子,都上着锁。
苏笙看了半天,那头秦无筝拿了一瓶药酒出来。
苏笙问:“调查司要把调查和战备分开了吗?”
秦无筝一边拧药酒,一边蘸棉签:“暂时不会。没仗可打。”
苏笙又疑心看一眼黑箱:“您听起来很想打仗。”
秦无筝说:“是啊,不然还有别的事能让肾上激素暴涨吗?”
苏笙闻言,看向秦无筝。
这周末的无人夜晚,孤o孤A的,说的话明明没什么,可就像是在走钢丝。
秦无筝命令:“别看我,额头过来点。”
苏笙伸了额头过去,秦无筝粗手粗脚的一棉签下去。
“啊!”苏笙发出杀猪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