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吗？”秦无筝问。
他翻了翻华韧给的旧地图和一些稿件：“很多信息都不全。”
华韧肉眼可见的慌张，比刚接他们进村的时候慌张多了。
毕竟“王”的要求，那可就等于是最高要求。
华韧愁眉苦脸：“我也没办法啊，这些已经是能找到最全的资料了。当时电子设备全都毁了，只有中心资料有备份，我这个没备份。”
秦无筝低头看名字 ：“这些办工厂的人，你们认识？”
华韧挠头：“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这里面好像有一个是张吉司长认识的人。”
“谁？”
华韧又埋头翻了半天，翻出来一份：“就这个，天堂化工厂。当时举荐信签的是张司的名字。”
秦无筝重新端详这份资料。
“这个地方……”秦无筝发觉不对劲，天堂化工厂的地址，“就是爆发泥石流的山顶？”
华韧凑近看了看，说：“诶不是，还要往左边偏一点，在旁边一点的山头。不远。”
秦无筝又问：“这些工厂都建在泥石流遗址附近？”
华韧：“没有没有，分散在各个地方。这……这建在一起，也不符合环境司的规定啊！”
“我看一看泥石流受害者名单。”秦无筝要求。
华韧没料到需要这个：“您是怀疑工厂和泥石流有关？”
秦无筝无声看他。
华韧又是慌忙跑走，说是去拿资料。
秦无筝揉了揉眉心，走出去看见苏笙站在外面。苏笙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有眼色，虽然留了下来，却没有执意进来。
苏笙在那里哼歌。
秦无筝听不出来是什么歌，随口问：“唱的什么？”
苏笙说：“一首樱文歌。”
秦无筝想起了什么，“樱文歌？哦……你的专业是樱文。”
苏笙很意外：“您怎么知道？”
秦无筝是从工程总司，笑面虎李司那里听到的，两人打赌还赢了一瓶酒。但要解释李司怎么知道，又是一番麻烦事。
秦无筝按下不表：“听你哥哥说的。”
“哦～”苏笙恍然大悟。
原以为就此结束。
“我哥哥……”苏笙想到了往事，“您和我哥哥怎么认识的？我很少听哥哥提起。”
秦无筝：“……”
果然还是不该撒谎。
看，这又要去圆另一个谎。
没有苏笙，他哪里会去认识苏空眠。
秦无筝不答，跳过话题：“你除了樱语，好像还学过什么其他专业？”
苏笙说：“还学了历史。我学的两门专业，在大灾害以后，似乎都没什么用了。”
樱国覆灭。
历史被埋没。
这俩专业成了鸡肋。
秦无筝敷衍地安慰：“以后会有用的。”
“秦司！”华韧抱了资料赶来。
苏笙一瞧见华韧，就赶紧离开避嫌，去了门外。
秦无筝：“……”
秦无筝心想：可以一起看。
“受害者都是一些omega和beta？”秦无筝问。
华韧说：“对。有4个我们村民，其他都是那个边远互助小队的人。他们说他们是网上认识的，就一起来了。”
边远互助小队……
秦无筝说：“我们来永河县之前，林霖已经查过了这个小队，网站已经被注销，没找到源头。”
华韧老人家搞不懂这些“注销”不“注销”的，只挑自已知道的说：“反正当时他们都住在这里，都死了。还有几人的尸体没找到咧。就这，这，这几个……”
华韧用手指点了几个人名。
“张禾？”
秦无筝看见了熟悉的名字，这是张吉的弟弟，是一个alpha。
华韧说：“啊他，我有印象，他是唯一一个alpha，说是结婚了，妻子是个omega，所以不用担心信息素什么的。是这个小队的队长呢。”
秦无筝确实早两年听张吉提起过，说弟弟张禾偷偷和一个omega结了婚。
张吉说起这话时有些无奈。
因为张禾没有通过信息素匹配中心，还没有明媒正娶。
会被人说闲话。
秦无筝再次确认：“张禾尸体没有被找到？”
华韧：“是啊，这也没办法，当时那泥石流下来，全都是石头啊！很多人都没被找到！”
“张合、工厂……”秦无筝低吟，而后抬头，“华老，再找一找有没有其他工厂的详细信息，找到了联络我。这或许不是一个短期能结束的任务。”
华韧哪儿敢不答应：“好好好——”
当下，月亮皎洁，苏笙站在那里，落得一身银光。
“苏笙。”秦无筝唤。
苏笙转过身来，冲他笑了笑：“好了吗？”
“好了。”
“华老没事了吧？”
“没事了。”
“那就好，我就怕他又突然晕倒了。老人家这个年龄晕倒了太危险了。”
秦无筝看他一眼：“你因为这个才说留下来？”
苏笙点头：“是啊。不然因为啥？”
秦无筝还是没回答，他看苏笙在往那边屋子走去，问：“你和张云栋一间？”
苏笙点头：“只有两个房间，云栋是beta，所以我和他一间。您和林霖是一间。一间只有两张床，不然我们三个也可以挤一挤，这样您就可以住一间。”
秦无筝冷脸：“我对自已住哪里没有要求。”
“哦。”苏笙应了一声，他走到了房间门口，“我到了，那我先进去了。”
苏笙走一步，又被秦无筝拉住了。
秦无筝握住了他的手腕：“张云栋是beta。”
苏笙充愣：“是、是啊——”
“行。”秦无筝松开了手，“你正好喜欢beta，你就和他住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