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入瓮
“顾慈呢?他怎么也不在医院?”林落说话时深吸了口气。
她是真没想到, 姚星悄没声地给她玩了个大的。她还觉得奇怪呢,昨天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怎么那么安静?
原来这家伙在这儿等着她呢, 冷不丁地, 给她憋了个大的。
听到林落问起顾慈, 姚星摸了摸鼻子,扭头看了眼身后, 声音明显变弱了几分:“师父,那个, 你说顾慈是吧, 哈哈,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顾慈也给拐带走了?”林落追问道。
姚星尬笑了两声:“师父,你可真是神机妙算, 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猜的没错, 顾慈现在跟我在一起。不过你别怪他, 是我把他哄骗过来的。”
林落:……
果然是姚星这家伙干的好事!连顾慈那个老实的都被拐带走了, 也不知道姚星是怎么跟顾慈说的?
林落特别无奈, 但事实在这儿摆着, 她再怎么说也没用了。
她只好道:“姚星, 你挺有本事,真的, 你能说服顾慈跟你一起去, 这口才也算一种实力。”
姚星连忙求饶:“师父, 别生气,我就是太想参与这个案子了, 你可别挖苦我了。你再这么说,我都想往地缝里钻了。”
不成想,林落却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是真心认为你有实力,无论是口才、还是脸皮,还是家里的助力,这都是实力。”
姚星:……他知道自己脸皮够厚,但林落这么说,确定不是在说气话挖苦他吗?
这时,他听到林落又说:“有资源是好事,多少人想有都没有呢。昨天要不是你家里出面帮忙,我们几个人就凶多吉少了。所以拥有这些资源真不是坏事,该利用就利用起来,这没什么问题。”
“如果你没受伤,那你这个计划相当好,说不定大鱼正好撞到你那里呢。”
“我主要是担心你那边的情况,你的伤真没问题吗?船上的情况如何?”
姚星听出来,林落是真的没再生他的气,而且还担心他这边的情况,他连忙跟林落说:“师父放心,船上有护士帮我输液,伤口不会感染的。”
“这条船是打捞船,现在船上有二十多个船员,有一部分人放假回家了,这些人大都是我姑父把关招进来的。”
“我告诉你,这里边还有不少退伍兵呢,一年不少赚,工资比我高几倍,辛苦倒是真辛苦。因为他们经常跟着船队出国,公海都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公海你知道吧师父?”
林落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公海不属于任何国家,属于公共海域,公海上海盗多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倒也不是说在公海杀人就不用负法律责任,并不是的,公海执行的是船旗国法律。
如果海盗劫船杀人,船上挂的是哪个国家的国旗,海盗就触犯了哪个国家的法律,该国是有权利对海盗追究刑事责任的。另外在轮船被劫时,船员们杀死海盗就不需要负责任,杀了也就杀了。
所以,能从公海里闯出来的船员,自然是有实力的。
林落说:“知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注意点就行。有什么事及时联系吧。”
姚星立刻答应了:“放心吧,师父,动手的事我不会上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去下边的船舱躲起来啊。”
过了一会儿,姚星挂了电话,刚准备跟顾慈说话,这时一个穿着牛仔裤的高马尾女孩端着托盘走了过来。过来后,她踢了姚星一脚:“该输液了,坐好,别乱动。”
姚星看了她一眼,越看越无语,不客气地说:“姚小蓓,谁让你来的?”
“我只是想找个护士帮下忙,你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干嘛来了?”
“咱们要等的是犯罪集团一号人物,是个又狠又坏的角色,你不该来的。”
姚小蓓直接过滤了他这一堆话,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拿出消毒棉在姚星手背上抹了抹,又挂好输液瓶,趁着姚星分神时,那根细针一下子扎进了姚星手背血管。
姚星看着堂妹麻利地在他手背上粘好了胶带,一时也是词穷了。
克星来了,他能怎么着?
扎完针后,姚小蓓没走,反倒半蹲下来,对着姚星的脸说:“哥,我过来有两个原因。”
“这个活有危险,我知道。但危险并不大,毕竟咱这儿人这么多对吧?柳叔他们的实力,自家人都是清楚的。但这事我清楚,别的小护士不清楚啊,我怕一会儿打起来,把人吓出毛病来,所以我今天日行一善,来帮你这个忙。”
姚星:……
姚小蓓又道:“第二个原因,主要是哥你长得太帅了,我怕别的小护士来了,喜欢上你。”
姚星听到这里,感觉堂妹终于说了句人话,他嘴角微弯,说:“这句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
顾慈就在旁边,他疑惑地看了眼姚星,说:“为什么小护士来了就会喜欢上他?”
姚星反问:“怎么就不能了,你看我这脸,不帅吗?一百分是达不到,九十分总得有吧?”
顾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厚脸皮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这时姚小蓓却道:“喜欢上我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吧,你瞧瞧周围,碧海、银沙、大轮船,还有二十几岁、长得人模狗样的大少爷,十个小姑娘,至少得有五六个动心吧?”
姚星:……
顾慈看了眼姚星,脸上已露出笑意。
姚小蓓又说:“我主要是怕小姑娘动心了,我哥却不能给人未来,白白让人伤心一场。所以我就来了,免得这世上又多一个伤心人,你看我好吧,哥?”
姚星这时候只想跟他妹妹说一声滚!
这简直是他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来折腾他来了。
顾慈笑得肩膀微颤,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神却表明,他对于姚小蓓的话深表赞同。
几个人不时互损几句,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这次行动,罗昭亲自带队,连夜出发,快到中午的时候,就赶到了曹平市局。
罗昭到了之后,第一时间去见总指挥叶问天。
他见到叶问天时,不像其他人那么惊讶。因为他听说过叶问天这个人,这个人也是个惊艳的人物,不仅能破案,指挥能力也相当不错,不然也不会从某地市局调到部里去。
这次针对曹平市天水码头仓库区的行动,主要由江宁市局和奉顺市局的干警负责。曹平市局则负责配合,主要是那边码头上有人认识当地部分干警,所以,要换些生面孔乔装过去。
罗昭到了之后,叶问天单独见了他一面,罗昭也不客气,直接问起了叶问天的安排。
几个人对着地图说了一会儿,罗昭搓着下巴默默听着,片刻后才道:“叶指挥,这条船的嫌疑很大,曾多次出现在一号嫌疑人梁姐所住的大院附近,并把这个大院里的货物运上船。”
“这说明,这条船很可能就是梁姐的,只是登记的名字不是她,为了掩人耳目吧。”
“既然这样,我们把这船放进去,万一给了对方逃跑的机会怎么办?不能找些名目,禁止外来船只停靠,已停靠的船只暂停出海吗?”
叶问天却道:“这样做声势太大了,也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活。你也知道,这边虽然不是什么大码头,但也有几条渔船从这边出海,去近海捕捞。还有些中小型货船在码头停靠,装卸货物。这些活动,要么有合同要求,要么有时间限制。不是必须的话,我觉得尽量不要影响百姓生计。”
“但是你的顾虑很有道理,基于这一点,我从别的渠道又调了两艘船,这两条船与奉顺市局准备的船分散开来,以方便随时对可能逃逸出来的歹徒头领实施抓捕。”
“蛙人也从原来的两个增加到六个,也是为了保证任务能顺利完成。”
听说又增加了两条船,罗昭的担心就少了许多。
这时老杨说:“罗支,这只是一种预案,考虑到对方有从水路逃跑的可能,才做出这种准备。”
“目前,我们的人已乔装打扮,潜伏在那片住宅区周围,到现在还没有异常。如果抓捕顺利的话,警方进院后就可以抓到人。”
罗昭又看了看叶问天的方案,感觉这些方案够详细的了,如果对方真想逃,似乎只能通地潜水艇这个手段了。
以警方目前拥有的设备和人力,对方要是真用上潜水艇这种高端装置,那警方还真没办法拦住人。
又商量了一下人员布署,罗昭就按照叶问天的安排,亲自带队去了大院,准备时间一到,带队和其他人闯进大院抓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到达潜伏地点后,等了大概十几分钟。
透过车窗,罗昭向远处的海望了望,暂时并没有看到姚星乘坐的那艘船。
他知道姚星自己弄了艘船准备截人之后,心里的震惊一点都不比林落少。
有钱了不起吗?不好意思,还真了不起!
他们警队想要破案率高,也是要很多经费的,车船差旅费,各种消耗性物资的补充,高级实验室的投入等等,哪一样不是钱呢?
如果可以,请给他也来这么一个有钱的亲戚,让他也可以随便调个大船过来。
这特么的上哪儿讲理去?一个电话就招来两架武直,再一通短信,又叫过来一艘船。这种钞能力,他这个支队长也想拥有的!
不过等这小子归队之后,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免得以后再像这次一样自做主张。
“罗支,时间到了。”老杨看了看表,手机上很快就收到了叶问天的指令。
一个个车门迅速被人打开,罗昭等人下车时,迎面开过来一辆环卫吸污车。那车开得挺慢,离得稍近一点,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
不等罗昭等人行动,奉顺市昭阳区的顾队已亲自带人过去,拦停这辆吸污车,要求检查。
司机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工作服,工作服上有几个污点,头发也有些乱,手上戴着半新不旧的白色线手套。
他配合地走到车后,把车顶的盖子拿开,任凭警察检查。
顾队派了两个刑警上去,这两个人探头往里张望了一眼,还用手电照了照,随即摇摇头。
等他们俩下来后,就跟顾队说:“车里是从下水道里刚抽出来的污水,挺脏的,很难闻。”
顾队又看了看车厢,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藏身之地。
他想,这种污水桶,里边应该是不会藏人的,他们现在还要进大院抓人,也耽误不得,所以就让那司机走了。
那辆排污车仍然不缓不慢地开着,拐了个弯,离大院远了一些之后,车子才开始提速,同时也转变了方向,没再往市区走,反而向着海边开去。
车子避开平坦的路面,一直在往人少的偏僻之地走。
这时罗昭一行人已冲到大院门口,院门紧闭,但这不是问题,一位刑警提起摆锤,砸了两下,就将大门砸开了。刑警们一涌而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狼狗的叫声。
两个汉子趿着鞋子从门口的一个小房子里走出来,一个有五十多岁,另一个年轻些,也就二十岁左右。
这俩人看到冲进来的警察,面上都露出茫然之色,年轻人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抱住最前边的一个刑警,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呜哩哇啦地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那个年长的人也差不多,他一只手指着自己耳朵,一边摊着手,似乎不明白罗昭等人这是要干什么。
面对这两个人,罗昭和顾队就算想问点什么,这时也没法问了。
从这两个人的反应来看,他们要么是失聪了,完全不知道罗昭他们说的是什么;要么就是哑了,能听但不能说。
罗昭叹了口气,让刑警拦住那两个人,其他人则冲进了仓库里边。
这对看似父子的人格外执拗,揪着警察不放,一直在前边拦着不让进,警察在弄不清他们身份的时候,也不能对他们动粗,只好尽力把他们俩控制起来。
但人执拗起来是很难缠的,有时候为了把一个执意不肯走的小孩子拖起来走就很难了,更何况这两个人,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想把他们拖走,真没那么轻松。
罗昭面色一沉,看着这两个人,感觉他们应该是被人故意放在这儿的,就是为了缠住他们警察,好争取时间。
这是不是说明,人已经逃了?
可这个时间点,那条船还没靠近这个大院,也没有车离开这个大院,梁姐和她情人就算想逃,这时也不好逃吧?难道是经过陆路或者其他路线?
罗昭正想着,忽然想到了刚才遇到的吸污车。他一个激灵,心想不对劲。刚才那个车出去的时机是不是巧了?
排污车就不能算车了吗?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有人穿着潜水服,戴上氧气筒,忍着恶心躲到污水里面,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虽然这种事,一般人是不会干的。可梁姐他们是什么人,这帮人对别人狠,对自己可能也挺狠的。为了活命,钻污水里算什么,要是再有防护的东西,那就更不是事了。
想到这一点,罗昭暗自后悔,心想自己可能还是马虎了。但现在他还得留在大院里,检查各个房间。所以他马上给留守在市局的叶问天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
叶问天的语气很稳,“我让人查一下天水码头通向市区各个路段的监控,如果所有的监控里都没发现这辆车,那这车应该去海边了。”
“如果是这样,就很能说明问题,可以多派点人手走水路抓人了。”
“我马上吩咐几条船待命,随时注意海上的情况。你们江宁支队的姚星不是也找了条船吗?你也通知他一下,让他那边也做好准备。”
罗昭痛快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就联系上了姚星。
姚星在船上已经从大清早等到了下午两点左右,一直没等到对方的消息。
等得时间太长了,他连跟姚小蓓斗嘴的精神头都没了,一直看向周围的海面。似乎想看看,到底哪个船上有可疑的人。
接到罗昭电话,姚星立刻来了精神,坐起来,对顾慈说:“来了来了,都准备好,有俩人可能就是想走水路逃跑,大家伙都仔细着点,只是从海上过的,甭管是人还是船,都要查。”
“不过该装的时候,也要装得像点。万一真碰上了,大家看我手势行事。”
“小蓓,要不你去下边等着,万一真有事,我怕自己顾不上照顾你。”
姚小蓓其实很想看看这种真实的场面,但她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可能还会拖后腿。她只好不满地看了眼姚星,转身迈下舷梯,进了下边的舱室。
姚星自己则叫过来一个船员,让人把他扶起来,自己拿着一个望远镜,向四周望去。
周边有好几条渔船,有大一点的,也有小一点的,小的船里可能只有两个人在。对于这种小船,姚星看得也很认真。
看了一圈,姚星身体像忽然定格了一样,愣了下。
顾慈注意到了,问他:“怎么了?”
姚星把望远镜挪开,像是在观察天上飞过的海殴,嘴里却道:“看到刚才那条小渔船了吗?一直往东南开的那个。就那条,船上有一男一女的。”
顾慈视力不错,离得虽远,也能看得出那两个人的装束,他甚至还能看到渔船上的桶里装着一些渔获。
“这两个人,粗看起来,不是很像,你看那女的,穿戴跟附近的渔民差不多,干活的手法也挺麻利的。”
姚星却把望远镜递给顾慈,小声道:“你看下她的左手腕,她戴着手套,刚才提水桶时露出了手腕。我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那种麻花镯,市面上根本看不到。”
“我瞧着像民/国时期流传的老物件,我家里老人手里有一个。说是那年代翡翠开采技术不好,采出来的翡翠容易有斑点,所以当时挺流行麻花镯,这样可以把少量黑点清除掉。”
“按理来说,现在很多翡翠镯子种水都比那种老镯子好,但是那种麻花镯有历史和收藏价值,所以价值都是很高的。”
顾慈懂了,对于姚星的眼力,他也不怀疑,对方一定是见过好东西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女性渔民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需要说什么,姚星就让船长往那边开船。他自己则站在船头,戴着墨镜,一脸顽世不恭的表情特传神,怎么看都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出来玩的。
顾慈也是学过伪装的,虽然装不来姚星那副少爷做派,但墨镜也是保护色,能挡住他眼神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正气。他只要拿着一个钓竿,装模作样地摆弄,仿佛是来海钓一样,就行了。
那条渔船的速度比不上姚星这条船,所以船长开船的速度虽不快,两条船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
渔船上的两个人回头望过来,看到船头上两个正在说笑的年轻人,没看出什么破绽。
但他们还是谨慎地悄悄加了点速度,那女人低头看了下手机,她估计再坚持七八分钟左右就能跟手下汇合了。
只要他们上了船,再做下伪装,她觉得自己应该能逃出去,就像以前她多次逃脱制裁一样,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她觉得,这一次,或许也不会例外。
警方的布置不能说不周密,但到底差了一点,应该是没想到,她有两条船,一条船是用来声东击西的,另一条船一直隐藏在暗处。警察就算曾经监视过他们住的那一带,也不会知道,另一条不起眼的船也是属于她的。
两人都没说话,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观察着周围的船。这些船大都是渔船,船上的人大都在干活,一切看起来跟平时都差不多。
梁姐回头看了眼姚星的方向,心想有点可惜,如果是别的时间遇到这种年轻人,以她调教的那些人,也许会把这两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年轻人钓到手,到时候说不定又能大赚一笔。
正想着,渔船一晃,两个人差点跌到海里。
梁姐船上那男人心里恼火,怕横生支节,忍着气愤,没跟后面那个船上的人争吵。
他不吵,姚星那条船上的人可不依了,船员柳叔站在船边,伸手指着那男人骂道:“你们到底会不会开船?不会开用不用我教你?”
那男人看向柳叔时,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对不住,我这就把船开走,不耽误你们开船。”
明明是姚星他们的船故意撞上来的,他还得认怂,这让他心里憋着一股火。看了柳叔等人一眼,想着以后有机会了,一定得把场子找回来。
没想到,他已经让步了,姚星却不爽地道:“柳叔,跟他们啰嗦什么?下去教教他们怎么开船,在前边挡了半天道,烦死了。”
他慵懒地挥了下手,似乎连看对方一眼都不愿意看,好像对方在他眼里,不过是不起眼的虾米,这个举动再次让那男人心生怨恨。
但他还来不及做下一步的动作,已经有好几个船员从姚星的船上跳下来,没几下就爬上了渔船。
梁姐眼中泛出冷光,感觉情况不对,这时她终于对姚星等人的身份起了疑。
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刚把手伸进兜里,就被两个力气奇大的船员给控制住了。
现场情况骤变,等梁姐反应过来时,他们两个人已被捆成了棕子一样,再被人用绳子吊着,上了姚星那条船。
姚星看着船员们把这俩人丢到甲板上,慢慢地摘下了眼镜,嘴角微挑,笑了下,说:“这位女士,你大概不认识我,不过,你应该认识我的队友,你说是吗?”
“星哥,她兜里有枪!”这时一位船员已经开始搜身,并成功地从梁姐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来。
看到这把枪,姚星“呵”了一声,随即在梁姐仇视的眼光下,打通了罗昭的电话:“罗支,抓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人有枪,还在搜查。”
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