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迟都听傻眼了。

  “嘶。”

  尤褚慕一边委屈地哭泣,一边却又乖得很地替许迟解了绷带重新上药。

  他疼得皱了下眉。

  尤褚慕动作一顿,更轻了,看着委屈的眼底浮上了让人惊骇的暴戾。

  他的哥哥...他最爱的哥哥,为什么会有人让他受伤,都要死,都要死。

  上药的手压抑着暴戾的愤怒而微微颤栗颤抖。

  哭红的眼睛也不单纯是哭泣而红,是想摧毁,想杀人,想发泄凶狠暴戾的血红。

  可许迟只瞧见他低垂的脑袋,沾着泪水的睫毛,时不时的抽泣声,还有极轻的给他上药的动作。

  真的很像个小仆人...还是那种被他欺负了的小仆人。

  明明做错事的是尤褚慕他自己,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毫无道理话的也是尤褚慕他自己,怎么反倒成了他欺负他的样子。

  他发了一大顿火,结果这个脚还是被锁上了。

  搞什么呢。

  真无语。

  ......哪有仆人把主人脚锁上的啊。以下犯上。

  “......”

  算了,尤褚慕又不是一般人,哪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讲道理。

  ....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尤褚慕非常细致地上药。

  上完药包扎好,将换下的血色绷带放进盘子里,尤褚慕便要去拿衣服,却被许迟一把搂了过去。

  尤褚慕愣住了。

  许迟叹了口气,手捧着尤褚慕的脸,从一旁抽过纸有点生疏地给他擦眼泪,盯着他,眼神有责备也有自己未察觉的纵容,

  “别哭了...真是,眼睛哭红成这样...”

  “平时也没见你喝水,你这样不会哭脱水吗?”

  “明明是你没经过我允许把我锁起来,我生气你还哭了?”

  尤褚慕眼睛都不眨,眼泪却大颗又掉了两滴下来。

  下一秒,尤褚慕像是强力忍耐着什么,后槽牙爆了根青筋,接着,他顺着许迟的手,贴上去,往许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亲得很温柔,很细致,只是感受到皮肤的冰凉和柔软,亲出一个浅浅的的凹陷便收了回去。

  没亲够,和许迟对视一眼后,他又在另一边脸颊也亲了一下。

  也很温柔。

  好像就这么浅亲这么一下子就足够刺激了。

  下一秒,他按耐不住刺激地一整个抱住许迟,将许迟直接压倒在了床上。

  “哥哥...哥哥,我喜欢你,我会保护你的,哥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唯一重要的。”

  “......”

  “......”

  许迟直接懵逼了,尤褚慕干了什么,尤褚慕亲他了?确实,尤褚慕亲他了,亲了他脸颊,一边一下,挺正常的吧,他之前跟尤褚慕说过,可以亲脸颊和额头...

  表达敬爱??这个场合对他表达敬爱??...好像挺合适,毕竟他后面的台词是...喜欢他??

  喜欢他这个长辈,所以亲了脸颊表达敬爱。

  好像确实很合适...

  明明解释起来哪都合适!但怎么就是哪哪都怪!

  “你,你从哪学的话啊?”

  尤褚慕怎么这么会说,“最重要的”,“唯一的”...这么肉麻的话他竟然也会说。

  哪家小子这么会表达的。

  “没有学,是真心话。”尤褚慕甜丝丝地说。

  “...我给你看的书你看完了?”许迟疑问。

  “看完了。”尤褚慕说。

  他给尤褚慕买的那几本可都是很正经的书,《道德的本质》《做人第一步》《道德与法治》《法治社会》《今天你读法律了吗》《张三在线说法》,可不会教尤褚慕说这些话...

  难道是原主在家的书...那他可得回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书...

  把尤褚慕教得这么...直白...暴露...毫不遮掩...

  许迟把尤褚慕推起来,自己也跟着坐起来,又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明明尤褚慕亲得很轻,跟羽毛似的,但不知怎么...感触特别深,好像现在还亲着,仿佛刻上去了似地...

  “你...亲的,还挺...标准......”

  许迟语气冷淡地评价了一句。

  “......”

  许迟说完,自己都无语了,他说了句什么?怕不是傻了吧。

  尤褚慕却笑起来,傻兮兮的,眼睛发亮,仿佛恋爱了,甜得发腻,凑上去又往许迟肩膀上蹭,“哥哥真可爱。”

  “......”

  许迟面无表情...心里想着,以他的高智商和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样笑的尤褚慕不可能再是装的了...真的跟刚降临人间的天使似的,是不管原著还是之前都没见过的尤褚慕。

  尤褚慕原来还能这样笑呢。

  又不是谈恋爱了,这么高兴。

  小屁孩。

  ...

  尤褚慕太激动了,一直蹭一直挤许迟,又把许迟一整个挤床上去了,瞧见某个部位突然脸整个红了。

  明明之前也经常见到。

  许迟好不容易坐起来,拉了下被蹭得滑落下肩的浴袍,白皙坚硬的胸全袒露在空气中,还有粉嫩的肩。

  他看着尤褚慕,有点无奈。

  “饿了。”他说。

  尤褚慕立刻下床将早餐端过来。

  放在床上的自动伸缩小桌上。

  许迟看了眼自己的脚踝,面无表情下床,拖着长长但很轻盈的铁链进了卫生间。

  那铁链是银色的,哥哥的脚踝白皙细长,房间的地板是深红木色的,柔软的被子垂落在床边,铁链拖着地板的细微声响,给了尤褚慕强烈的视觉冲击。

  而且哥哥没穿衣服,哥哥穿的是睡袍,穿睡袍的哥哥...很性感。

  尤褚慕在卫生间外盯着哥哥洗漱,许迟一抬头就跟他对视上。

  尤褚慕总是莫名其妙脸红。

  洗漱完,许迟回到床边坐下。

  早餐被打开,用陶瓷碗盛的粥还是热的,另一碗是鲍鱼蒸菜。

  许迟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才问他,“你吃了吗?”

  “吃了。”尤褚慕说。

  许迟看他一眼,伸手向下往尤褚慕腹肌一摸,硬的。

  腹肌被他碰到吓到了似地缩回去,更硬了。

  “哥哥...”尤褚慕整个脑袋爆红。

  “吃了?”许迟又问一遍。

  尤褚慕动了动嘴,“没吃...我不饿。”

  许迟盯他,不说话。

  尤褚慕立刻起身给前台打电话,让前台又送上来一份。

  许迟这才低头继续吃。

  他发现了,尤褚慕在外吃东西好像都没啥兴致,吃的时候像是完成任务似地,只有吃他煮的面或是饭菜才会吃得比较多,两大碗起,吃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的。

  尤其爱吃煎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