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砚有些尴尬,急忙快他一步先走,颜修在后面摇摇头,噤声失笑。
一路沉默无言,出了电梯,走到宿舍门口,往口袋掏出钥匙,折腾了那么一趟,还好钥匙放在口袋没有掉。进门后,入眼便是简洁干净的客厅,地方不大,所幸该有的家电设备都有。
换上拖鞋后,颜修环顾四周,开口问道:“你们这房子几个人住?”
“算我就两个,不过他估计还没回来。”早上出门两人闲聊了一下,何良说要跟朋友去聚餐,估计要很晚才回来,到时候回来要是动静太大,希望他谅解点,知砚表示没事。虽然知砚蛮不习惯的,但同居难免都会有这样的问题,何良基本都会告诉他一声,对于舍友,能这样就不错了,所以慢慢的就习惯了。
不过两人住还行,但要是三个房间都住了人,怕是有些拥挤了,而且公司让他住宿舍公寓是有时限,再过几个月估计就要出去重新找房子了。
“为什么不自己租房子住?”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颜修是知道他睡眠有时不太好,有动静闹醒后基本很难再入睡了。
“经济有限,人是穿过来了,钱又没有,所以现在要好好存钱赚钱先,后面有能力了再说。”他也很无奈,但生活总要继续过下去,先生存下去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颜修听完没有说话,看着屋内的摆设,看他沉默了,知砚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抬脚去给他倒了杯水过来:“你先坐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饮水机的水烧开后,接了杯温水,拿着水杯回来颜修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知砚把水杯放到他面前。颜修盯着水杯没有动。
知砚沉默了半分钟后,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说要找他的事:“我有件事想求你。”
颜修目光从水杯转到知砚身上,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用眼神示意他。
“我在网上查了这里关于抑制剂的资料,发现跟我们之前在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而且,我身体情况有些特殊,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身体往沙发背靠,他的声线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之前学过一点,所以略懂,你体检的报告我看过,所以就记住了。”
看过体检报告就记住了?所以他是发现那件事才那么爽快的就同意离婚了么,想到时这样一个可能,知砚某种闪过一片恍然,或许,从他知道自己发热期那么长一段时间才来就有所察觉了吧,只是碍于没有理由,如果不是前几个月体检单邮到家里的时候自己刚好没在家被他发现了,他是不是一样会找个理由跟自己离婚。
“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了?”
“嗯,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知砚不想听到他说出口,这对他来说就是把曾经的伤口再一次撕开,毫无遮蔽的放到眼前这个人的面前,他不敢面对,急忙打断他,试探性的开口说请他上来要说的事情:“我......我请你告诉我从哪能拿到抑制剂,我不想麻烦你每次都给我送过来了。”
有些不安的搓着手,他知道这个要求就好像利用完了他就一手把他给甩了。但他害怕,害怕跟他一直有交集,这样只会越来越纠缠不清,以前放不下的是他,现在既然来到了这里,他不想自己一直围着他转,他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依旧是沉默,死一般的沉寂,颜修抬头看着他,眉目冷峭,一言不发,周朝的空气都冷了下来,知砚感觉到他气场都微妙的变了。
“配方也可以,我会自己想办法弄出来。”知砚选择退而求其次。
颜修身体前倾拿起茶几上的杯子,透明的玻璃杯缓缓升起一缕缕烟气,拿到手上没有喝,转了几下。就在知砚以为他就那么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理由。”
“我不想再麻烦你了。”有些紧张的咬着嘴角。
“你想一辈子都用抑制剂,你不知道用久了会产生什么危害?”语气中带着些质问。
“我会想办法的。”在心里自嘲般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张口一口喝完了水杯里的水,喝完舔了舔嘴唇,冰冷嘲讽的轻笑:“什么办法,找个男人或者女人解决?”
知砚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你就是那么想我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被刺痛了。
两人四目相对,知砚眸光接连闪烁了几下,随即敛下眼皮,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失落,看着他,颜修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和懊悔,似乎努力张了张唇,却又没说什么。
收好情绪,知砚扭头没看他,语气冷淡的对他说:“休息够了吧,那你就回去吧,我累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动静,砰砰拍门的声音,“知砚知砚,你在家吗?我忘嗝.....带钥匙了。”是何良的声音。
知砚看了下时间,不到九点;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现在问题不是这个,而是站在客厅里的家伙,何良也在公司上班,他要是见过颜修就麻烦了。
知砚语气有些慌张:“你有没有见过何良?”
话题转换太快,颜修一脸疑惑“谁?”他每天上班见那么多人,谁知道认不认识他说的这个人。
没见过不要紧,但要是以后哪天在公司遇见了,自己要是还没搬走,他怎么说,刚来北城没多久就认识了领导,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这要他怎么解释。没空继续刚刚发生的矛盾,现在先把人藏起来,不让他们碰到再说。
往前拉起颜修的手臂,把他往卧室带过去 :“你先去我房间躲躲,等我室友回房间了你再出去。”被拉着的颜修没说话,任由他拉着自己,把人丢到房间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便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一团阴影就朝知砚倒过来,知砚连忙接住他,扶好他关上门往客厅走,放到沙发上。满身酒气的何良满脸通红的问知砚:“知砚......你~怎么那么久 才开门。”说话磕磕绊绊的。
看着他醉成那样,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去聚餐吗?那么快就回来了,还喝的那么醉。”捂嘴挥了挥散发的酒气。
何良一甩手臂:“你是不知道那群家伙,我一过去就挑衅我,说我不能喝,这我能忍,嗝,当场就把他们喝趴下了。”语气里带着慢慢的傲娇。
“行了,我给你倒杯水。”随即去到了杯温水过来,水还没递到手上,便见他要吐,急忙给他拿了垃圾桶过来。
等他吐完,知砚把水递给他,何良没接:“这桌子上不是有嘛,我喝......咦,怎么没水?”看到茶几上的杯子拿了过来,结果没水。
“我喝了,你喝我手上的这杯。”赶紧抢走他手上的空杯子。
“哦。”
喝完知砚把他带扶回房间:“你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终于把人搞定后,知砚急忙回自己房间,一打开门刚要叫他出来,结果整个人被他一拉,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怀中,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门猛地被关上,随即撞到门板上,后脑勺被手掌挡住了,但后脑勺刚受过伤,碰到痛的他不免嘶了一声。
昏暗的房间除了刚刚开门透进来的那一瞬间,随即便陷入了黑暗之中,被禁锢在他怀里,一把搂住了腰,“你唔......”刚张开嘴话都没说出口便被吻了上来,唇瓣相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个吻带着一丝急切,强势又霸道,令人心颤窒息。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吻,知砚大脑一片空白,睁着双眼不可置信,而他已经攻掠了一切,被撬开牙齿纠缠在一起,侵略感十足。知砚双手抵在他胸前,想把他推开,却丝毫没有效果,他听见两人的心跳越来越快 ,吻了许久,就在知砚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颜修终于停了下来放开了他,两人呼吸沉重的汲取着周围的空气。
知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缓了许久,终于有了力气,奋力的推开了他,颜修没有再禁锢他,随着他的动作后退一步,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容,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僵直了大概半分钟左右,知砚拉开房间门,问着呼吸:“出去。”
照射进来的光亮映在颜修的脸上,一目了然的看尽他眼底浓烈的欲望,知砚慌张的不敢再看着他的脸,扭头别向黑暗里。
颜修盯着他看了有半分钟,没有说话,径直抬脚走出去,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知砚关上房间门,无力的瘫倒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觉到脚麻了便扶着门站了起来,打开了灯,开门去了卫生间,站到镜子前,脸颊、耳根都还红的发烫,简直没眼看,急忙打开水龙头泼了好几次水,终于把脸上的红晕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