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宁辞抵着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出什么事儿了?”
凌响和盯着他,他一条腿跪在宁辞两腿之间,另一只腿撑在地上,盯了半晌,他突然一言不发地直起上半身,一把脱掉了上衣。
宁辞瞬间慌乱起来,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凌响和虚虚掐住脖子:“别动,看清楚我是谁。”
“凌响和,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话还没说完,凌响和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冷冷地低头看着他。
“看清楚了吗?”他弯腰去脱宁辞的裤子,在他耳边低语,“你不光要看,还要好好感受感受。”
宁辞抓住他的手腕,想用力把他的手抽出来,但他的力气远不及凌响和,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显现出一种欲拒还迎的意味来。
凌响和抱着他的腰,把人一把从沙发上捞了起来,两人瞬间紧密相贴,宁辞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攀上他的肩膀。
“怎么,”凌响和托着他的屁股,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这就受不了了?”
凌响和把他放倒在地毯上,用他刚才甩到地上的上衣把宁辞的双手绑在头顶,他跪在宁辞腿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宁辞全身都暴露在灯光下,配上凌响和审视的目光,一种难言的羞耻感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他偏过头,用尽最后的尊严小声说:“别这样……”
“哪样?”凌响和从茶几下边儿扯出一个塑料包装,送到宁辞嘴边,哑声道,“帮我撕开,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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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辞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了。他不记得昨天晚上凌响和折腾了多久,只知道最后凌响和放在家里的套都用完了,但是他还没有停。
他动了动胳膊,觉得浑身都酸痛不已,脑袋疼得发胀,凌响和的胳膊搭在他身上,平稳均匀的呼吸落在他耳边,宁辞难受地挪动了一下,又被凌响和意识模糊中捞进怀里。
宁辞皱着眉闭上眼,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对劲,跟散架了似的,又很快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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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从今天走路的速度特别的慢。他罕见地戴了个大框墨镜,几乎遮住一半的脸,下巴上挂着个黑口罩,挡住嘴巴,整张脸几乎只露出了鼻尖。
“凌总早啊。”等电梯的时候他碰巧遇到了林曼,她挎着包,好奇地打量凌景从,“今天怎么这副打扮?公司里有狗仔?”
“我想换一种新风格。”凌景从低头看腕表,还有几分钟打卡就要超时了,他转头看向林曼,食指向下勾着口罩,“宁辞来了吗?”
“应该来了吧,”林曼抬脚走进电梯,“宁辞每天都很准时的。”
“怎么了?”她看着凌景从走进电梯,从墨镜侧面看到了他眼角的一大片淤青,林曼收回视线,一边按楼层一边说:“墨镜还挺好看的。”
“嗯。”凌景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抱胸靠在电梯内壁上,看上去有点疲惫。
林曼没再说话,电梯停在二十一层,她率先走出去,回头说:“需要我帮忙的话打电话就行。”
凌景从抬起头,隔着墨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林曼看见他点了下头,然后两人中间的电梯门逐渐合拢。
凌景从出了电梯,一瘸一拐地走到总裁办公室隔壁的办公室门口,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里边儿没有一点动静。
他推门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宁辞并没有来。
他心底的不安愈来愈盛,凌景从靠在门上,拿出手机开始给宁辞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他知道这通电话大概率打不通,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试一试。
然而就在他要放下手机的那一刻,电话那端居然传来一个声音:“喂。”
凌景从喉头一梗,还没开口说话,对方懒洋洋的语调又响起来:“你还真是执着。”
他顿了一下,凌响和又冷嘲热讽地说:“他辞职了,以后都不会去了,你也别再找他。”
“他从来没有向我递过辞呈,”凌景从深吸一口气,压着脾气说,“我要亲自跟他说,你没资格替他做决定。”
凌响和冷哼一声,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裹在风声里,“那你慢慢等着吧,他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他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凌景从放下手机,觉得昨天被他打的肋骨的地方又抽痛起来。
他的视线渐渐漂移到放在办公桌左边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和他床头上一模一样的树下单人照。
只不过凌响和从来没来过他的办公室,当然不可能发现照片画面里还有宁辞,至于宁辞本人……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桌子上的电子时钟秒数走的飞快,凌景从盯了片刻,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要去找宁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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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内昏暗一片,宁辞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脑袋却还是不太清醒。
他缩在被子里动了两下,浑身软的厉害,而且特别的燥热。
意识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外边儿传来一阵砰砰的敲击声。
宁辞撑着床头坐起来,发现自己被子里的身体是全光的,他从地上随便捡了件睡衣睡裤套上,扶着墙走到客厅里。
砰砰的敲击声却在这时不见了。
宁辞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敲门。他走过去,输入“0606”的密码,机械女声果然响了起来。
他打开门,看到凌景从的背影停在了不远处,紧跟着凌景从转过头看过来,正巧跟他四目相对。
宁辞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他扶着门框,看起来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凌景从更是意外。
他转身往回走,宁辞上半身的睡衣明显大了几码,空荡荡地套在他身上,V型领口几乎开到了胸口的地方。但裤子却很合身,一看就知道他穿的并不是一整套。
凌景从两步走回去,看到宁辞脸色潮红,一脸迷茫地仰头看着他。他走进去握住宁辞的手腕,感受到宁辞手腕处的温度特别的热,凌景从推着他进去关上门,轻声说:“宁辞?”
宁辞顿了下,呆呆应道:“凌景从?”
“是我,”凌景从答应下来,伸手摸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宁辞脑袋似乎迟钝了不少,迷迷糊糊地问他:“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因为我之前来过,”凌景从一边回答他一边把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你昨天一直待在这儿吗?”
他把宁辞裹好,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进卧室里去找衣服。
衣柜里一眼扫过去都是凌响和的衣服,他翻了一阵,从衣柜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叠整整齐齐一模一样的白色打底衫,看尺码应该是属于宁辞的。
凌景从拿着衣服出去,然后帮宁辞换好。宁辞身上的痕迹比他能想象到的还要多,红紫交错,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他忍着内心对凌响和的不快,细心仔细地把宁辞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握着他的手腕站了起来:“跟我走。”
宁辞大脑一片混沌,他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很熟悉的香味,于是他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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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有几个女郎和白嫩的小男孩在跳舞,凌响和端着杯酒,怀里靠着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他在女人嘴上轻轻点了一下,偏头跟任丘说:“之前的那个宁辞,记得吧?”
“宁辞?”任丘喝了一口酒,挑眉道,“0606?”
“对,”凌响和笑了一下,手指蹭着女人的侧脸说,“我发现我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所以?”任丘睨着他,“要浪子回头了?”
“浪子回头?”凌响和夸张地重复了一遍,指尖划过女人的嘴唇,“喜欢他把他一直留在身边不就好了,两者兼得不是更好吗?”
“那看来我目前是没机会了。”任丘佯装失落地摇摇头,他似乎还要继续开口说什么,但这时突然有个人推开五彩斑斓的磨砂门走了进来。
任丘看了一眼,对凌响和甩了个眼神,低声说:“刘子平来了。”
凌响和扭头看过去,刘子平似乎也正在找他,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凌响和放下杯子,缓缓向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刘子平的目标好像很明确,他走上前,隔着桌子看向凌响和,对方冲他抬了抬下巴,刘子平绕过桌子,坐在了他身旁的空位上。
“你去找他了?”刘子平率先开口,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和周围的人有点格格不入。
“是啊,”凌响和说,“说起来这事儿我还没谢你呢。”
“不用谢,”凌响和的表情压根儿就不像是要说谢谢的样子,刘子平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女人,说,“我对你和那个宁辞的事都不感兴趣,但是这事儿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想请你帮个忙。”
“行,”凌响和挑了下眉,很大方地应下来,“什么忙?”
刘子平眯了下眼,说:“这事儿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开口。”
“跟凌景从有关?”凌响和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不就是你们公司里的那点儿事嘛,干嘛非得找凌景从啊,我给你推荐一个更好的人选。”
他放下酒杯,说:“程家的公司干的也挺厉害的,我帮你跟他们搭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