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事上, 虞澜是真的有些小心眼,又有报复心。

  他知道薄静时很想, 但他上次出了糗, 怎么都不肯如薄静时的愿。

  这段时间粘人的他连亲都不让亲,每次薄静时要含他的嘴巴,他就别开脑袋, 或者抿紧嘴巴。

  虽然最后都会被舔开吻得更过分而已。

  每次他晕乎乎地想,他的反抗到底有什么用?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 耳边只有黏腻的接吻水声, 他得出了结论。

  的确没什么用。

  但他又真的很矛盾, 他觉得薄静时太重欲了, 这样不太好, 哪有人天天想这些事的。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乖乖听话,因为真的好舒服。

  他们在外头解决了晚饭。

  薄静时除了在超市内乱说话, 剩下的时间都很正常,吃饭、开车、搂着虞澜进电梯, 细节体贴到位。

  虞澜逐渐忘了超市内的事。

  小别墅自带车库与感应器, 车辆进入车库后, 灯光亮起。

  薄静时车停好后下车,来到副驾驶门口,打开车门, 钻进车内帮虞澜解安全带。

  宽大的手掌按在虞澜的手背上,把玩似的揉捏了一会儿。

  薄静时抬眼看着虞澜,虞澜对他眨了眨眼, 澄澈透净的眼睛, 单纯到了极点, 却带着无形的勾人劲儿。

  虞澜被牵住手带下车, 车钥匙塞进他另一个手里,他脚步还没站稳,后颈被忽然抓住,推到墙壁上。

  他吃惊地抬头,双手腕被一只大掌扣在头顶,背后抵着墙。

  雪白脸蛋惊慌失措,眼睛含着水光。

  “澜澜。”薄静时凑到虞澜耳边,滚烫鼻息如梅雨季节的天气,潮湿闷热。他咬了咬虞澜的耳廓,轻声说,“我想在这里干./你。”

  平静且冷淡的语调说出口后,在虞澜的心中引起轩然大波。

  他不知道薄静时是不是在开玩笑,但薄静时很少开玩笑。

  虞澜忽然开始了挣扎,但他这点儿力气对薄静时来说实在不够看,薄静时慢条斯理地看着他的抽动双手,像猛兽盯住在陷阱内转圈圈的可怜小动物。

  “刚刚不是没有买……”

  “澜澜不是说不用吗?我也没有想到,澜澜居然喜欢这样直接的方式。那好吧,我只能听你的,全部……”

  薄静时一边亲着他的耳廓,一边说完。

  虞澜小脸天崩地裂,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忧心忡忡。

  “宝贝儿,抬起头。”

  头顶传来薄静时的声音。

  这种冷酷机械,像上位者下达命令般的语调让虞澜下意识服从,乖乖抬起头。

  同时,薄静时一步步压过来,虞澜的后背与墙壁彻底没了间隙。小幅度挣扎间不小心按到开关,灯灭了。

  车库有感应器的同时也有声控灯,目前不发出声音,灯是不会亮的。

  薄静时在黑暗中寻找虞澜的嘴唇。

  动作又凶又急,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吻了进来。

  刚刚还忧心忡忡的虞澜一下子脚尖踮起,肩膀紧绷得缩起,膝盖规矩并拢,双手腕被束在头顶,仰头挺胸承受这个吻,

  舌肉在口腔内粗野地舔走,狼吞虎咽,被很急切地吸着吃。

  虞澜喘不过气,想要别过头,但薄静时不允许,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掰开下唇,再一次吻了进去。

  “哈……唔。”

  虞澜并不是不愿意和薄静时接吻,而是这里是车库,他仍然存在那么一点羞耻心。

  现在天气变凉,车库仍会有风灌入,但总体并不冷。

  虽然四下无人,但风声与微凉的温度像无形的人在四周窥探,虎视眈眈目睹他们接下来的接吻。

  气温是凉的,体温却很热。

  舌尖交缠让温度攀升,唇肉相磨间散出一团甜腻的白汽。

  微妙的窒息与接吻分泌出来的多巴胺形成一种奇异的感觉,虞澜小声唔唔哼哼的,半天睁不开眼睛。

  小身板跟坏了似的晃动,脑袋晕乎乎的。

  发丝被汗水洇湿,黑发湿漉漉贴在滚烫粉红的脸上、脖颈,还有一小截混入唇肉内。

  哪怕发丝再过柔软,也比不过娇嫩的口腔内壁,他被磨得有些痛,快要哭一般地叫。

  “老公,嘴巴疼……”

  “疼?”

  他们鼻尖抵着鼻尖,嘴唇距离很近,中间还有一道说不清的、暧昧交缠的银线勾缠。

  薄静时用舌尖把虞澜口腔内一小截头发挑了出来。

  他看着虞澜气喘吁吁的样子,头顶箍着虞澜手腕的手掌青筋爆出,条条脉络分明,极其野性粗犷。

  虞澜的袖子顺着手臂滑落,露出纤细粉红、微微发着颤儿的手臂。

  “宝贝儿的味道变了。”

  “嗯?”

  虞澜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嘴唇微张了一下,湿热甜腻的香气从中呵出,露出一小截被吃得红软发肿的舌尖。

  “还是很甜,但……”

  薄静时摸着虞澜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故意用舌头去碰虞澜的唇珠,见虞澜可怜地抖了抖。又发狠地在他耳边说,“也很s。”

  迷糊的小脸蛋变得更加呆滞。

  虞澜知道薄静时有时候会喜欢说这些话,但每一次薄静时说,他都会觉得羞耻且难为情。同时,薄静时那冰冷残酷的声音像火花在体内流窜,让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呜……”虞澜努力蜷着手指,试图抓住点什么,可双手被固定在头顶,什么都碰不到。

  无能为力。

  任人宰割。

  薄静时继续在他耳边说:“宝贝儿不是有口水洁癖吗?不是觉得接吻恶心吗?那我们刚刚在干什么?”

  “我们在亲……”

  “嗯,对。”

  薄静时含住他的嘴唇,用力汲取虞澜口中的唾液,等虞澜晕乎的时候,薄静时又退了出来。

  哪怕薄静时吃得很急,但架不住虞澜的唾液腺分泌得快。

  小嘴巴跟坏了似的兜不住他们的口水,薄静时说:“吞下去。”

  虞澜乖乖把他们的口水吞下去,刚抬起头,薄静时又吻了进来。

  新一轮的唾液交换。

  白净的小脸蛋因热吻绯红一片,虞澜紧紧闭着眼睛,脆弱的眼角被浸得红润一片,白皙透粉的额头、颈间全部是香腻的甜汗。

  眉尖蹙蹙,双腿发抖的样子,像被这个吻□□得扭曲而痛苦。

  双手被按在头顶接吻实在太难受了,虞澜想要抱住薄静时,如同浮萍寻求自己的依靠。

  薄静时似是看出他的哀求,看着他沉沉喘息:“要不要老公放开你?”

  “嗯、要……”

  “那应该怎么做?”

  虞澜仰头去亲薄静时的下巴、喉结、嘴唇,最后笨拙地用舌尖舔着他的唇肉。

  吐出小舌头的同时,口腔也露在视野。

  小巧的口腔被吻熟了,薄静时刚刚不过随意对待了几下,就把里头吻得湿热糜艳,散出一团熟透的芬芳气息。

  亲完薄静时的嘴巴后,虞澜期待地看着他。

  薄静时的声音却突然冷酷起来:“坏宝宝。”

  虞澜懵了懵,用水淋淋的眼睛迷茫地看人,有一股傻气。

  薄静时的声线依旧冰冷:“我有没有说过,亲完之后要说什么?”

  薄静时教过虞澜很多次,

  虞澜当然是记得的。他抿抿唇肉,像反复做错题被老师拎出来指责的笨学生。委屈道:“要说谢谢老公…… ”

  “我是不是说过很多次?”

  “是……”

  “那为什么又忘了?宝贝儿是不是教不乖。”

  “不是!”

  虞澜慌乱地为自己辩解,“我很乖,我很乖的。”

  他急出哭腔,可双手被箍着,能够动弹的肢体根本不多。

  薄静时松开手,把他完全抱在怀里,像安抚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儿那样,轻轻地哄:“宝贝儿很乖是不是?”

  “是。”虞澜点了点脑袋。

  “但是宝贝儿没记住,犯了错,是不是要惩罚?”

  虞澜委屈抬眼,那些很凶的记忆浮了上来,让他害怕又期待。

  薄静时摸着他的头发说:“我的宝贝儿,今天我会很过分。”

  虞澜回抱过去,小小声说:“没关系。”

  “弄哭也没关系?”

  “没关系。”

  “如果疼呢?”

  “也没关系。”

  他又小小声道,“也不能太疼啊……”

  他向来吃不了苦的。

  薄静时不说话,虞澜开始焦急,他仰头软软撒娇道:“老公,你、你对我好一点……”

  薄静时握住虞澜的手,漆黑深沉的眸中流动异样暗光。他的声线沙哑,带着某种近乎残忍的粗粝,“我会对你好,但不是现在。”

  “心肝儿,你会喜欢我坏一点的。”

  *

  今天他们大多数在室内,所以衣服没有很厚。

  薄静时提前给虞澜准备了厚外套,放在后座,不过他们一直在有空调的地方,所以没有派上用场。

  虞澜只穿了一件居家的浅灰色毛衣,贴身牛仔裤勾勒出纤韧完美的身躯。

  牛仔裤落在沙发边上,客厅灯光下,清瘦透粉的脚踝格外惹眼。

  “澜澜,说喜欢我。”

  薄静时跪在地毯上,手臂上是粉色的膝弯。他根本不用刻意去看,都能看到粉粉嫩嫩的膝盖,以及大片漂亮的桃花粉。

  “喜欢、喜欢……”粉粉白白的手臂横在眼前,挡住刺眼的光。虞澜断断续续地说,“喜欢你……”

  薄静时将他抱着搂起,亲了亲他的下巴:“说离不开我。”

  虞澜努力伸出手臂想要去回抱薄静时,但有些困难,他小脸哭花,带着哭腔说,“喜欢老公,离不开老公……好、好喜欢老公。”

  “……”

  薄静时呼吸被打乱,好一会儿,见虞澜双目紧闭仿佛要睡着了。眉尖皱紧,小嘴巴也抿得很紧。

  他吐出一口气,说:“乖宝宝。”

  薄静时把虞澜捞起,突如其来的光让虞澜眼睛极其难受,一只大掌盖在他的眼睛上。

  紧跟着,他的眼睛被一圈布蒙住。

  这是薄静时今天刚给他买的丝巾。

  原本是要给小熊公仔用的,现在却用在他身上。

  虞澜仍有些迷茫,没回过神的样子,嘴唇微微张开,可能是因为蒙着眼,他这样子看起来格外懵懂,像一只误入热带雨林的可怜小动物。

  无措、无知,傻得可爱。

  手背被轻轻拍着,薄静时抱着虞澜上楼梯。

  虞澜看起来很难过,也很难以接受,薄静时每上一步阶梯,虞澜就会哭,还会咬住薄静时的肩膀,哭着软软喊:“老公……”

  “老公在。”薄静时侧过头亲了亲他的额,问,“会不会冷?”

  “不冷、不冷……”虞澜乖乖应声,可薄静时突然跨了两步台阶,他受惊般瞳孔微颤了颤。

  下一秒,唇肉被抿得紧紧的。被吻得红肿艳丽的唇满是水光,他仿佛被伤害了,连目光都是控诉的。

  “困了吗?”

  “嗯……”

  “等等我,一起。好不好?”

  “好。”

  薄静时刚要继续上楼,虞澜惊慌地抓住薄静时的肩膀,仰头打着商量:“老公,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那么着急。”

  “噢?”薄静时说,“走得慢一点吗。”

  “嗯!”虞澜声若细蚊哼道,“有点……唔,有点奇怪。”

  “知道了。”薄静时说,“如果受不了,就说爱我。”

  薄静时给了虞澜一个机会,虞澜该好好使用的。

  但娇气的虞澜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机会有多可贵,而是一味滥用。起初薄静时还会顺着他,之后,便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与习惯。

  虞澜像小孩子一样面对面被抱在怀里,他艰难地搂住薄静时的脖子:“爱你……”

  薄静时:“嗯?”

  “老公,我爱你,我好爱你。”虞澜哭得哆哆嗦嗦,像急于表达爱意的求爱者。他的声音软软糯糯,却像坏了似的节奏打乱,“老公,爱你,老公……”

  薄静时回抱住他,亲吻他口水直流的嘴巴,说:“我也爱你,我的心肝儿。”

  薄静时已经抱了虞澜很久,虞澜该睡觉了,于是他把虞澜丢在床上,过程有点阻碍,膝弯落在了肩上。

  突然被丢在床上的虞澜还没回神,脑袋差点撞到床板,又被轻松拽着脚踝拖了回来。

  耳边是薄静时担忧低哑的声音:“心肝儿,没撞疼吧?来,老公疼疼。”

  小脸蛋痛苦得拧在一起,仿佛脑袋真的磕到撞疼了。虞澜呜呜地哭:“老公,我爱你,我爱你……”

  “知道了宝贝儿。”薄静时变本加厉,说“我也爱你。”

  “我爱你,好爱你,最爱你。”

  薄静时像发了疯,每说一下,语气强烈停顿呼吸,下一秒声音会变得更沉,更狠。

  带着惯有的恶劣本性。

  不断地说爱已经失去作用了,虞澜不明白,明明他们说好了,只要说“爱你”就可以。

  可虞澜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宝宝,说好一起的。你又不听话了。”

  “老公,呜呜……”

  怎么、怎么和说的不一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加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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