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便是之前来过的阿木塔,铁木伽,索罗尼三人。
“使者路途遥远,一路辛苦,赐座。”
事情还没有定论,李悟绅已经端出一副此间主人的架势。
“谢大人。”
这三人闻言趾高气昂,坐到了侍卫搬来的座上。
他们三人,显然是提前商量好的,这几人明显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季见青才从方才的剧痛中缓过神,便听见殿上之语,气得眼前又是一黑。
陛下,您到底去了何处!禁渊将亡啊!
“诸位有所有不知,我等此次前来是为两件事。”
阿木塔坐在殿上很是嚣张,态度恶劣至极“我云国小王子来禁渊游玩,竟不料惨遭去无回毒手,身死异乡,实在是令人心寒至极!”
他佯装愤怒般猛地站起,盯着众臣脸色阴沉至极。
“两国相交本是幸事,但禁渊竞如此折辱我云国,你堂堂禁渊皇帝竟对我国王位继承人痛下杀手!既如此,那便兵戈相见吧!”
阿木塔一甩袖子,气愤地坐下。
“来使莫恼,此事还有待商榷。”
李悟绅和事佬似地笑眯眯地安抚三人“来使何不先说一说这笫二件事,我们再行商量。”
三人闻言在暗中与李悟绅视线交汇一瞬。
“还是李大人明事理。”
索罗尼站起来朝李悟绅微微躬身,后面向群臣“小王子之事实在令人痛心,但毕竟禁渊与我云国有姻亲关系。”
他此话一出,一众大臣又暗中议论起来。
众人皆知,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天子,都从未与云国有过联姻之举,这姻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诸位大人可知云国有位三公主?”李悟绅接过索罗尼的话。
云国三公主乃异域第一美人,艳名冠绝天下,甚至比听风轩公子离更甚一筹,天下何人不知!
只是可惜美人薄命,早在几年前便病逝了。
“诸位既然知道三公主,那可知当年先帝曾与其春风一度。”
这……
竟有此事?!
众臣皆知,先帝自执掌江山以来便风流至极,外处留情,宫中美人如云,膝下皇子公主无数。
怕是真有此事啊!
当今天子生死不明,现在恰好多出位先帝骨肉,看来这禁渊要换新朝了!
“李大人,不知……皇子现在何处啊?”底下有臣子见状问出了众人最关心之事。
“这便要多谢三位使者,他们此次前来,替我禁渊寻回了先帝遗子,现下正在本官府中。”
话到这里,见群臣少有反对者,李悟绅眼中的狂喜几乎遮掩不住。
“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群臣中多是人精,心知此事怕是已成定局,皆纷纷跪下,季见青等人也被押跪在地齐声呼道,“请摄政王扶持新帝,保我禁渊!”
这场面看上去似是真有几番气势磅礴之意。
“好,那便择良日请新帝登基。”
“另,将西部青龙山之地割让于云国,以偿国主丧子之病。”
禁渊国土辽阔,南北有朱雀玄武,东西有青龙白虎,四山围立,使禁渊易守难攻。
若是将青龙山割让出去,东部便直接与云国接壤,如此一来,怕是失了最大优势……
朝臣中有人心下合计,但些时也没人会站出来往风口上撞。
“朕几日不在,想不到朝中竟这般热闹。”
金銮殿外响起一句漫不经心之语,应声而来之人身着帝王朝服,手持一把白扇。
进来后视线慢慢扫过群臣,最终把目光放在了李悟绅身上。
殿中的侍卫见状一拥上前,想将人制服,却不料被迎面飞来的折扇割了喉。
他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再无生机。
折扇回到晏无渡手中,滴血未沾。
阿恪的折扇真好用。。。
在晏无渡进来的那一刻,李悟绅唇角的笑便僵住了。
他目光猛地一沉。少主不是说晏无渡早死在毒谷了么,他为何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
不管众人或震惊,或害怕的眼神,晏无渡慢悠悠地去了上首。
似从前一般斜倚在龙椅上,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还未来的及起身的众人。
“众卿既还跪着,那便重新见礼吧。”漫不经心,堪称温和的声音传入众臣耳中,但没人会认为上座的帝王是温和之人。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贺陛下回朝。”
一时间金銮殿上声响震天。
只有云国的三人与李悟绅僵在原地未跪。
众臣呼完,皆以头贴地不敢动弹。
帝王没叫他们平身。
殿上一时极静,过了良久,才听帝王懒懒地道“众卿平身。”
等众人抬起头来,皆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先前还好好坐着的三个云国使臣皆双手掐着自已的脖子,七窍流血,已无生气。
这三人自晏无渡进来便未再出声。
“怎么了,几只小虫而已,众卿怕什么?”晏无渡眸子微眯,语气缓缓吐出话语,
帝王的和缓中夹杂着寒冰。
殿上鸦雀无声,众人亦不敢起身,只好跪着。
“季卿怎能跪着,来人,赐座。”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中,搬来座椅,将双腿折断的季见青扶着坐好,一阵风过,殿上已无人影。
“朕竟不知何时给了李卿这般大权?”
晏无渡把目光转向李悟绅,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笑意,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杀意。
“此三人乃云国来使,陛下手段未免太残忍了些。”
李悟绅收起方才一瞬的慌乱,目光阴沉地看向座上之人。
他令人控制了禁军将领,让耿龙围困晏王府。
如今十万禁军连同兵部军力,甚至是许多地方官员全在掌握之中,而晏无渡只身一人,他有何可怕!
“不走天庭路,偏闯地狱门,朕便好心送他们一程。”
晏无渡悠闲地摇着手中的折扇,神色慵懒,丝亳不把李悟绅放在眼里“李卿可想让朕送上一程?”
“晏无渡,你如今只身一人,回来了又如何,今日照样走不出这金銮殿。”
事已至此,李悟绅也不打算再装下去,反正他如今大权在握,与他撕破脸皮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