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祁一度拿起筷子,随手夹了一片鸭胸肉放到祁粟碗里:“我不得不承认,你自己选的联姻对象比我选的要好很多,你跟他在一起,一定会给我们祁氏带来更大的利益。”

  “……”祁粟看着碗里的那块鸭胸肉,表情错综复杂,脑袋上闪现出无形的几个问号,他什么时候自己挑选了联姻对象?

  不等他开口询问,祁一度的话语再度响起:“但我确实很好奇,厉天南是怎么看上你的,你说出来让我跟你哥听听。”

  厉天南又是谁?祁粟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试图从自己的记忆里寻找出跟这个名字对应的面容,很可惜,失败了。

  倒是旁边的祁廷反应剧烈:“厉氏集团的总裁能看上他?”

  祁一度的目光一直放在祁粟身上,等待他的反应,双手也没闲着,拿过桌边的手机,调出好几条娱乐新闻,递给祁廷。

  那些娱乐新闻自然就是昨晚祁粟喝醉以后被厉天南带走的照片,从酒吧到上车,下车到酒店,照片非常齐全。

  满怀困惑的祁粟没办法回答祁一度抛出来的话茬,于是将脑袋凑到手机面前,蹭了几眼那些照片。

  那些照片拍摄的角度十分刁钻,不难想象他们是在何其隐蔽的角落才得到这些照片,祁粟在看到那些照片的一瞬间瞳孔猛然收缩,原来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就是厉天南。

  还有一个关键,祁粟注意到照片里面厉天南看他的眼神很怪异,他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厉天南看他的眼神里面却带着很深的……喜爱?

  难道厉天南是对他一见钟情?祁粟有些不可思议,转而又想,不应该啊,他虽然不太了解厉氏集团的背景,不过从祁廷跟他父亲的反应里面能够猜测到厉氏一定很不一般,而看着不到三十岁的厉天南居然就是厉氏的总裁,那他的手段就更不用多说。

  厉天南都不知道在商业场里面见到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比祁粟长得好看的也数不胜数,祁粟并不觉得他会突然看上自己,可自己也没什么利益能图啊,祁家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在他手里。

  百思不得其解的祁粟把脑袋从祁廷面前移开,听见祁一度缓缓说道:“厉天南那边也联系了我,说明天要上门拜访,谈一下有关联姻还有商业合作的具体事项,你如果不想说你们相识的经历就算了,我也不为难你。”

  “父亲,其实我”祁粟欲要解释,祁一度打断了他:“厉氏集团跟我们的合作很重要。”

  祁一度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不管你们怎么认识的,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你是否情愿,在我眼里,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祁粟再怎么解释也是废话,祁粟自觉选择闭嘴,把碗里那块鸭胸肉夹到了最旁边,全程吃完饭都没有触碰那块肉。

  天边的光亮逐渐消散,夜幕低垂,床上的宋迩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今天折腾了一会,沈竹琛懒得动手做菜,念及宋迩目前状态不太好,干脆就在手机上点了粥。

  下单成功的叮咚声从沈竹琛的手机里传来,沈竹琛把手机搭在沙发上,起身打开冰箱去拿可乐,拧开盖子往嘴里倒了一口,这才朝着宋迩望去,心想这个时间点也应该醒了才对。

  “宋迩。”沈竹琛开口叫了宋迩一声,又走过去推了他几下,这才把睡梦中的人叫醒。

  说宋迩是醒了,又好像没醒,他翻了个身,用手背去揉自己的眼睛,喉咙间发出微弱的哭腔:“呜……”

  “哭什么?”沈竹琛冷冷问道。

  宋迩哭的更大声了,睁开被泪水塞满的眼睛:“我,我,难,难受。”

  沈竹琛觉得他莫名其妙,靠近了几步,就看到宋迩另外一只手藏在被子里面,从沈竹琛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

  于是沈竹琛开口喊他的名字,声音从远到近。

  可宋迩只能看到沈竹琛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并不能分辨出来对方在说什么,宋迩的大脑被奇怪的感觉充斥,只认为自己就快要被折腾疯掉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越哭越难看。

  自从失忆以来,他就遇到很多麻烦的事情,一次又一次,他实在觉得厌烦了,就算是沈竹琛总在黑暗之中朝着他伸出援手,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变成一把锐利的刀,从他的心上划过伤痕,不可磨灭也不可痊愈。

  “不会是许逊给他吃的那个药有后遗症吧。”沈竹琛无奈扶额,除了这个,他找不到其他原因能够解释宋迩现在这个奇怪的状态。

  想到这里,沈竹琛准备去拿自己刚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向许助理问个清楚,谁知道刚要抬脚,宋迩滚烫的身体就缠上了他,宋迩为了不让他离开,双手牢牢扣住他的正脸,在他失神的刹那吻了上去。

  沈竹琛想要推开这个人,才发现宋迩的眼泪已经滴落在他的肩头,宋迩的眼泪跟肌肤一样滚烫,烫过他的肩头,直达他的心脏。

  真的有那么痛苦吗?

  多做几次才实在

  22.

  唇齿相依的缠磨,肌肤交叠的欲望,宋迩的眼泪带着苦涩的气味,跟沈竹琛额头间滴落的汗珠掺和交错,好像一切不应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都在今天发生。

  宋迩红肿的眼睛依旧泛着泪光,沈竹琛拨开他眼前过长的额发,脑袋里有个声音叫嚣起来,他吻上宋迩的眼皮,鬼使神差的举动令他焦灼,于是他更加气恼的压榨宋迩,只有宋迩的啜泣能安抚他内心的灼烧感。

  ……

  小雨转晴,太阳悄悄爬上天空,投下一道光彩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照射在宋迩的身上。

  宋迩先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沈竹琛好看的面容,他们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跟破碎的玻璃一样,在宋迩的脑海深处七零八落,想要拼接起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们俩是怎么睡到一起的啊?宋迩认真的从脑海里面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没有等他找到,沈竹琛就打了个哈欠,缓慢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宋迩的耳垂莫名其妙有些发烫,下意识想往后退,身体下方传来的剧烈疼痛遏制了他的行为,这个小小的举动落在沈竹琛眼中,沈竹琛只觉得这是对他的抗拒。

  昨天晚上倒是热情的很,沈竹琛在心里暗暗想到,难道他是什么被人发泄了药效就能随便扔掉的用具吗?

  “昨天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缠上来的。”沈竹琛冷冷的摔下这句话,掀开被子指了指上面白色的星星点点:“这些也都是你弄脏的,你自己拿去洗干净。”

  “……”他,他怎么能主动做出这做事情?宋迩垂眸看向自己空落落的上身跟沈竹琛矫健的肌体,咽了咽口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沈竹琛却又道“你怎么还不起来?”

  宋迩笨拙的开口回答道:“我,昨天,的,事,事情,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很清楚。”沈竹琛半挑眉头,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宋迩身体的味道确实很不错,腰间的软肉稍微轻轻一掐就会发出细弱的求饶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起来。

  “应该是许逊给你吃的那个药产生的后遗症,如果不是我去找你,跟你一起做那些事情的人就是他们。”沈竹琛的眼神忽然下沉,逼近宋迩的脸:“你应该感谢我。”

  “我,我知,知道。”宋迩低声的回答道,昨天吃完药之前的事情他还是能记得的,只是之后的事情对他来说非常的模糊。

  稍微缓了缓,昨晚暧昧的画面就被宋迩大概拼接到了一块,沈竹琛就像是毫无节制的猛兽,拼命的向他索取,他已经精疲力竭,沈竹琛也不为所动。

  太凶了,而且那些事情也很奇怪,他的脑袋被很用力的往枕头里面按,什么也看不见,浑噩的意识被来回的撕扯,没有能倚靠的停留点,就跟怎么也没法汲取到水的鱼一样,他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