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和暗恋对象结婚之后【完结】>第74章 长达十三年的吻

  文砚修被沈让的发言给震惊到了,不过好在他还懂得分寸,很快就松开手,文砚修保持镇定的面对他公司的同事。

  成年人各种心照不宣的心思露在表面,目光暧昧,但谁也不点破。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给他们造成重大的影响,反而是成为了方南嘉调侃他们的利器,最后还是被沈让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准备开始,分工协作,先把帐篷给搞起来,宋之昂,你去车上帮忙把工具拿下来。”

  文砚修没有任何经验,只能辅助沈让做些杂活,递工具之类的。

  沈让脱了外面那件薄外套,里面的是一件宽松的T恤,不加任何饰品的简单装束,却因为脸跟身材衬托出一种野性的美。

  在健身房跟野外的他,穿着打扮差不多,但仔细看不一样,更加的吸引人。

  沈让是熟手,井井有条的搭好他们的帐篷后,走到另一边帮其他人搭好。

  那些人以前都挺害怕沈让,觉得有距离感不好接触,现在一看他们相处倒是挺自在,嘴里各种喊着谢谢老大,老大最好了,待会儿给你多烧个鸡腿。

  弄完后,沈让已经出了一身汗,回头发现文砚修拿着毛巾在旁边站着,他看了一眼:“怎么不去吃东西。”

  文砚修说:“你都没弄好。”

  “所以就跟望夫石一样坐在这看我。”

  文砚修脸色泛红,眉眼弯了下:“你很饿吗?”

  “工作了这么久,确实有点。”

  文砚修顿了顿,“想给你烧鸡腿的大有人在,都在那边准备好了,需要我给你拿过来吗。”

  沈让看了他一眼:“我只想吃你的。”

  于是当晚,文砚修亲自烧了两个给他。

  有同事带了小孩过来玩,拿着烤好的肉肠跑来跑去,不小心撞到沈让身上,沈让就跟堵墙一样没什么感觉,倒是小孩实实在在摔了个屁股墩。

  哭倒是没哭,乖得很,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文砚修低头看见沈让的衣服下摆处有道污渍,大概是刚才肉肠的调料沾上去的。

  这对于有洁癖的沈让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文砚修问:“要换一件吗?”

  这里换洗都不太方便,沈让面无表情的说:“先这样。”

  文砚修用湿巾帮他擦了擦:“我是怕你受不了,这些污渍还是赶紧清理一下,不然就洗不掉了。”

  换做之前,沈让大概要臭着脸要把衣服连带扔出十里外。

  刚这么想的时候,下一秒就听见沈让说:“他们说我最近脾气变得挺好的。”

  “有吗?”

  “你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有没有。”

  文砚修浅浅的笑着:“我觉得你脾气一直都挺好的。”

  “那是对你。”沈让说,“我一直都挺叛逆的,有些人也看不惯我。”

  “你现在还在叛逆期呢。”

  “嗯,文老师不得多管管我。”

  文砚修不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最后还是奉上最真诚的回答:“好,我管你一辈子。”

  很晚了,又有小孩在这,他们打算早些休息,明天早点起床,方南嘉便开始组织他们去排队洗澡。

  公共洗漱区设㑲楓施不完善 ,离得远,沈让跟文砚修给其他人让步,打算等人都差不多了,他们再进去洗。

  结果这一等几乎是凌晨两点,周围零星一两个人,甚至是最后一人走了,沈让才开始各种检查。

  里面没地方挂衣服,两个人站着都勉强,沈让在门口接干净的衣服,文砚修不想让他等太久,军训式的冲了遍就差不多了。

  “我在外面等你。”文砚修头发有点湿,沈让用毛巾搭在他头上。

  沈让脸色还是有些不好:“条件设施太差了。”

  文砚修笑了笑:“你以前不是也试过吗。”

  沈让刮他的鼻子:“有家庭跟一个人一样吗,我可以,你不行。”

  文砚修一时没理解到为什么他不行,等沈让进去后,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他才领悟出来那一层意思,耳尖悄悄的泛红发烫,他听出了沈让的爱惜之意。

  不过文砚修对条件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反正只要跟沈让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沈让洗完出来,回去的路上,他忽然问:“膝盖还疼吗?”

  “不疼。”文砚修说,“其实一直都不疼。”

  “那这个可行性还不错。”沈让话里有话,文砚修听懂了,开发新情趣,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文砚修心里浮现那面万恶的镜子,把他的狼狈印上去,还留下痕迹。

  文砚修想找个日子把这个污浊的镜子给扔了。

  他们回到帐篷将衣服放好,接着打手电筒爬上山,找到一棵树坐下,文砚修抬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周围空荡荡的,风呼啸的吹,只有这一棵树屹立不倒。

  他用手机查了一下,原来这棵树也是著名的打卡景点之一,叫做孤独的一棵树。

  不过他现在一点都不孤独,只要沈让在身边,他心里就感觉踏实。

  文砚修忽然想到什么:“现在几点了。”

  “两点半,怎么了。”沈让刚回复完手机消息,放在一边看他。

  “没事。”

  文砚修的脸上藏不住事,沈让太了解他了:“我直觉你有事瞒我。”

  文砚修索性大方承认:“可以等一会儿再说吗。”

  他说完就掏出手机,坐下来对着外面的景色拍了张照片,可惜黑漆漆一片,手机也拍不出什么效果来,只是一片雾蒙蒙的黑。

  沈让很安静的看着他摆弄,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好奇,一会儿又走到前面看看是不是悬崖边,张望着会不会掉下去。

  文砚修转过头问:“你恐高吗?”

  沈让眼含戏谑,反问:“你想跳下去吗。”

  文砚修一脸你在开玩笑吗,低声教训:“你在说什么呢,也不会说点好听的话。”

  “那还不赶紧过来。”沈让走过去将手臂捞起,将人揽入怀中:“要是我们都跳下去了,第二天就该上新闻,标题是双双为爱殉情。”

  越说越狗血。

  文砚修怕了,往回走,靠在粗壮的树干下,“你困吗?”

  “还好。”

  因为沈让之前说过他们虽然是同公司的人一起出发,但他们是单独行动的,所以不用跟他们的时间同步。

  “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文砚修手掌撑在地上,上半身慢慢的倾斜过去。

  树荫下两人的身影越靠越近。

  文砚修觉得气氛环境都差不多了,刚才给沈让这么多时间考虑,结果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沈让低眸回视,夜色把他的眼睛衬得很黑很深,他语速变得缓慢:“什么日子。”

  刚过了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他的生日刚过没多久,文砚修的生日在年底,今天也不是七夕,沈让确实没想起来。

  不过文砚修很快就让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你的农历生日。”

  沈让明显顿了一下,他一年不过两次生日,所以文砚修提起时,他还考虑良久。

  文砚修其实也没有过两次生日的习惯,“前段时间你生日,你还忙得在公司留宿。”

  忙着给项目收尾,吃了一块临时在面包店里买的三角蛋糕,虽然大多数都进了文砚修的嘴里。

  浓稠夜色不及文砚修的暖语融融,沈让问他:“你这是想补偿我?”

  “我没有准备惊喜礼物。”文砚修拉着他的手臂,整个人搭在他身上,“就是想跟你待会儿。”

  沈让将他拽在自己怀中,贴在耳边提醒他:“文老师,已经过了零点。”

  文砚修感觉耳朵痒 ,稍微缩了下脖子,想了想:“那我也是第一个。”

  说着,他跌在怀中,索性调整姿势,枕在沈让大腿上。

  沈让若有所思:“你确实是第一个。”

  文砚修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看着他。

  沈让直言:“我家里人从未跟我这样过生日。”

  所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

  文砚修听了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伸手抓着沈让的手指,小心的摩挲几遍。

  这样安静又温暖的情形,不免令沈让回忆往事。

  沈让的父母是联姻结合,他也是带着任务出生的,整个家族讲究集体荣誉,个人利益是不存在的。自沈让记事起,他就很讨厌这种家庭模式,下意识冷漠的排斥,又矛盾的听从。

  上课时老师说关于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沈让很难体会到,他常常觉得自己是孤独,但他很享受这份孤独,交朋友只多不少 ,一个就够。

  就这么打算过一辈子时,文砚修在多年后出现了。

  沈让所有的情感来源,温馨的亲情、复杂感动的爱情、生活到处可见的美好,都是来自于文砚修这个人。

  文砚修坐起来,撑在地面,看着他眼睛说:“生日快乐。”

  沈让抿了抿嘴角,靠在他耳畔,悄声的说了一句话,音量小的只有文砚修听见,连月亮都听不到。

  文砚修愣住了,倏地眼眶泛红,眼里发着莹润的光。

  他以为沈让会说谢谢,没想到是我爱你。

  沈让偏过头,微微低着下巴,指背摸着文砚修柔软的下唇,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缠彼此。

  他们在夜幕下接了个仿佛长达十三年的吻。

  *

  在山上待得太晚了,温度降下来,有点冷飕飕的,文砚修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灰尘起身,手机从兜里掉出来,翻了几个面,文砚修走过去捡起。

  他抬头时看了眼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边缘,周围黑乎乎的,他有点怕正要转身回去时,没注意脚下沙子多,滑了一下,幸好被沈让及时抓住手臂,才稳住脚步。

  文砚修有些迟钝的看着他,明显是被吓到的样子,他实话实说:“我恐高。”

  沈让死死的拽着他的手,抓到文砚修的骨头都有些痛,但是他没吭声。

  就算如此,文砚修还是看见沈让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他尽管有些怕还是安抚了一下:“没事的,其实我们离得很远。”

  沈让眼神凉飕飕的,忽然拉了下文砚修的手腕:“一二三,跳。”

  吓得文砚修直接窜到他怀里,喊了句:“你来真的?”

  沈让抱着他,“我还没打算生日变忌日。”

  文砚修心有余悸,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沈让索性背着他下去。

  周围荒山野岭,白天是热闹的景点,晚上荒芜一人,携着冷风吹落枝叶,衬托的氛围像电影鬼片。

  下去的路,文砚修收拢手臂,沈让的喉结被勒到,眼睛往后看:“你知道吗,这个时候做什么都可以。”

  文砚修稍微松开手,嘴唇抵在他后颈处:“嗯,杀人抛尸的好去处。”

  沈让轻笑了一声,听得出来是有些促狭的笑意。

  文砚修张嘴咬他:“都这个时候,你还吓我。”

  沈让见他没理解到位,装模作样的解释:“野|战。”

  文砚修警惕的要下去,被沈让死死的抓住大腿,安抚道:“我就说说。”

  文砚修无力的趴在他背上,刚才吓得腿软,现在身心俱疲,又担心沈让体力不支,稍微在他背上挣扎了下:“放我下去吧,我自己走。”

  那地方抵在后腰,沈让托着他的屁股,稳步前行,霸道的警告:“别蹭了,不然我真的把你拖进野草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