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南心疼了,即使和慕年仅仅相处了几天的时间,但那几天是曾南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他真的很享受与慕年在一起的时光。

  在他眼里,慕年善良、纯真、坚强,他值得世上最好的东西。

  “昨晚……你为什么在那里!”

  曾南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伤害到慕年的自尊心,毕竟慕年还是一个学生,酒吧那种地方实在不是他该去的地方,甚至慕年还喝醉在那里,差点被人……

  “我只是……路过那里!”

  慕年眼神不经意地避开他,上齿咬住下唇,心中好像被无数条丝线缠绕,他也搞不清楚自已为什么要撒谎,难道要告诉他是自已的一个舅舅带他去那里的吗?

  慕年不想牵扯到曾南。

  而且他明白曾南和舅舅认识,曾南知道了这件事也就意味着自已喝酒的事会被舅舅知道。

  他不想让他们担心。

  然而这句话放在曾南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慕年是被人逼迫的,那人私自带慕年去了酒吧,强迫他喝酒,把慕年赶出来后还威胁他不能说出去,甚至他在酒吧外面遇见的那个男人也是那人的一环。

  但慕年不想告诉他,曾南也不会强求,或许在慕年的眼里,自已和他也不是什么亲密到能互相诉说自已困难的关系。

  两人相顾无言,曾南此刻无比痛恨自已笨拙的嘴,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再安慰他什么!

  “对了,你看到我的书包了吗?”

  慕年突然想起,连忙放下手中的醒酒汤,慌慌张张地在床上翻找。

  “你是说这个?”

  曾南想起自已在酒吧附近地上捡起来的书包,本来只是离慕年有些近,但不能完全确定它的主人,所以就带回来了。

  只是书包被石头划出了痕迹让它看起来破旧不堪,曾南还感叹慕年是一个这么怀旧的人!

  慕年接过书包,在看到里面的讲义后才放松下来。

  “现在几点了?”

  慕年翻身下床,在立在地面上的那一刻精神还是有些恍惚,就好像是喝酒之后的后遗症一样。

  “已经七点了。”曾南抓住慕年的手臂,将自已的力量借给慕年使用。

  “看你这样子好像去不了学校吧!要不然我帮你请假?”

  慕年的脸色确实并不太健康,嘴唇也不是正常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极了,曾南猜测慕年可能连学校的门都到不了就晕倒了。

  “不用了,今天我必须去学校!”

  他回绝了曾南的好意,临近考试,慕年在考虑自已以后要不要一直在学校住宿,方便自已复习,也方便上课,就算是想要舅舅帮忙辅导,也能用手机连线。

  见改变不了慕年的想法,曾南也不再劝说,他给慕年带上了一些防止头痛的药丸后,就把人送到了学校。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不方便告诉你的家人的,就跟我诉说吧!”

  曾南从后视镜盯着慕年的眼睛,他真的希望慕年能把自已当做是知心的朋友,而不是一个他人生的过客。

  慕年点点头,尽量避开他那炙热的眼神,太热烈了,慕年害怕,曾经也有人对自已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可最后那人还是把自已推下了万丈深渊。

  曾南离开后,慕年进入校门,呼吸着校园里新鲜的空气,忽然感觉到嗓子里一阵瘙痒,他忍不住弯下腰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自已原本好的差不多的感冒此刻又有一种卷土重来的感觉。

  清晨的校园人来人往,正值上课前夕,慕年也着急地来到教师,将讲义放到讲台上。

  “诶,你看他是不是照片上的人啊!”

  阶梯教室里,一个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将自已的手机放到同伴的面前,两人的眼神时不时的飘向自已。

  慕年没有理会她们,只当是同学之间的八卦。

  但他没有想到,随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对自已投来异样眼光的人也越来越多。

  “是他是他,长得一模一样!”

  “我说呢,这人长得好看肯定不知道检点,一个学生天天混迹在酒吧算怎么回事!”

  “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是去喝酒的……”

  那人的话越说越露骨,甚至撕下本子上的一张纸,揉成纸团扔到慕年的座子上。

  “说你呢?你是叫慕年吧!干了这种事却不敢承认,你猜要是让导员知道了怎么办?”

  慕年抬头,拿起桌子上的纸团又扔了回去,他本不想理会这些人的骚扰,只想好好地学习,但现在他明白了。

  高考过滤的是学渣,而不是人渣,就算是帝都大学这样的地方,依旧有品行不端的人。

  “你干什么!说你一句你还不愿意了!”

  那人见自已的纸团又被扔了回来,瞬间怒了,他猛得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照片都暴露出来了,你还能不承认吗?”

  那人举起拳头想要上前,却被自已身旁的同伴烂了下来。

  “算了吧,人家和苏家关系不浅呢?”

  两人不情不愿地坐下,但他的那句话却令慕年陷入了沉思。

  什么照片!

  慕年拿出手机,试图能在学校的官方账号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果然,在昨天半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有一个人匿名发布了三张照片,照片将自已拍的十分清楚,甚至连自已所在酒吧的名字都清楚地标在上面。

  一共有三张照片,自已进入包间时的照片,自已在那个叫小娜女人身前时的照片,还有一张是自已晕倒在酒吧附近时的照片。

  试问还有谁能巧合地出现在这三个地方?

  这一下子慕年再次体会到社会的险恶。

  与此同时,苏景阳从酒吧的大床上醒来,全身被脱得精光,只剩下一条内裤挂在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

  苏景阳头痛欲裂,他现在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已想要给慕年喝酒的那一瞬间,后面再发生什么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

  苏景阳也不关心进来的人是谁,直接将身上仅剩的一条内裤脱掉,拿上浴巾环绕在自已腰围,径直地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