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知道陆星言现在很需要这笔钱,他肯定会接受许母的要求。

  就是不知道沈薇薇和陆星言是什么关系了,如果是那种关系,被许屿知道了,应该会发疯吧。

  他会恨死陆星言,乔宇只要这样想想,心情莫名的很好。

  自从管家来见过陆星言一次,就对他喜欢的不得了。

  今天他有空,带了生煎包和核桃包过去找许屿和陆星言。

  生煎包是许屿爱吃的,核桃包是陆星言爱吃的。

  这可是他亲手做的,必须让他们尝尝。

  管家一到,英姨笑道:“管家又过来了。”

  “是啊,来看看小屿和星言,他们在家吗?”

  英姨说:“都不在家,他们出去了。”

  管家问:“知道去哪里了吗?”

  英姨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咖啡厅。

  陆星言怎么也想不到许母会约他出来见面,还是在位置有些隐蔽的咖啡厅。

  许母也不说客套话了,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推过去给他,“这张支票上面有两百一十五万。”

  陆星言愣愣地看着许母:“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拿了这笔钱,然后离开小屿。”

  许母犀利的眼神看着他,在心里打赌他会不会要这笔钱。

  陆星言迟疑,看着桌上的支票,迟迟没有去拿。

  上天这是要他从许屿和沈薇薇两个之间选一个。

  许母又说:“嫌少?还是说你不需要?”

  “我....”

  “我懂了,你是想要钱,又想要人是吧?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是的。”陆星言反驳她。

  许母接着说:“对了,小屿的结婚对象,我们已经早就心有所选了。你现在不和他分手,以后也要分的,还不如早早拿笔钱,再找个下家。”

  她的神情满满的不屑。

  陆星言的心口突然很疼,他想着许屿对他的好,还有说过的情话,他有些失神:“许屿他说过,不会不要我的,还说我们毕业要到国外结婚。”

  “我们不同意,你们怎么结婚?!”许母生气道,“你们才十九岁,谈一次恋爱就真的以为那是爱情吗?真的以为能走到结婚那步吗?别幻想了,陆星言。”

  “你要是不需要这张支票 ,我就拿走了,就当我今天没有找过你。”

  许母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

  看他还是愣住,眼睛湿红,许母觉得他应该是不要这张支票了。

  她把机票拿回,起身打算离开。

  “阿姨,等等。”陆星言站起来喊她。

  “怎么了?”许母问。

  陆星言说:“我,我答应你。”

  许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还挺聪明的。”

  她把支票重新从包里拿出来给他,陆星言接过,他的手都微抖。

  “你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吧?”许母问他。

  陆星言声音有些哽咽:“阿姨,我知道的,你放心。”

  “那就好,对了,既然你拿了支票,那就再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是什么?”

  “任何人问起,就说是你主动找我的,而不是我主动找你的,明白吗?”

  陆星言道:“好。”

  “我已经买过单了。”许母说完,又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姐妹,说出来一起做美容SPA,走出了咖啡厅。

  陆星言看着手里拿的支票,胸口闷闷的好难受,他撑着桌子,坐到椅子上。

  这张支票可以救了沈薇薇,他觉得他应该要开心,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从咖啡厅出来,到附近的银行,把钱都给沈父转了过去。

  沈父收到这笔钱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哭的泪流满面,沈薇薇的治疗费有着落了。

  沈父马上打电话给陆星言,他激动地都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星言,谢谢你,等薇薇的病好了,我就去工作还你钱,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真的特别感谢你,说的再多,都无法表达出我内心的感动....谢谢你...”

  如果陆星言在沈父面前,他一定会跪下来磕头。

  “好啦,沈叔叔,你好好照顾薇薇,我也好希望她快点好起来,然后去做自己想要做的。”

  陆星言挂完电话,突然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在许屿家的所有东西,都是许屿给他买的,既然要分手了,就不该拿。

  那就回自己家吧,去打包几套衣服,然后出来租个便宜的房子。

  他回到自己家,远远就看到门口停着两辆黑色的车,他家的门敞开着,那些人不知道在里面找些什么东西。

  陆星言想到李临海欠的一百五十万,那些应该是赌场里的人。

  但是他的妈妈还大着肚子,突然他害怕那些人伤害他的妈妈。

  陆星言害怕,但也壮着胆子,往自己家里走去,

  一楼没人,二楼都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以前看过侦探片,幻想自己的妈妈是被他们绑住了,然后用胶布缠住了嘴巴。

  于是他连忙上二楼。

  还差三个阶梯到二楼,他就看到陌生的顾安勋,他在沙发坐着,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桌几上。

  顾安勋突然转头看他,勾起一个坏笑:“终于见到你了,小朋友。”

  陆星言直感不妙,转身就往楼下走。

  可是他还是太单纯了,一楼也有他们的人。

  他在楼梯转角处,看着两边楼梯慢慢向他逼近的人。

  他害怕地往墙角缩,双腿瘫软,坐了下来,抱住腿,头埋在膝盖处。

  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他在给自己安全感。

  他浑身都在抖着,可能是顾安勋身上的杀气太重了,他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顾安勋长的不丑的,一头银色长发,五官立体,一米八五的身高。

  顾安勋让手下都停在原地,不许向前。

  他走近陆星言,在他面前蹲下。顾安勋刚摸上陆星言的头发,他马上吓的抖了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顾安勋。

  顾安勋握住了他的脸蛋,仔细看了看,就像在检查货物那样。

  陆星言问:“我,我的妈妈呢?”

  顾安勋看够了,听到他这样问,突然笑了起来:“你的妈妈?”

  他笑的渗人,陆星言怎么知道他在笑什么?虽然他害怕,他还是问道:“对,我的妈妈,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顾安勋不带恶意的残忍告诉他:“你的妈妈现在和李临海在国外吃香喝辣的,她把你卖给我了,你的身价是八百万。”

  陆星言脸色煞白,满眼惊恐地看着他:“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顾安勋作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嘘,小朋友,安静点。”

  可能是精神太过紧绷,陆星言真的噤声了。

  “把他的卖身契拿过来。”

  一个手下把陆星言的卖身契给了顾安勋,他拿了过来,然后给陆星言看,“我没骗你,你可以看看,然后认清现实,要么还我八百万,要么跟我走。”

  “肯定是假的,我不想看。”陆星言不想看,也没有勇气看。

  “那就直接跟我走吧,小朋友。”

  顾安勋朝手下使了眼色,他们马上就懂了。

  顾安勋先回到车上,随后,陆星言被他的手下硬塞进了车里。

  车门马上被关上。

  他看到坐在里面抽烟的顾安勋,他还是很害怕,尽量往角落缩。

  因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双目茫然。

  顾安勋看着他,他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兔子,还这么多人算计他。

  顾安勋说道:“真是可怜。”

  ——

  许屿拍摄完广告回家,看到管家也在,有些惊讶,“管家,你怎么也在?”

  管家等了许屿和陆星言一天,都喝了一天的茶水了。

  管家马上站起来去帮他拿着外套这些,笑着说:“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星言呢?”许屿问。

  管家说:“他还没有回来。”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管家回答他:“这个我不清楚,我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他了。”

  英姨刚在外面买完菜回来,许屿转身问她:“英姨,星言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英姨认真地回想一下:“许先生,你出门的一个小时后,他也出门了。”

  许屿是早上八点出门的,那他就是九点出门的,现在都下午五点半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这个我不清楚,要不许先生给他打下电话吧?”

  许屿已经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了,都没有接。

  这让他担心了起来,生怕陆星言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管家安慰他:“小屿,别担心,可能在外面贪玩,晚了些回来。”

  许屿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安。

  管家这次来,还有一件别的事情。

  他在许家工作了三十年,存款是不少的。

  他听说许屿现在需要一笔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特意过来,就是想问问,如果是真的,那他必然借给他。

  “小屿,我听别人说,你现在需要一笔钱,是吗?”

  许屿说:“是啊,管家。”

  “没事的,小屿,你爸妈不给你,我给你。”

  管家说着,从马甲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他,还顺便说了密码。

  许屿知道这是管家的积蓄,但是他很快就会还给管家的,他说:“管家,谢谢你,我很快还你的。”

  管家笑道:“不用着急。”

  管家真是雪中送炭了,他觉得。

  等陆星言回来,他就把这笔钱给他,让他去把他家里欠下的债还清。

  英姨做好了晚饭,可是陆星言还没有回来。

  管家和许屿都坐在客厅里,等着陆星言,刚开始还会说话,慢慢地就不说话了。

  等的时间越长,就越是担心。

  英姨时不时就看墙上的时钟,她也担心了起来,陆星言从来不会这么晚都不回来的。

  每次做好晚饭前,陆星言都已经回来了。

  管家才见过陆星言一次,并不清楚他的日常习惯。

  许屿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要出去找陆星言,这样一直等下去,不是办法。

  管家跟上他:“小屿,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找下他。”许屿说。

  “不用找了。”许母从门口进来,对许屿说。

  许屿看着她:“什么意思?他去哪里了?”

  “小屿,我说了,你可不要激动。”

  “他去哪里了?”

  许母有点担心他发疯,但还是说道:“他今天约我出去见面,要我给他一笔钱,以他和你分手为条件,然后我给了他一张支票,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带着钱跑了。”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出去找他。”

  许屿一点也不相信许母的话,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陆星言。

  许屿着急地出去。

  许母让管家赶紧跟上他,怕他发疯做傻事。

  管家叹气了一声,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