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野见状哈哈笑了起来,“冬阳总是这么可爱。以前就算了,今年你帮野哥这么大忙,野哥得送个礼。明天明天,哥挑挑去!”
“可别!”秦冬阳赶紧说,“野哥千万别把那事儿放在心上。我就擦擦柜子,顺带的发现,怎么能要你的感谢?”
“能要!”林巍说话,“不是要他的感谢,是要礼物。赶上了么,又不是没钱,当哥的人意思意思挺正常的。”
“就是就是。”林天野道,“你跟野哥客气什么?”
“这……”秦冬阳没料到林巍会帮腔,不知怎么说好,下意识地看看他哥,表示求救。
“别弄太贵的东西!”秦大沛便道,“小傻子有压力了肯定不敢用。上高中时我给他买了一双限量版鞋,就不穿,留来留去留小了,浪费。”
“没浪费。”秦冬阳分辨,“收藏呢!”
秦大沛瞪起眼睛,“收藏?也当猴票使呢?”
秦冬阳没话了。
林天野又乐起来,“高中的还能留小,冬阳长脚长到哪年啊?”
“脚和个儿一样,都长得晚,”秦大沛鄙薄地说,“这点儿身板儿全是大学长起来的!小时候真是矮子国的。林巍第一次见着他还问我说大沛你弟念小学呢?”
林天野哈哈地拍秦冬阳,“长那么晚?”
秦冬阳红着脸不吭声。
林巍发现常在峰只吃东西不开口,状似随意地问,“常队能习惯我们这种相处方式吗?”
“哪种方式?”常在峰问,“哥哥们凑一块儿不逗弟弟玩能舒坦吗?我还不熟,熟了也得下手。”
“你比我家小孩儿大几岁啊就想下手?”秦大沛挨着他坐,胳膊架到他的肩膀上去,“轮得着吗?”
常在峰伸出四个指头,“野哥也就比我大这些?你差多少?”
“林天野下手了吗?”秦大沛自然而然地道。
常在峰回眼看看林天野,漫不经心地问,“你下没下手?”
林天野没喝东西到却呛了一下,“说好了冬阳是主角你抢个什么劲儿啊?”
常在峰点点头,又瞅回秦大沛,“秦哥等我当主角的。”
“嘿!这声秦哥叫得舒坦!”秦大沛马上乐了,“行了,原谅你抢我东西了!哥跟你喝一杯,以后把我当成野子一样。”
“以后是朋友了!”常在峰端过酒杯跟他碰碰,“跟野哥一样不太可能。”
“啧!”秦大沛狠狠瞪他,“你是天生臭硬派的还是跟林天野有一腿啊?实话实说!”
“赶紧喝!”林天野连忙道,“好酒好菜堵不住你的嘴!就二婶的馄饨能治你啊?”
秦大沛见他打岔,没继续逼,“那可真是,一吃一个消停!”
“什么内涵?”常在峰没太听懂,干了杯子里的酒问。
林天野就把话题引回秦冬阳身上,“让当儿子的说。”
“我妈做饭特别难吃。”秦冬阳今晚开了不好意思专场,又红脸道,“还总爱送吃的给我哥。野哥和林哥跟着深受其害。”
“哦!”常在峰点点头道,“不会做饭啊!怪不得你和你哥这么大的体型差!”
“他就占了个高!”林巍则道,“细狗似的,什么体型差。”
“跟你体型差!”秦大沛立刻还嘴,“你不细狗,双开门猛男,多厉害!伟岸死得了。”
“又开始了嘿!”林天野说,“我跟你俩凑合没有一回不当调解员的。秦大沛你再不忿还不是把林巍当亲朋友?”
“你不一样?”秦大沛又冲他去,“林巍是直接,我是间接,大哥别说二哥。”
秦冬阳笑吟吟地听着两人斗口,心里却想:林巍是双开门哥是大单门,自己就更经济型了,老天爷的不公从来都不遮遮掩掩。
有由头的饭局,由头很快成了最不要紧的事,几个人很尽兴地闹到半夜,秦大沛接到肖非艳的电话让他去爷爷家里接自己,立刻丢了弟弟和朋友们先跑了。
都喝了酒,包括提前走的秦大沛也得照顾代驾生意,秦冬阳醺醺然地歪在后车座里,心情极好。
代驾司机听到秦冬阳轻轻哼歌,找话闲聊,“二位玩得挺高兴啊!”
“高兴!”秦冬阳有点儿醉了,闻言立刻接话,“这家的酿豆腐好吃,有空你也试试。”
“我吃过这家,”代驾笑说,“好菜多了,怎么推荐酿豆腐呢?算特色吗?”
秦冬阳笑,“那不知道,反正好吃。”
林巍任凭他没道理,当听不到。
代驾又说,“出来喝酒这事儿得碰着对劲儿的人,吃啥都香,喝啥都高兴!”
“嗯!”秦冬阳很认真地赞同,“你太知道了。我今天就吃啥都香,喝啥都高兴。”说着他就笑看林巍,样子傻兮兮地,“人儿都对劲儿!”
林巍有些无奈,提醒地说,“话唠是耍酒疯的一种啊!”
代驾就笑起来,“那这小哥的酒疯挺可爱的,耍耍行。”
“行吗?”秦冬阳得了外人鼓励,很期待地瞅着林巍。
林巍也看看他,但见这人朱唇酡颜眼神迷蒙,真比平时要可爱些,就低声说,“控制着耍,别太丢人!”
是带嘲讽的话,秦冬阳却有本事听成纵容,嘟嘟囔囔地道,“还得控制吗?很过分吗?”
“小哥性格真好。”代驾由衷地说,“温文尔雅,挺少有的。”
林巍不语,抿紧了唇端详身旁这个认真去听代驾说话的人,表情那么郑重认真,气息却又微显急促,有些"少有"意思。
可他仍不珍惜,到了地方给代驾结了帐后扭头就往楼里面走,根本没有等等在跟代驾告别的秦冬阳,更不要想搀搀扶扶。
秦冬阳快步追上他,进了电梯就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林巍推走了去。
“我喝醉了!”秦冬阳小声咕哝。
“到家就做。”林巍说道。
秦冬阳吓了一跳,六七分的酒意立刻吓跑了两三分,有点儿不敢下电梯了。
到了楼层林巍伸出只手,把动作缓慢的人拖进房门。
秦冬阳轻颤地道,“林哥我真醉了,头疼……”
林巍拦腰抱起了他,“做能解酒。”
“你真的不觉得累吗”秦冬阳徒劳挣扎,“那么多的工作,怎么……”
“可能是新婚吧!”林巍把他摔在床垫子上。
“婚……”秦冬阳立刻头晕眼花。
林巍伸出一只大手盖住他的眼睛,改了口道,“可能是新鲜吧!”
认识再久上床不久,还算得上新鲜。
可这事情并不解酒。
秦冬阳没有什么反抗余地,很快交代。
林巍却不宽衣解带,衣冠楚楚神情严肃。
此处不似他的卧室,倒像什么重要场合。
秦冬阳的样子像什么呢?
俘虏还是主动入侵者呢?
总之就是需击败的对手,需镇压的敌人。
他比平时要热,像个小炭炉子,又似一个小火山口,许多红焰岩浆涌动其中。
所以林巍兴致很好。
秦冬阳起初没有什么兴致,后来也被调动起来,他在没开灯的卧室里面仰视高高在上的林巍,因为光线晦暗,无法看清那张熟悉无比的脸,就生出来神袛压身的错觉。
“林哥……”秦冬阳颇有一些畏惧地唤。
也许是被表面无神论的爷爷神神叨叨地吓唬了整个童年,面对未知和难解之时,秦冬阳总是有种说不清的害怕。
很本能地,他想找到少时认识的那个神色和煦的人,找到那个耐心好的,肯给笑脸的林哥。
林巍不搭理他,这时烧的都是荷尔蒙火,林巍根本看不见朋友弟弟小小少年,他的面前只有待奋蹄的土地,只有该征服的异族。
秦冬阳酒意上涌神志发糊,视力却更清楚,很分明地看见林巍板着张脸抿着嘴唇,自然地叫,“林哥……”
想求一点儿回应。
林巍给的回应不是语言。
律师的表达能力留到法庭去用,私人卧室犯不着的。除了辞锋他还拥有强健体魄,除了欲望他还陷于无边寂寞,许多能力需要体现,许多障碍需要冲突。
秦冬阳被击挞得喉咙作响,渐渐无法认真喊人,他痛苦地睁着眼睛,结膜里是太不甘心,瞳仁之中却又藏着焚身烈焰,能把自己损毁。
“多么?”林巍终于问了一句。
秦冬阳听不懂,很努力地聚集神志,同时不由自主地欠起上身,“嗯?什么!”
林巍用他肌肉虬结的臂推回秦冬阳去,手指回勾,一路携火带焰地划过他的侧颈和胸膛,“做得多吗?”
秦冬阳当然答不上。
这个时候这种问题,有何必要讨论?
“这就是同居的意义!”林巍吸了口气,然后伸手扯掉外套,更认真地投入进去,“即使短暂同居……”
秦冬阳不想听他再说话了。
这个人要么不肯开口,开口都是自己不愿听的。
身体宽度和强健程度远远不如上级律师的人再次挣扎起来,想把林巍抱住。
抱住他,也捂住他。
可惜只是痴心妄想。
林巍轻易就把他的努力解决掉了。
秦冬阳朝后摔了一下,又挣起来。
又摔。
又起。
再摔……
分明有着最亲密的连接,却也被拒绝着。
秦冬阳挣扎了许多次,林巍始终都没让步之意,态度坚决得像在施暴。
秦冬阳最终还是瘫倒在床垫上,没抱到人。
但他也算成功了些,因为林巍没再说话。
可这出击般的反抗也有代价,林巍在秦冬阳瘫倒的瞬间把他拽到身体上去,然后像开红酒塞或者罐头盖一样,砰地打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