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婥儿很少说话,她这几位私底下的表现,结果一个个都是道德典范。

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这些老毕登都是老奸巨猾的人,几个人又不是一个派系,怎么会在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破绽、把柄?

真虚伪。

萧婥儿看似闭目养神,其实一直盯着隔壁崔磊的动静。

……

方之轩隐身在黑暗之中,他原本想把这件事交给黑莲、神虚,可没想到崔磊竟然在镇抚司内。

想杀崔磊有些麻烦,嫁祸给康王更难。

“许阳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遇到这样的对手才值得我全力以赴。”方之轩露出笑容,眼神里充满战意。

“可惜啊,你以为我这就没有办法了吗?”方之轩消失在黑暗之中,我祖孙三代布局十年,岂是你一个许阳能够匹敌的?

夜深了,流苏给诸位大人安排了夜宵,安排锦衣卫送进来。

某个不配拥有姓名的锦衣卫把餐盒放在崔磊桌子上,然后把夜宵端出来。

“崔大人!”锦衣卫把餐具摆好递给崔磊,哪知道那筷子突然朝崔磊射去,透过烛光,那筷子头闪烁着幽暗的光芒,竟然换成了精钢的,还淬了毒。

崔磊瞬间满头冷汗,那两根筷子在触碰到崔磊的时候一道浩然正气闪过,筷子落在桌子上。

接着萧婥儿出现在那个锦衣卫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施展言出法随:“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是康王府二管家刘涛!”锦衣卫只是一个七品武夫,哪里扛得住萧婥儿的言出法随。

康王府?

萧婥儿愣住了,康王府?不是魔门?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事不宜迟,如果让康王杀人灭口,线索就会再次断了!

一掌把不配拥有姓名的锦衣卫拍晕了,“呆儿姐,看好他!”

萧婥儿推开旁边的房门,“对方出手了,是康王府管家刘涛指示的,现在立刻拿着搜查令去康王府抓刘涛!”

定性:抓的是刘涛,这件事和康王府有没有关系,不知道。

隐藏在黑暗中的方之轩,看到许阳救了崔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许阳,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看你如何接我下一招。

……

康王府。

康王总觉得眼皮在跳,心里十分不安。参加过多次大战,他的预感十分准确。

凭借预感一次次保住了性命。

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还有萧昀争吵的声音。

康王走到门口,看到许阳、杨朝晖等人正在和萧昀争执,他怒道:“这里是康王府,由不得你们胡来!”

许阳突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杨朝晖等人整整齐齐退后了一步,把自己留在那里。

【毕宏伟:哈哈,这我懂。】

“许景初,纵然陛下宠信你,你深夜擅闯王府是几个意思?”康王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许阳身上。

他把三品武夫、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杀气全部释放。

杨朝晖等人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阳却浑然不觉,谁能想到身体是许阳的,灵魂却是萧婥儿?

康王再强面对双体系二品也无可奈何。

“康王,这是陛下的旨意!”萧婥儿拿出圣旨,她内心十分的兴奋,这不比坐在龙椅上受那些人的窝囊气舒服?

“刚刚有人意图刺杀崔磊,我用言出随法规范刺客的言行,他招供是康王府二管家刘涛指使。

我奉命拿人,还请看完配合!”

康王心中一凛,刘涛是他的心腹,专门负责康王府在各个衙门安插的眼线。

我怎么不知道他安排人刺杀崔磊了?

这特么的不是疯子吗?

“康王,你不会杀人灭口吧?”马凤山回过神来,怒斥康王:“你还是想要抗旨?”

萧昀刚要开口,康王伸手示意萧昀不要说话:“来人,把刘涛带过来!”

他知道,除非把眼前这些人都杀光了,否则别想保住刘涛。

可自己要是敢动手,宫里那位也会出手。

权衡利弊,康王相信刘涛,也相信萧昀能听懂自己的暗示。

萧昀亲自带人去找刘涛,他手里握着一张符,这是屠天龙绘制的,能够抵挡儒家言出法随、道家的望气术。

只要刘涛不招,许阳就没有办法。

很快刘涛来了,那张符已经融进了刘涛的皮肤内,根本看不出来,比法器更加隐蔽。

但法器是可以持续使用,符只能用一次,各有利弊。

“王爷!”刘涛朝康王行礼。

“你指使人暗杀崔磊?”康王怒道,他的手在颤抖,大有一言不合就拍死刘涛的意思。

刘涛急道:“王爷,我只是一个管家,我指使谁啊?咱们王府的侍卫可都是规规矩矩的人。”

“是镇抚司的锦衣卫!”萧婥儿一直在观察刘涛,“本官用儒家神通规范他的言行,他不可能说谎。”

“你可以审问我啊!”刘涛指着许阳吼道:“你诬陷我不要紧,但王爷对大魏忠心耿耿,没有王爷哪有大魏的铁桶江山?

你这是在打王爷的脸,我不服气!”

“自然要审问你,来人,带回镇抚司!”萧婥儿一挥手,锦衣卫按住刘涛。

康王冷冷道:“许景初,你纵然要审问,本王也有资格旁听吧?这关系到本王的清白。”

“这是自然!”萧婥儿笑道:“王爷若想旁听,可以到镇抚司,我肯定会还王爷一个清白!”

可那眼神哪里是像还康王清白?分明是恨不得把康王贬为庶人!

康王压着火气,即便被证实了也不要紧,他兵权在握,山海关几十万大军都是他的嫡系。

动自己,不怕山海关造反吗?

“走!”康王怒气冲冲朝外面走去。

……

镇抚司,灯火通明。

流苏亲自坐镇指挥锦衣卫,严加防守。

方之轩隐身在黑暗之中,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似威风凛凛,其实就像一条狗。

只敢在暗中布局,不敢抛头露面。

比如现在,只要出手就能让镇抚司变成一片血海。

可要是敢出手,宫里那位瞬间就能赶来,自己都不一定有机会逃走。

不生气,没啥好生气的,上兵伐谋,我又不是粗鄙的武夫,我和你比拼的是脑子!

懂吗?

粗鄙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