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绑定共生的意思就是共生共死。
如果江不羡意外死亡,那江一就会跟着消散。
没有机会再返回去继续当个小系统。
但是江一根本不后悔,也并没有想过离开江不羡的下一次任务,他第一次当系统,有幸与宽容又善良的少爷相识。
少爷不会把他看成数据产物,是真的拿他当做活生生的人,给他藏好吃的,不嫌系统宝宝哭的烦。
“少爷,你好好活着就好啦,我们都不会死。”
江不羡在这一刻把眼泪咽了回去,迅速恢复成了平静稳定的样子。
活了两世,他无数次曾有过活着并没有意义的想法。
甚至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时候想过从桥上一跃而下。
顺着江水永远死去,告别这人性冰冷的人间。
直到今天,他有了必须活着的理由,没一会儿刚才没找到人的下人又返回来,敲了敲门。
“公子?你在房里吗?”
江不羡看着江一笑了笑,由心而发的告诉他。
“从今天开始,我爹就是你爹。”
江一瞪大眼心里全是问号,是吗是吗我也要跟大柱国叫爹吗?
“把衣服拿进来。”
两个下人满脑子问号的抱着衣服进门,根本想不清楚公子刚才难道是去茅厕了?这速度也太快了。
一进门看见白头发的江一也被吓停了下脚步,随后才抱着衣服过去让江不羡挑。
“公子,这都是没穿过的衣服。”
依着最近两天江不羡练功总穿武服,下人还算有眼色,除了那些花花绿绿的锦衣华服,给带了几身朴素的武服过来。
江不羡从里头拿了身,照江一平时的穿着选了身白的。
“先下去吧。”
平时江不羡穿衣服都是下人伺候,但他私心还是不想让江一过多暴露在那些眼神好奇的下人视线里。
等下人一走,他抻着衣服左看右看琢磨。
“我帮你穿。”
却见江一揪着那身衣服看了看,白光一闪。
把江不羡给诧异的,提着手里的衣服看了看,又看了看江一身上一模一样的。
“不用穿呐?”
江一拿起半拉苹果又啃了一口,理所当然。
“我是系统啊少爷。”
没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江府院里就显得热闹了不少,来回端送吃食的下人退到远处,大柱国无声朝桌子对面瞧。
两个年龄相仿身材相像的年轻人,穿着款式很相似的白色武服,脸颊莹润瞪着大眼朝树梢上望。
长的都那么讨人喜欢。
乍然一看除了那头异于常人的短白发,好像兄弟俩。
江不羡攥着个弹弓架子朝树上瞄准,瞄了半天打出去的石头子被树杈子给挡住了,他切了声兴趣缺缺。
“江一,给哥拿块点心吃,我手脏了。”
白发少年很听话的从盘里抓了最好看的一块点心,递到江不羡嘴里咬了口,江不羡捡了个石子继续观察下一棵树。
江一扭回身自己也掏了块点心咬了口,嚼着嚼着被对面的江渊看的有点害臊。
犹豫半分钟又拿了一块,伸手递过去。
“爹,你吃吗?”
大柱国正瞅着俩人发愣呢,回神赶紧应了声。
“嗳爹不吃,你吃吧。”
旁边下人:……???
江渊:……???
半晌江渊都没琢磨过来,自己是怎么在一个时辰的功夫莫名其妙又多了个儿子的。
不过江一长的漂亮,又乖巧讨喜,除了跟在江不羡屁股后头听话,抽空子还主动跟大柱国卖个乖。
江渊身在高位几十年,不论是百姓同僚,看见他连躲都来不及根本不想牵扯上关系。
就连街头几岁的小娃远远看见江府的马车吓得都哭。
除了自己亲生的儿子,还真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躲搭几句话,江渊懵了没多久直接欣然接受了。
反正他又没打算在续弦,有不羡一个儿子确实感觉有点人丁稀少,寂寞的很。
多一个就多一个吧。
“孩子啊,要不我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能不能治治你这白头发?”
江不羡拿着弹弓架子毫无目的瞄了半天,吐出了口浊气,“啪”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道了句“白头发多好看”站起身直接走了。
江一抓了块点心颠儿颠儿的跟着跑,大柱国还以为是又惹着他儿子,赶紧改口喊。
“好看,白头发好看!你看爹也有白头发!”
什么白头发黑头发都没在江不羡心里过,低落的情绪全都因为他心思都跑到了府外去,穿过半个景州城丝丝缕缕的牵挂到了陆府那边。
他已经回府将近三日。
当初迈出陆府门槛,都没敢回头看陆砚辞一眼。
江不羡本以为自己能靠着每天耗费些体力不去多想,结果忍得住的时日只有短暂。
时间越久,就越为自己当初没回头看一眼难过,情绪总是止不住的飘到那个方向,抓心挠肝。
陆砚辞的外伤不是短短几日就能恢复的,但习武之人本就能忍,修养了几日他便已经回过宫,只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景帝没有因为江渊把江不羡接回府而怪罪陆砚辞。
反而感念陆砚辞是祈愿出异象而遭受刺杀,让他可不必频繁每日进宫,注意养伤。
陆砚辞正好以养伤的由头私下紧盯贤王。
陆二多日不在城中,只有沈恕照看给他换药,相处三日的时间里,沈恕选择将陆二留下的嘱托忽略一半。
只专心照看伤口恢复,没在陆砚辞面前提起过关于江不羡的言语。
只是陆砚辞走神的实在明显,经常在他说话时没有任何回应,沈恕无奈也有了些恨其不争。
“你十几岁的年纪独自进了宫,忍的了诸多委屈都没像现在魂不守舍过。”
“若真是放心不下,不如直接派人去问问。”
陆砚辞回神没出声,他恨不得自己亲自去看看,可他又有什么立场哪怕派个人站在江府门前。
“他是好的,不是传言中的败家子。”
“只与我一样都是命运而已,无从选择出身。”
沈恕默然看了陆砚辞片刻,不想说话却不忍心看对方整日心事沉重,半晌心内嘲笑自己竟一腔痴情无处解,却还要落个为他开解感情的处境。
“在他面前你真是精明不复。”
“明面不好去询问,难道不会暗地派人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