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系统的存在他可不能告诉他爹,所以江不羡最后还是主动去找了好大爹。
寻了个冠冕堂皇古人最能接受的理由。
“爹!”
“我得长进呐!你看看儿我这副千疮百孔的破身子骨,指定都不如爹您寿命长啊!”
江渊啧了声,听不得这种话脸色就要撂下去,江不羡赶紧话锋一转。
“我爹这么好,脚一跺地面都跟着震,您指定是长命百岁,儿可舍不得等您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得好生锻炼锻炼,争取能多活几天。”
大柱国是溺爱儿子成了习惯,但是江不羡说的的确是实情。
以前儿子被惯得脾性刁钻他也舍不得打骂,如今几日的功夫就懂事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正在江渊疑问间,他儿子突然开始了煽情。
“爹,贼人将我绑到城外差点我就被杀了,当时我就想要是我死了,爹你该多受不了。”
“为了能陪着爹,我想活久点儿。”
其实江不羡说这话也不算虚假,他虽然只是个突然魂穿过来的异世人,可江渊对儿子的宠爱实在是细致入微。
怕冷怕热,怕饿怕累。
甚至儿子都废物成了这种德行,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哪怕知道这种败家子将来肯定是支棱不起来。
江渊一个在外阎王脸的人,还是锲而不舍的处处都将最温和的劝慰说给他听。
让江不羡个上辈子连个亲人都没有的孤儿,还挺觉得窝心。
儿子受了次挟制突然就懂事了,这让江渊既欣慰又感到心酸。
眼看着都好几天了儿子脖子依旧残留着淡淡的印子,心里觉得定然是受了不小的苦。
“儿啊,你放心,爹已经将清澜阁给围了,定要找出挟制你的贼人。”
其实江渊再清楚不过,敢绑他江渊之子,还要拉着坤灵监那小太监一起下水,此事与贤王脱不了干系。
即便清澜阁只是被利用,只要伤了他江渊的儿子,都不得善罢甘休。
清澜阁确实已经几日都被围的水泄不通,除了江府的铁胄军,还有皇宫的侍卫军。
贤王归根究底目的是那张龙椅,这么个计谋只是为了让朝廷最无法撼动的两大势力互相针对。
大柱国把持朝纲,陆砚辞是天子身边最信任的人。
即便不能两败俱伤,也能动摇一番景州城的安定。
这番目的陆砚辞已经回禀给皇帝,皇帝便下了道圣旨。
称大柱国为朝鞠躬尽瘁,竟有贼人敢动功臣之子,理应重视。
若是能通过蛛丝马迹牵连上贤王最好,即便牵连不上也能起到一番震慑,明面上又安抚了权臣江渊。
毫无弊处。
都知江渊软肋是他那败家子,可同时江渊也的确将他那儿子保护的百毒不侵,连陆砚辞都没敢在景州城内动江不羡。
贤王竟然动了江渊的逆鳞。
陆砚辞默然伫立于勤政殿,萸紫麒麟服勾勒的身材笔直修长,听见龙案前的景帝发出一声轻笑。
“江渊不会轻易放过皇叔。”
淡淡眸色看过去,新皇继位不过一年,尚且年轻脸庞上稚嫩还未褪尽。
而皇室之中比景帝年长的皇子尚有人在,何况顶头上还有个叔辈的贤王,虎视眈眈自是难免。
陆砚辞虽然也不过二十有三,可在先皇驾崩之前就已经是帝王近臣,同江渊一样,也是先皇驾崩前亲封的坤灵掌监。
古往今来鲜有的掌权宦官,也是新皇身边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陛下。”
虽然景帝性子没有先皇那般肃然,也常提让陆砚辞在无人时不必那么多规矩。
陆砚辞仍然摆正自己身份,微微颔首恭敬回禀。
“江不羡毫发无损,贤王毕竟是王爷,江渊不会针对在明面上。”
皇帝的心情仿似很好,对此事没有多大介怀,继而笃定道。
“即便不会明面针对,江渊也不会让他好过,整个皇城中连朕,都只能对败家子惹出的祸端当做视而不见。”
提及起江不羡平日实在过分的作风,皇帝又摇了摇头感叹。
“可惜江渊无人敢置喙的一大权臣,生个儿子是个废物。”
这废物也就单单是生的命好罢了,有个能做到一呼百应的好爹,在酒楼吃饭闹腾了个翻天,最后还把酒楼买了下来。
大概只要皱皱眉头,江渊能把景州城的青石路都掀起来。
念及此景帝看向陆砚辞思索了瞬,忽而觉得江渊可能尚且冷静,但只要跟败家子耳边吹一句过堂风,那废物他有个什么脑子。
回府在他爹面前撒泼打滚诉个委屈,那江渊不也得将怒气涨上一番。
可皇帝看陆砚辞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也不像能舍下脸面接近败家子煽风点火的性子,沉吟了片刻才开口。
“陆卿。”
其实陆砚辞即便是掌权,那也只是帝王身边的宦官,并不算是朝堂大臣。
但景帝十分信任陆砚辞,两人年岁也相差无几,景帝有意给陆砚辞脸面才以君臣称呼。
让满朝文武也只得都顺着面子称他一声“掌监大人”。
陆砚辞抬起视线就看见景帝牵起唇角有了几分笑容,他眉梢一紧,果然听见皇帝是有了旁的想法。
“得陆卿救回来好歹是给了江渊面子,不如你找个由头把那个败家子叫出来。”
“朕想见见。”
陆砚辞没说话,景帝说的见见,并不是把人叫到勤政殿或者御书房见。
皇帝继位时日还尚短,又在先皇子嗣中算是年幼的皇子,心性难免还有些跳脱。
这意思是又想乔装去宫外。
陆砚辞动了动唇角,最后还是没驳了皇帝心意。
天子要出宫散心,有他在身旁保护,隐晦些也不会有闪失,陆砚辞对此没有多少意见。
只是一想到要把那咋咋呼呼还不要脸的败家子叫出来。
顿时觉得太阳穴都跟着发疼。
天知道江不羡鼓着劲在府里跑圈跑的要死,在听见下人说陆砚辞要去珍馐阁,让人传信儿给他的时候。
他整个人要死的劲头一扫而空,整个从床上蹦了起来。
可踏马激动坏了。
卧槽我老情人儿主动约我!
这叫什么!
是不是就叫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