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求您了您可掐——死他吧!”
陆二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敢掐他义父脖子的狂徒,气的说话咬牙切齿。
那短刀,砰砰砰在桌面上连凿出来三个印子。
让江不羡一看卧槽你踏马,你爹脖子在我手里攥着你还敢这么嚣张!
真以为老子不敢掐是吧,他那个脾气比三急来的都急,直接无视了脑子里系统发出的尖锐爆鸣。
“啊啊啊少爷——啊啊不是——”
义无反顾狠命手指头加了把劲儿。
在他手指收紧的当刻陆砚辞的眼神冰冷至极,捏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折。
江不羡瞬间感觉自己手腕出现了轻微的咔吧一声。
即刻就是疼痛放射性蔓延,他将手肘上扬想靠巧劲脱困。
结果那点想法完全被陆砚辞洞悉,捏了手腕又攥住了他的手肘,看来打算直接将整条胳膊给他卸了。
江不羡怎么能在打架的时候吃这么大亏,他顺着对方力道上踮脚尖柔韧的拐了个弯。
硬是没让肩膀关节脱了位,倒是让陆砚辞没想到病秧子还能有点本事。
那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三脚猫功夫,要不是太多人都见到自己今日进了酒楼,无法当众要了贼子小命。
陆砚辞绝不会让祸害活的过今日。
但也没打算轻松放过他,下手略重打算再卸条腿给他点教训。
挨揍打架频繁的江不羡十分敏锐的意识到陆砚辞的恶毒目的。
怎么可能在穿过来头一天就甘心变成个瘸子。
瘸他妈几天事小,丢脸可丢尽了!
堪堪在陆砚辞凌厉的掌风拍在他腿弯之前,江不羡半点犹豫没有。
嘭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顿时感觉膝盖都要碎了,死疼活疼。
胳膊还被钳制着,冷不丁跪下去的惯性导致他脸都贴到了对方衣衫下摆上。
他红着脸老实了短暂的几秒,脑瓜子系统疯狂解释。
“少爷不是……我说的是让你跟他说两句好话……不是威胁他。”
说晚了。
跑也跑不了,挣也挣不开。
江不羡那倔脾气上来系统跳脚劝都劝不住。
跪在地上也就像个拉不住的驴,系统咋咋呼呼一口气把能劝的话都说成了两倍速。
“少爷少爷这个千万不能硬刚!陆砚辞本事大跟那小将军不一样咱惹不起……你就服个软,求个情……你爹是江渊他不会杀了你。”
……服软。
不行。
就算老子只剩了一只手,也要用这一只手反击!
看似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江不羡瞬时忍痛爆发,抬手毫不犹豫的……攻了下三路。
我就不信掏你裆你还不撒手!
他飞速伸过去的爪子被狠狠攥住,已经碰到衣摆料子的指尖还不停的抓挠着,让已经瞠目结舌的陆二都抻着脖子看傻了。
见了鬼似的就那么瞪着眼,看着江不羡被紧紧攥住还锲而不舍的卯劲往前抓。
非要攥住什么不行。
……
再抬眼看陆砚辞的脸色,果不其然已经冷成了冰碴子。
陆砚辞此时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就那么盯着那只自己轻易就能捏断的纤细手腕子。
看着几根手指头在离自己胯下即将触碰到的边缘,不停挠啊挠。
奋力撩动了衣衫下摆。
理智即将失控。
……
系统的激动的爆鸣声在江不羡的脑海中陡然安静了。
片刻之后,带上了视死如归的委屈轻音。
“少爷,陆砚辞是坤灵监掌监……他他他是个太监。”
江不羡冒着被攥碎了还在奋冲目标抓挠的手瞬间停住,盯着眼前连褶子都没有的衣衫下摆,哆嗦了下子。
莫名头发根就立了起来。
满脸犯傻的慢慢仰起下颌,瞪着双无辜大眼望向了那张意图了结自己的脸。
当下的思维竟然不是自己要完蛋,而是……这么好看一男的,他居然不是个男的。
他居然是个太监?
我他妈在干什么!我在掏……太监。
“抱一丝。”
“我不知道我刚才……不认识你。”
或许是江不羡眼神过于真诚,陆砚辞蓦然被他这副傻子行径打岔停顿了一瞬,后才手上收力要将他手骨攥碎。
剧烈的压迫疼痛让江不羡太阳穴瞬间鼓胀,两只手都被钳制只能把脸伸了过去。
梗着脖子努力贴着陆砚辞的衣摆……求饶,要多没骨气就多没骨气。
“啊我真没认出来!求你了求你了我错了!”
陆砚辞刚旁观了江祸头膈应贺子珩一场戏,还没半个时辰就转身来膈应自己,贴着身上蹭来蹭去一点脸也不要。
他可真是被这副软骨头的怂德行恶心坏了。
扯着肩膀就将他那张在自己大腿根拱的脸拉开,直接把江不羡从地上提了起来。
江不羡现在简直就是个小鸡崽子,又瘦又弱又腊鸡,整个就是个废物点心任人摆布。
眼前一花双脚离了地,他连扑腾带挠的浑身跟散架似的,在一众反应过来主子要嗝屁的下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
双腿一蜷化身成了八爪鱼。
软趴趴的捆在了对方腰上,秉持着恶心不死你我就不活了的中心思想,连耍赖带哀嚎。
“救命啊陆砚辞要打死我——!陆砚辞你大人大量别跟小孩儿一般见识行不行啊啊啊啊——!”
“我被我爹惯坏了平时都拿鼻子看人我根本没认出来你——!”
“你要打死我,我爹就没儿子了!”
“明明是你儿子先拿的刀!你怎么能杀我爹的儿子呢?你杀了我你害得把你儿子赔出去——!”
陆二都被嚎石化了,什么疯话。
就他带个头,那群被陆二揍趴了下人跟着一块叫唤,整个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凄惨,吵的陆砚辞额角直跳。
今日若是江祸在酒楼有了个好歹,恐怕江渊带上戗骑顷刻就会将皇城闹个翻天。
江不羡嗷嗷到一半,即刻感觉自己被大力抻扯狠狠甩了出去。
眼前一花“砰”一声整个人摔砸在地上,脊背撞在椅子上仿佛断了一般,视线发黑差点晕过去。
唇色瞬时发白连连呛咳,病秧子体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陆二收回刀刃立即到了陆砚辞跟前,小心翼翼的询问。
“义父,您没事吧。”
毕竟他活这么大既没见过敢掐他义父脖子的,更没见过敢……陆二的目光不自觉落了下去,又跟被烫到了似的在陆砚辞沉寂的眼神下缩了缩肩膀。
跟着咬牙切齿。
“那……那这贼子怎么办。”
陆砚辞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了过去,盯着病秧子那副看着快要断气的面色沉寂无言,也就那双眼睛还有点颜色。
而江不羡此时对陆砚辞将自己扔出来没多少意见,毕竟对方没打算杀了自己,自己还手贱抓人家痛处。
莫名他有了点愧疚,但明显不多。
“你没毒死我,我也没真碰着你,就当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