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打车直奔河洛家。
一梯两户的电梯房十六层。
一边大门紧闭,另外一边,大门大敞,没且进门就能看到狼藉一片。
林可大步流星的进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河洛!”
进了屋,只看到满地狼藉,屋里能砸的东西基本都已经砸完了,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河洛!”
吼了一声,无人应答。
林可吓得脸色苍白,踢开脚下乱糟糟的东西,在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又奔向卧室。
“河洛!”
衣柜里,床底下,窗帘后面,全都没人。
“河洛!”
林可踉跄一步,扶着墙站稳,转头去卫生间找人。
“小伙子......”
才出了卧室的门,大门口一个穿着睡衣的阿姨站在那里。
林可一愣,因为着急,看向阿姨的时候,目光还有点凶。
阿姨显然被吓一跳,但认出来这人就是经常过来照顾对门那个高中生的小伙子,拍了拍胸口,说:“小伙子,你弟弟伤的不轻,来了个年轻人把他送医院了。”
“年轻人?”林可疑惑。
河洛根本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他,哪来的年轻人。
“阿姨,那年轻人什么样您还记得吗?”林可清了一下嗓子,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凶。
阿姨笑了一下,“和他差不多,应该是他同学吧,你别着急,打电话问问,哦,对对对,看我的记性,他说手机坏了,临走正好在电梯里遇上我,说是如果遇见你,让我把这个号码给你。”
阿姨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张纸。
那纸上还沾着血。
河洛的血吧。
林可接过来的时候,手都在抖,“谢谢阿姨,今儿......让您受惊了。”
阿姨今年五十多岁,一脸慈眉善目的笑,“没事,谁家都难免遇上点事,快打电话问问吧。”
说完,阿姨没多留,转头回了自己家那边。
林可原本想要问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阿姨走的快,他也没好意思再把人拦住,按照字条上的电话打过去,那边倒是很快接通,“林可哥哥吗?”
是个男孩子。
林可试探的问:“河洛呢?”
那男孩子立刻回答:“刚刚护士给他加了一针镇定,河洛睡了,哥哥别担心,他现在没事,我们在华威私立医院住院部二十五层。”
华威私立......那个医院可不便宜,算是宣城最大最好的私立医院。
林可没多问,挂了电话把河洛这边的屋门关上......哎,屋门坏了,根本关不上,难怪当时河洛被带走的时候屋门大敞着。
这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林可也就没管,直奔医院。
住院部二十五层。
林可一下了电梯,迎面便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
个子和河洛差不多,至少在一米八五了,清瘦清瘦的,带着一个黑框眼镜,长得算是阳光俊秀。
林可一出来,那男孩子立刻迎上,“是林可哥哥吗?哥哥好,我叫徐鹏,是河洛的同学。”
徐鹏?
林可现在不太能听到这个徐字。
如果没有徐璈,就不会有林奕明那一系列的骚操作,河洛也不会遭受一波又一波的袭击。
哪怕现在还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林可七七八八的能猜到,是林奕明,不会有错。
朝徐鹏点了下头,林可感激道:“多谢你,这么晚还打扰你。”
徐鹏笑着挠挠后脑勺,有点羞赧,“哥哥别客气,我和河洛......我们关系很好的,哥哥这边走,河洛病房在这边。”
不愧是宣城最好的私立医院。
整个二十五层住院部窗明几净,安安静静,没有一丁点普通医院住院部的嘈杂和混乱。
河洛住的还是单人间。
林可进去的时候,他正睡着,手背上扎了输液管,头顶吊了三袋液,一袋消炎,两袋补充营养和体液。
浑身上下,全是伤。
多帅的脸,现在挂着彩,青一块紫一块。
艹!
他们兄弟俩今儿这是走的什么水逆。
“他这......”
“身上的伤已经做过全面检查了,没有骨折或者别的什么,都是皮外伤,没事,输液是因为胃出血。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我过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是那样了。
哥哥明天问他吧。”
徐鹏转头看了林可一眼,大约是打量林可身上的伤,但是很有分寸感的没问什么,只是说:“哥哥回去休息吧,他这里没事。
和你说一声让你过来看看是怕你着急。
这里我陪着他就行,我正好做两套卷子,反正我也不会早睡。”
林可以前从来没听河洛说过他有个好朋友叫徐鹏。
河洛睡着,他也不能问人家同学东呀西呀的,就拿出手机,“今儿住院费检查费那些,是你帮河洛颠覆的吧,多少我转给你。”
徐鹏立刻拒绝,“不用,不用哥哥,不用转,之前......之前我在学校被人欺负,是河洛帮我出头。
这次算我感谢他。
再说也没花什么钱,这医院是我姑姑开的,都是免费的。”
姑姑?
姓徐?
“徐川是你......”
“徐川是我叔叔,哥哥和我叔叔还一起路过综艺,我叔叔说,你们关系很好,还是我叔叔送我和河洛过来的呢......”
咯吱。
病房门被推开。
林可回头就看到徐川站在门口,西装革履,俨然像是刚刚从一场会议中出来,在他转头看过来一瞬,徐川朝他点头笑了一下。
林可从病房里出来。
徐川率先开口,“又见面了,我还以为私下里见不到呢。”
“多谢徐总帮我弟弟,但是医药费我们还是要自己支付一下。”徐川在节目里对林可表现的热切,林可不想和他私下里牵扯过多的关系。
徐川却是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想听一下徐璈的事吗?”
林可一挑眉梢。
徐川说:“十五层有个咖啡厅,我们边喝边说?总不能一直这样站着聊,说实话,我今天刚刚做了一次宣讲,站了两个多小时,腿要断了,不介意的话,小可请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