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长歌汉阙>第68章 有求于人

  “你,你,你与我。”张汤一惊,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怎能对那人做出这般下流之事,一抹恼恨闪过双眸,却未逃过那人精明的挑花眼。嘴角噙着抹妩媚的笑,又朝着那人靠近了三分,他靠近,张汤却是向后退去,这般反复了三四回,眼看着张汤都快挪到床榻外面去了,妙曼的纱帐纷飞间,李延年干脆一把掀开了被子直接按着那不听话的人,整个滚烫而又火热的身子便覆上了那人的身躯。

  肌肤相贴间,引的那人一片颤栗,竟如被蛊惑了一般,伸了手楼上那人的腰间。

  “怎么?你后悔了?”李延年靠在那人的耳边低低的吐气,看着那人的耳际迅速的红透了,故意恶作剧般的含着那人的耳郭,竟还伸出舌头恶意的挑逗着。

  “你,你快下来,万一有人进来了,见到这番样子,成何体统。”张汤有些恼怒,更多的是羞愧,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欲望的源泉因为那人的挑逗而微微的抬头。

  “怎么了?你怕了?那昨个夜里,是谁硬缠着我不放?”李延年不仅不下来,反而贴的很紧了,墨色的青丝披散了开来,垂在了张汤的脸颊之上,惹起一片痒麻。

  “是,是我缠了你?”张汤敲了敲宿醉后依旧痛着的脑袋,疑惑的问道,难道是自己太过想念那人,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李延年委屈的点了点头,一时间竟想要狠狠的抽自己两巴掌。

  将脑袋紧紧的埋在那人的颈间,深吸了口气,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自个怎能说,是自己勾引了他呢,怎能让他知道呢?

  “对不起。”张汤张了张口,满腹的话,最终却化为了一句幽幽的道歉。

  李延年满嘴苦涩,然更苦涩的却是一阵阵抽痛着的快要麻木了的心脏,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人会这般做。

  起了身,赤裸着光溜溜的身躯,伸脚便跨下了本就不高的床榻,捡起地上随手扔着的衣袍,一间间的穿了起来,伸手拨出包裹在衣服中的黑发“张大人莫多想了,我不过是一下贱歌姬,这破败的身子早就不晓得被多少人糟蹋了呢,只不过是一夜风流罢了,不会要您负责的。”无所谓的纵了纵肩,似轻松的说着,嘴角的苦涩,却是身后之人见不到的。

  张汤裹着被子呆呆的坐着,手中捏着的暖玉,是自家的传家之宝玉,母亲留与了他,本是想说留给未来的媳妇,但自从遇着了那人,本以为这辈子都送不出去了,却未曾想到,两人竟是一夜风雨,或许该送了那人,只要他愿意,他便愿这样伴他一生,谁知那人却说出这些个无情之花,或许,对那人来说就只是一夜雨露罢了。

  李延年穿戴好之后,又整理了一番情绪,他怕自己若是不做好心理建设,转首见到的是那人无所谓或者是嘲笑般的样子,自己或许会崩溃了的,才转首面对着那人,张汤还是呆呆的坐着,竟似忘记了穿衣。

  “张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吓着了?”李延年笑呵呵的坐到了床沿上,竟从未见到过这人这般呆呆的模样呢,这竟是第一次。

  张汤不语,只是抬了手将暖玉递到了李延年的面前,“呵呵,这是什么?给我的消费?”面上笑着,心中却是快要气炸了般的怒火,难不成自己就真是这般的下贱,你竟这般,这般的对我。

  “不是~~”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些什么,想要说些什么,李延年却“嚯”的站了起来,“就这快破玉?还不够买我李延年一夜的吧,张大人未免也太小看了我啊,或许是以前倒是可以,但现如今,我可是宫里的协律都尉呢,日后保不齐就能飞黄腾达了呢。”李延年根本就不给张汤任何说话的机会,他怕那人说是,即使明明白白的知道了答案,却还是怕那伤人的话语,从那人的口中说了出来,那定是他不能承受的。

  他是儒弱,他是下贱,但他却还仅剩下些的自尊,却不允许他低头,他敢借着酒意,做出那些个事情,却不敢在清醒时分,得到那人否定的答案。

  “李延年,你怎就这般下贱?你进宫,不过也是为了爬上刘彻的龙床罢了,与爬上我的床又有如区别,你要财?只要你要,我都能给你,只要你要。”张汤也是怒了,脑子一热,竟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李延年一愣,只不过是为了爬上刘彻的龙榻?好,哈哈,够好的,既然你是这般想的,那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是了,张大人不愧聪明,那刘彻的龙榻,可比你张大人的床榻值钱多了,是了,我就是这般下贱,张大人如何以为,便是如何吧。”李延年捏着那块暖玉,指甲深深的扣进了肉里,却似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双眸闪过一抹狠咻,一把将手中的暖玉摔在了地上,那暖玉应声摔成了几瓣。

  一时间时间仿似凝固了一般,张汤睁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盯着那破碎了的暖玉,李延年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便如这暖玉一般,破碎了,即使再粘起来,也会有缝隙,也回不到从前了,他不知道,自己这般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爱张汤,很爱很爱,但过了今日,他便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或许连一个男人都称不上,在那幽幽深宫,或许还要婉转的在其他男人身下呻吟娇作。

  “滚,滚,滚~~~”张汤垂了眸子,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此刻他不要见到眼前之人,他不敢保证,再这般下去,他会冲动做出什么伤害了他的事。

  李延年冷笑,滚吗?他是该滚了。

  白色的身影转了身,推了镂空雕花的木门便跨了出去,接着木门“哄”的被狠狠的合了上。

  张汤凝眸,一时间竟是一片模糊,竟连那人的身影都看不真切,抬手间,却是一片湿热。

  ……

  丞相府

  豪华气派的府邸,以石为山,以水为湖,就连龚石小桥都是精致的很,更别说花园里的那些个奇珍异草、奇珍异兽。

  穿过了花园,有转了好些路,才到了田蚡的侧殿,竟是比皇宫还华贵上三分。

  “你们便在这等着,容老奴前去通报。”管家仰着首,一脸高傲的说着,他并不知道三人的身份,只道是又是有求与自家主人的人罢了,高傲惯了的他,怎可能将这穿着低调的三分放在眼里呢。

  那黑衣男子沉着脸并不多说,倒是那五大三粗的家伙似乎很是不满,愤愤的瞪着他,若不是一边的山羊胡子老头拉着,保不住就冲了上来了“有劳,有劳了,烦请快些,我们家主上还有些事情要办。”

  “哼,晓得了,等着吧。”那管家高傲的撇了三人一眼便走了出去。

  “大单于,那人态度如此恶劣,一个下人便就如此了,这田蚡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阿穆愤愤的说着,瞪了一眼依旧拉着自己的达弩,很是不满,难道自己还能再追出去砍那混球一刀不成?他又不傻,现在我们有求与人,当然得忍着些,若不然,就达弩这小身板子,还能拉的住他不成。

  “他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若不然还能找了我们,帮我们不成,他这么做,就已经背叛了他的国家,背叛了大汉,背叛了刘彻,这样的人,怎会是好人?”达弩依旧捏着他的山羊胡子说道。

  伊致斜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这相爷府未免也太过失礼了吧,竟连壶茶水都不晓得招待客人。”伊致斜说着,单手一翻,青花白底的茶壶便飞了出去,稳稳的落在了门外经过的小厮手里。

  “给爷沏壶茶来。”伊致斜冷冷的说道,却是一脸冰寒,那小厮吓的更是胆寒,哆哆嗦嗦的应了声便跑了去。

  不出半刻,一壶热茶便沏了来,伊致斜珉了口,皱着眉头,“这相爷府也不过如此,竟连壶好茶也没有,算的上寒碜。”

  “就是,我们都来了好半响了,那田蚡的架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我们大单于等他半响。”

  “抱歉抱歉,是本相的错,是本相的错,让大王久等了。”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说着这田蚡便进了了来。

  “来啊,快快沏壶好茶来,招待贵客怎可这般寒碜。失礼了失礼了。”前一个还虎着一张脸对着身后的管家说着,一转首却换上了一张谄媚的笑脸。

  那管家一时间看傻了眼,这,连自己的主子都要这般恭敬的人,难不成方才自己怠慢了贵客,暗自懊恼的皱了眉头,那厢阿穆却是不满了“光沏茶有何用,我们都等了老半响了,没想到你田大人的架子还真大,竟让我们大单于等……”

  “阿穆,休得无礼。”阿穆还在滔滔说着,却被伊致斜怒斥了下去,但大单于都发话了,虽心中甚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愤愤的咕哝了几句,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