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橙最后也没开心起来。
虽然有系统安慰他。
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居然连剧情点都没确认就以为进入下一阶段了。
周京盛和江鹤还以为禾橙是因为在公司无聊才不开心。
左一句右一句地哄,也不见禾橙心情好起来。
哄到了地下车库。
江鹤的车旁。
禾橙进了车里,周京盛也想跟上。
结果江鹤“碰”地关上了车门,差点把他为数不多的优点,那张桀骜的帅脸夹扁。
周京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江鹤,大舅哥!论年纪你还比我小呢,以后我就叫你哥了,哥,让弟媳上车吧。”
为了幸福!
他愿意暂时的在姓江的面前伏低做小!
“呵。”江鹤这一声呵能带出冷气。
下一秒。
江鹤就开了车扬长而去,留给周京盛一阵车尾气。
要不是法律和禾橙的束缚。
江鹤早就一脚油门撞死他了,绝不会让周京盛有气在他面前喊什么狗屁的大舅哥。
“橙橙今天在公司开心吗?”
“嗯。”
有气无力的一声,又怕江鹤误会又加一句。
“秦利姐姐,好。”
“是因为今天工作忽视了橙橙吗?”
禾橙被问的烦了。
扭过脸,不理江鹤。
安静了一路,到了小区楼下,保安室旁立着个清隽干净的少年。
是谢清霁。
“哥哥!”
原本还颓靡的禾橙突然变得激动,小手一直扒拉车门,想要下车。
江鹤也看到了谢清霁,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地收紧。
在禾橙催促的目光下,不得已打开车门。
刚打开车门的禾橙像出笼的小鸟,向着谢清霁奔去。
远看谢清霁还算整齐。
离近了却能发现那双凤眸里因为熬夜而遍布血丝。
因为出来匆忙脸上的青茬也没处理干净,身上也显然是匆匆洗了个澡就找来了。
他真的太想、太想禾橙了。
原本几个月的计划被他压缩到一个星期。
整个人都因为劳累过度憔悴了不少。
为了不让禾橙看出来,来之前还专门洗漱了一番。
谢清霁显然是有点自作多情。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禾橙才看不出这些。
上去就是用小脑袋瓜猛顶在谢清霁的身上。
他都被骗了,当然要狠狠地欺负谢清霁。
禾橙心里猛顶谢清霁也是欺负的一种。
痛死他。
禾橙得意地想。
和禾橙想象的,谢清霁被他撞得龇牙咧嘴不同。
其实他那点力气放在谢清霁身上,就像是轻轻地碰了碰。
甚至把谢清霁的胸肌撞的梆梆硬,磕了禾橙自己的脑袋。
别人看了还误以为禾橙是太想谢清霁了,恨不得挂人身上。
至少江鹤是这样认为的。
江鹤的牙齿因为嫉妒咯吱咯吱作响。
心脏像是不再供血,四肢冰凉到发麻。
这一刻的江鹤像被从云端拉下到充满臭泥的泥淖中。
之前的一个星期都想一个梦。
现在禾橙丢下了他,梦自然而然的就破了。
橙橙,所有人都好。秦利好、陈姨好、谢清霁和你最好,唯独…我不好。
橙橙,你叫他哥哥,可是从来没这样叫过我。
橙橙,你什么时候才能可怜可怜我?
开自己的车跟上来的周京盛也看到了不远处拥抱得严丝合缝的两人,烦躁地摸了摸自己左耳的耳钉。
“喂,江鹤,那人谁啊。”
“谢清霁,禾橙的继兄,看出来了吧,禾橙喜欢的到底是谁。”
像是对周京盛说的,又像是对自己的告诫。
“啧,你拦我拦那么严实,怎么不拦着他?”
抱抱抱,有什么好抱的,烦死了。
聊什么呢,抱那么紧。
和江鹤和周京盛想象的,禾橙和谢清霁互诉衷肠的画面不同,禾橙正气呼呼地质问谢清霁。
“你不是说要报复那些抢夺财产的坏蛋吗?真的吗?”
“对啊,我把他们都收拾完了才来找你的。”
公司虽然没了,但是钱都变现了,别墅也买回来了。
“周京盛都不认识你!你怎么报复回去!”
禾橙又急又气,质问出的话染上了点哭腔。
谢清霁不知道认不认识什么周京盛和他报复回去两件事又什么关联,只能轻声哄着快被气哭的禾橙。
“先上去吧,下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人聚在这,个顶个的好看,周围逐渐围起了人。
……
……
大平层,客厅。
禾橙在楼下气累了,上楼就跑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剩下的三人,各自坐在一侧沙发上,客厅里的空气温度降到冰点。
陈姨战战兢兢地给每个人都倒了茶,连忙回了厨房。
发着抖搓了搓双臂,疑心客厅的空调怎么打那么低。
“我来接橙橙回家。”
谢清霁率先斩破三人间虚伪恶心的和平假象。
“不行。”江鹤想也没想地拒绝。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手。
就算是抢,哪怕是被禾橙讨厌,他都不在乎。
他太想要禾橙了。
“我也不同意!”
周京盛混不吝地朗声道,语气中充满的针对和恶意。
谢清霁将目光移到周京盛身上。
刚刚禾橙提到的名字。
原来是上次医院电话里的那个野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缠上了禾橙,居然也想分一杯羹。
“橙橙多喜欢我,你刚刚也看到了吧,江鹤。”
清冷的音质中难以掩饰的炫耀和自得。
谢清霁向来是不吝啬以最扎心的话攻击自己的情敌。
甚至还是一个觊觎禾橙许久的情敌。
“看到什么?喜欢你?我怎么看不到。不会是你意淫吧。”
周京盛往沙发上仰了仰,神情挑衅。
他也不是帮着江鹤,只是知道禾橙在江鹤这,他还能见到。
如果真让谢清霁带走了,他可不一定还能见到。
“眼瞎尽早治。”被周京盛的无赖恶心到,谢清霁咬牙切齿地反击。
“你的妄想症也尽早。”
周京盛拿起手边的水,像个绅士,装模作样地冲谢清霁举杯。
三人互不相让,空气慢慢凝集。
空荡的空间里只剩下玻璃杯慢慢转动,摩擦茶几发出的声音。
直到茶几上的玻璃杯掉到地上,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楼层。
禾橙也被突然的声音吵醒了,迷糊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谢清霁先发制人:“橙橙,该和哥哥回家了。”
此话一出,剩余两人都唾弃谢清霁小人作为,但却没有勇气打断对话。
如果禾橙真的想走,他们永远留不住他……
三人都屏住呼吸,艰难地等待禾橙的最终判决。
江鹤紧张得喉结不断上下滑动,小手臂上的血管因为气促鼓起蔓延至粗大的指节间消失。
橙橙,可怜可怜江鹤一次吧,选择我一次可以吗?
几秒钟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或许是神明听到了江鹤的祈祷声,也可能是禾橙这个近在咫尺的神明有了读心术。
禾橙的选择终于第一次降落在了江鹤这个可怜的信徒身上。
“不要。”
轻轻的一声把深陷泥淖的江鹤猛地拉了出来。
他第一次被选择,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来才好。
“橙橙,不喜欢哥哥了吗?”这是禾橙第一次,在选择中放弃了他。
一定是被别人带坏了。
看着江鹤惊喜的脸,谢清霁恨不得冲上去打烂。
这种时候装腔作势,其实内心是在炫耀吧。
一定是江鹤教坏了禾橙。
谢清霁气得要呕血。
他气当初不该轻易信了江鹤的承诺,不该把禾橙这么香软的小包子放在这群野狗面前。
现在悔不当初,把独属于自己的禾橙给弄丢了。
禾橙才不管这群奇怪的人类怎么想。
否决谢清霁的话只是因为还在生谢清霁欺骗他的气而已。
如果谢清霁要走,他当然还是要跟着的,他的任务还没做完呢。
“饿。”禾橙无辜的声音响起。
天大地大,橙橙的肚肚最大。
被巨大惊喜砸昏了头的江鹤这才如梦初醒,急忙喊陈姨。
不多时,晚饭就被布置好了。
禾橙像古代昏庸荒淫的帝王坐在餐桌中间。
左手边是狗腿子的江鹤,右手边是仍不死心的谢清霁。
旁边还站着因为跑慢了没抢到位置正委屈的周京盛。
吃饭时也像正处于酒池肉林之中。
饿了有江鹤丫鬟投喂的剥好壳的白灼虾。
渴了有谢清霁爱妃递到嘴边的排骨汤。
旁边还有上蹿下跳的周京盛。
禾橙快乐死了。
【宿主,他们都屈服于您的英明神武下了!】
系统的马屁虽迟但到。
禾橙更快乐了。
“橙橙,真的不和哥哥一起回家吗?”
谢清霁不死心,又在趁机悄悄问。
怕禾橙反悔,江鹤连忙往禾橙的嘴巴里不断地塞白灼虾。
本来就不大的嘴巴,一下就被塞满了。
“唔!”
被制止动作了。
江鹤只能假装不在意地继续剥虾,其实手都在抖。
“留下,一起。”
让两人都不满意的回答。
但是禾橙满意了,所以两人微弱的反对意见被统统驳回。
以后每天都有人喂他吃饭。
太爽啦!
橙橙你真聪明,想出这么个绝妙解决办法!
禾橙偷偷给自己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