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阎墨雨最终也说没什么，并未苛责冥夜九幽。
既然天意如此，那便顺天命吧。
他将视线移到东方空无身上，望着缠绕在东方空无与小白狐之间那根若隐若现的红线。
毕竟，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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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九龙渊的路上，巨大的灵舟内。
东方空无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狐与阎墨雨对坐着，喝茶谈着公事。
“他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得保持这副模样了。”阎墨雨抿了一口茶，视线落在东方空无怀中的小白狐身上。
九尾白狐修炼千年才能生出九尾，一尾一百年。
东方肆为了救东方一下便散去了八百年的修为，现在弱得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东方空无顺了顺小白狐身上的毛发，垂眸看着它熟睡的模样，眼底柔色一片：“没关系，九龙渊天才地宝众多，多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不管等多久，他都愿意。
这一次，换他来守着他。
他不会让阿肆再受到任何伤害。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阎墨雨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嘴，眼下他摸不准东方空无的心思。
毕竟，东方青衣的那件事，一直是东方走不出来的心魔。
如今，他收养的义子还对他有那种心思，阎墨雨有些担心东方空无会想不开。
虽然他们是命定的道侣，最终会走到一起。
但阎墨雨心中总是希望他们能顺利一些，不要像自己这样，走得这般艰难。
“寻常人不会用这般愚钝的做法，可他却这么做了。
在常人看来，他这种做法很蠢，可却也证明了他对你的赤诚。
在他心中，你是他最敬重的人。
所以，他宁愿损耗自己的修为，也不想伤你半分。
这事原本我本不该插手，但，我想告诉你。
阿肆与东方青衣不一样，东方青衣也不配与他相比。
东方，你该走出来了。”
当年东方青衣的那一件事过后，东方便将自己的心给藏了起来，整日沉默寡言。
若非当时东方老家主出了事，东方空无的大哥东方空也病重，东方家族需要有人支撑着。
阎墨雨都担心东方空无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东方青衣拼命。
东方空无闻言，轻笑道：“你这是怕我想不开，寻短见么？”
“还能听出我的意思，看来你想明白了。”阎墨雨听后，心里放心了许多。
“虽说我没有道侣，也从未与人有过任何情感。
但耳濡目染，见证了大哥和阿若师姐他们的相处。
我若一丝都瞧不出来，那我这家主也白当了。”
东方空无垂眸看着怀中的小白狐，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他不是不知道阿肆对他的意思，当时发现时，他也为这事发愁了许久。
阿肆当时已到了适合婚配的年纪，他当时以为阿肆只是忙于家族事务，鲜少与女子接触，这才会对他产生了错误的念想。
他便明里暗里的多次与阿肆提起，他已到了婚配的年纪，是否想过要娶妻的事。
甚至还特意为阿肆挑选了一些族中比较适合他的女子，张罗许多画像。
谁知当时阿肆看了画像后，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他不喜欢女子。
从那天开始，阿肆还与他闹了脾气，一连一个月没有同他讲过一句话，一直都避着自己。
阿肆一直以来对他并无逾越之举，他也不知该如何阻止。
他也未曾想过，此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没有预料到，阿肆为了救他，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这份情太重了，重得他都不知该怎么偿还。
只能尽量的去补偿他，并给他想要的。
当然，他也明白，阿肆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要自己的补偿。
可事情总得慢慢来，他会尝试着去接受。
也会慢慢学着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阎墨雨：“你能想明白便好。”
期间，小白狐原本一直都很安静窝在东方空无的膝上睡觉。
醒了后，却闹腾了起来，一直扒拉着东方空无腰封上的那块太极玉。
好几次，东方空无的腰封差点被小白狐的爪子给扒拉掉。
“别闹。”当腰封再次被扯歪，东方空无无奈地扬手轻轻拍了拍小白狐的脑袋。
小白狐以为东方空无不高兴了，一双狐狸耳瞬间耷拉了下去。
东方空无见状，笑了笑，从桌上的几叠点心中选了一颗蜜饯送到小白狐眼前。
小白狐看到蜜饯后，原本耷拉着的狐狸耳立马竖了起来。
欢喜地伸出两个小爪子去接东方空无手中的蜜饯，东方空无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不许闹了。”
小白狐点了点小脑袋，捧着那颗蜜饯小心翼翼地拢到怀中藏起来。
冥夜九幽原本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无意间正好看见了小白狐小心翼翼藏蜜饯的一幕。
注意到冥夜九幽的视线，小白狐将蜜饯往怀里拢了拢，并警告性地朝着冥夜九幽龇了龇牙。
冥夜九幽见了，当即十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并啧了一声。
傻狐狸。
一颗蜜饯当宝贝一样藏着，谁稀罕啊。
下一瞬，他脑袋就被阎墨雨呼了一巴掌。
冥夜九幽一脸不解地看向阎墨雨，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阎墨雨：“你刚刚是不是翻白眼了？”
冥夜九幽：“……”
“知不知道你对面坐着的是谁？”阎墨雨面色严肃：“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冥夜九幽大喊冤枉：“不是，弟子没有对东方前辈不敬的意思，我是──”
不等冥夜九幽说完，阎墨雨就打断了他的话。
“是什么？你是想说你是对小白狐翻的白眼是吧？小白狐招你惹你了？”
冥夜九幽听言，当即指着小白狐道：“它朝弟子龇牙。”
阎墨雨：“它长得那么可爱，朝你龇一下牙怎么了？”
阎墨雨对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若非知道小白狐就是东方肆，又是东方空无的宝贝疙瘩，还是他未来命定的道侣。
阎墨雨都想上前撸一把小白狐的毛。
他在道德的谴责和喜好之间不断地徘徊着，最终只能硬生生地摁下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手。
不能摸，那是他兄弟的老婆。
冥夜九幽一听，当即委屈得不行。
他看着阎墨雨，瞬间泪眼婆娑，“它可爱，弟子就不可爱吗？”
阎墨雨：“……”
你别太离谱。
这你也要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