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太快,脑袋还没来的及转动,就听见舒砚说了一句,人儿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大少爷,公子想和您谈谈,希望您能过宁卉停一下。”小莲从厨房把点心加热,回来时会经过凝香小筑,便顺道进去把唐翊叫了出来。

  “嗯。”水墨会主动找他,还真是稀奇啊。

  他们应该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吧。经过几天的思考,唐翊也想清楚了,是该把误会解开了。

  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应了声跟小莲出去了。

  “不要啊!”说完,舒砚一个‘重心不稳’跌入深池。

  “砚儿~”水墨呆呆地看着事情的发生,却无力阻止,身后传来唐翊的声音。

  随后一条黑影也跳入池内,小莲气喘吁吁地跑到水墨身边,焦急的问着。“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舒公子推下池里呢!”

  水墨没有回答小莲的问题,心里五味参杂。

  舒砚在水里拼命地挣扎着,让唐翊的营救显得更为吃力。

  而水墨只能呆呆的看着唐翊是如何把舒砚从水中救起,舒砚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到的,一直躲在唐翊的怀里瑟瑟发抖。

  唐翊则大口地喘着粗气,把舒砚抱得更紧。

  “你……”什么嘛!他明明是装的,刚刚是他自己跳下水的,他在骗你啊!

  水墨被气得说不出话,走上前去,却被唐翊嗜血的眼神吓得动弹不得。咄咄逼人的眼神似乎在质问水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他。

  “没有,没有……是他自己跳下去的。”水墨摇着头。

  “他自己跳下去的!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嘛!砚儿不会水性,你觉得你的谎话说的通吗!”

  “可是……”

  “翊!”舒砚看了唐翊一眼,在他怀里啜泣了起来。边哭边述说这他的‘冤屈’。

  “水公子希望我离开你。他说他才是翊的良人,他说我只是个第三者,我……我……不肯他就动手打我,还说要杀了我。”

  (在中国古代,‘良人’是夫妻之间的称呼,丈夫叫妻子也是良人,妻子叫丈夫也是良人,是男女地位较为平等的称呼。在这里,良人仅作为受方在家族中的地位与称呼。在此,奴仆也可称良人为良主子或夫人。而攻在这里被唤作相公或官人,与中国古代毫无差别。但是水墨喜欢叫唐翊老公。老公在古代是太监的别称,每次水墨这样叫唐翊,唐翊就一脸发黑。)

  “他撒谎!我……”

  “不管他有没有撒谎。”唐翊终于发话了。从舒砚开始述说开始,他的脸就一直黑着。故事讲完了,老虎该发威了。“他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良人,谁也没资格赶他走,更不可以杀了他,谁敢伤害他,我会让他比死更难受。”

  听到唐翊的话,水墨像是失吧魂似的,跌坐了下来,无声的哭泣是最痛彻心扉的声音。

  “你从头到尾有没有那么一刻爱过我?”水墨无力的问着,殷切的眼神满是期待。

  “没有。”

  “啪!”唐翊的话刚落,就迎面被人赏了一巴掌。“唐翊!我恨你。”说完便跑向大门的方向。

  “公子……”小莲刚想追上去,唐翊发话了。

  “不要追,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让他走。你快去请大夫来。”

  “呃……好吧!”小莲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唐府的专用大夫来。

  水墨一路狂奔,心里想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眼看唐府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了,可是刚想踏出大门,却又被拦住了。

  “水公子,没有大少爷的命令你不许出去。”又是那两个门卫。

  “从今往后我——水墨,跟唐翊一刀两断,你们滚开。”水墨哭红了眼,各赏了他们一拳就夺门而出。

  “啊……他妈的死唐翊,你这个混蛋、笨蛋、臭蛋、烂蛋……”

  水墨跑了很远,跑到一个河边,指着河水先是大叫了一声,后就开始大骂,骂着骂着,哭泣声掩盖了骂的声。

  “死唐翊,你这个骗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怎么就那么白痴啊!怎么就会爱上你呢。你这个混蛋,坏人、坏人……”站着骂累了,便坐在草地上小声的骂着,反正他一定要骂人的,要不心里那道槛就过不去了。

  绿林深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位黑衣黑裤的少年,那一抹邪邪的微笑……

  夜间的凝香小筑别是一番风味,银白的月光倒映在水池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花的香气弥漫在空中,轻盈飘逸的韵致,清新蕴涵的情调自然流淌在心际。

  在此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微风轻扬, 俗世的喧嚣与浮躁,犹豫与彷徨都消融在这如水月色中。

  顿然心悟,豁然开朗。

  “这样真的好吗?”是天与。“今天的事我听他们说了,你怎么看?”一回府就听说唐翊找自己,后来听下人们在那里说,自己也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错了就停止,得不得就放手。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现在放手了他应该很开心吧。”唐翊缓缓地说着。

  “那你相信水墨要害舒砚吗?”

  “……”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救唐逸,他说人性如此。你觉得一个这样的人会想着怎么害人吗?”

  “你觉得舒砚冤枉水墨?”

  “不知道,只是我今天去当日救舒砚的地方看了一下,发现那里本来就是一条恶名昭彰的险道。他怎么会出现在哪里?舒砚突然的消失,我们找遍了整个红土大地都没能找到,突然的出现,消失的记忆……”

  “你想说有人在布局!?

  “也许,这个局的破绽太多了。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水墨的错,那舒砚就是在撒谎,那他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但是这样做风险太大了,还有一种可能是有的在控制舒砚。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知,可是一件事能筹谋三年多,可见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嗯……”唐翊沉思了一下,道:“你可知‘念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