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依法捉妖,合理恋爱【完结】>第91章 他们同居了??

  下午二点的第一节 课是数学,还有十分钟上课。

  学生陆陆续续往教室走,傅宥却拿着一个扫把在教室里和别人大眼瞪小眼。

  傅宥用扫把当作长剑拦住那个寸头校霸盛熤,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道:“盛熤,今天到你扫地了。”

  “嗯?”盛熤的校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比傅宥高,眯着眼睛望傅宥。

  盛熤站在走道第一排,伸手在第一排的桌子上敲了敲,对着那个清瘦的男孩子说:“何乐,你帮我扫一下。”

  盛熤说完就要往后走,但是傅宥的扫把并没有放行,傅宥皱着眉,他和盛熤分成一组扫地,这校霸每次都让别人给他扫地。

  欺压同学,傅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傅宥脸色不太好看:“本来应该你扫地,你为什么总是让别人干?”

  盛熤嫌弃傅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拧起了眉头,双手环抱着,淡淡道:“人家心甘情愿,管你什么事?”

  何乐看着傅宥和盛熤针锋相对,怕两个人吵起来,伸手拉了一下盛熤的袖子:“我是自己要扫的,”又偏头对傅宥道,“傅宥,我们快去扫吧。”

  盛熤露出得意的笑容,瞥了一眼傅宥,傅宥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得上,下不的下,憋屈。

  傅宥收了手中的扫把,盛熤看着傅宥吃瘪,嘴里就哼着小曲:“天上下凡三圣母,生下沉香和爹住,沉香日夜哭着要寻母,哭着哭着要寻母……”

  他就是那天扮演二郎神的男孩,现在特意唱这个,就是来隔应傅宥的。

  果然,傅宥要被盛熤气死了,转头就要走,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傅宥捂着鼻子往前看去,他撞的那个人正是“他娘”——阮。

  现在还没上课,阮提前来教室是为傅宥,阮对傅宥道:“你过来一下。”

  傅宥不经意偏头望盛熤,盛熤已经大摇大摆往自己位置走,傅宥暗道晦气,和阮一起走到讲台。

  而教室扫地就只有何乐了,盛熤走到教室最后面,抓着一把扫把,认命扫了起来。

  傅宥看着阮铺在讲台上的卷子,眼睛瞪的像铜铃,这张卷子他好像落在祖宗家里了,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阮的手里?

  阮修长的手指按在卷子上的一个题上:“这里是错误的,如果建系的话,越做越麻烦,这里不是二分点,你还要证明出这里是三分之一,你直接用向量做这题……”

  傅宥在数学知识的海洋中飘荡摸不到边,在一片混乱中,居然想起一件事:阮老师这么会有我的卷子,他去了祖宗家?他们不会现在在同居吧?!

  傅宥望着阮老师洁白无瑕的面容,心中已经有了判断:看来我们鸟族是时候要出一个族长夫人了。

  ——

  傅时宴今天值班,年末的案子大多是鸡零狗碎的小事,而且大多都奇葩。

  例如什么小猫妖跑到人类男子家骗吃骗喝,只是馋人类男子家的风味小鱼干,男子打算把小猫妖带回家见父母,却惨遭小猫妖拒绝,还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人类男子怒而提着小猫妖来妖管局,举报小猫妖诈骗。经过妖管局众人调节后,人类男子告诉小猫妖,那些风味鱼干都是他母亲做了,小猫妖欣然同意和男子回家见父母。

  其他案件,诸如此类。

  而今天傅时宴手中的案子更加离谱,是一群愤怒的大学生,跑到妖管局,报警原因是:觉得马克思大师还魂托梦来耍他们。

  傅时宴愣了一下,旁边的白若羞“噗嗤”笑出了声,那几个大学生有点脸红。白若羞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糖,给每一个孩子塞了一点。

  现场有六个大学生,傅时宴拿出记录本,对第一个男生说:“别急,做个笔录,一个一个来说,你先来。”

  第一个男生叫宋意,是学土木工程的,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搭了一条灰色运动裤。黑色的短发做成平板烫,看起来刺刺的,但是长相很阳光,一说话就露出他的一双小虎牙。

  宋意坐在位子上道:“我们学校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课程,考试特别难,挂科率极高,没考试前我就有预感我会挂科。

  我有一天和同学许晨洲从文学院的广场走,那里的花坛里有一个马克思半身像。那个傻缺觉得自己马哲考试很悬,就拉着我去拜一拜马克思,让他保佑我们的马哲能过。

  我当时脑子一抽筋,就也跟着他拜了拜,还放了一个苹果当贡品。后来考马哲的前一天夜里,我梦到马克思到了我的梦里,他说他保佑我,我的马哲不会挂的。

  我当时就精神了,第二天考马哲考试前,连复习都没复习。然后昨天我发现我的马哲挂了。”

  关于挂科这种话题,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傅时宴却完全同情不起来,甚至觉得这案子有点逗。

  白若羞在旁边说:“哎,那你梦中的马克思和你用中文聊天还是用英文?”

  宋意领悟到了白若羞话语中的意思,年轻的脸庞带着恼怒,咬牙切齿道:“是中文,马克思是德国人,会英语,但是不会汉语啊。我怎么没想到,气死我了。”

  旁边一个男孩子也道:“我的那个马克思这是用中文和我说话,没想到这年头连托梦都有诈骗了,亏我还下了一个国家反诈中心app。”

  傅时宴忍俊不禁,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那个男生大大咧咧:“我叫贺钧,软件工程的,我当时从广场走,看到有人拜老马,觉得很有趣,就自己也去跟着拜了拜。

  后来考马哲的前一天晚上,做梦梦到了马克思老人家,他说他会保佑我的,我的马哲不会挂。

  但是我挂了,我其实知道自己会挂的,就是来凑个热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傅时宴手上的笔顿住了,问道:“所以你们都是拜了那个马克思雕像,然后梦到了马克思?”

  那六个人点了点头:“受害人可不止我们,还有好多,但是他们都放假回去了,就我们几个是本地的孩子,来这里报案。”

  傅时宴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件案例,和这个案子颇为相似。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15岁的孙权,被其兄长孙策封为“阳羡长”,负责管理现今的宜兴地区。民间传说,当年孙权的母亲为了纪念儿子当官,特意在周铁的太湖岸边,亲手种植了一棵银杏树。银杏巨大的生命力,使之一直存活至今。

  曾有一位学文科的少年酷爱孙权,多次去那千年银杏树下拜访昔日孙权所留之物,虔诚上供。

  那银杏树在千年岁月中,已经修炼成妖,感念少年诚心,特意化成昔日意气风华国主,一入少年梦中,圆少年一梦。

  傅时宴把那几位学生的口头供述记了下来,最后一位是个小姑娘。

  准确来说是个兔子妖小姑娘,她一上来就把自己的真身虚影露了出来,她的其他同学是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是傅时宴和白若羞看的清清楚楚。

  兔子妖小姑娘戴着眼镜,吐词很清晰,整个人冷静理智:“我叫段轻轻,我曾经也无意中拜过马克思雕像,考试前一天夜里也梦到了马克思,但是我马哲过了,我叫他们来这里报案的。”

  傅时宴点头道:“好。”这个时候白若羞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提了八杯热乎乎的益禾烤奶奶茶,给每一个孩子都发了一杯。

  那些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傅时宴把手上的本子合了起来:“这件事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我们会尽快的去调查,你们先回去吧。”

  那群孩子本来就是来报案,凑个热闹,对于研究出为什么大家一起做梦梦到马克思不抱有希望,现在报了案,就边说边笑回去了。

  妖管局出警有要求,必须要两人或者两人以上,这个小案子就傅时宴和白若羞一起出警。

  两个人走到妖管局一楼大厅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大厅等候椅上,正是戴着眼镜的兔子妖段轻轻。

  傅时宴走了过去,还没有出声,倒是段轻轻抢先开口:“我来给你们带路去那个雕塑吧,你们办案能带上我可以吗?不会妨碍你们的。”

  白若羞想着反正这案子又不危险棘手,带着段轻轻就带着:“可以啊,一起走吧。”

  傅时宴看白若羞已经答应了,便没有开口说话。

  段轻轻是湘宁大学的学生,湘大学校占地面积广大,绿树如荫,学校和街市居民楼相互包容,星罗棋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没有校门,也没有校墙。

  现在湘大已经放了寒假,昔日热闹的学校变得很冷清,因为学校没有校门和校墙,段轻轻十分轻松就带着傅时宴和白若羞来到了文学院的广场。

  学生们说的那个花坛里的马克思半身像,一眼就能看到。

  乳白雕塑塑造的是一位从容前进的伟大思想家,马克思身着大衣,目光深邃,如同火炬,手握书本,阔步向前,神情坚定。整座雕像从姿态到神情,都是自信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