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觉得,这个季以乐真的很棒锥，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像极了后面那个季无垠。
“你们到底想怎样？”顾淮压低声地问。
在聊天软件里,詹佳宁不愿意告诉他具体的事情，只是跟他说了下追查飞燕的事。
他们美容院被人赃并获,解释一下肯定是需要的，但是詹佳宁明显知道他们这边的操作,所以他以为走个流程而已。
天知道,这季以乐张口就来，关押说得那么轻松,肯定没少做吧？手术室里还有天赋能力的力量残存着，看来是没打起来。
顾淮打量了一下钟文旭,还有一派安然的另外两个安保处工作人员，大概也就詹佳宁的朋友唐河算得上是个耿直的人吧。
他眯了眯眼看向季以乐,“飞燕不是已经捉了吗？剩下的囚犯你们也带走了，所以,你想问些什么？”
季以乐笑着说：“老板你这么配合实在太好了。不如先做个笔录吧？詹处说你们是见义勇为的积极分子,我们肯定相信你们的。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们，是谁让飞燕过来这里整容的？为什么他可以威胁你们的店员？飞燕说的主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有联系方式吗？知道具体地址吗？”
“他只是一个客人！我怎么知道那么多,我们只是开门做生意而已！”顾淮下意识地说。
詹佳宁咳嗽了一下,而季无垠,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季以乐身后。
“……”顾淮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不悦地看向菲菲,“菲菲，你接的客,你和几个领导说一下。”
菲菲顿了顿，不太情愿地说：“是的，飞燕一进来，就强迫我们配合。要是不帮他整容，就要找到背后的主人来教训我们。我们美容店只是普通经营……”
季以乐点点头，“是的，普通经营，窝藏一大堆在逃罪犯。哪怕你们打算奴役之后再举报，也是窝藏罪犯。”
他看了看詹佳宁，随后又看向顾淮。
“我们手上有录音。”他指了指钟文旭拿出来的小纸人。之前他们一直说来着，但是没给他们看功臣的模样。
医生跳了起来，暴躁地说：“卧槽，你们真阴险的。”
季以乐抿了抿唇，然后看向顾淮。
“你的下属情绪有点不稳定，要不，还是老板你说一下吧。”
“……”顾淮还想拍桌子，但是，他感受到了来自季无垠的杀意。
詹佳宁顿了顿，多看了几眼季无垠。
顾淮讨厌季无垠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毕竟顾淮经常提到季无垠。
现在仔细观察，顾淮除了讨厌季无垠之外，好像还很怕他？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顾淮连局长都不怕，怎么会怕季无垠。
然后，顾淮小声地说：“这个人很麻烦的，你真要知道？知道了有什么用？你打得过他吗？他不是【拾荒者】，比【拾荒者】狡猾多了，而且信众也很多。”
“……”詹佳宁低下头，原来是真的害怕啊。为什么啊？
季以乐立刻说：“没问题，你说就是。剩下怎么做，相信安保局会处理好。我们也是完成任务的，所以请你们配合一下。”
杨柳在一旁轻声地说：“你好，我好，大家好。”
顾淮敲了敲桌子，“可以。但是，我们美容院，是永远支持安保局的，从来不存在窝藏罪犯这种事情。这事儿，詹处也知道。”
季以乐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们做好记录之后，会如实写好报告。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顾淮抬头看向季无垠，他不明白，怎么他这侄子这么难搞。
而季无垠，则一脸得意地看向他，一副骄傲的模样。
有侄子很牛吗？
好吧，他没有！确实挺牛的。
吐出一口浊气，顾淮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知道第一任安保局局长的事情吗？”
季无垠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小步，而活宝，也悄悄地进来听着。
季以乐说：“知道啊！新人学习的时候，都有要求学习安保局创建史的。第一任局长的光辉事迹，我也记得清清楚楚。杨柳，你也有背对吧？”
杨柳立刻说：“对！我们都知道。不过，这和飞燕背后的人有什么关系？”
顾淮双手交错，下巴放在手背上说：“关系可大了。”
季无垠低声地说：“你可不要乱说。”
顾淮冷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季以乐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开始你的演讲。”
顾淮翻了个白眼，“有些历史，你们知道就好办了。当初大灾变开始，全球秩序开始崩坏。到处都是杀戮，我们龙国好不容易从混乱中慢慢站起来，稳住了那时候的局势。那个时候，大家都杀疯了，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到底是人还是诡。而后来，安保局出现了，第一任局长是个年轻人。他的性格很好，并肩作战的战友很多，大家的感情非常的深。”
“出生入死的伙伴，也不是每一个都加入安保局的。人各有志，而那位局长选择继续保护龙国的人民。而有些人，选择了其他去处。”
“问题就出在，这些其他去处的人身上了。”
季以乐顿了顿，“你不会想告诉我，那个时候的人，现在还在？”
顾淮嘲笑了季以乐一番，“这有什么问题？你不会以为，他们都不在人世了吧？”
随后，顾淮还说：“传闻中，那名局长，也还活着呢！”
“不可能！”季以乐斩钉截铁地说。
顾淮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毕竟，那位局长可是去了那里啊！怎么可能还能活着？要是真活着，也已经不是人了？”
“啊？去了哪里？”季以乐疑惑地看着他。
季以乐记得那些历史，第一任局长，带着他的心腹以及一队精英一起失踪了。最后，有人身痕累累地抱着局长的尸体回来了。那个人最后也没活着，甚至来不及交待任何事情。
那个黑洞里面有什么，根本没人知道。
“那是诡异的世界，真正土生土长的诡异，都在那里。”顾淮说。
季以乐古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你忘了？这里到处都是诡异，它们不是来了这里之后就不知道那边的事情的。而且，你猜我是什么？”顾淮阴冷地笑着。
“啊？你不是人么？”季以乐现在已经熟用两颗圆珠子的力量，而且见的人多了，也不会人诡不分。现在他甚至学会根据气息分辨，顾淮妥妥的人类。
顾淮扯了扯嘴角，“谢谢你的认可。不过，遇到我们这种，你们最好打醒十二分精神注意了。”
季以乐还在迷茫，钟文旭就环着手说：“他是从人类异化成诡异。属于半人半诡的范畴。以前你也见过，那两个在赤血空间里面的叛徒。那两个就是异化失败的垃圾。”
季以乐震惊地看着顾淮，顾淮自顾自地说：“我们隐藏起气息，一般你们区分不了。除非，你的等级比我高。”
“为什么？”季以乐问。
顾淮淡淡道：“没有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这样。只能这么说吧，为了活着。”
“只要能活着，变成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呢！我还是我，只要初心不变，那就行了。”顾淮说。
而季无垠，挑了挑眉，眼里一闪而过的讶异。
季以乐赞同地点头，“是这样没错。”
这也是为什么顾淮能活着，而且人模人样，那两个叛徒却不人不诡，哪一边都不想承认。因为顾淮初心还在，那两叛徒却什么都不剩。
“那你的初心是什么？”季以乐好奇地问。
顾淮淡淡地笑了笑，“我不是说了么？活着，活着就是我的初心。”
“……挺牛的。”过了好一阵子。季以乐才说。
“言归正传，我们世界的诡异，就是因为被那位局长切断了两个世界的联系，导致他们没办法再让那边的诡异进入这个世界。但当面大灾变，进入我们这里的诡异，到现在也杀不干净。加上他们在我们这里不断繁育，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季以乐讷讷地说：“再加上你这种……”
他心里大骇，逐渐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那位局长失踪之后，曾经的伙伴都在找他，至于目的，就只要他们心里面知道了。”顾淮继续说。
“而其中有一位，也许那位局长都记不起的人，从那时候起，就开始了一个研究。那个研究一直不起眼，直到现在，都是悄悄的进行。”
“悄不了一点，我们不是发现了么？”钟文旭说。
顾淮哂笑：“你们发现了什么？是不是觉得都是【拾荒者】的？”
季以乐摇摇头，“我们找到了证人，他提供了一点线索。”
杨柳接着说：“不然，我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顾淮摊手：“那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不人不诡了，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贡献，他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反社会反人类的，所以，你们也不必有什么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