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冰山美人是钓系>第八十七章

  锣鼓还在热热闹闹地敲打, 宾客们来往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喧闹淹没了在场的所有人。

  大厅内, 主桌上陷入诡异的安静。

  秦礼等人看着江珩, 暗暗捏了把汗。

  江珩快速回想了下剧本,开口回道:“孙儿在帮祖母看看寿糕送来了没有。”

  一阵短暂的停顿之后,他肩膀上的手收了回去。

  众人松了口气。

  江珩转过身, 只见老夫人一如既往挂着笑容,乐呵呵看着他道:“成忠有心啦, 祖母倒不在乎什么寿糕不寿糕的, 有一个人, 祖母希望你认识认识。”

  老夫人速不及防转去了司铃那里, 司铃赶忙调整状态,微笑看着她。

  “来, 这位是米面商胡老板的千金胡妙珠, 今天是特意赶来为我祝寿的。”老夫人拉起司铃的手, 同时也拉起江珩的手,二人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成忠、妙珠啊, 还记得小时候胡老板总是带着妙珠来做客, 那时候大人们谈生意, 你们两个呢, 就在院子里玩儿。”

  “那时候你们都还小,像两只猫一样在院子里窜来窜去, 抓都抓不住, 玩高兴了还不肯走, 硬是哭闹着要留下来一起睡,胡老板没有办法只能把妙珠托给我们, 一住就住了一年呢。”

  老夫人说着,还暗暗使劲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两个人瞪大了眼睛,用力往回拽。

  江珩光速念台词:“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不记得了祖母寿糕上来了咱们快点吃吧。”

  老夫人还是抓着他们的手不放,秦礼和白栩一人一边,帮着他们两个一起往回拽。

  司铃咬牙念台词:“成忠哥哥不记得妙珠记得一晃好多年过去妙珠一直记挂着成忠哥哥呢......嘶......”

  “是啊,你个臭小子,亏得人家还一直记挂着你呢。不过你不记得了没关系,现在妙珠来了,你们青梅竹马又见面了,也好联络联络感情。”

  老夫人手劲力大无比,司铃痛得五官扭曲,拼命对其他人使眼色,奈何老夫人不接着说话,他们念再快台词也没用。

  秦礼把心一横:“要不然咱直接动手吧,不受这鬼东西的鸟气!”

  江珩和其他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注意安全,一有不对就往镇外跑。”

  秦礼正要拿出金刚锤,老夫人却突然开了口:

  “妙珠这孩子我喜欢,为人性格都是很不错的,我已经安排她在家里小住,趁着这段时间,成忠你多和她培养培养感情,也方便后续两家的准备。”

  江珩猛地抽回手,差点从凳子上跌落:“什么两家的准备?祖母你这是何意?!”

  司铃及时扶住桌面,揉着全是淤青的手腕:“郎老夫人,妙珠、妙珠还没有想到这事嘛......呕!”

  老夫人笑着道:“就这么说定了,郎家和胡家是门当户对的天赐良缘,成忠你收收心思,以后也不要和其他女子走动了,免得妙珠不高兴。”

  “不!这太草率了!你们都没有问过我的同意!我不答应!”

  郎成忠纵是一万个不高兴,奈何老夫人态度强硬,郎父郎母也赞成这桩婚事,胡妙珠本就对他有意,郎成忠孤立无援、百口难诉。

  郎成忠的反对声被高涨的鼓乐声淹没吞噬,没有人听他的话,只剩下他不断挥舞着的手和震惊恐惧到扭曲的脸。

  寿宴随着皮影戏的落幕而结束,老夫人被下人搀扶着退场,郎成忠立在原地,两只胳膊脱臼般垂在身侧。

  “啧啧啧,完球了,你俩被迫联姻了,大哥还在台上看着呢。”秦礼于心不忍道了一句。

  台上,影幕被撤下,身着青色布衣的人微喘着气坐在板凳上,脸色发白,满额的汗,碎发凌乱,整个人累到虚脱。

  他直直望向大厅里站着的人,一双水眸有说不尽的痛楚与委屈。

  学艺之人,感官都比较敏感,老夫人的话从始至终一句不落地传到他耳里。

  沈清淮捏了捏指骨,咬牙将错位的骨头接回去,缓缓起身下台。

  江珩从大厅跑向他,在快要碰到他的一刹那,几个高大的戏班npc硬生生拦在二人之间。

  “走了阿秀,咱们不干净不能在这多留,不然郎家要打骂。”

  npc是戏班的师兄,也是刚才控制沈清淮他们手的人,此时正推搡着要把人赶出去。

  “住手!剧本演完了你还动他做什么!”江珩一把钳住npc的手,发现对方手腕奇硬无比,力道也和老夫人一样惊人,他猛地拽了一下竟然还拽不动。

  “郎少爷,小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小的演完了戏该走了。”

  npc轻易拨开江珩的手,拽着沈清淮跨出门,其他人赶忙一起拦下。

  “林末呢?他什么时候不见的?这丫的黑心老板死哪儿去了?!”

  众人环视一周,惊觉刚才热热闹闹的大厅里,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更别说林末。

  不知从何时开始,众人就自然而然地无视了林末的存在。

  灰蒙蒙的天愈发暗,廊檐下一盏盏红灯笼亮起,红光照在众人脸上,每个人的表情一定程度上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忽然之间,秦礼隐约听到一阵铃声,嘴开始不由控制地动了起来:“管家,老夫人很喜欢这个戏班演的皮影戏,先让他们留下吧,正好胡千金刚刚也说有趣,平日里也好给她们做个消遣。”

  司铃也张了嘴:“妙珠不敢麻烦,只是看成忠哥哥也喜欢,这里便先谢过郎老爷。”

  莫名其妙的对话,江珩等人看着秦礼和司铃一人一句,随后只见彦禾自然而然拿出一袋银钱交给npc。

  npc接过沉甸甸的银钱很是惊喜,立刻把沈清淮拉了回来给他们鞠躬:“谢谢各位老爷少爷小姐赏饭!”

  沈清淮被大力按着后背,眉头紧皱,其他人想扶却莫名被控制了行动。

  等对话结束后,所有人忽然又能动了,江珩立马冲上前把沈清淮抱进怀里:“清淮,你疼不疼?”

  沈清淮一双手泛着红肿,江珩心疼地捧着手里吻着,看向npc的眼里布满杀意。

  沈清淮瞥见江珩和其他人手臂和手腕上的淤青,可见一行人除了彦禾都遭遇了差不多的摧残。

  秦礼恍惚间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现状,看着众人:“我刚刚怎么了?我没背过那句词啊。”

  “我也没有,看样子我们现在才是真正入了局。”司铃开口道。

  “你刚刚是不是也说话了,你听到什么没有?”秦礼问司铃,司铃回想了一下:“铃声,那铃声似乎有控制人行为的能力。”

  “等等!”

  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两人回头去看,只见沈清淮抬手拦住江珩,尖锐的红梅树枝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杀了这只还会有更多,而且我们必须根据剧情走下去,不然找不到根源所在。”

  沈清淮劝江珩道,一面带他远离npc,而面对眼前尖锐的树枝,npc却没有丝毫反应,他似乎在等着谁下一步的指示。

  白栩见状附和道:“没错,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明白林末究竟搞什么鬼,没有足够的线索不能贸然行事。”

  左右两边都是劝说的声音,江珩垂眼看了看怀里的人,咬咬牙把红梅树收了起来。

  就在此时,彦禾忽然毫无征兆动了起来:“所有戏班的人随我来,给你们安排住处,在郎府内,除了主子们的传唤,其余时间不允许随意走动。”

  npc立马点头哈腰:“是!是!”

  彦禾莫名其妙往另一边走,眼看着沈清淮和陈武也在戏班的簇拥下被迫离去,江珩想阻拦,被沈清淮劝了回去:

  “都别乱,眼下还没到真正危险的时刻,放心,今晚不会有事。”

  江珩耳边适时响起一阵铃声,紧接着就被白栩一把拉住,陌生的台词从他嘴里发出:“成忠,妙珠对咱们家还不熟悉,你带她多转转吧。”

  “我......”江珩下意识拒绝,却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自己,他僵硬转身,冷冷看着司铃:“胡小姐,请。”

  “成忠哥哥,唤我妙珠就好。”司铃娇羞一笑,跟着江珩一起步入内院。

  林末给众人的剧本只有第一幕,接下来的进展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陌生。

  而此时天色已晚,秦礼和白栩在江珩他们都走后,迈着步子径直回到郎父郎母的屋子。

  另一边,沈清淮和陈武被带到戏班休息的大通铺,和其他npc肩并肩睡在一起。

  每个人只有单独一张薄被,睡在冰冷的稻草上,陈武冻得缩成球。他左边睡着npc,右边挨着沈清淮,忍不住往右边挪了挪,靠近唯一的热源。

  “沈哥,我怎么感觉上面比下面还冷啊。”陈武头埋在被子里小声道。

  沈清淮一直睁着眼没睡,整个人躺着一动不动:“不要表现出你冷,别把被子盖过头。”

  “啊?”陈武起初没明白沈清淮这么提醒的意义,等他把脑袋伸出被子,回头看见左边npc铜铃般的眼珠瞪着自己,吓得身子一挺,直直僵在原地。

  “学着它们的样子,除非铃声响起,不要让它们发现你不一样。”沈清淮极低地说着,一字一句传到陈武耳边:

  “不要闭眼。”

  陈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他不敢乱动,转着眼珠看了看左右,发现所有npc都是睁眼躺着不动,就像是放置在箱子里的皮影。

  另一边,江珩和司铃在逛完内院,完成妾有意郎无情的戏码后,也各自回到房间。

  在关上门的刹那,江珩感觉到身上的束缚减轻,可以自由活动了,他点燃屋内的油灯,照亮屋内的全貌。

  眼前是典型富家少爷的卧房,墙上的字画、精致的雕花木床还有桌案上一些西洋小玩意,但不管是再精致的物件,仔细看去,一些细节的花纹却都模糊成色块,像是画上去的那样。

  江珩打开屋里所有的窗,从不同角度观察外面的郎宅。

  夜晚的郎宅静谧如坟场,路上哪怕鸟雀、野猫都没有一只,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红灯笼照亮的范围有限,不能透过窗户看见屋里的情景。

  江珩不知道沈清淮他们被带去了哪里,也担心沈清淮的情况,想着悄悄溜出去找人,门外却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少爷,事务都安排好了,还有别的吩咐么?”

  彦禾敲响了房门,在经由江珩同意后走了进来。

  屋外的走廊前后都没有人,彦禾独自一人穿过半个郎宅来找江珩,可想而知他一路上经过了怎样的黑暗。

  因此他进来后,江珩明显感受到他松了口气。

  “有一件事还需要你替我去办。”江珩自发开口道。

  “少爷请说。”彦禾回道。

  江珩放任自己的嘴自发说话:“帮我去找阿秀,告诉他明日午后,我在柴房等他。”

  彦禾道:“您找那个耍皮影的做什么?少爷别忘了,明日您还得陪胡小姐逛街。”

  江珩呵斥道:“多嘴,让你去就去!什么胡小姐李小姐的,祖母要定给她自己去定!不管我事!你若是不帮我,我立马就撞死在柱子上!”

  “诶!少爷千万别冲动!小的去就是了。唉——”彦禾无奈点头,随即从屋子退了出去。

  在彦禾离开之后,江珩又恢复了自由行动,于是他拿着油灯,悄悄跟着彦禾去找沈清淮。

  走廊里比想象得还要黑暗,哪怕提着油灯,能看清的范围也有限。

  可怜的彦禾被操控着走剧情,也不给他安排个灯,就这么黑着在走廊里绕来绕去,有几次差点被绊倒。

  江珩不敢跟太近,怕万一触发什么禁止,只能远远跟着,好几次差点看不见彦禾的身影。

  红灯影下,彦禾的身影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一点一点向郎宅的西北角靠近。

  来到大通铺时,里面的人感觉到动静,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到门口。

  沈清淮打开门,正看见彦禾立在门口,张嘴对自己道:“荼秀是吧,跟我来,少爷有事交代。”

  陈武被控制着装睡,沈清淮看了眼身后,随后迈出屋子跟着彦禾一起来到廊外。

  只穿着单薄布衣的人,受不住廊外的凉风,默默抱着手臂瑟缩着,面前管家一脸严肃加嫌弃道:

  “少爷有话,让你明日午后在柴房等着,莫要泄露给其他人。”

  沈清淮张了张嘴:“郎少爷?郎少爷......要见、见我吗?”

  微弱的光亮照在沈清淮的脸上,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和冷到带着鼻音的询问,完美展现了什么叫我见犹怜。

  彦禾瞳孔微微发颤,嘴上却还是很严厉:“听不懂话?今夜的事要是说出去,没你好果子吃!行了,回屋去,别吵醒其他人。”

  沈清淮点点头,瑟缩着往回走,就在他快要走上石阶时,身后的人忽然赶上来拉住了他:“淮少!”

  这一声落下,原本瑟缩着的人不紧不慢挺直了脊背,手臂也放了下来。

  “淮少莫怪,刚才那些话都是铃声,我对淮少没有任何不满和嫌弃,我......”彦禾一恢复自由就向沈清淮解释。

  沈清淮避开他的手,慢慢转身看向他,眸光如水结冰,现出棱角。

  根据沈清淮的记忆,到这里,今日的剧情就全部结束了。

  此时两个人都是自由行动状态,又身处无人打扰的暗处,正适合交谈一些一路上都在思索的事。

  于是沈清淮示意彦禾回到廊外,两个人面对而立,沈清淮淡淡开口:

  “现在,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彦禾站直了身子,笑着对他道:“好的淮少,刚刚我一直被铃声操控着,那些台词不知怎的就自己说出了口......”

  “我不是指这个。”沈清淮冷冷打断他。

  “啊?”彦禾眨着眼看他。

  沈清淮淡淡开口:“为什么跟过来。”

  彦禾微微一笑:“因为担心淮少,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沈清淮没有接他的话,冷漠道:“言修已死,你师兄的仇也报了,你这时候不在沈家站稳脚,偏偏跑来冒险,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彦禾被他的眼神盯得打了个寒颤,默默用手搓着手臂:“好冷啊,淮少确定要在这里问话?”

  沈清淮用眼神告诉了他答案。

  彦禾沉默了一会儿,末了忽然笑了一声,等他再次抬眸时,看沈清淮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那淮少不妨先说说,你对沈家都做了什么。”

  沈清淮挑了挑眉。

  “我是淮少的眼睛,自然能看到淮少这几日都做了什么动作——”彦禾索性把话摊开来说:“你把你名下所有产业、沈家近七成的资产,连同其他的股全部抛售,用目前手头所有的资金,居然从一个普通人手里买下一座没有任何价值的荒山!淮少,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沈清淮闻言微微一惊:“我早就把消息封锁了,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知道你的这种行为无异于直接把钱扔进火里烧了!沈家几乎被你掏空,所有资金链都断了,沈家马上就会破产崩溃,剩下的三成资产都被每个人紧紧握在手里,若是他们知道沈家如今只剩下空壳,即将被其他家族分食,你猜他们会为了大义把钱拿出来共渡难关,还是各自卷钱保命?又或者说,你想要背水一战,让玄学界为了资源再次发动对战?”

  彦禾手里原本也没什么资产,他跟着沈清淮本就是想借此能为自己多谋利,但沈清淮闷声不吭埋了这么大一个炸弹,他实在心里没底:

  “如果是前者,沈家眼下已经空了,随时可能爆发混乱,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如果是后者,淮少作为计划的发起者,我跟着你也能分到点肉吃,所以我不顾一切地跟你来到这里,只是想问问清楚,淮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沈清淮不说话了,既没有给他回答,也没有给他示意。

  彦禾有些激动,他本人更愿意相信第二种猜测:“淮少从来都是特立孤傲,沈家那批老东西强权霸占太久,迟早要被掀翻,我一直都站在淮少这边。”

  沈清淮忽然抬眸看向他:“你想入伙?”

  彦禾用力点头:“当然!能跟着淮少干一番事业是我毕生的梦想。”

  沈清淮道:“可惜,我不需要帮手。”

  彦禾笑道:“怎么会呢,江珩不就是淮少的帮手么,淮少既然能利用他,怎么就不能用我?”

  沈清淮被他莫名的指控逗乐,冷笑道:“利用?”

  彦禾向他迈进一步,嘴角吊起好看的弧度:“淮少刻意将他留在身边,不就是为了好吸引家主的注意么?明面上你是为了抢夺沈家,但实则却想让沈家的人同归于尽,我挺意外的,淮少居然对沈家有这么大的仇怨。但淮少放心,我也不喜欢沈家。”

  彦禾怕被沈清淮先一步掐死,赶忙投诚。

  “但你做的那些事隐蔽又艰难,稍不留神就会露出马脚就会被不相干的人知道,所以你需要一个掩护,一个帮你吸引全部注意的靶子。江珩是散修,还是个身怀奇技的散修,不仅如此还和沈家有杀师之仇,这样的人选再适合不过。”

  “因此你一步步设计把他钓上钩,利用他的感情让他成为你忠实的奴仆,陪着你在沈泽的实验室涉险,又陪着你故意放出尸解仙趁机清扫一批沈家子。在淮少看不见的地方,我一直关注着你,你用来划破你的礼服的剪刀还是我不久前放在那儿的。”

  沈清淮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没注意到背后还有这么双眼睛,不禁沉默着回忆之前的场景。

  彦禾胸有成竹地分析一番,目光有一瞬间瞥向沈清淮背后,随后又收回目光,面不改色道:“淮少看我怎么样?”

  沈清淮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道:“你想和他比?”

  “比啊,怎么不比。”彦禾捏着自己的下巴,作出很有自信的神态:“淮少只知我是言修长老的弟子,却不知我在拜入他门下之前也是散修,这些年我把他所传的不传的技法都研究了遍,也算得上有实力,并且我对沈家也没什么感情,对于长出言修这样的人的环境,称得上厌恶。”

  “沈轩晨是沈家人。”沈清淮道。

  “淮少也是沈家人,师兄没了,我也得往前看不是么?”彦禾再次向沈清淮凑近,一双眸细细打量他的脸:“不敢瞒着淮少,自从那日分别开始,我便对你日思夜想,经过这几日我才确定,我恐怕是喜欢上你了。”

  沈清淮冷笑出声。

  彦禾微微皱眉:“淮少这是什么意思,你能接受他,难道就不能接受我?”

  见沈清淮只是笑着看自己,彦禾四肢忽然有些发麻。

  沈清淮嘴角缓缓压下,清楚道:“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帮手。”

  闻言,一股热意快速涌上脸颊,彦禾略有些着急地开口道:“你不要帮手你做什么留着他?我并不比他差,他能帮到你的也能做到为什么不选我?”

  “因为你猜错了。”

  沈清淮道:“我不在乎玄学界谁是霸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多理由,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若我活到最后,我希望身边是江珩,若我同归于尽,我希望死之前最后一眼也是江珩。”

  彦禾愣愣听完沈清淮的话,只觉浑身的血都被吹凉,他缓了缓神,木讷点头:“这么说,沈家就是完了,我也没机会了。好......好......”

  他花了很大的努力把情绪压下,似是认命地在原地踱步:“看来我得另觅靠山了,三大世家打起来的话,谁实力最强呢,秦家?还是白家?”

  沈清淮对他的选择没有兴趣,转身欲走,彦禾却忽然笑了起来:“虽然我的计划泡汤了,但淮少也不见得就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沈清淮没有理会他,默默走上台阶,忽然他余光注意到拐角处的一点微光,仔细一看,地上竟放着一盏油灯。

  有人来过?!

  沈清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彦禾在背后笑得起兴,沈清淮立即明白了什么,胸前的长发猛然飞至身后,他风一般往长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