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伸手要去抱苏云祈,奈何对方顾忌他背上有伤,不让他碰。

  好吧,在某些时候,装可怜只会妨碍他做事。

  三人之间风波不断,裴文靖是明面上的受害者,久居在府里养神,而裴云澜则是彻底活动开来,最近露面的次数也逐渐变多。

  裴砚初借口养病,正好过段时间再去上朝,他倒是不急,反而很享受这种苏云祈围着他转的生活。

  他现在只在意建府的事,毕竟那是丢丢和他未来的家,花园凉亭小池他都得构思好,方便他哄丢丢开心。

  未来,多么美好的词。

  因为到底不是什么风光事,所以围猎场上的风波止步于朝堂,市井无闻。

  而裴砚初的低调行事,也让裴如璋误以为他是心生不满,暗自赌气。

  “皇儿,太医怎么说的?”

  “怎么这么多日过去,还不见一点起色?”

  苏云祈小媳妇般站在一旁,他闻言撇撇嘴,低头看脚尖。

  皇帝亲临延春殿,想关切一下裴砚初,说点体己话。

  毕竟当时他在围场上太过慌张,不小心暴露了点自己的冷血面目。

  现在等事情差不多过去,他就想趁机来试探裴砚初还“懂不懂事”。

  “……父皇,儿臣无碍,只是需要静养。”

  苏云祈听出他想赶人的意图,连忙抿唇憋笑。

  能见起色才有鬼,刚才这个臭流氓还捏着自己亲,要不是他听见皇帝的通报声,吓得狠狠捶了他一下,不然他俩这点事迟早要暴露。

  “好好好,那父皇以后再来看你,放心,父皇不会诓你,宫外府邸已经着手开始建了。”

  “谢父皇。”

  裴砚初作势要下床行礼,他怕他再不装点样子,等会人走后丢丢又要嘀咕他。

  “哎哎哎,你有这份孝心就好。”

  裴如璋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又让人往殿里摆上一些珍宝,他四处张望几秒,才背手离去。

  “丢丢,过来。”

  “才不过去,大流氓。”

  苏云祈也不怕他,揉了揉脸就往外跑。

  闻太医说初一和初七一公一母,他惦记这事,老是盼望着当“爷爷”。

  可惜初七不给力,整日里不是窝着就是在啃他的西瓜藤,气得他天天弹它的脑瓜崩。

  “哥哥,它好懒。”

  “嗯,比丢丢懒。”

  苏云祈沉默,不用回头就能精准地肘击他一下。

  裴砚初顺势装模装样地弯下腰,面露难色,瞬间把人紧张得又是扶人又是揉腹。

  “你就是故意的。”

  裴砚初心里一惊。

  “明知道我脾气坏还要来逗我,疼死你算了!”

  裴砚初放缓呼吸,看他满嘴炮话,眼里却是淡淡的自责。

  爽了,丢丢就是在意他的,开心。

  苏云祈被大尾巴狼骗得团团转,与此同时,报复心也愈发强烈。

  某天大半夜,他趁裴砚初睡下,踮起脚尖就往外溜。

  裴文靖是吧,裴云澜是吧,好好好。

  他现在不能出宫,也干不了什么大事,但恶心一下裴云澜还是绰绰有余的。

  皇子一般不与嫔妃同住,尚未到出宫年纪的皇子会有专门的住所,以供日常的生活和学习。

  恰好现在整个皇子所里就住着一个裴云澜,那附近又不像裴砚初这边,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侍卫”来巡逻,当然方便他干活。

  苏云祈一脸坏笑,踩着砖缝翻墙,把背上的小包袱调整好角度,扯松卡在裴云澜的房门上。

  他倒是跟裴砚初一个德行,整个院里都没留什么宫女太监,独留一个守夜的,早就睡死在窗下。

  包袱也不是他的,是他当时从营地别的帐篷里随便拿的。

  这古代又没有指纹技术,谁能查到是他呢。

  苏云祈哼着小曲偷摸跑回延春殿,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屋内烛火通明。

  裴砚初手上拿着条绸带,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里毫无睡意。

  “哥哥,你咋还没睡呢嘿嘿……”

  “丢丢,过来跟哥哥说说,又跑出去见谁了?”

  苏云祈性子本来就皮,还不服管教。

  他私底下搞点上不得台面的恶作剧,现在看着像个大家长的裴砚初,本能地不敢向他坦白。

  “哥哥,你拿那个做什么,你忘记我之前说什么了吗?”

  苏云祈故作生气,他绷着脸努力控诉道。

  裴砚初不说话,他只是微垂着眼扫向对方,直到对方心虚,乖乖走上前。

  “我就是想闹一下裴云澜嘛,怕你觉得我过分,就不想告诉你。”

  苏云祈弱弱地吱了一声,脚腕却依旧被人扯在掌心,松松垮垮地系上绸带。

  “我说过我不喜欢这样,我会害怕。”

  “那我也害怕,怕你不听话乱跑,怕我哪天就找不到你,怕你不愿意再回来,怕你被人害死在外面。”

  “丢丢,你怜惜我一点,好不好?”

  裴砚初将绸带的另一头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他轻轻一带,不听话的臭小孩就被拖向他这边。

  “听着,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惹了祸也有我担着。”

  裴砚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低头在搅手指的苏云祈,手心贴上他的腰腹,将他一把推倒,

  “可是丢丢,我不允许你背着我做事,也不允许你一声不吭地从我身边离开。”

  “哥哥,我也没走,我就是……”

  “嘘,丢丢先别说话,乖乖记着哥哥的话就好。”

  苏云祈心里发毛,他最怕裴砚初这副样子,一脸温柔地说出最不容反抗的话。

  “哥哥不问我去干什么吗?我没去见谁。”

  “我知道。”

  裴砚初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看他发抖后就换了一边继续揉掐。

  “但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偷偷跑这件事。”

  苏云祈一晚上都没睡好,他身上红霞遍布,到最后困得开始闹觉,才被裴砚初解开放过。

  他揽着人,贴过身去亲苏云祈有些红肿的眼皮,

  “下次还敢吗?还敢背着哥哥偷偷出去?”

  “不,不敢,哥哥坏,困,困。”

  苏云祈语无伦次,缩在裴砚初怀里吸鼻子。

  他委屈死了,仇还没报完,自己却被人揉搓了好一番,羞耻心几乎被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