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冠超惊慌脸。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所有人都那样看他了!

  “啊啊啊啊真的是错字了啊, 真的!!!我说的是菊花腮紫,我妹妹就这么喊的,就是一个做成菊花形状的腮红, 哦不,腮紫......对,紫色的腮红!”

  庞冠超点开淘宝页面,疯狂举着给所有人看。

  “你们快看, 就是这个, 什么哑光菊花腮紫膨胀色什么.......面中玻尿酸,什么什么......啊, 你看, 还有腮蓝呢!”

  庞冠超崩溃。

  徐振生几人都不敢看,白肆玉率先鼓足勇气瞄了一眼,发现还这真的是一种化妆品!

  他微微睁大眼。

  “啊, 原来真的是紫色的腮红啊!”

  其他人听到白肆玉的话, 也纷纷偷偷睁开眼,瞄了过来。

  只见一个装着固型粉末的透明亚克力盒子占据了庞冠超手机屏幕的半个页面,形状的确很像菊花,颜色是紫色的, 宝贝名称上还写了一串听着很像化妆品的字眼......

  “哎呀, 腮红你就说腮红嘛。”徐振生松了口气, 一下子好兄弟地走过来拍了拍庞冠超的肩膀,“说什么腮紫啊。”

  张成山红着脸放下挡住眼睛的书:“是啊。”

  “这是我妹妹说的, 人家是紫色的就叫腮紫,你们根本不懂!”

  庞冠超见大家都理解了, 也底气足了起来,对着徐振生就是一瞥。

  “我要是说菊花腮红, 你们想歪了的话不得觉得是抹在菊花上的腮红?得了吧你们,思想最下流最淫.荡的到底是谁啊?”

  “不是我们,是老徐先想歪的。”白肆玉出卖徐振生出卖得理直气壮。

  徐振生:“.......”

  艹。

  “小玉你不可爱了!!!”

  “哈哈哈哈......”宿舍顿时笑成了一片。

  ......

  很快就到了月底,国庆节假期就在眼前。

  这天晚上庞冠超连游戏都不打了,号召全宿舍开会,讨论国庆假期到底去哪儿玩。

  “还有几天就放假了,你们不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这个假期咱们必须好好出去旅游一趟!”

  彭程很同意,他不着痕迹地偷看了白肆玉一眼,举双手赞成。

  “这次加上星期六星期天一共有八天呢,我们去远点的地方玩吧?”

  “泰山怎么样?我觉得这是大学生必爬的山之一啊。”庞冠超一挥胳膊,“我们爬完泰山,再去海边玩,这个天气刚刚好!而且隔得不是很远,路费票价也便宜!坐高铁火车大巴都行!”

  他是考虑到张成山的生活费的。

  张成山一直没怎么说话,他的生活费一直都紧紧巴巴,虽然去爬山还有海边玩可能不是特别贵,可还是超过了他的预算,但这个时候他要是说不想去会不会太扫兴......

  白肆玉却突然说:“山子,你想不想当家教啊?”

  张成山愣了一下:“啊?”

  “我之前的老师的孩子同学要找人帮忙补课,问我有没有空,我肯定是没有空啦,你知道的,我都不爱去图书馆,更别说做家教补课了,你愿不愿意去啊?”

  白肆玉笑着说。

  “给的钱不多,但是还行,好像是一百三十块钱到一百五十块钱一小时,一个星期补两天,一次两个小时左右,如果效果好会涨钱,这个只是初期试用工资。”

  “真、真的假的?!”张成山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我我.....我愿意!”

  “那行,那我把那个老师的微信号推给你。”

  “啊,那山子还去旅游吗?”庞冠超问。

  “要不等山子和家长那边联系完咱们再定吧?”白肆玉刚把文娟老师儿子林惊涛的微信推给张成山,就看到手机上突然弹出牧长烛的消息,一边低头回复一边说:“反正泰山离咱们这也不算很远,到时候就算高铁票没了也能坐别的去。”

  “.......好吧,那也行。”

  “那什么......”徐振生突然开口,脸上有点红,还有点压不住的荡漾,“我是很想和兄弟你们几个一起去旅游,但是这回国庆可能不行了,下回吧,下回我一定去。”

  “咋啦,老徐你能有啥事儿啊?!”

  “他要恋爱了。”白肆玉闷着头呢,突然冒出一句。

  全宿舍顿时惊呆。

  “哈?!!!”

  庞冠超顿时捶胸顿足:“什么,你脱单了?!你踏马居然瞒着兄弟偷偷脱单了?!!是不是那个李念君?艹,你真狗——”

  徐振生却全然不顾庞冠超骂他狗,眼睛突然放光,一个激灵就冲向了白肆玉。

  “我还没告白呢?我的天啊啊啊小玉你是看出来我要恋爱了吗?你看出来了我这次告白能成功?!!”

  白肆玉被晃得想吐:“......”

  徐振生还在喋喋不休,激动得声音都高八度:“我们这次是约好国庆一起去看望以前的老师!但是我想趁机告白或者送她一个小礼物,其实我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告白,啊啊啊是不是我要是告白的话能成啊?!啊啊啊你快指点指点我!!”

  白肆玉用一只手按住徐振生脑门,吸了口气。

  “你再晃,我就说李念君要和别人谈恋爱了。”

  徐振生顿时:“!”

  “你原本怎么打算的,就怎么做吧,在我这儿的确是能看出来你快要恋爱了,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不能说,而且我也没说和你恋爱的一定是李念君啊?”

  徐振生:“!!!”

  “可我也不喜欢别的女孩啊,小玉我......”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白肆玉手机响了起来,他扫了备注一眼,立刻站起身。

  “你们继续讨论,我去接个电话。”

  白肆玉走到宿舍外,来到走廊的最里面才接通:“喂,居组长?”

  居安平日里有事都是直接微信说,还是第一次和他打电话,白肆玉直觉可能出了什么事儿。

  而居安的话果然印证了白肆玉的猜测。

  “白大师,我们现在马上到你的学校门口,急需你的帮助!你现在能不能出来一趟?!”

  白肆玉微微蹙眉。

  “当然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什么事情。”

  “我同事出任务的时候中了一个很怪异的邪咒,我才疏学浅,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咒,我们部长韩天师现在在g省出任务,信号断了,无法联络,所以想请你帮助我们!”

  “居组长,你先拍个你同事的视频给我,我马上到。”

  “好!”

  居安挂了电话,很快就拍摄了一个十五秒左右的视频发给了白肆玉。

  视频里面的青年浑身被绑住,在疯狂挣扎,他脸色黢黑,神情却兴奋得好像磕.了药,脸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红色血丝,居安一把扯掉了青年的衣服,那血丝好似活的会动的一样!正蜿蜒着扭动着从脖子往下蔓延......

  居安又放大了摄像头,对准那些红血丝。

  白肆玉眼神一跳:“!”

  那些细细密密的血丝一样的东西根本不是从皮肤下面透出来的痕迹,而是无数细细密密撕开的裂痕!

  这个青年浑身的皮肉竟然好像被切了无数刀的蓑衣黄瓜一样,正以均匀的速度层层裂开——

  九玄盘人术?!!

  白肆玉面色骤变。

  他飞快地从柜子里取了自己装着家伙什儿的小背包,一溜烟就冲下了楼。

  宿管阿姨正要锁门,白肆玉一个箭步就“飞”出了大门。

  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你哪个宿舍的?!我要锁门了!”

  白肆玉一路奔跑到校门口,打了个决就悄无声息地从闸口跃了出去,赵灏承焦急地站在一辆面包车旁边等着,一看到白肆玉立马挥手。

  “小白,这儿!这儿!”

  白肆玉连忙跑了过去。

  赵灏承:“快,上车!”

  白肆玉一钻进车,就看到后车座已经被拆除,一个青年被五花大绑得绑在地上,痛苦得不断闷哼□□,细细密密的鲜血从他身上蜿蜒而出,洇了一片鲜血。

  居安就蹲在旁边。

  他抬头看向钻进来的白肆玉:“白大师!我需要你和其他几位同时一起帮我完成七神锁元阵法、”

  “七神锁元阵法不行,化不了这个。”

  白肆玉开口。

  “我知道这也许不能破咒,但是能控制住阿耀身上的咒术蔓延。”居安脸色沉厉,“否则这样下去,阿耀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

  “我有办法化解。”

  “你......什么?!”

  居安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整个人僵住一秒,随即瞳孔微缩。

  他单以为白肆玉小小年纪就已经达到接近天师水准已经是极为逆天的程度了,所以特意来找白肆玉来帮他一起完成要求颇高的七神锁元阵法,却没有料到白肆玉居然能化解开这个连副部长韦天都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邪咒?!

  “白大师,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咒?!!”

  “这不是咒,这是简版的九玄盘人术。”

  九玄盘人术是非常古老的术法之一,传说古时候人皇可用此术囚禁拷打半神,纵然半神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能让其张嘴。

  “九玄盘人术?!”

  居安失色。

  他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术法!

  白肆玉到底有多博学?!不.......应该是说白肆玉的能力深浅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发现部里明明已经在尽可能往高估算白肆玉的能力了,可还是完全摸不到底。

  白肆玉莫非已经是能和他师傅韩天师平起平坐,甚至......

  更高?!

  不,更高应该不能。

  旁边的赵灏承和孟莉莉也震惊又疑惑地面面相觑,他们也许一直都不该只把白肆玉当做一个年轻的天才。

  白肆玉的年纪简直是他最能迷惑人的东西。

  “他应该中术起码四十个小时以上了吧?而且中术地点不在京城。”

  白肆玉一边从包里掏出红绳串,一边问居安。

  “对。”居安没有否认。

  但是多的他也不能说,因为这涉及到一些秘密文件和任务。

  白肆玉心里有数,所以也不多问,他只是道:“还好这只是简陋版,要是完成度再高一些,他根本活不过第一天,怕是早就成了一滩脓水。”

  “你们有五帝钱吗?”

  “有!”居安割破自己木剑上的剑穗,将一组铜钱撕扯出来,递给白肆玉。

  白肆玉咬破自己的食指,用大拇指和食指两指捏住红绳,匀速抽动拉扯出九尺九寸的长度,以一个非常复杂的结绳方式编入五帝钱,形成了一幅立体符咒。

  白肆玉脸色深沉,眸光深凝,轻轻吹了口气,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红绳结成的符猛然飘起,没有一丝一毫歪斜地稳定飘落在青年已经裂开无数裂缝且在不断扩大、远不像之前的“红血丝”那样纤细而是已经能轻松看出血缝中丝丝肌肉纹理的脸上。

  “破!”

  一道夹杂着金色的红光突然绽放而出,覆盖了青年整张血流不止、裂缝密密麻麻的脸。

  “噗——锵!”

  一股气音急射而出,与红光相撞,发出类似金戈的铮鸣之声!

  随着那声音散去,青年浑身密密麻麻血流不止的血缝瞬间就停止了扩大,甚至开始迅速愈合!

  “白大师,这是......什么化解之术?”

  居安震惊脸。

  他原以为这个“九玄盘人术”的化解办法会非常复杂,没想到,在白肆玉手里竟然显得如此简单。

  白肆玉明白居安心里在想什么,他解释了一句:“这化解之术就是专门针对九玄盘人术的。”

  好比做题一样,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脑海里完全没有这方面认知的话就会认为很困难。

  “你们车内应该都有摄像头吧,你们可以拿我的手法去观摩学习,我不介意。”

  “白大师!”居安神色震动,体内骤然升起的高温让他脸色发红,“你.......我,我替我们全异侦部感谢你!!!”

  一般情况下这些含金量极高的技能术法都是师傅单传给徒弟的,白肆玉居然愿意主动分享?而且没有任何要求?!!

  这到底......

  这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啊!

  “白大师,我们......”居安又想到了什么,生怕引起误会,连忙解释,“我们刚刚也并不是刻意不提摄像头,我们一开始是准备带您和阿耀一起回部里,没有想到您直接就在车上开始解决了,而且要是您不愿意,我也是准备销毁那段的。”

  “没事儿,我知道,居组长你不用解释。”

  白肆玉其实真的不在乎这些。

  他的一身本事都是他师傅教的,也有他自己胡乱琢磨的,他师傅之前就常说现在很多传承都断代了,天师越来越少不说,还一代不如一代。

  并说他是个难遇的天才。

  他师傅除了教他东西,还会将随身带着的一些一看就很古老的破烂木签子和书页都给他看,在别的师傅那里可能是要一步步学,可是他师傅什么都让他看,随便看。

  他师傅总说自己年纪大了看不清了,他眼睛好,能看到多少算多少......

  以后也不介意他教给谁,只要师门没断代就行。

  “你们......真不用这么感动。”

  一抬头看见居安赵灏承孟莉莉三个人都眼睛微红地看着他,一副恨不得报答他的模样,白肆玉连忙伸出手。

  他只是教了一个术法而已,也不是什么都会教的!

  赵灏承要扑过来亲白肆玉的脸,但被白肆玉反手摁住脸皮。

  “小白......”赵灏承五官被挤得扭曲。

  孟莉莉想笑又不敢笑。

  “咳......”

  一声微弱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地上的郭耀醒了。

  “阿耀!”

  “阿耀醒了!!!”

  几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郭耀感觉自己刚刚还深深陷入在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天牢”之中,被无数刀片密密麻麻地凌迟,现在却感觉浑身好像都松快了,所有的痛苦都被一种温暖驱散......

  “组长,孟姐,赵哥......”

  “阿耀你没事了?呜呜太好了。”孟莉莉忍不住眼泪滑出,她之前真的以为郭耀要牺牲了。

  “好小子,你可吓坏我们了。”赵灏承眼睛泛红。

  这次任务实在太出乎意料,明明只是个a级任务,他们几个也都是老搭档了,按理说不会出什么意外,却没想到对面那么奸滑,还使出了这么一个深奥古老的术法,他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组长,那处地脉阵......”

  “阿耀,你先休息吧。”居安果断打断了郭耀。

  白肆玉连忙说:“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对不起,白大师,一些东西我们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相信迟早你会加入我们。”

  居安正色对白肆玉说。

  按理说这话他都不该说,可白肆玉都如此无私了,且救了郭耀的命,他也没有必要弄得太难看。

  而且......他真的觉得,部里迟早要拉白肆玉加入。

  即便白肆玉只是档内外援。

  “白大师?!”郭耀这才看到白肆玉,惊慌地发现自己刚刚貌似说漏了什么。

  等等,白肆玉怎么会在这里?!!

  居安:“阿耀,是白大师救了你,白大师是你的救命恩人。”

  “哎呀,不要这么说。”白肆玉连连摆手,他最害怕这种寒暄情节了,他会不好意思的!

  “白大师?你......谢谢你,谢谢你救我。”郭耀先是一愣,随后连忙道谢。

  他内心压抑不住震动,居安组长特意点名是白肆玉救了他,也就是说居安组长等人对他中的咒术无可奈何。

  白肆玉明明才是个刚刚脱离未成年的小孩,怎么会如此厉害?!

  “对了,白大师,你宿舍现在估计已经锁门了吧?要不要跟我们去部里睡一晚。”居安说,“或者你要住酒店也可以,一切费用我们报销。”

  并且他准备将白肆玉免费教授九天盘人术的化解术法一事上报,争取给白肆玉发点津贴奖励什么的。

  “的确,出来的时候宿舍就要锁门了。”白肆玉微微皱起眉,“但是我也没带身份证,应该也住不了酒店。”

  甚至他连他家里的钥匙都没有带,不然他还能去他租的房子里睡一晚!

  白肆玉无语了。

  “那小白你就跟我们回部里住吧,我们宿舍也不错的!”赵灏承连忙邀请。

  白肆玉为难地笑了笑。

  他也不想去异侦部宿舍住啊,他和那些人又不熟!

  白肆玉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牧长烛。

  他立刻就拨响了牧长烛的电话号码。

  对面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阿玉吗。”

  电话里传来牧长烛隐隐带着喘息的声音。

  “长烛!”

  白肆玉没有注意到牧长烛声音里的不对劲,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响亮的小声音里带着一股“撒娇求抱抱”的气息。

  “长烛,我出来办事情,现在回不了宿舍了,也没有带身份证和租房的钥匙,我没有地方住了......”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牧长烛立刻就道。

  可下一秒,他又怕白肆玉拒绝,温柔地说:“今天先来我家住一晚,好不好?”

  白肆玉忍不住就笑了。

  “好!”

  之前牧长烛一直想让他在牧家住几晚,他觉得太打扰了不好,就一直都没答应过,但现在还是要住了!

  “不过不用你来接我,我马上就到了。”

  白肆玉和牧长烛说了几句,就挂了。

  “居组长,你能不能送我去牧家?”

  “当然可以。”居安自然答应。

  赵灏承震惊:“牧家?!哪个牧,不会是我想的那个牧吧?小白,你认识牧长烛?!还和他很熟?!”

  此时另一边的牧长烛。

  他立刻从复健室走了出来,两条笔直的长腿步履优雅,虽不算非常矫健,可哪里还有之前常年卧榻瘦弱苍白的模样?!

  一米九的身高搭配宽肩窄腰,牧长烛已经不是之前病气缠身、身薄气短的牧三少。

  他深灰的眸子定定地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转身去了复健室对面的客房洗浴间冲凉。

  等再次出来时,牧长烛已然换上了一身不合身的睡衣,且坐上了轮椅,显得整个人身体明显薄了两分,唇色也没刚刚红润了。

  白肆玉来到牧家大门口时,就看到坐着轮椅的牧长烛静静等候在昏黄的灯光中,笑着看着他。

  “阿玉。”

  白肆玉连忙跑了过去,有些心疼:“哎呀,你怎么出来等我了,你让杜午来接我就可以了啊!”

  “杜午也来了,在车上呢。”

  杜午降下车窗,打开车灯。

  “白大师,我在这儿呢。”

  “先上车吧。”牧长烛说。

  “对,先上车!”白肆玉连忙点头。

  可是看着还是有些虚弱的牧长烛,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两人都上了车后,白肆玉忍不住问:“长烛,你的腿......现在还是不能走路吗?”

  看着白肆玉小心翼翼生怕他难过的模样,牧长烛微微笑了。

  “其实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走几步也勉强可以了,我正想和阿玉报喜呢,阿玉被担心。”

  “真的吗?!那太好了——”

  白肆玉大喜。

  “那长烛你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常走路跑跳了!”

  牧长烛笑着看着白肆玉。

  “嗯,我也相信。”

  等杜午把牧长烛和白肆玉送到主别墅门口,就驾车离开了。

  牧长烛带白肆玉上了别墅三层。

  一层二层都有客人房,但三层是牧家人住的地方。

  除却牧老爷子和牧长烛以外,其他几个房间都是给牧长国牧长晴等人回来时准备的。

  不过除了几个固定有主的房间,还有一个一直空着没什么人住的。

  ——牧老爷子早早就给牧长烛未来媳妇儿留的。

  而现在,牧长烛就把白肆玉安排到了这个房间。

  “阿玉,这个房间一直没有人住,你住这里吧,我的房间就在你旁边。”

  “好。”白肆玉没有多想,甜甜答应。

  可就在白肆玉准备进屋,对牧长烛说晚安时,牧长烛突然面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

  白肆玉立马就顿住了脚步。

  “长烛,你怎么了?”

  “阿玉,自从我能站起来,我就没有再让人进过我房间了,可是今天......”牧长烛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和难堪,“我复健得太厉害了,现在腿有点.....”

  “没事没事,我来!”白肆玉顿时心疼得不行,“有我呢。”

  一秒上当。

  “我先推你进去好不好?”

  “那就麻烦阿玉了。”

  “不麻烦不麻烦!”白肆玉连忙摇头,他想到牧长烛都这么不舒服了,还强撑着去大门最外面接他,顿时心里酸酸热热的,感动又难受。

  等来到了床边,白肆玉立刻要去搀扶牧长烛,可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势搀扶最好。

  牧长烛看他忙活了好几个姿势,心里温软又想笑,还有点忍不住心跳加快。

  因为白肆玉为了扶他,手一直在他身上挪来挪去......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白肆玉白皙的手腕。

  “阿玉,你这样搀我。”

  牧长烛拉着白肆玉的胳膊和手,放到自己腰上,然后伸出右胳膊揽住白肆玉的肩膀。

  把白肆玉整个人都几乎环在了自己怀里。

  “阿玉,辛苦你当我的拐杖了。”

  “不辛苦。”白肆玉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姿势有什么不对,他被牧长烛整个圈在怀里了,还特别认真地绷着小脸,时刻准备着。

  “长烛,现在开始吗?”

  牧长烛感受着白肆玉身体温软的热度和触感清晰传来,和他的肌肤摩擦相抵,缕缕独属于白肆玉身上的特殊又青涩的少年气息萦绕鼻尖,是那样好闻,好像他只要一收胳膊,就能将人完全圈禁在自己怀中,彻底属于自己......

  牧长烛心跳怦然,血液滚烫。

  “嗯,开始吧。”

  白肆玉努力使劲,牧长烛随着他的力气站起来,然后走到了床边。

  坐下。

  白肆玉一抬头看到牧长烛脸色有点红,总是深邃温和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着,压抑着,不禁愣了一下。

  “长烛,腿还是不舒服吗?”

  “有一点,但是还好。”牧长烛笑着看着白肆玉,深邃的灰色眸底里旖旎粘稠。

  “今天真的辛苦阿玉了,要是没有阿玉我可该怎么办.......”

  “哎呀,也没有啦。”

  白肆玉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回去啦,明天早上我还要上课呢。”

  “等等,阿玉。”牧长烛说,“你衣服后面好像蹭上什么脏东西了。”

  “啊?有吗?!”白肆玉连忙拽衣服,想看但又看不见。

  “你先穿我的睡衣吧。”牧长烛指了指旁边的衣架,“你先挑一套去卫生间换了,你的衣服就放这儿,一会儿我让佣人过来取,明天早上你就能穿了。”

  白肆玉本想说不用了,但是想到明天上午的课上有小组作业讲演,他还是主讲人,就答应了。

  “行!”

  白肆玉拿着睡衣在牧长烛房间里的卫生间换了,才离开。

  而等房门“咔哒”一声被白肆玉关上——

  刚刚还柔弱不能自理的牧长烛立刻从床上下来了,走到了卫生间。

  他拿起白肆玉放在衣篓里的衣服,放到了鼻子下面,仿佛还能感觉到白肆玉身上的体温。

  他没有喊佣人上来,反而一个消息发给了杜午。

  “明天早上,你去之前我带阿玉买衣服的牧野店铺里再拿几套他的尺码的衣服过来,七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