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我过去。】

  【我等宝贝过来[地址]】

  牧星朗照着骆铭发来的地址开车去了,跟着导航开了许久,忽然发现这片区域有些眼熟。

  像他遇到暴雨车胎还被扎破那次开过的地方。

  牧星朗不知道骆铭为什么来这,但也没管那么多,照着地址进了小区,又找人询问了详细单元楼位置。

  4楼,411。

  411的门是虚掩着的,牧星朗直接走了进去。房间面积不大,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套很简单的二居室。

  刷白的墙面和地板都显得有些老旧,没什么家具和日常用品,但客厅的案台上摆着两张黑白照片。

  牧星朗没仔细去看,随意扫了一眼没看到骆铭的人影后,便径直推开那扇房门半开的次卧。

  “宝贝,好久不见。”

  是骆铭,穿着衣服的骆铭,没看到任何显眼刺目的鲜红痕迹。

  牧星朗松了口气,来的时候他还真怕见到的是一个光裸裸浑身是血的骆铭。

  骆铭坐在椅子上,手边是一张课桌,上面摆着好几个瓶瓶罐罐,但引起牧星朗注意的还是照片中出现的那把刀。

  一把小小的水果刀,确实和照片里一样,刀尖上有鲜红的痕迹。

  牧星朗绷紧了脸快步走过去,拿起刀看了一眼,又一言不发去扒骆铭的衣服,最后是在他左手臂上看到了一条红痕。

  他划过去的时候手一定很稳,就像用红色的笔在上面画了一条线,不深不浅,刚好控制在不用特意包扎又能自己愈合的程度。

  他没有下狠手,但牧星朗依旧感到生气。

  他松了他的手,自己的又很快被握住,骆铭似乎很愉悦,满眼含笑地望着他说:“宝贝真热情。”

  “骆铭!”牧星朗没一点心思和他笑,他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里也夹杂了怒意,“你有没有想过来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知道。”

  这种简短又干脆的回答让牧星朗的心情更加沉落下去,他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为什么?就算要见我,方法也还有很多。”

  骆铭一时没有说话,黢黑的眼神看着青年,显得幽凉又温柔。

  他要见到人方法当然还有很多,但青年回国后,在小区偶遇的那一晚,骆铭敏锐地察觉到了青年对他的变化。

  他在对他说结束语,在道别,就好似他突然在青年那里失去了某种意义。

  或许青年还会理他、会见他,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论对他态度好坏,总有一部分心力会放在他身上。

  骆铭可以确定,在此之前,青年是在关注自己,在意自己的。

  而现在,他失去了这些。

  失去的东西就得自己找回来。

  骆铭勾着唇,笑容显得苍白冷感,“因为只有这样,宝贝才会焦急地赶到我身边,才会用这样担忧又在乎的目光看着我不是吗?”

  “骆铭!”牧星朗咬着牙叫出这两个字,想骂他,又觉得骂了也没用,只得故作厌恶道,“下次要是再这样,你就是死在房间里,我也不会来看你!我嫌恶心!”

  或许是因为赶来得急,青年白皙的脸上还透着一层薄红,生气时看人的眼睛格外亮,生机勃勃的样子,动人极了。

  骆铭眼神幽深执拗,脸上渐渐露出愉悦的表情来,“宝贝会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去了青年的关注和在意,但现在他又找到了夺回的方法。

  牧星朗绷着脸无可反驳,他气了两下又觉得没必要,骆铭就是个喜欢发神经的人,只要他认定了就根本说不通。

  “你身上的都是陈年旧疤,并没有新添的痕迹,现在又为什么有真动手的念头?”牧星朗平静下来后问道,他故意摆出自虐的架势逼他过来不假,但他也说了,他的确想来真的,“是因为我吗?”

  “是啊,我那么久没见宝贝,好不容易见到了,宝贝却想跟我慢慢划清界限,我怎么忍得了呢?”

  牧星朗垂下了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骆铭影响这么大。

  站在骆铭的角度,他不同样是个虚伪的两面派吗?真面目暴露之后,他更没给过他句好话,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但不管怎样,他都是要离开的,总不能他走了以后,骆铭又变得像以前一样在自己身上划刀子吧?

  想到那副场景,青年不禁拧起眉头,脸上也露出为难和愧疚来。

  青年没有说话,骆铭也沉寂下来,其实他本还可以说更多来引起青年的自责和愧疚,但见到他这副模样忽然又不想了。

  “骗你的宝贝,这里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过来回味回味刀子搁在肉上的感觉,那种疼痛让我冷静和清醒,也让我明白自己切切实实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我不必真的去做什么,别怕。”

  牧星朗对这段话真的很难评,父母虐待他,他不恨就罢了,还要跑过来回味。

  不过好歹是一种宣泄的手段,他不会伤害自己就好。

  “我的事情说完了,现在得说说宝贝的事情了。”骆铭说着忽然朝他靠近了一步,牧星朗不明所以地往旁边避开,骆铭却还在步步紧逼。

  最后,他背抵在了墙上,骆铭站在他近前。

  牧星朗:“?”

  牧星朗:“你干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说话?”

  骆铭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所剩无几,那双犹如黑色玻璃珠般的眼睛盯住人的时候,无端升起一股诡异感来。

  牧星朗直觉他又要开始发神经了。

  他往左一步,想要和骆铭错开身,骆铭却一伸手撑在了墙上挡住他的去路,他再往右一步,骆铭如法炮制,将他牢牢困在了他与墙壁之间。

  牧星朗烦了,瞪着人不耐烦道:“骆铭!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过的话宝贝这么快就忘了?”骆铭微微偏着头,温润嗓音说出的话却透着病态般的执拗,“没关系,那再告诉宝贝一遍好了。”

  “宝贝,我想得到你,进入你,占有你。”

  牧星朗缓缓睁大了眼睛,胸口不住起伏,连牙根都开始痒了,他怒道:“那天的事我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敢再说胡话!滚开!”

  “宝贝怎么会觉得我是在说胡话?”骆铭不动,眼神幽幽看着他,没有任何一点动容。

  牧星朗陡然一惊,一矮身就要从他手下钻出去,骆铭却在那一瞬间按住他的肩,迫使他蹲了下去,同时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穿过发间,上身躬下,说道:“原来宝贝喜欢这个姿势。”

  骆铭:“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清洗工作。”

  牧星朗:“!”

  神他么喜欢这个姿势!骆铭变态起来根本不是人!

  视线所及之处就是男人的腰胯,牧星朗只要一动,头发就被扯得生疼,他又气又怒又委屈,眼睛都红了。

  他逃不了,但男人的弱点就在面前,他还能拿他没办法吗?

  青年咬了咬牙,握紧了手,猝不及防就给骆铭脐下三寸来了一拳。

  骆铭闷哼一声,身体躬得更下,手也松了开来。牧星朗连忙逃了,连方向也没看清,跑了几步就被绊倒在床上。

  眼看着骆铭又朝他走了过来,牧星朗连滚带爬地就往床的另一边跑。说时迟那时快,他忽地感到脚踝一紧,下一秒,连人带身被拽着往后拉了回去。

  “呜!骆铭!”

  牧星朗真感觉自己倒了大霉,这已经是第三次,第三次被人撂倒在床上了!

  他明明不是小弱鸡,却一再得到这种遭遇。一定主角光环的作用,怪只怪他是个炮灰。

  再忍一忍,等回去后就不会有这种局面了。

  “宝贝跑什么?”骆铭动作极快,在青年伸腿踢他之前,整个人翻身压在了他腿上。

  “嘶啦”一声,是骆铭撕破了一张床单,二话不说就将青年的手并拢捆绑在一起。

  “变态!混蛋!”

  “嘶啦。”又是两声响,牧星朗感到身后的人转了方向,紧接着脚踝上传来绑缚感,左腿之后是右腿。

  在他扭身去看之际,骆铭正倾身把撕裂的床单另一头绑在床脚。

  这是一张四柱床,床头和床尾四根柱子简直不要太方便骆铭的变态行径。

  他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不过片刻功夫,青年如“人”字一般,被分开双腿各自绑好。

  牧星朗都怀疑他之前是不是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旦病人发病就能将人快速绑好制伏。

  牧星朗不可能就这么认栽,手上脚上都在挣扎,奈何就是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

  骆铭把他的脚绑好后,翻身下了床,直到把他的手也系在床头才坐了下来道:“宝贝别动了,这种绑法会越动越紧。”

  “我别动你倒是放开我!骆铭!你要是敢,我再看你一眼我是狗!”

  “嗯,小狗也很可爱。”男人一边回应他一边从桌上拿了一瓶东西在手中。

  牧星朗一开始还只是气怒,他不相信骆铭会真的对他作出那种事,他嘴巴向来就那样,说说而已,可是!可是在看到瓶身上润滑之类的单词时,牧星朗神色大怔,整个人面临崩溃:“你真的要强上我?!”

  骆铭动作一顿,侧过脸漆黑幽的目光盯着他笑了,“在进去之前我会得到宝贝的同意,不会强来。”

  “别怕,现在只是帮宝贝清洗干净,”他说,“谁让宝贝不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沾满了野男人的气息。”

  牧星朗:“??!”

  他在说什么?

  他没有!这个疯子!

  青年被迫趴在床上,嘴唇紧紧抿着,眼尾的红痕越来越重,仿佛人都被震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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