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秀姐姐的惊呼声。她忙回头看去,只见宝宝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鼻血长流……

  “……”

  “怎么办怎么办!宝宝是不是出事了?”才刚刚开始喂奶婴儿就莫名喷鼻血,秀姐姐在一旁六神无主的惊叫。

  阿宝把小金酷抱到床上擦擦他奔流的鼻血,“你没事吧?”

  宝宝完全没反应的手脚摊在床上,嘴里晕陶陶的叨念着,“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她想……原来她捡的还是一个好色的宝宝。

  饿……

  好饿……

  饥饿感又准点造访,阿宝把头埋在被窝里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从她死而复生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腹中的饥饿感快要忍耐到极限了,她蜷成的小球在床上翻滚几圈后小心的慢慢挪到窗台前打开窗,松开被子。

  银白的月光温柔的洒在她身上,她舒服地闭上眼仰起下巴享受月光浴。

  如果此刻有人在场,必定会惊讶的发现在她的身周月华仿佛被分解成无数如尘埃般细小的银白色颗粒,它们旋转着绕着她汇成一个无形的小旋涡,慢慢地被牵引入她的身体中……

  放置在婴儿小床中的宝宝被夜风惊醒,他朦胧的睁开眼正打算唤人时刚好撞见眼前这一幕。牙还没长齐的小嘴大张,他抖抖抖的背过身,抖抖抖的拉高小被子,抖抖抖的闭上眼合上嘴,抖抖抖的努力埋头睡着……

  第二天醒来后阿宝发现今天的宝宝分外乖巧听话。

  “金酷,外面的天气好像不错,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玩?”

  金酷乖乖点头,“听你的。”

  抱着他出了房门之后阿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阿姐,可憋死我了。阿爸真狠心,把你关在屋里这么久都不让你出门!”金况带丝撒娇地把头挨在姐姐肩上,他才不管阿爸允不允呢,他就要和阿姐一起出去玩。

  “阿爸也是为了我好么。你看,阿姐这不就陪你偷溜出来玩了。”她抱着宝宝和弟弟并肩走,刚一踏出屋接触到阳光时她的头突然晕旋了几秒。秀气地蹙起眉,阿宝思量着:难道是太久没晒太阳了?

  “阿姐,你的脸色好差啊。算了,我们还是……还是回去好了。”

  在阳光下阿宝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显得没有丝毫血色,金况担心的看着姐姐。

  “我没事……”话未落,更大的晕旋感传来,阿宝身形晃了下,金况立刻伸手扶住她,“呀,阿姐你的手好冰!”

  她怀里的金酷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冰冷的体温渗到他身上时他小脸一白,努力催眠自己闭眼。

  阳光落在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阿宝最终还是点点头随阿弟回了房……

  晚上阿爸阿妈回来听说她曾出门后两人都发了好大一顿火。阿爸把弟弟打了一顿之后将他关进房里面壁思过。她躺在床上,自从白天晒了太阳之后她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点点被抽尽,她微蜷缩起身子,腹中再度燃起更加强烈的饥饿感,整个胃饿得已经神经质的抽搐的疼。她忍了又忍,最后忍耐不住的小小声唤着阿妈,“阿妈,我饿……”

  金妈妈立刻把餐桌上的饭菜全端进来,她拿着筷子低头不停猛吃,但腹中的饥饿依然没什么缓解,“……阿妈,我还是好饿……”

  金妈妈忍不住红了眼眶把她抱在怀中,轻抚着阿宝冰凉的身子,“阿宝……对不起,能不能再为阿妈忍忍……原谅阿妈,原谅阿妈……”

  阿宝依在阿妈怀里,眼睛干干的,怎么也流不出眼泪。

  是夜

  饿……好饿好饿……

  阿宝毫无意外的再次被饿醒,她张开双眼,这次却非常意外的发现自己正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夜风拂面,她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的。

  “小妖!”一个跋扈的童音唤住她。

  她回过头,看见身后的电线杆上立着一个7,8岁的小男孩,凭借着极佳的视力她发现那小男孩蓄着一头长发,漆黑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摇,几缕发丝轻拂过那张粉雕玉砌的小脸……

  “小妖,你看什么!”他恼怒的瞪她。

  下一刻,一把巨大的墨色刀型波光冲她的脖子袭来!

  她吓了一大跳,脑中刚一闪过“跳开”这个念头便再度身不由己的动起来,风呼呼的从她耳边划过,等她再一次睁开眼时便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站在一棵大树顶端,那小男孩正抿着嘴与她对望。

  脖子有些濡湿,但她却没什么痛觉。低头往她原先站着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马路无声无息地被劈出一个巨大的切口,那切面正狰狞的正对着她……这也太狠了吧。

  那小男孩睥睨地看她,“不过是只小妖,我是你能冒犯的吗!”

  阿宝觉得脑子开始混乱了,她看着小男孩在夜色中时隐时现的身形,这孩子……刚才是真的想杀她。

  小男孩抿紧嘴,她忽然发现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张小脸比原先苍白了许多,气势也虚弱不少。

  “你看什么!放肆!”

  小男孩瞪圆了眼继续吼,但阿宝已经确定发出那一击之后现在的他只是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不甩他。

  “小妖!”

  置若罔闻,阿宝苦着脸专心思考着怎么从树顶上下来。

  “小妖!你敢无视我!”

  阿宝抓抓头,难道……要用爬的?

  “小妖!”

  阿宝小心地抱着树,痛苦又认命的开始从树顶爬下来。

  “小妖!”

  阿宝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妖,我是人。”

  “人?”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嘲讽口气扬起尾音,“呵呵,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