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悠然很想问下皇帝陛下和喻将军恋爱的细节, 但是她们已经耽误太长时间，再不去参加庆功宴难免会引人注目。
季昭说：“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加完联系方式后，季昭和喻澄就先下去了。成年人的庆功宴, 玩得嗨放得开，反倒宋江江几个狼吞虎咽显得格外的特殊。
看到喻澄和季昭，周雨停招手：“昭昭, 喻澄, 这里！”
季昭忍着震耳欲聋的喊麦声走过去，也懒得喊话，直接在手机上打字，问周雨停现在在做什么, 吃饱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就连最爱吃的陈杏子也连连点头：“走，赶紧走。”
杨导也没想到好好的庆功宴怎么会这么乱, 听游戏方的解释是大家最近精神太紧绷了, 所以才这么放肆，杨导说：“那你们嗨吧, 我带我们练习生先走了。”
练习生们都没出道，这也不算正式的名利场, 连要周旋的人都没有，多待无益。
杨导叫了辆八座的SUV让她们自己先走，有些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她暂时走不了。宋江江坐在副驾驶，看着后视镜里目送她们的杨导, 叹道：“越往上走, 越身不由己。”
陈杏子深以为然：“早知道这庆功宴这样, 还不如直接回庄园呢。”
沈一灿拆穿她：“你把嘴巴擦干净再说更有说服力。”
陈杏子：“……”
她凑近旁边的季昭，转移话题：“你去跟游戏的主笔见面聊什么啦？听说主笔很漂亮, 特别的姬圈天菜，真的假的？”
沈一灿冷冷道：“你是弯的吗？就管什么是不是姬圈天菜？”
陈杏子冲她做个鬼脸：“略略略，要你管！”
季昭虽然不太懂什么叫姬圈天菜，但也能猜到是褒义词，含糊地应了一声，说：“就是聊了下设定，我对女帝王朝这个设定很感兴趣。”
陈杏子说：“我也是啊！我也很喜欢，”
她像是想到什么般，哎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上网冲浪看到一个问题，如果你的朋友当了皇帝，她会封你做什么？”
她拍了拍沈一灿：“你放心，你绝对是首席太监！”
沈一灿：“……滚。”
沈昕对“太监”一词很敏感，睡眼惺忪地在座位上侧了侧身，脸贴在车窗上，说：“我要把主创发配苦寒之地，去宁古塔！”
陈杏子问：“你呢，昭昭？”
喻澄也看向季昭。
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她有时候想，如果她和陛下一起穿回了大启朝，陛下还是皇帝，那陛下会封她做什么？还是大将军吗？
季昭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是我当皇帝的话，那就封你为御膳房试菜师吧。”
陈杏子眼前一亮：“我喜欢！”
沈一灿说：“你也不怕她给你试没。”
季昭嗯了一声：“那你就在御膳房在当总管监督她。”
陈杏子撇了撇嘴。
季昭随心所欲地把身份派发下去：“雨停就去钦天监为朕夜观星象，研究星座塔罗牌。沈昕不想在宫中，就在大理寺挂个闲职。江江的话，赏个爵位去游历江湖。”
周雨停笑出了声：“适合我。”
沈昕：“反正比当太监强。”
宋江江：“有钱有闲还不用当老师等退休，爱了爱了。”
“至于喻澄——”季昭美眸微转，落在了喻澄的身上，对上她略有些期待的目光，心里笑了笑，问喻澄：“你想做什么？”
喻澄：“我想……”
季昭：“嗯？”
喻澄：“我想陪在你身边。”
沈昕推荐：“那顶我之前的职吧，二十四小时守护在皇帝陛下身边，绝对实实在在地陪着！”她嘀咕：“怪不得之前都说苏培盛是苏妃呢。”
喻澄抿了抿唇。
她说：“其实也……”
“那就封为皇后吧。”季昭无视队友们震动的瞳孔，往后靠了靠：“后宫那些男的朕都不喜欢，全部遣散出宫，皇后也不用住在后宫，就住在朕的寝殿里。”
她问喻澄：“喻爱卿觉得怎么样？”
所有人都以为是玩笑之语，只有喻澄知道不是的，她知道季昭是认真的，季昭看出了她的担心和忐忑，所以借玩笑为她定心。
哪怕回到大启朝，她也会为她遣散所有后宫，顶住世人的非议，永远只爱她。
喻澄也笑：“微臣觉得，甚好。”
车厢里静了两秒。
季昭和喻澄看向队友，只见队友们都一脸嫌弃，抖着胳膊，声音拉得很长：“咦~~~你们两个赶紧出戏吧！”
季昭和喻澄同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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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直播结束后，《出道吧！少女》节目组便在官博上发了通知，说是为了给大家呈现更好的舞台，在总决赛之前，练习生们将没收手机闭关一周，请粉丝们耐心等待。
此消息一出，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闭关好啊闭关好，小情侣可以不受打扰地好好谈恋爱咯（最好是在跟我指定的队友谈恋爱哈）然后这些细节最好在节目里播出来】
【不谈给我看的恋爱都不叫恋爱！】
【季昭昭的solo曲目是《少女的祈祷》、喻澄的是《最重要的小事》，再加上两人之前氛围怪怪的，我合理猜测她俩是因为EMO了才挑的现在的歌，现在和好了再唱会不会有点尴尬……】
【闭不闭关的我不在乎，有没有无缘无故地送我一张总决赛的门票的？】
【闭关？！节目组趁早倒闭吧，都没出道天天闭关闭关，曝光度不要了？怎么不直接带着练习生们退出娱乐圈算了？】
【我现在一天见不到我老婆我就会发疯！阴暗爬行！恨全世界！】
【我又去不了现场还不让我日常看老婆，你们这个节目组居心何在啊？总决赛给我老婆挑个新发色！我要看新造型！】
……
练习生们闭关，录制现场的站姐却越来越多，任何一个出现在镜头里的练习生都离不开被拍，而练习生们则谨记节目组的提醒，新发色在总决赛之前绝对不能暴露。
这是惊喜。
“什么惊喜？简直是折腾人。”季昭把长发盘起来，戴上渔夫帽，确保没人能看到她染成粉蓝色的头发后才罢休，她扬声道：“喻澄，我要去练习室，我先走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了，一会儿，浴室的门被喻澄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湿漉漉的脸，喻澄眨了眨眼：“你自己去？”
天气热，宿舍的门刚一打开热浪就飞扑进来，季昭刚抬起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她回过身：“对啊，你不是在洗澡吗？”
喻澄可怜巴巴地：“你等我。”
季昭双手环抱胳膊，她眯起眼睛看着喻澄，摇头：“不行，我说了我要一周不亲你，我跟你呆久了，我会控制不住的。”
喻澄：“……哦。”
季昭瞪她：“那你还这个样子在我面前晃！”
喻澄问：“哪个样子？”
“你穿衣服了吗？”
“洗澡怎么穿衣服？”
“成何体统！你这是在勾/引我！”
“嗯。”
季昭的眼睛微微瞪大：“你还嗯？”
喻澄的唇角往下撇了撇：“陛下，我们在谈恋爱，你可以不亲我，但是没有说我不能亲你。你还不看我，我很急。”
喻澄说得毫不委婉，让她想曲解都没机会。
恼了：“又不是你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了？”
喻澄反驳：“我没……”
“还说没有？”季昭走到浴室门口，伸出食指在她的肩上戳了个小小的窝，轻轻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喻澄问：“我在想什么？”
季昭：“嗯？”
喻澄说：“我在想，你都到我面前，还不让我亲你吗？”
季昭瞪了她一眼：“你倒是亲啊！”
话刚落音，唇便被人含住了，朦胧的水汽自浴室里飘出来把她整个罩住，她仰着头踮起脚尖接住喻澄这个吻，温柔沉醉的吻，如春风般。
她忍不住抬起手搂住了喻澄的腰。
沁着水珠，沾湿了她的手臂，渔夫帽悄悄地掉落在地上，盘好的发散落，她被喻澄拉进怀里吻得手脚发软，气喘吁吁。
良久，喻澄才放开她。
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声音低低：“勾/引真的有用。”
季昭：“……”
喻澄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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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日常的训练外，练习生们还要拍物料、录后采、拍摄总决赛宣传片和公式照、录制总决赛的音频，忙得一刻不停，每天都到很晚才能回宿舍，洗完澡往床上一倒，直接不省人事。
最后的日子过得漫长而迅速，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总决赛已经迫在眉睫。
前一晚，程非晚把所有练习生叫到一起聊了天，说是聊天，其实是心理辅导，有的练习生压力太大，吃不下睡不好，就连心态最好的钱星星前两天也因为缺乏营养去医务室挂了水。
程非晚看着疲态尽显的练习生们，先宣布了一件事：“练习室已经全部上锁，今天你们不用再练了。”
原本蔫了吧唧的练习生们立刻骚动起来。
“啊？我还准备等会回去继续练呢！”
“别吧程老师，今天彩排的时候我走位都错了，让我再练两遍吧？”
“我要是在总决赛上出错了我真的会哭的。”
“如果出不了道这就是我最后一个舞台了，我不想出错！”
“大家安静下，”程非晚拿着话筒从讲台后面走出来，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盒，抽了几张递给已经哭的练习生：“想哭的就哭吧，没关系的。”
“我知道你们的压力很大，压力不可能不大。”程非晚跟她们坐在一起：“我准备出道舞台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想要把最好的状态呈现给粉丝，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练习生们安静下来，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程非晚。
程非晚笑了笑，说：“结果我在出道夜前一晚把腿摔断了，出道舞台是坐着完成的。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你们也会这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们。”
她说：“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你越着急可能就越抓不住，静下心来想一想，用更好的心态去面对，可能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看过你们的舞台，都很不错。”程非晚说：“今天的任务就是解除疲惫，放松神经，明天让粉丝们看到你们最灿烂的笑脸！”
练习生们不说话。
程非晚问：“答应我吗？”
练习生们这才反应过来：“好——”
程非晚笑着点点头，也不想让她们拘谨，宽慰了几句后就先离开了，留下练习生们自由活动，练习生们都没急着走，就靠在椅子上发呆。
季昭也在发呆。
比起别的练习生们的紧张，她和喻澄的心态会放松很多，毕竟两人虽然也想出道，但是经历得多，心态调整得快，所以发呆也是陪着发。
思绪散发，神游天外，小指忽然被人抓住了。
季昭愣了下，收回思绪，果然看到喻澄正握着她的小指往掌心里拢，小心翼翼地，似乎被她发现似的，她失笑，干脆把手塞到了喻澄的掌心里。
“在想什么？”喻澄问。
季昭盯着她的眼睛：“在想之前你也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喻澄抿了抿唇，摇头。
季昭：“嗯？”
喻澄认真道：“陛下是皇上，我的思慕是非分之想，我不敢。”
季昭点点头：“嗯，你不敢，还亲我。”
喻澄：“……”
季昭继续逗她：“喻澄，你都敢偷亲我，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呀！”
喻澄：“……”
脸红了。
季昭的心被她萌的一颤一颤地，心想还好她已经不是皇上了，不然她可能真的会恋爱脑到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好了，不闹了。”季昭说：“明天就是总决赛了，有点舍不得。”
练习生们除了担心明天的舞台和能不能出道外，压在心里的对彼此的不舍也影响了情绪，虽然是竞争关系，但是被关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倾诉的口子一开，不舍便倾泻而下。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庄园里发生的一切，你们是我永远的朋友。”
“呜呜呜呜我偷吃你干脆面的事你还是忘了吧。”
“……这个时候能不破坏气氛吗！”
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气氛从原来的紧张变得轻松，大家的神经也都放松下来，结伴陆陆续续离开，有的要回去洗衣服，有的说要多留点合照，有的则说要回宿舍补觉。
总之，来的时候步伐有多沉重，走的时候就走多轻松。
当晚零点。
所有投票通道正式关闭，票数锁定。
【各部门注意了！下次投票通道会在总决赛直播开始后打开，而且排名是不公布的，都把自己手上的票保护好，到时候一口气投出去！】
【吓死我了，我以为投票通道不会再开启了，正想拿着我没投出去的票找节目组让赔钱呢！不过总决赛直播开始后，投票会不会很卡啊？】
【记得找个网好的地方！】
【投票通道关闭前我看了一眼，前三的变化也太快了，季昭昭和喻澄还有宋江江，感觉没一会儿就换一个人，打得这么激烈吗？我以为季昭昭稳C了。】
【别信季昭昭的粉丝，说什么没票了完蛋了，全是障眼法，都等着总决赛开始再扔票呢】
【好狡诈的粉丝！粉随正主了！】
【嗯嗯嗯，说粉随正主的，喻澄粉丝能不能随正主给季昭昭投两票啊？我们不嫌弃哦】
【滚啊网络乞丐！】
【……】
次日八点。
《出道吧！少女》第四季全体练习生最后一次上班。
总决赛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还是A市体育馆，但是比起第一次的寒酸，这次的舞台开了全场，可以容纳整整五万人，哪怕如此，仍然是座无虚席，一票难求。
【已经在场外的树上找到位置了，不求能看见，就想听清楚一点】
【我受不了黄牛了，能不能敬业一点，我说手上的票卖不卖？我全要了，她说她要留一张进去看季昭昭，季昭昭你粉丝当黄牛了管不管？！】
【少cue季昭昭，准备solo舞台中，今天出道就solo】
【你们粉丝有毛病吧，要死要活投票成团出道，出完道就地解散是吧？】
场馆外热热闹闹，后台也一样热闹。
之前所有淘汰的练习生都回来了，穿着练习生制服，等会要跟她们一起跳主题曲开场，一百零八人，整整齐齐，情怀满满。
节目组特意请来了某台的知名主持人，跟程非晚搭台主持，控场一流。
先介绍了到场的导师们，又依次介绍到场的各家娱乐公司、赞助商、节目组幕后人员，一轮介绍完毕，程非晚说：“本次的出道位总共有七个，最后一个想必大家都好奇有谁，现在有四个候选人，请看大屏幕！”
已经在舞台上准备就绪等着跳开场舞的练习生们也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大屏幕上出现四个名字。
郑冬晴。
何雨檬。
裴佳。
乔月。
场下又是一阵欢呼的浪潮。
何雨檬松了口气：“这个成绩很好了。”
裴佳却闭了闭眼：“如果不能跟季总一起出道，我一定要申请去香港。”
乔月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在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加油，乔月！”
而郑冬晴。
只有郑冬晴一脸吃惊：不是吧？又擦边？！
离她近的粉丝喊道：“郑冬晴注意表情管理！”
话刚落音，舞台上的灯光骤然大亮，郑冬晴一秒切换了表情，随着前奏摆出了准备动作，这一幕落在她爷爷的眼里，老爷子摇头：“还是长大了。”
助理深以为然。
老爷子：“变脸比翻书快了。”
助理：“……”
这是夸吗？
【我说你们一百零八个人不能跳别跳了……根本就没排练过吧！有的人被淘汰后回家就没跳过了吧？我想过会不齐，就没想到会这么不齐……】
【啊啊啊啊啊啊投票通道开启了！不看总决赛了，我去投票了】
【喻澄和季昭昭真的好配啊，宋江江最好别C位出道，不然夹在一对情侣中间，在团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诡计多端的预兆批……本宋江江粉丝其实也不敢想，但是就当C怎么了！】
【一想到宋江江能把预兆分开就觉得痛快！】
【宋江江真的好可爱啊，好可爱是SOLO舞台，都说是一百零八个练习生了，上个一百零八人的团队首领叫宋江，这个叫宋江江怎么了？】
【我要星星都闪耀~这个舞台将被我反复观看盘包浆】
【SOLO舞台还按排名倒着表演的，也就是我得看完喻澄的舞台才能看季昭昭的啊，也是，TOP就得压轴】
百人的主题曲舞台表演完后，在短暂的VCR串场后，宋江江就进行了SOLO表演，她结束后，舞台再次缓缓亮起时，所有人看到喻澄站在舞台的中央。
她的身上挂着把吉他，穿得摇滚，戴了一副金丝边链条眼镜，黑色的马丁靴踩在舞台上，随着BGM的节奏轻轻打着拍子。
她轻轻开口。
“我走过动荡日子/追过梦的放肆/穿过多少生死……”
那些带兵出征的日子里，陛下总是送她到城墙，她策马离去，不忍回头，却还是控制不住，回过头往京城的方向深深地望一眼。
那时候，每一次的离别，都有可能是永别。
“……穿过半个城市，只想看你样子。”
“这一刻/最重要的事/是属于你/最小的事……”
季昭在候场的黑暗里看着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喻澄，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侧影，她曾经也常常这样看，静默地或赌气的，再万般不舍也要送喻澄走。
那时候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身份，这样看喻澄。
她听到喻澄在唱。
一字一句都是唱给她听的。
喻澄唱：“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什么是真实/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买一杯果汁/就算庸庸碌碌匆匆忙忙活过一辈子/也要分分秒秒年年月月全心守护你……”
喻澄唱。
她唱：“我就算壮烈前世/征服滚滚乱世/万人为我写诗……”
而幸福却是此时。
她唱这首歌给心爱的人听。